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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4章

福运娘子山里汉-第3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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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贞吉利静默半晌,抬起头,突然没头没尾的来了一句:“你很像我妹妹。”
  季妧刚喝进去的茶差点没喷出来。
  这个时候说这个……她的第一反应是汉昌侯又四处留情了。
  莫非贞吉利也是汉昌侯的……应该不至于,年龄对不。
  “……你有妹妹?你亲妹妹?”
  贞吉利点头。
  季妧目露怀疑。
  她和贞吉利没有半点相像之处,贞吉利的亲妹妹长得像她的可能性实在是不大。
  “不是像现在的你,是像以前的你。就那会儿你找我卖方子的时候……”贞吉利比划了一下,“瘦瘦小小,头发跟枯草似的,饿的皮包骨,还留着头发帘儿,乍一看有点丑——就那时候,特别像我妹。”
  季妧:“……”
  看样子不管妹子是不是亲的,这人该嘴欠还是嘴欠。
  “所以你那么爽快买我的方子,就是因为这个?”
  贞吉利先是点了下头,后又摇了摇头。
  “主要是看了方子,不过真正促使我下定决心,确实有这个原因。”
  “那你妹……”
  季妧正想问亲妹在哪,忽然想起贞吉利跟她说过家都没了、贞家只剩他一个独苗的话。
  心里有了猜测,便不好开口了。
  “你没猜错,我妹她死了。”
  季妧暗自懊恼不该提这茬,贞吉利主动把话接了下去。短暂的沉默过后,还问她想不想知道原因。
  一个正直花季的小姑娘没了,要么是天灾,要么就是**。
  而观贞吉利的反应,以及他谈起这件事的时机,**的可能性更大些。
  再联想到他之前的反常以及聂士荣的丧命……
  “跟聂士荣有关?”
  贞吉利扯了下嘴角:“就是聪明啊。”
  看似在笑,却没有笑意,听着是打趣,却让听的人心情沉重。
  而这还只是开始。
  随着贞吉利的缓缓讲述,季妧的心情一沉再沉。
  “我们家祖辈都是军医,我爷爷是,我爹也是,不过他死的早,我娘把一双儿女拉扯大,把一个女人家能吃的苦都吃了……
  后来我靠着一个叔伯的关系顺利进了军营,但只是副手,给军医打杂的,每月没几个饷钱,还要被营里面的人盘剥……
  因为早年操劳,我娘的身体垮的早,那几年全靠我妹做衣纳鞋养家,从牙缝里攒两个闲钱还要塞给我。那傻丫头,怕我没钱吃饭,交不到朋友……
  我一直跟她说,等哥有出息了,哥给你买新衣、买花戴,等你出嫁,哥给你办十八抬嫁妆,让你坐着轿子风风光光……”
  【】 贞吉利忽然低下头,把脸埋于掌心,肩头微微颤动。
  季妧明白他的心情。
  子欲养而亲不待,虽然这是妹妹,却是一样的抱憾终年。
  季妧没有出声,留给他足够的时间平复。
  “我们家离军营很近,她经常去给我送鞋送袜,每次都是跟村里送草料的车队一起,到了地方让人递话给我,我就去咱们头回见面的那个坡地见她……
  她去过那么多回,一次都没出过事,一次都没有!偏偏那回,我俩说话耽误了时间,她没跟车队,一个人从军营回家的路,碰了打猎回营的聂士荣……”
  贞吉利抬起头来,眼底猩红一片。
  “聂士荣那个畜生,他让人拦下了我妹,将她拖到了草丛,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他、他……”
  季妧的心已经沉到了谷底。
  她想让贞吉利停下,不必为难自己,不用说了。
  贞吉利根本听不进,他的拳头捏的咯吱作响,像是在跟自己较劲似的,硬着把那些于他而言锥心刺骨的话从嗓子眼里血淋淋的扯了出来。
  “他糟蹋了吉巧!我妹,贞吉巧……他糟蹋了还不算,还让他手下的那些兵……”
  “别说了!”
