钓系美人决定复婚-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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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子亭无奈笑道:“你就护着他吧,小心明天又举着石膏打人。”
“不会。”顾征云淡风轻道:“出院前我都陪着他。”
沈辞安刚还颇为得意地冲林子亭点头,等回过神,他猛地看向顾征:“今晚你要睡这儿?”
林子亭悄摸跟着主治医生出了病房,替他们将门给关严实了。
单人病房价格昂贵,自然空间也很大,要说在这里住,那倒是一切都很方便。可再怎么说,床只有一张。
虽说这床还挺大的吧,但是,他们连关系都还没确认,这就要同床共枕了?
在他还赤红着脸想着晚上睡觉的事,那头顾征已经找出了折叠床,放在了他床边。
沈辞安:“……你睡这个?”
顾征:“不然呢?”
他坐在折叠床边,两手浅浅支着,看了眼沈辞安手上的石膏,勾起笑意道:“想一起睡?”
沈辞安没说话,自然就是代表默认了。
顾征话锋一转,“打了石膏的时候,脑子里最好干净一点,不然来了反应,解决起来不方便。”
“!!!我想什么了!”沈辞安抓狂道,心想哪这么明显,分明是某人先挑起来的火,哪有连个商量都不打就自顾自地跑来守夜的。
他有委屈没地儿撒,正想着要怎么解释才好,忽看到顾征的目光渐渐黯淡下去。月光穿透玻璃照进来,在顾征身上落下薄薄一层月华。
他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只觉得顾征的眼睛好像红了一圈。
顿时心中不安起来。
他很清楚顾征今天缺席媒体交流会的原因是什么,只是他不想多问,无论顾征想怎么解决,他都没有意见。至少,他以为顾征回来后会气消了,哪知道却是这样。
他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更不知道该问什么。
“对不起。”
月光空灵,洁白的窗纱被浅浅吹起来,顾征带来的花放在窗边,隐隐被风拂动,摇曳生姿。
顾征将脸埋进掌心里。
寂静的房间里传来声声的哽咽。
“是我没照顾好你,对不起。”顾征带着哭腔道。那声音像是从远处传来,蒙在月华里,显得脆弱易碎,让人心疼。
明明是这么重要的一天,明明说好了要从头到尾注视着他,可惜,没能做到。
错过的,就没有再来一次的机会了。
弥补都显得苍白。
只不过,好像一切明明可以完美的事情注定会有遗憾,这样才叫人印象深刻。发布会也好,爱情也好,好像遗憾并非是错误,而是点缀。
点缀在心上,让人一辈子都忘不掉,拼了命地想要去弥补遗憾。
“你为我做了那么多,我也想为你做一点。”沈辞安看着他的发心,情绪复杂。这样长时间以来,他头一次觉得,其实顾征也没有变。
他只是为了担起一个老板,一个总裁的责任而穿上了盔甲,事实上,顾征还是那个会因为输了比赛偷偷哭的小孩。
其实,他也没那么坚强。
沈辞安看着右手,他以为这会是个承认伤情的好机会,现在看来,他更不敢让顾征知道自己以前受过伤了。
还好,入院的时候已经和林子亭通过气,至少不用担心医院泄露他的秘密。
“你有好好教训他吗?”沈辞安笑着问道。
顾征不住地点头。
单手抱住他的时候很是勉强,但沈辞安还是想抱抱他。
“我们扯平了,好不好?”
顾征埋头在他怀里,过了很久,闷闷地道了一声,“我早就不怪你了。”
“是吗?”沈辞安故作惊讶,笑得没心没肺,“那你还真是好哄,小朋友才这么好哄。小朋友,不要哭啦,好不好?我真困死了。”
顾征不禁笑了,无可奈何地将他整个人藏进被子里,小心翼翼掖着被角,生怕碰到伤。
晚上的风很轻,他又做了一个梦,梦到汗水止不住地往下流,梦见香艳的画面一帧又一帧。
迷迷糊糊地醒过来,似乎听到卫生间有水声。
原来,今晚不是一个人的春梦。
作者有话说:
小顾打算使坏:手是不是不太方便?需要帮忙吗?
