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运娘子山里汉-第16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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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番话说完,关山面上的愠怒之色倒是渐渐消退。
“当真不后悔?”
“我天天忙成陀螺你看不到?哪有时间后悔。”
“若是有时间……”关山嘴角不自觉下沉,继续发问。
季妧翻了个白眼,有气无力。
人生哪有那么多可后悔的地儿,自己做的选择,自己走的路,后悔什么?
“是,宋璟确实很优秀、很厉害,他将来也会越来越好,那照你们的逻辑,我后半辈子啥也别干了,成天后悔、悔死算了。
可是我为什么要后悔?知道宋璟过的好,我替他开心,我祝福他,这是真心话。
虽然前任过得比自己好,自己还没混出个样儿来,难免有点小失落,但……我也不算太差是不是?
而且我也有自己的日子要过,总盯着别人的相公算怎么回事?焉知我以后的男人不会更好?”
关山眉眼微展,僵冷的面部线条开始有软化的迹象。
“睡吧。”
呵,挑完事就想走人,想得美。
季妧叉腰拦住关山去路,若有所思的盯着他打量,直到关山身形微僵,才突然凑近。
“我知道了!”
关山盯着她近在咫尺的脸,觉得喉咙有点干,撇开视线,本能没去问她后半句。
季妧眯了眯眼,直接来了个石破天惊“你是不是喜欢上我了?!”
关山瞳仁微缩,但表情并没有什么变化。
两人注视着对方,较着劲,互不相让。
漫长的沉默过后,关山缓缓开口“胡说什么。”
季妧抬了抬下巴,又凑近了些。
“是胡说吗?你一个大男人,若不是打翻了醋坛子,为何那么关心我和宋璟的事,总不会天生八卦吧?”
关山“……”
他深吸一口气,视线重新对上季妧“时候不早了,该睡了。”
这副顾左右而言他的样子,惹得季妧心底暗笑。
偏作出一副得理不饶人的样子,挤兑道“不把话说清楚,今天谁也别想睡!”
其实季妧心里并不觉得关山对自己生了情愫,认为他今天的异常,不过是大男子主义作祟。
哪个男人能容忍自己的女人心里想着别人?
可自己并不是他的女人。
所以借机弄这一出,无非是想提醒关山——假的成不了真,别入戏太深。
她敛了神色,语气认真起来。
“既然不喜欢,就不要越界,适当保持距离,对咱们彼此都——欸你?!”
话才说到一半,身子陡然凌空。
关山拦腰将她横抱起来,阔步走到炕边。
季妧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他摁在了被子上。
季妧彻底傻眼了。
“真的想知道答案。”
关山的声音突然低哑了下去,幽暗不明的视线紧锁着季妧。
他悬身撑在上方,有分寸的在两人之间留了些缝隙,但两人的脸离的很近,几乎鼻尖贴着鼻尖。
而且季妧的两只手腕都被关山按在炕上。
离奇的是她并没有感到危险,只是这个姿势……
还有关山,突然换了个人似的,变得有攻击性了起来……
季妧心里打了个激灵。
“不、不想……”她挣了挣被按住的手腕,突然就不想知道了。
关山没有立即松开,深深看了她一眼“季妧,你得记住自己的身份。”
这句话似乎饱含深意,季妧听后眼里却冒出两个大写的问号,她什么身份?
关山显然看出来了,咬牙提醒道“我们已经拜了堂。”
季妧“……哦。”
她本来就是想和关山说清这事的,但就目前的状况来看,时机似乎不太合适。
而且,关山所说也不无道理,就算这段婚姻是假的,可在外人看来是真的,那么因自己而起的流言,必然也会给关山带去困扰。
“你放心好了,在这段关系存续期间,我一定不会给你带绿帽子的,那些流言今后应该也不会再有了。”
关山本来已经平息的火气再次被她挑了起来,视线带上了隐怒。
这么近的距离,季妧被他盯的有点别扭,视线左右飘移了一阵“那个,你可以松开了吧?”