  季妧打断他,已经不忍再往下听。
  贞吉利呵笑出声,比哭的都难看。
  “我找到吉巧时,她……我险些认不出她你知道吗?她是在我怀里断的气……我脱下她给刚给我做的新衣赏,给她裹,我抱着她回家……”
  说到这,贞吉利忍了许久的眼泪终于滚落,双手不停捶打着自己的脑袋。
  “我不该带她回家的,我不该带吉巧回家的……那样我娘也就不会吊死了,是我害了她俩……”
  季妧起身绕过去,死命拉住他的手,不让他继续伤害自己
  一场探亲,失去了两个亲人,这是这是多么致命的打击。
  原来,贞吉利是有妹妹的呀。
  难怪当初在军营门口,还是寇长卿的关山问他为何会有女人在此,他张口就来,说的那般熟练。
  难怪他凭借建言得到关山的看重时,激动的握住她的肩膀,语无伦次的大喊:“我要成功了!妹妹,我要成功了!你听到了吗妹妹,我终于可以……”
  一个大男人,喊到最后甚至流下了眼泪。
  她当时还以为那是入戏太深激动的,现在想来,那分明是悲喜交加的泪水。
  悲,大于喜。
  难怪当她问贞吉利为什么对她那么好时,他半假半真道:“你是我妹子,我不对你好对谁好。”
  至此,心中的那团迷雾总算是拨开了。
  她曾因贞吉利“无缘无故的好”而疑惑过,不安过,一直觉得他别有所图。
  原来,世果然没有无缘无故的好。
  只是这个缘故太沉重了,沉重到她宁可相信贞吉利别有所图,也不愿相信……
  季妧咬着牙,问:“聂士荣敢在军营附近如此……就没人管的吗?!”


第741章 血海仇
  “管?聂家在军中一手遮天,谁敢管?”
  “聂家父子不是东西,但聂老将军不是驭下严明?莫非他那时已经不在了?”
  “那是万德四年的腊月,还有几天就要过年了……聂老将军还没死。”
  “那为何不带着吉巧尸首去他跟前控诉喊冤?”
  “一军主帅,岂是我这种小喽啰想见便能见的,何况驭下严明并不代表驭亲严明……这种事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最多捅到聂战霆那,而聂战霆这老贼,比他儿子还不是东西,他儿子奸淫良家妇女,那老贼专爱亵玩男童,聂老将军在时还有所顾忌,聂老将军死后就彻底肆无忌惮了……”
  亵玩男童四个字钻进季妧耳朵里,短暂的愣神过后,她忽然想起自己刚来那年,在村里掀起过一阵恐慌的“抓壮丁”**。
  “以前像大宝这个年龄的小娃确实不会抓,但从聂将军开始……”
  “那年抓了好些小娃娃,五六岁的也不是没有……”
  “谁知道抓去做什么?穷人孩子早当家,五六岁的小孩也能帮着干点活了,比如切切草料喂喂马什么的……”
  人死的再多,也不至于把五六岁的男娃往战场赶。
  为什么之前没有、之后没有,偏偏是从聂将军开始?
  真的只是切切草料喂喂马吗……
  季妧浑身发冷,不敢再往下想。
  可是有些事情,不是不想不见就不存在的。
  “那些小壮丁,都、都是聂战霆……”
  贞吉利哂笑:“军中知道的人不在少数,但是得罪不起,只能闷头当锯嘴葫芦……”
  聂老将军死后,聂战霆接任,关北军营从此暗无天日。
  此后聂战霆屡战屡败,导致大军伤亡惨重,全军下都陷入一种颓靡绝望之中,一点希望都看不到的情况下,哪里还有精气神给别人出头。
  也不是没人为正义站出来过,结果是自那人以后,再也没有人敢站出来。
  “我也是无意中得知的,那时我没有实力,一心想为吉巧和我娘报仇,也不敢打草惊蛇……”
  贞吉利话里有懊悔。
  不知道便也罢了,知道却无能为力的感觉,实在很糟糕。
  “那些孩子后来呢?”
