福运娘子山里汉-第100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这次的事,祸在曹家,但根在胡良,他是该长长教训了。
胡良倒也硬气,硬忍着不喊一声疼。
可他越是如此,谢寡妇越是气怒攻心。
“全家人的好日子都葬送在你手里,你现在舒坦了?!你不是喜欢人家闺女吗,你有能耐再去娶啊,看看你现在没了胡辣汤摊子傍身,人家还能看上你个穷种地的不能!”
谢寡妇越说越恨,手劲更大了。
“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不长脑子的玩意!妧丫头之前又不是没提过醒,你咋就被个女人……我打死你!”
谢寡妇不停歇,一口气抽了十多棍,自己累得气喘吁吁,胡良更是趴在地上,起都起不来了。
眼见再打下去要出事,季妧这才出声阻止。
胡家几个孩子原本待在院子里不敢进来,眼下也顾不得了,一窝蜂冲进屋,抱胳膊的抱胳膊,抱腿的抱腿。
“娘!别打了,再打二哥就要被打死了!”
“娘,二哥他也不想的……”
“奶,不打叔……”
高举的木棍啪嗒一声掉落在地,谢寡妇跌坐在地,捂脸痛哭起来。
“良子啊,良子啊……日子才好一点,你为啥就不长心啊!这以后可咋办?你看看你弟妹,看看你大侄侄女,你让他们咋办啊……”
谢寡妇哭的撕心裂肺,即便是铁石心肠的人,听了也倍觉心酸。
胡细妹扑到谢寡妇怀里,抱着她一块哭,小安小花不知事,也跟着哭成一团。
便是没心没肺的胡大成,眼圈也红红的,少有的沉默。
至于胡良,被打再狠都没有落一滴泪,眼下涕泪满面的趴伏在地上,双手狠狠捶打着地面。
“我不是东西,我不是东西……”
季妧心里不是滋味,但她知道,适当的情绪发泄是有必要的,便没有多说什么,只在一旁静静看着。
直到紧绷的气氛终于有所平缓,季妧才招呼胡大成,两人把胡良扶到西屋炕上躺下。
季妧让胡大成出去打盆水,胡大成走后,胡良把头扭到里侧。
他最没脸见的就是季妧。
如果当初他听了季妧的话,事情根本就走不到今天这一步。
“一个胡辣汤摊子,换你看清人心,值。”
胡良转过脸,愣愣的看着季妧。
待确认她不是在说气话,而是认真的之后,心里更难受了。
“看清了又怎么样,胡辣汤的生意已经被曹家占去了……”
没了胡辣汤摊子,胡家再没有什么可以傍身,娘说的对,全家的希望都砸在了他一个人手里。
他该死!他对不起家人,更对不起季妧!
“占去是占去了,守不守得住,还未必。”
季妧悠然的一句,让胡良瞪大了双眼。
“你先别激动,我且问你,你如今对曹家,对曹芸芸,还有亏欠没有?”
胡良几乎是瞬间冷了脸“无亏无欠。”
季妧点头“那就好办了。”
胡良激动起来“你真有办法?”
季妧俯身在他耳边低语了一阵。
从西屋出来,谢寡妇还是失神的状态。
骤然被人抽去了脊梁骨,发泄过后,整个人难免空落落的。
季妧走过去,和胡细妹一起把她从地上拉起来。
“谢姨,你现在可不能垮,我还有事托你办呢。”
一听说季妧有事要她办,谢寡妇强打起精神“你只管说,你要办啥,谢姨都得给你办成。”
季妧笑了笑“这事儿先不急,咱们先等良子哥的好消息。”
第233章 自有恶人磨
曹富贵挨了一顿打,医药钱花出去不少,置办的锅碗凳椅也全都被砸了个干净。
不过曹家可没少问胡家要赔偿,再置办一份新的绰绰有余。
最主要的是,这顿打为曹家换来了全镇独一份生意,值啊!