关山不松,很明显,季妧的答案并不能让他满意。
季妧就有些急了,这大半夜的是想闹哪样啊!
“你再不松开,我就……”
她嘴里威胁着,猛然一抬头,好在关山及时收手钳住她的肩膀,不然两人差一点点就撞上了。
关山眼里的怒火不见了,但脸绷的很紧,唇抿的更紧。
季妧仔细辨认了一下,觉得他这反应,很像是不好意思的表现。
“你可真是……”
季妧觉得关山这样子太好玩了,摇头啧叹,笑的停不下来。
关山的脸越来越黑,突然欺近。
季妧的笑声戛然而止。
唇与唇相距不到一指,鼻息交缠,呼吸相闻。
季妧浑身僵硬的躺着,怔怔的看着关山深邃的眉眼和高挺的鼻梁。
对视了一会儿,关山率先移开了视线。
他松开季妧,起身下炕,似乎想说些什么,嘴唇动了动,什么也没说出来。
听到房门开合的声音,季妧回神。
缓缓伸出双手,捧着自己隐隐发烫的脸。
十分想不通——对着那么一张疤痕遍布的脸,她脸热个什么劲儿啊!
第386章 抱一抱
半夜,季妧被噼里啪啦的雨声惊醒,心道坏了!赶紧穿衣下炕。
刚拉开堂屋门,就看到东厢的门也开了。
关山披着蓑衣带着斗笠出来,见她手里拿着雨伞,皱了皱眉。
“你在家待着,外面雨大,我去。”
可季妧哪里呆得住?
关山又说了句大宝离不开人。
季妧想了想,这大半夜的,留个小孩子在家,确实不放心。
“那你小心点。”
关山点了点头,看她冻得哆哆嗦嗦的样子,吩咐道“事不大,去炕上等着。”
目送关山消失在雨幕中,季妧回到东屋,却坐立难安。
今年多争取了半个月,跟军队那边说的是月底交货,紧赶慢赶还怕截止日期前完不成呢,这要再发生个雨淋水泡的……
等了两刻钟左右,关山就回来了。
季妧替他把蓑衣取下,又拿来干巾帕替他擦拭身上的水迹,嘴里问着“怎么样?有没有事?”
关山抹了把脸,道没事。
种了大半辈子庄稼的人,多数能从一些细节中辨别出气候的变化。
傍晚那会儿季连松就觉得不对劲,叫上史勇,把几个制作点都跑了个遍,提醒大家将露天堆积的那些菜都移到屋子、地窖或者临时搭的棚户里。
西河沟那边因为早就搭了一排长棚,菜从来没有露天放过,比较省事。
此外家伙式也都收了起来,土灶锅台也全都用草苫子盖上了。
刚刚关山去到西河沟时,大房一家也起来了。四下检查了一遍,确认无碍,他和季连松又分别去了谢寡妇、高婶子和冯六嫂家。
都没有问题,这才回来。
不用自己操心,有人就把心操到了前面,感觉还真不错。
季妧松了口气,注意到关山隐隐发青的嘴唇,去灶房端了碗热水。
“我刚烧的,你赶紧喝了暖暖身子。”
关山接碗时,季妧碰了碰他的手指,发现果然冰块一样。
她有些为难,迟疑着开口“要不你来东屋睡吧,天越来越冷,你那屋没炕……”
关山喝水的动作一顿,抬眼看她。
季妧赶紧道“我去西屋跟大宝睡。”
其实最好的办法是关山和大宝睡一个炕,但不用问都知道,大宝肯定不同意。
那小孩始终觉得关山是来和他争宠的,至今对关山都抱着莫名其妙的敌意。
“不用。”
关山把水凉了凉,一气喝完,拿着碗就出去了。
“早点睡。”
季妧躺在炕上,翻来覆去睡不着,爬起来打开炕柜,把新婚时的喜被抱了出来,撑伞来到东厢门口,敲了敲门。
关山显然也没睡,门刚敲了一下就被拉开了。
季妧正要说话,连人带被都被拽进了房里。
关山将大红的喜被接过,放到床上,回身看着瑟瑟直抖的季妧,一时无言。