  “有些被送还归家,有些……‘沙场捐躯’了。”
  季妧拍桌而起,急促的喘了几口气。
  她只当聂战霆最大的问题是居将之位却无将才,以致无数关北儿郎白白葬送了性命。
  何曾想到他还犯下了如此丧尽天良、罄竹难书的罪行!
  季妧的心情久久无法平静,她对贞吉利道:“你杀的好,若换作是我,得了机会,这俩父子我一块杀!”
  这俩狗东西就不配活在世!
  贞吉利的神色同样沉郁。
  “我倒是想连聂战霆一起杀,不过那老贼亏心事做多了,之前被人暗杀过,险些丧命,从那以后就警觉的很,就连个茅房身边都是高手环卫。聂士荣是他们家几代单传,他怕儿子遭到报复,同样安插了人手保护,吃食尤其注意,动手脚的可能微乎其微。”
  “聂家在关北一手遮天时你对付不了他们,后来关……寇将军调去关北,你为什么不试着跟他说。”
  贞吉利自嘲道:“我只当天下乌鸦一般黑,等了解寇将军为人,聂氏父子早已回京。后来见将军自己处境也不妙,而聂家背后又有郑贵妃撑腰,觉得还是不牵累他人比较好。”
  季妧一直以为贞吉利就是个油滑的小市民,在他离开大丰村时候,还苦口婆心劝他“功名虽好,不要着魔,且行且回头”。
  却原来让他着魔的从来不是功名,而是心理埋藏的深仇大恨。
  他要闯的也从来不是名利场,他一开始就是奔着虎狼窝来的。
  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替妹妹复仇,哪怕同归于尽。
  “所以你汲汲营营想进京,就是为了接近聂家父子?”
  贞吉利沉默许久,缓慢的点了点头。
  妹妹被轮。奸致死,母亲承受不住打击也吊而亡,从那天起他就发誓,他一定要亲手宰了聂士荣报这血海深仇。
  然而没等他找到机会,聂家父子就被调回了京城。
  之后他多方巴结、多番绸缪,就是为了要进京,因为他清楚,只有进京,并且爬高位,才能顺利接触到聂家。
  无奈到了京城,将军性情大变,想见他一面难如登天。冯恩自顾不暇,答应提携他进太医院的事也不了了之。
  就连聂士荣也因为在京中闯了货,跑到南方躲避了近两年。
  去年十月间终于等到聂士荣回来,贞吉利便开始实行计划,为此他不惜舍掉尊严、丢掉脸面。
  季妧在京城见到他时,他正陪着笑脸,对聂士荣曲尽阿谀之能事。
  怕她被聂世荣盯,只有称自己不认识她,赶她走。
  “何止啊,你还警告我这个穷亲戚,不要仗着同乡的身份就死皮赖脸打秋风。我可是很记仇的。”
  说到这,季妧想起一件事,冲贞吉利伸手。
  “我在大丰村的家里找到了三百两,还以为钱是你给的,后来才知道认错了债主,那么你是不是该把钱还一下呢?”
  “我就说你做什么要塞给我……”
  贞吉利顿了一下。
  “聂士荣本人坏事做的太多,根本不知道那日害死的是我妹妹,但是聂家对聂士荣身边跟着的人审查甚严,我怕查出什么,靠你给的那笔钱在管家那通了路,跟着聂士荣的那些小厮随侍也都需要打点,不然那晚也不会轮到我陪聂士荣去金风玉露楼。所以……”
  虽然理由很充分,但想想之前还大言不惭的说过飞黄腾达带她一把的话,如今大手大脚花光了她给的钱,多少有些不好意思。
  贞吉利咳了一声,道:“其实我也不是没给你留钱。”
  季妧不信:“什么时候?”
  “就跟你告别那天,你去灶房烧水,我留在堂屋……”
  季妧将信将疑:“你把钱藏哪了?”
  自从新婚前夜翻出了那三百两银票后,季妧把家里箱箱柜柜角角落落都翻了一遍,并没有再找到别的“意外之财”。
  事情有些久远,贞吉利认真回想了一下。
  “应该在……从北墙第三行往南数第九块砖下……没错,就是第九块。”
  季妧:“……”
  这是有多怕她找着呀!