整个曹家,除了曹芸芸,无一不欢欣鼓舞。
就连曹婆子也跟着变了态度。
她原以为等些日子,胡良气消了自会回心转意,没想到左等右等都不见人。
曹芸芸为此在家不吃不喝闹绝食,曹婆子没办法,拉下脸托人给胡良捎话,胡良却连个回音都没有。
若不然,曹芸芸也不会差点做出傻事。
消息送过去,胡良人倒是上门了,可说的却不是人话。
曹婆子把胡家彻底给恨上了。
王氏见时机成熟,便把曹富贵已经学会做黄金搭档的事说了出来。
这对曹婆子来说,简直是意外之喜。
之前想让胡良回心转意,无外乎是看中他家守着门财源广进的生意,如果这生意能攥在自家人手里,那谁还在乎退不退婚?
退了婚更好!
等曹家发达了,大不了再给芸芸找门好亲事,比胡家好千倍万倍!
再加上曹芸芸也确实被胡良伤透了心,在亲娘和嫂子的劝慰下想开了,对此持默认的态度。
一家人合计好,直接就置办了家伙什,去镇上占了胡家的老摊位,大模大样摆起了摊。
不亲历不知道,那生意是真的好啊!
顾客还是原本的顾客,虽说摊主换了他们也觉得疑惑,但吃的东西味道一样,也就没什么可挑剔的了。
怎么能不一样?他们每一步可都是根据胡家的做法来的,一步都不敢有差。
如今协议签下,胡家这个后患彻底解除,曹婆子打定了主意,一家子甩开膀子干,等攒了钱,在镇上买房落户,全家都搬到镇上去,到时候也就不用听村里那些风言风语了。
谁承想,这才高兴没几日,就乐极生悲了。
曹家的摊子,被人给砸了!
跟胡家才签过协议没两天,他们和往常一样赶去出摊,到了地方却发现,摊位被别人占了。
占位的人一脸凶神恶煞,看着就不好惹,曹富贵上前去理论,直接就被推了个倒仰八叉。
得知其是镇上一霸后,曹家人不敢硬碰硬,那一片又找不到别的空位,只好把摊子支到另一条街上。
地点一偏,生意直接差了大半。
于是次日一早,在王氏和曹婆子的张罗下,他们提前一个多时辰就赶到了镇上,这回终于又把摊子摆回了原位。
直到天大亮,都没见恶霸的影,曹家人松了口气。
可是这口气显然是松早了。
等上客的高峰期,那恶霸又出现了。
而且这回带了好几个帮手,一人手里拎着个棒槌,进来二话不说,见桌子就掀,见凳子就砸。
曹家新置办的东西又给砸了个稀碎。
王氏心疼的都顾不上怕了,扑上前要跟那恶霸拼命。
那恶霸不小心被挠了一爪子,大为恼怒,没打王氏,却反手把曹富贵的腿给敲折了。
这可要了曹婆子和曹老汉的命了!
他们不敢往前冲,坐地上又是哭又是喊,还想拿出告官那一套。
围观的就有人给他们普及了一下恶霸和白家的关系。
曹家人一听恶霸在县城有大靠山,屁也不敢放一个,用板车拉着断了腿的曹富贵,夹着尾巴跑的那叫一个快。
“镇里合适的地方咱们都考察过,只有镇南最佳,不管是地理位置,还是消费能力……曹家肯定不敢再去那摆摊了,而且曹富贵的腿,一时半会儿怕是好不了。”
“他们活该!”谢寡妇听完,恨恨骂了声。
胡良焦灼的心里也充斥着难以言喻的快意。
胡家上下,皆一扫之前的颓丧黯然。
然而高兴过后,随之而来的,是更大的失落。
“等曹富贵腿好,他们还可以去别处,即便地势不如镇南,但镇上就他们一家卖的,生意再差,想来也差不到哪去……”
胡良看向季妧“要不要再找那包痦子……”
季妧摇头“不行。”
胡良疑惑,那为何之前又让他去找包痦子。
“你之前怎么就敢肯定,那包痦子会帮我们?”