下着大雨的冬夜出去转一圈,身上带些凉意回来很正常,但其实真的不冷。
季妧把家里最厚的被子都抱到了这屋,他现在盖的就是一床十斤的冬被,每每夜里都热的冒汗。
季妧却依然单方面怕他冻着,大概是觉得她和大宝都有热炕睡,只有他没有,心里愧疚,所以又给他加了一床。
她却不知,以前行军时,冰天雪地也能睡着,便是军营,也没有这么讲究过。
可是被人惦记着的感觉,又似乎还不错。
季妧从暖和和的屋里出来这么一遭,上下牙直打架。
“你快歇着吧,我先回去了。”
打开门,伞刚撑开,听到身后脚步声响,紧跟着就被打横抱了起来。
冷风吹的让人忍不住屏息,可关山的怀抱就像是一堵密不透风的高墙,季妧窝在里面,感受不到丁点风雨的气息。
关山抱着季妧,阔步走到堂屋,直进到东屋,才把她放下。
没有放在炕上,放在了圈椅中。
“等着。”
扔下这两个字,他转身去了灶房,不到片刻就端了盆热水回来。
他把木盆放在季妧跟前,伸手去脱季妧的鞋。
季妧条件反射一缩,瞪大了眼“做什么?”
关山看了她一眼,指了指鞋子上扩散的水痕“泡泡脚再睡。”
季妧刚刚跑出去时穿的是居家的单鞋,院子里积了水,鞋子两边都被浸湿了。
难怪感觉潮潮的。
“我自己来、自己来就行。”
因为是从炕上直接爬起来的,并没有穿袜子,季妧脱掉鞋,直接就把脚放进了热水盆里。
关山只瞥到一抹炫目的白,便转开了视线。
可脑海里还是留下了那只脚丫的形状,似乎还没有他掌心大。
这样想着,手不自禁的握成了拳。
季妧只顾着不让他给自己脱鞋,后知后觉意识到,她自己当着一个古人的面脱鞋也挺那啥的。
“那个……咳,你回去吧,这水等下我自己倒……”
关山却没有理她的话,从衣柜旁边的鞋架上找了双干的鞋子,回身放到木盆边。
季妧不好意思多耽搁,随便泡了泡,感觉不到僵冷后,便擦脚穿上了干净的鞋子。
关山端着木盆去外面倒掉,这次没有再进来,只让季妧把堂屋门拴好。
再次躺进暖和的被窝,已经是后半夜了。
季妧以为自己会失眠,事实上她很快便进入了梦乡。
梦里走马观花,场景一个接一个的转换,什么都记不清,只记得每个场景都有一张熟悉的脸。
醒来后,她捂着额头,无力哀嚎了一声。
原本打算第二天去邺阳的,雨一直不停,自然也就没法去了,最糟糕的是季妧还病了。
昨天就感觉头疼,夜里又吹了冷风,顺理成章的感冒了。
不过不严重,只是低热,家里也备了一些日常用药。
季妧觉得不严重,关山却不这么认为,硬让她在炕上老实躺着不许下来。
药亲自熬好,盯着她喝下,早午饭也没让她做。
大概知道姐弟俩已经吃怕了咸菜粥,关山就变了个花样,结果……季妧硬着头皮吃完,强烈要求下一顿还是吃咸菜粥吧。
大宝知道季妧病了,也顾不上挑食了,趴在炕沿看着她,学她以前那样,伸手去摸她额头。
季妧怕传染给他,让他回屋,他不愿意,最后被关山直接提了出去。
这下子直接惹恼了大宝。
第387章 上瘾了
新仇加上旧怨,大宝心里的小火山终于爆发了。
他握拳扑上前,对着关山一阵捶打,而后卯足了力去推他。
关山岿然不动的站着,反倒是他一屁股跌坐在了地上。
大宝气红了脸,叫来大黄,指着关山。
大黄闻声跑来,在两人之间看了几个来回,最后选择用脑袋拱大宝,大概是想把他拱起来再战。
这个蠢狗。
再看看居高临下睥睨着自己的关山,大宝眼圈也跟着红了。
“你走,这里不是你家!”
