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运娘子山里汉-第19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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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卤味送到后就驾车去了别的地方,并没有回大丰村。
应该只有东家一人在家。
关山要用马车,季妧今天就没去邺阳,权当给自己放了天假。
原本想拿上棉花和布料去求助谢寡妇,想到她这几天也是连轴转,西河沟那边人员刚培训好,歇半天,下午还要带人卤东西,也挺累的,就作罢了。
她近来没少缝补东西,针线上多少还是有点进步的,一件马衣应该不在话下。
不就是四四方方,外加一个围脖嘛。
说做就做!
尺寸是一早就量好的,季妧回想了一下缝被子的大致流程,决定就按那个来。
裁布、填棉、缝合,忙了一头汗,快到中午时,一个厚薄适中的小被子终于成形了。
虽然这么说有点牵强,但勉强也算是形似,歪扭是歪扭了点,好歹摆脱了她早期的抽象魔幻风。
季妧个人表示挺满意的,又在被身上走了几针,长方形的马衣便大功告成。
围脖就算了,太累人了,再说疾风脖子上的毛那么长,也用不着。
自我说服完,将成品拿给大宝和季明方看。
两人半天没吭声,最后还是季明方违心的夸了一句。
吃过午饭,想起关山还带着不合手的手套,就花了一下午逢了副新的出来。
大宝见状,带着自己那副旧手套,在季妧面前晃悠了一遍又一遍,直到季妧看不下去,答应也帮他做副新的,才满意的回屋。
两幅手套全部赶出来,天色已经微黑。
关山依旧未归,季妧的心渐渐悬了起来。
难道马场那边太缺人,不愿意等到年后,直接就把人留下了?
那关山至少也应该回来说一声才是。
还是路上出了……不会不会,关山驾车这么久,从来没出过意外。
应该只是耽搁了。
晚饭过后,天已经黑透。
季妧坐在西屋炕上,一边心不在焉的给大宝说着故事,一边分神听着外面的动静。
然而直到大宝睡着,也没任何动静传来。
季妧回屋睡觉前,给院门落了闩。
夜色已深,关山回来的可能性微乎其微,家里只有她和大宝,一直留着门也不安全。
想是这么想,躺到炕上却怎么也睡不着。
若真的只是耽搁了倒还好,怕就怕出了什么事,或者那个马场有问题?
不行,明天一早她得去马场一趟……
东想西想,辗转反侧,终于熬不住睡了过去。
同一时间,季家老宅的院门悄悄打开,一个人影从里面闪了出来。
那人影绕行到屋后,下到废弃的地窖里,不多会儿便将两个带盖的大木桶提了出来。
仔细看的话,会发现他背上也多了个鼓囊囊的东西。
带着这些东西,直奔村子的东北角而去,不多会儿便到了季妧的宅子前。
放下木桶,沉沉夜色里,人影发出一声狞笑。
“上路吧,季妧。”
季妧睡觉一直都挺警觉的,但自打关山入住,许是知道有人看家护院的缘故,心安了下来,就长长一觉天亮。
今天一直悬着心,睡的就不怎么踏实。
隐隐的,总感觉黑暗中有双眼睛在盯着自己。
起初还以为是梦里,慢慢又觉得那目光如有实质……
季妧骤然睁眼,猛地坐起身,还未来得及叫出声,嘴巴就被一只粗粝的手掌给捂住,紧跟着她整个人便落入一个略带凉意的怀抱。
“是我。”
“关、关山……”季妧惊魂甫定,大喘着气。
关山垂首,贴在她耳边,哑声问“我吓到你了?”
确实有一点……刚从梦中惊醒的时候,她还以为是恶贼入室,不过感受到他气息的一瞬间,这种恐惧便没有了。
定了定神,问“怎么这么晚才回?我还以为你不回来了。”
“你在这,我总是会回来的。”
季妧觉得自己肯定是睡迷糊了,她怎么觉得关山在说情话?