  “我也是怕搁在显眼处,回头万一你没发现,有人往你那串门给顺走了……五十两呢。”
  果然,不管是正的还是反的,贞吉利总有他的道理。
  季妧假笑脸:“你考虑的可真周到,等过个几十年再告诉我,那钱都可以传给子孙后代了。”
  本来屋里的气氛十分沉重,经过这一番有意的插科打诨倒是轻松了不少。
  但这种轻松也只是暂时的。


第742章 口子撬开
  纵然大仇得报,亲人却永远不可能回来了。
  那晚在金风玉露楼,贞吉利杀了聂士荣之后,一副浑浑噩噩的样子,根本没想过逃命。
  除了确知自己逃不过聂家的追捕,主要还是因为大仇得报后的空茫感吧。
  这几年他只为一个目标活着,目标终于达成,突然就找不到活着的意义了。
  没了仇恨的支撑,也没了回家的路,这种时候,也是一个人最容易垮掉的时候。
  生啊死啊的,已经无所谓了。
  “贞吉利。”季妧认真无比的注视着他的双眼,“聂士荣已经死了,吉巧姑娘地下有知,会原谅你的。”
  这一句话,直刺入贞吉利心结所在。
  长久以来,比起对聂家的仇恨,真正折磨着他的,是他内心的自责和愧疚。
  这种情绪无法消解,即便是杀了聂士荣也不能。
  除非吉巧能活过来,亲口跟他说一句:“哥,我不过怪你了”。
  否则,他余生只怕都要活在这种自我折磨里……有没有余生都未可知。
  眼看着贞吉利再次红了双眼,却垂首不发一言,季妧知道,开解的话是无力的,他的心锁只有交给时间才能打开了。
  而她能做的,或许只是给他一个继续往下走的理由。
  “好了,先不说这个了。那三百两……好吧二百五十两,我也不让你还了,不过你得帮我做件事。”
  “什么事?你说。”贞吉利抹了把脸,强打起精神。
  “我的事,想必你都知道了吧?”
  季妧走回座位坐下,自斟了一杯茶水捧在手心。
  “你与汉昌侯府还有闵王府的关系?”
  与季妧重逢后,贞吉利确实悄悄打听过。
  先是得知她是汉昌侯府的千金,后又得知她收养的那个小呆子弟弟是新封的闵王,震惊自不必多言。不过他当时一心扑在聂士荣身,分不出多余精力,只知她暂时有人相护,也便放心了。
  “还有一桩你不知道。”
  季妧将自己嫁人的事大致跟贞吉利说了一下。
  贞吉利傻眼了。
  这才知道她竟然嫁人了!夫君还是个先锋将军,而且眼下正在辽东平乱!
  “他还是寇将军的堂弟?”
  在关山平安回来之前,季妧一丝风险也不敢冒,所以真假寇长卿的秘密她暂时隐瞒了下来,至于告不告诉贞吉利,以及什么时候告诉,交给关山自己来决定吧。
  “自他去了辽东,我几乎没睡过一个安稳觉。先不说东越那边举国之力的强劲攻势,单说辽东军中,也多有对他不服之人,他当下的处境十分艰难的,连个心腹也没有……”
  这话季妧有意夸张了。
  事实九月间关山去辽东那趟,已经和昔日手下几员大将摊了牌交了心。
  关山说,辽东之行之所以能如此顺利,还要多亏了她先前让人送回的那枚令牌。但季妧清楚,以鲁达年为首的那些人,臣服的并非那枚令牌。
  过去两年,寇长卿转变巨大,跟过他的那些人不可能没有一丝怀疑。这时候关山单骑出现在辽东,作为真正和他们出生入死过的人,想证明自己的身份太容易了,而想让他们接受自己的新身份,也不算难事。
  关山说他没有着意培养心腹,这话不假,他确实未曾有意识的去做这件事。
  然与子同袍十数载,虽未能坦诚相交,却是以命相换。如此换来的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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