关山不疾不徐“我走的话,你姐也得跟我走。”
“她才不会跟你走!”
“她会,因为她是我娘子。”关山眉峰微挑,蹲下身子看他,“知不知道娘子是什么意思?我们会一直在一起,哪怕百年以后躺在地下……而你,你会长大,也会离开她。”
大宝两个小拳头握得铁紧,仰着脖子,执拗的瞪着他“我不会。”
关山的眼底飞快闪过一丝嘲弄。
“你姐太惯着你了,但你迟早会明白,这世上多的是不由人。若你还是只会无用的发脾气,不仅护不住她,连留下的资格都没有。”
关山走后,大宝扑到炕上,狠捶了几下被子,便趴在那不动了。
季妧喝了药,迷迷糊糊有点犯困。
见关山回来,打起精神问“大宝没为难你吧。”
关山摇头,走到炕沿坐下,手覆上她的额头。
季妧一怔,本能想把头撇开,或许是昏沉的脑袋贪图那一丝凉意,最终没有动。
片刻后,关山将手收回,替季妧掖了掖被子。
季妧以为他该离开了,谁知并没有。
他在炕沿坐下,沉默良久,突然问了她一个问题。
“关于大宝的将来,你有什么打算?”
“大宝的将来啊……”
季妧认真想了想。
她不想大宝长大后,成为四肢不勤、五谷不分、不识忧患的锦绣巨婴,却也不想逼着他去汲汲营营攀那人人争抢的高峰。
“也没有什么具体的打算。我只希望他能读万卷书、行万里路,有一颗向善不畏恶的心,一双明辨是非的眼,和包容万物的胸襟。
此外,还要有健康的身体,生存的能力,生活的智慧,以及顺遂的人生……
至于他要不要考科举,从商还是入仕,这些都随他,哪怕他就想当个小地主或者庄稼汉呢?也不是不可以。”
她也知道自己这些想法不太现实。
单就“顺遂的人生”这一点,说得简单,又哪是轻易便能做到的。
钱与权,缺一都不可。
所以在大宝成长起来之前,她才要更加努力,这样将来大宝就能拥有更多选择的权利,而不是每做一个决定,出发点都必须是为了谋生。
关山垂眸看她“你所想的,是你足够强,然后给他保障。那有没有想过,若有一天,他永远离开了你,孤身一人身处险地时,又该如何自保?”
季妧没养大宝之前,也曾设想过,若有一日自己有了孩子,一定要像训练斯巴达勇士那样训练他,方方面面都要按照最严格的要求。
等真养了孩子,想法却不知不觉中发生了变化。就像关山说的,恨不得自己厉害些、再厉害些,最好能替他挡去一切潜在的风险和威胁,而他只需要无忧无虑的长大就可以了。
至于永远离开……怎么会?大宝即便长大后要出去闯荡,走得再远,总要和家里书信联系吧。
季妧本能不愿意去接受这种设定。
然而理智却已经开始不受控制的往那个方向去想……
关山也不打算多说,只道“你不必事事挡在他前面,提早经些摔打,见些人心险恶,对他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这个道理季妧又何尝不知。
她只是觉得大宝幼年缺失太多东西,所以想尽自己所能弥补给他。
却险些在不知不觉中成了“慈母多败儿”的人,幸好关山点醒。
看来,得给大宝找个正经的、狠得下心的师傅才行。
她瞟了瞟关山,双眼一亮。
“等天晴,让大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