“你、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关山突然沉默下去,只是收紧了手臂,将她更紧的拥进怀里。
季妧两只手僵在半空许久,缓缓落在了关山的腰侧,轻轻回抱住了他。
关山似乎有些不对劲。
他不愿意说,她便不问。
不管如何,他总是回来了,回来了便好。
神经不再紧绷,悬着的心也放了下来,就这样任由关山抱着,季妧重新变得昏昏欲睡起来。
这样的寒夜,抱着季妧软软的身体,聆听着她平稳的呼吸,关山心底的戾气和冷意一点点压了下去。
“季妧,记住我的话。”
季妧嗯了一声,过了会儿,带着浓重的鼻音问“什么话?”
关山替她理了理鬓边的头发,正要说什么,突然顿住。
侧首看向东窗外,眸底的温情瞬间消失,双目寒光四溢,直如夜隼一般。
“怎么不……”
话未说完,季妧感到颈间一痛,接着便失去了知觉。
关山将昏睡的季妧放进被窝,细心的给她掖好棉被后,转身出了东屋。
前院东墙下,大黄带着甲乙丙丁站成一排,齐齐昂首仰视着墙头。
听到身后有脚步声也没有回头,尾巴甩个不停,似乎有些焦躁。
关山来到东墙下的瞬间,四五只燃烧的火把同时扔了进来。
第454章 去死吧
黄骏才还以为要等很久。
他自己都没想到,在来大丰村的第二日,机会就送到了面前。
一大早起来,他有意无意的往村口转悠,恰巧就看到那姓关的驾着马车经过。
有个早起拾粪的大娘,好像有事要找季妧,以为季妧在车厢里头坐着,就冲着车厢喊了几声。
无人应声。
关山勒马,告诉她季妧今天不去邺阳,让那大娘有事可以去家里找。
黄骏才觉得简直天都在助他!
不过他没敢高兴太早。
季妧虽然独自在家,却未必是一个人,听说季明方每天都会上门跟她那个便宜弟弟学认字,而且那一带虽偏,却也时常有人经过。
白天终究不是动手的好时机。
但谁敢保证那个姓关的什么时候回来?
若是他下午便回,岂不是坐失良机?
黄骏才坐立难安了一整天,一直在村口到季妧家那条路线上徘徊。
直到天都黑透,季明方从季妧家离开,他才确信,那个男人今晚是不会回来了。
又忍到三更过后,待季家所有人睡熟,估摸着季妧也已熟睡,才备齐家伙事而来。
就为了准备这些东西,他去镇上买了一大车吃穿用度之物作为遮掩,可把康婆子高兴坏了,钱自然也没少花,不过一切都是值得的。
“去死吧!”
黄骏才将自制的火把浸染上桐油,点燃后,抡圆了胳膊扔进院子。
娘说过,季妧住在东屋,所以他特意选了这个位置。
恨只恨院墙是砖瓦的,房屋也是砖瓦的,若还是以前的破窝棚、篱笆院,只需将桐油浇上去,瞬间便能烧成一片,又何须像现在这般麻烦。
上回被咬的经历还历历在目,不敢冒冒然翻墙,只能用这种法子。
扔进去十支火把,不知有几支能撞到易燃物上。其实也不需要多,只要木门和木窗烧着……
还有那几只该死的狗!