提起这个,季妧失笑。
“你还记得吧,年前他跟咱们抢摊位败北,后来连他手底下那些小混混也不敢来收保费,我觉得奇怪,就特意留了个心眼跟人打听了一下,原来那包痦子从汪顺那不知得了什么消息,误以为咱们背后有大靠山。”
那汪顺也有意思的很,回回见了她都绕道走。
一次两次便也罢了,次次如此,季妧琢磨琢磨,便明白肯定是沾了贞吉利的光。
如果说贞吉利是狐假虎威的狐,那么她就是躲在狐狸身后的小家雀。
至于虎是谁,还用猜吗?肯定是寇将军呗。
季妧也乐得有这样的误会,有靠山、没麻烦,傻子才不喜欢。
“他为什么帮我们?一来他以为咱们有靠山,不敢不听;二来,你都跟他说明白了,胡家以后不会再做胡辣汤生意,他出手收拾个人,顺便占得好摊位,还能卖咱们背后的大靠山一个好,何乐而不为?”
“可……咱也没啥靠山呀?”
谢寡妇有些不安。
这不是骗人吗?万一被拆穿,那恶霸别再回头找麻烦。
“我从头到尾,可是一次都没跟他说过咱们有靠山的话,是他自己以为的,怪谁?”
季妧的态度很光棍。
再说,她虽然不认识寇将军,却有他的私符,贞吉利都说了,关键时刻是可以当靠山用的。
就是不知道那寇将军眼下在京城的状况如何,有没有倒台?
如果倒台了,私符也就没什么用了,她以后也就不能雀假虎威了。
“既是他误以为我们有靠山,我们干脆将错就错,再找他……”
胡良的看法是,合作一次与合作两次,并没有什么区别。
季妧对此却很坚定,话也说的斩钉截铁。
“借他之手对付曹家是各取所需,恶人还需恶人磨。但目的达成还是各走各的路,及时抽身为好。”
玩了一辈子鹰,还有被鹰啄瞎了眼的。同样道理,恶犬可用,却不可为伍。
否则最后的下场,要么是自己也变成恶犬,要么就只能成为恶犬盘中之餐。
季妧看向胡良,认真道
“我这次出的算是损招,让你出面,全程旁观,也是想让你知道人不能软弱可欺,也不能空有一身鲁莽。动手可以,但要分情况。
一种情况是后发制人、师出有名。就好比曹家这次,你本来可以占据道德高地,博得众人的同情,结果一拳挥下去,满盘皆输。
还有就是包痦子这种情况。他可以肆无忌惮的动手,因为他有靠山,且不论他这靠山有几分可靠,也不论他动手是对是错,至少他知道什么时候该耍横,什么时候该服软。”
胡良恍然大悟的同时,满面羞惭。
谢寡妇指着他道“你给我好好听着,别光吃饭不长脑子!下次打人看着点时机,能打再打,往死了……”
“谢姨谢姨……”季妧赶忙拉住她,“那个,也不能凡事都指望以暴制暴,不然岂不也成了和包痦子一样的恶霸了?”
谢寡妇迷惑了“那到底是打,还是不打?”
季妧神秘的笑了笑“打已经打过了,接下来咱们来点斯文的。”
第234章 难伺候
“斯文的……”谢寡妇想起季妧之前说有事要让她办。
见季妧点头,她一脸为难“这个……妧丫头,我不识字,怕是弄不来斯文的。”
季妧笑道“谢姨,这个简单的很,只需要放一点风声出去便好。”
虽然简单,但还是得押后一下,因为夏收到了。
不知什么时候起,仿佛是一夜之间,田间地头,就从青葱翠绿,变成了一望无际的金黄。
微风吹拂间似波浪起伏的,不是庄稼,是家家户户的希望。
村里、地里,到处都是劳碌的身影。不管是那些做工的,还是外地奔波的,手头的事能搁都搁下了,全力投入到抢收这件大事。
庄稼不等人,而且这个时节晴雨不定,粮一天不入仓,一天都安不下心,可不得分秒必争?