所谓“狼怕火烧,狗怕猫腰”,这一院子的恶犬,连加了药的肉包子都不吃,都说狗似主人型,猫腰怕是也唬不住它们。
不过狗也是怕火的,和狼一样,它们天生就对火恐惧,看见火光一般都会远离,甚至变得暴躁,情绪失控之下,说不定还会反咬主人。
即便烧不死季妧,让她被自己养的狗咬死似乎也不错。
就算这两种方法都没能致季妧于死地,他还带了刀,到时狗已不足为惧,他就可以大摇大摆的翻进去,亲手了结季妧。
总之无论如何,今晚都是季妧的死期。
没人救得了她。
她必须死。
想到这,黄骏才呼吸急促,又点燃一个火把,甩手扔了进去。
然后奇异的事发生了。
他明明看着火把进了院子,不知为何又反弹了回来,幸会他闪的快,不然差点砸到面门。
更让他瞠目的是,之前扔进去的那四五支也是一样的情况。就仿佛被什么东西操控了一般,全都原路飞回,而且直冲他而来。
他狼狈躲闪之下,还是被其中一只砸中,衣袖瞬间燃烧起来。滚地一通扑打,这才将火苗扑灭。
鼻尖萦绕着衣物烧焦的味道,黄骏才绷紧了神经,爬站起身,盯着漆黑的夜幕大喝。
“谁?谁在装神弄鬼!”
对方显然没有故弄玄虚的兴致,他话音方落,便看到一团黑影纵身跃上墙头。
从墙头飘然而下时,更是一脚踹中其腹部,将其踹出丈把远。
黄骏才生生呕出一口血来,感觉五脏六腑都在灼烧,趴在地上苟延残息了许久都起不了身。
关山弯腰从地上捡起一支火把,朝他走近。
每近一步,黄骏才的瞳仁就缩紧一分。
他只见过关山一面,可关山这张脸太有标志性了,让人想忘都忘不掉。
尤其此刻,在窜动的火苗映照下,那张疤痕纵横的脸,更是如索命的厉鬼一般。
“不可能……”
他怎么会在?他不应该在啊。
关山看着他,明明无甚表情,偏让人浑身发冷。
“你早该死了。”
黄骏才根本连呼救的余地都没有,眼睁睁看着那只脚仿若携了万钧之力,直冲他咽喉而来。
他大张着眼,仿佛已经听到了喉骨碎裂的声音。
然而想象中的场面迟迟没有发生,在距离他脖颈仅一指之际,关山收回了脚。
黄骏才原以为自己不怕死,然而生理反应骗不了人,这一刻,他汗出如浆。
然而他不愿露怯,还在逞英雄。
“你不敢杀我!杀了我,你也要死!”
关山懒理他的吼叫,侧首看向某个方向
“出来吧。”
黄骏才一愣。
什么出来,他在让谁出来?
这人莫不是个疯子,还是想成心吓他?
“劝你别白费功夫,我不吃你这套,赶紧……”
叫嚣戛然而止,黄骏才瞪大了双眼。
他看到了什么?
浓浓夜色中,凭空出现了两个人,一高一矮,手中持剑,且俱是黑衣打扮。
他们是谁?怎么那么像索命的无常!
黑衣人也在暗暗惊疑。
不明白关山是如何注意到他们的存在,又是何时发现的。
关山眼底泛着冷意“我若晚来一步,他们姐弟二人已不知是何下场,届时你们万死也难赎其罪。”
黑衣人面面相觑。
其中一个回道“是我二人疏忽,我们这就将人处理。”
关山没有什么表示,只道不要脏了这里。
黄骏才哆嗦起来“你、你们……你们到底是什么人?你们想干什么?!”
关山冷眼看他,声音无甚起伏“送你回家。”
黄骏才不会天真的以为他真要送自己回家,危急时刻,本能让他一边向后方爬行一边高声大喊。
“救命!救命啊!杀人了!杀……”
矮个黑衣人几步上前,以掌为刃,将乱吼乱叫的黄骏才劈晕了过去。
然而现场的气氛并没有松缓下来,反而愈发紧绷。
就在高个黑衣人的利剑即将出鞘之际,手腕蓦地一麻,剑又落回鞘内。
“我要见你们主子。”关山道
“你可知你在说什么。”高个黑衣人的语气已然渗了杀机。
“冯恩出京不易,我休书一封,你们帮我送至便可。也免得你们费工夫查我,以致于险些误了正事,你说是不是,蒙货郎。”
高个黑衣人听他直呼督主之名,愣了愣,伸手拉下罩面,果然是那个常往村里来的挑货郎。
“你究竟是何人?”