胡家现在又没什么旁的依傍,以后全得指望这小几亩地,自然视为重中之重。
而且曹富贵的腿都折了,一时半会儿养不好,曹家其他人也得忙收割,暂时出不了摊。对付他们的事可以先缓缓。
在全村人都忙着夏收的时候,季妧反倒清闲了下来。
她南山的几亩荒地,说省事也省事,说麻烦也麻烦。
因为成熟日期不等,要分批采摘,自然也就无需劳师动众的连日忙碌,但想一气完工也同样不可能。
之前几批香料成熟的时候,胡家都有帮忙采收,所以这次夏收,季妧也想给胡家搭把手。
谢寡妇却直说不用。
就三亩多地,良子、大成,再加上她,要不了几天就能忙完。
而且季妧既要照看大宝,土屋那边还有个不能动弹的病号,离不开人。
季妧想了想,没有坚持,却把做饭的事包揽了下来。
胡细妹要在家带孩子照看老人,还要抽时间去地里送水送饭,她一个小丫头哪里忙的过来。
这个时间她倒是能抽出来,反正可以带着大宝一起。
至于流浪汉,他省事的很,压根用不着别人多操心。
术后最危险的几天熬过去后,为了防止大腿肌肉萎缩,同时保持手指和脚趾的灵活性,季妧教了他一些康复训练的基础方法,以及静态肌力的训练办法。
流浪汉这回倒是格外的配合,锻炼的很勤快,时间也把控在季妧的限定值之内。
前两天,也就是术后第三周,季妧就把他右腿的石膏给去掉了。
还是胡良和史勇帮的忙,特意找了林场伐木的那种大锯子,和一些旁的工具辅助,花了大半日才搞定,可把两人累的够呛。
季妧过意不去,晚上张罗了一桌酒菜招待他俩。席间史勇还一个劲儿纳闷,那鬼东西怎么就那么牢靠。
右腿石膏去掉后,季妧又给流浪汉加了功课,在以前康复训练的基础上,加上了脚滚筒的练习。
其实就是找一个直径十五厘米的筒状物放在脚下,然后用脚踩住筒身来回滚动,每次活动两刻钟,每天要进行三次。
这个方法对增加脚踝跖屈角度以及拉开跟腱,有很大帮助。
“你这两处的肌腱本来就只伤了表层,经过加固现在外伤也愈合了。但以防万一,暂时还是先不要大幅度的动作,就做我教你的那些就可以。”
那些原本皮肉翻卷、狰狞可怖的伤口,经过辛子期妙手缝合,如今已经变得平平整整。
只是上面遍布着密密麻麻的针脚,像个附着的蜈蚣。
季妧的目光并没有在上面停留太久,把饭菜摆到炕桌上,筷子递给流浪汉“试试左手?”
左手的伤虽然是四肢中情况最轻的一处,但季妧为了稳妥,一直没让他动用,不管洗脸还是吃饭,都是和胡大成轮流负责。
但眼下伤口都已愈合,胡大成要忙家里的活,她等下也要去地里送饭,觉得也该让流浪汉试着自己吃了。
流浪汉接过筷子,试了试,手指有些僵硬,不听使唤,菜也夹不起来。
季妧便收回筷子,给他换成了勺子。
适应了一会儿,虽然仍有些笨拙,但好歹能把饭送嘴里了。
“右手和左脚的石膏,暂时还不能完全去除,至少要再过一个月零七天。”
流浪汉吃饭的动作顿住,抬头看她“不是,一个月?”
言下之意,一个月已经过了三周,还有一周就可以拆除了。
他以为是这样。
“大哥,自己什么情况不清楚?你那两处的跟腱可是完全断了,耽搁那么久,能成功缝合已经是大造化,我在你这上面标的一个月,是指长石膏换成短石膏,之后要再过一个月短石膏期,才能彻底拆除,明白了?”
一般的肌腱手术,愈合的时间确实是四周左右。
但特殊部位的肌腱,比如作为全身最大的肌腱,也就是跟腱,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