“这个你无需知晓。只需告诉冯恩,我手里有他最想要的东西。此外——”关山负手转身,“无论事情将来如何走向,不许动季妧分毫。”
第455章 凶手是她
季妧醒来时,天光已然大亮。
“坏了!”
慌里慌张的起炕穿衣,跑进灶房正打算洗漱,撞见关山在烧锅。
“起了?我煮了粥,洗漱好差不多就能吃了。”
“吃什么吃呀,这都什么这时候了?”季妧急的直拍自己脑门,“我怎么会睡过头呢?你也不叫我,这下完了,卤味还没送过去,等赶到邺阳也来不及了。”
“既是来不及,就无需急。”
“你说的倒是轻巧,卖得好好的,突然断了一天,很伤人气的……我怎么就睡过头了呢,不应该呀……”
关山把灶膛里的最后一根柴撤掉,起身按住手忙脚乱的季妧。
“昨日一早我送了两天的分量去邺阳。”
季妧停下,将信将疑“真的?”
稍后想想,关山又不会骗自己,他说是,那必然是了。
现在是冬天,卤味禁得住放,再说后院留的有卤水,张翠翠也知道怎么加热和重卤,他们晚去些时候也不要紧。
“不早说!”
季妧没好气的瞪了关山一眼,慢悠悠的刷完牙洗完脸,又炒了一叠咸菜,关山帮着把饭盛好。
大宝刚好跑步回来,一额头的汗,不过身板确实结实了不少,而且瞧着个头又拔高了。
一家三口坐下吃饭。
季妧抬筷子夹菜时,突然嘶了一声。
“哪里不舒服?”
关山放下筷子,大宝也略有些紧张的盯着她。
“没事,没事。”季妧一只手捂着右侧脖颈,有些纳闷,“应该是昨晚落枕了,有点酸疼。”
关山顿了顿,捡起筷子。
季妧倒是想起来一件事“你昨夜为何那么晚才回?”
“与对方话很投机,不知不觉多聊了会儿,没注意到时间……下次不会了。”
不会让你提心吊胆,也不会再让你陷于危险之中。
话很投机?季妧表示怀疑。
他昨晚回来明明一身的低气压,得多投机才能谈成那样?
不过就算自己问,想必他也不会说,而且眼下也不是谈那些的好时机。
“那你怎么进来的?院门和堂屋门都落了闩,我也没听见叫门声。”
一直默默吃饭的大宝,闻言斜了关山一眼。
昨晚故事时间,他见阿姐心不在焉,就装作困乏的样子,让她早些回屋歇息。
他自己则过了许久才有睡意。
结果刚闭上眼,就听到西屋的窗户被敲响。
声音极轻,三长两短。
原想置之不理,但左右权衡之下,还是憋着气开了门。
堂屋门刚一打开,高大的身影就闪身而入。
在进东屋之前,总算还知道看他一眼。
“回屋睡,别惊醒你姐。”
他愈发气闷。
也不想想让阿姐悬心了一夜的是谁?这么晚回来,究竟是谁会惊醒阿姐?
之后他隐约听到院外有动静。
没过多大会儿,就听到堂屋门再次打开的声音。
他也跟出堂屋,却被勒令不许掺和。
眼见关山纵身出了院墙,阿姐还在熟睡,他有些不安。
虽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却知道不是好事。
守在堂屋门口,静静的等了许久,关山才再次从高墙跃下。
见到他,还是那句“回屋睡觉”,然后进了东屋。
这回直到他睡着都没有出来。
大宝心底依旧排斥家里突然多了一个人的事实,但他知道,阿姐不讨厌这个人。
他长大了,得懂事,他也想让阿姐开心。
但这个人显然有什么在瞒着阿姐。
关山回看了他一眼,两人无声的对视了会儿,以大宝埋头吃饭而告终。
饭后,季妧正想催促关山快着点,院门就被人拍响。
听上去闹哄哄的,这是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