某人:来啊来啊!(兴奋)
小顾:矜持一点啊拜托!!!
(再次祝大家中秋节快乐!)
第34章
伤筋动骨一百天,按理说那天不至于骨裂,只是旧伤复发导致伤上加伤,沈辞安忐忑了几天,好在顾征没多想。
‘银鱼’发布会刚刚结束,公司的事情多得要命,自然得要总裁坐镇,可顾氏总裁突发恋爱脑,屁股往医院一坐,不走了。沈辞安再次忐忑,生怕这次回公司会被冠上个红颜祸水的罪名。
为证明自己的确具备出院条件,他一天到晚好好的病房不待,只要趁着顾征不在,就立马穿着病号服在医院上蹿下跳,打着石膏在院子陪小朋友玩捉迷藏,和小孩子打打闹闹。
等有些累了,准备到旁边的长椅上休息,忽然看到长椅边上有个六七岁的小姑娘,一只眼睛带着眼罩,拿着油笔在长椅上写写画画。
“这是你画的吗”沈辞安悄悄走近。
小姑娘吓了一跳,急忙道:“哥哥对不起,我马上擦掉。”
“这么好看,为什么要擦掉?”沈辞安不解道。
小姑娘愣了一下,咬了咬嘴唇,支支吾吾地问道:“真的很好看吗?”
沈辞安重重地点了下头,在长椅上坐下,伸出打着石膏的手道:“我在那边的时候,看到你一直盯着我,是想在这上面画画吗?”
小姑娘一时有些害羞,兴许是没想到自己的心思被人看出来了。
但看到沈辞安伸出手,她的眼里又散发出兴奋的光芒,不确定地问道:“真的可以吗?”
“当然可以,我是想着,这么好看的画,或许会让我的手好得快一点呢?”
小女孩咯咯笑起来,立刻拿出五颜六色的画笔在上面花了好些花花草草以及在林中奔跑的小鹿。
这倒让沈辞安有些惊喜,那些绚丽的颜色好像充满了小朋友所具备的生命力,活泼又充满了对未来的期望。
谈笑间,他听说小姑娘那只蒙着的眼睛是因为受了很严重的外伤,最近就要做手术。
“我听护士姐姐说,以后我的眼睛就看不见了。看不见,就不能做画家了,所以我想这段时间要画很多画,把以后的画都画完。”小姑娘趴在长椅上轻松地说了出来。
沈辞安心里像是拧了一圈。
他看着自己的右手,不免感同身受。可他竟比不上一个小女孩,在知道自己以后都上不了手术台的时候,他几乎想要结束掉生命,远远没有小姑娘这样坚强。
他忍不住摸了摸小姑娘的脸,勉强勾起笑意,“谁说你做不了画家了?”
小姑娘偏着头,“看不见,怎么做画家呢?”
“可是你还有一只眼睛呀。”沈辞安看着她另一只眼睛道,那是充满了希_脚c a r a m e l 烫_望和未来的眼睛,“你可以看到和别人不一样的风景,可以画出和别人不一样的画,你是特别的,以后会成为独一无二的画家。”
那只眼睛里迸发出激动的光芒,“真的吗?”
“当然。”沈辞安无比肯定地说道:“你这么有才华,就连老天爷都嫉妒的才华,我相信你一定可以的。小画家,可以先给我签个名吗?”
他在石膏上点出一个空白的位置。
小姑娘兴高采烈地在上面签下了她的名字。
不远处,一个穿着精美的老妇人唤了声她一声。
小姑娘立马叫了声奶奶,兴高采烈地抱着画笔跑过去,不一会儿,她又往回跑了两步,额头上挂着汗水,气喘吁吁道:“哥哥!祝你早日康复!”
沈辞安笑眯眯地冲她挥了挥手,看着五彩斑斓的石膏,他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滋味。不知道为什么,那个小姑娘好像给了他勇气,让他在脑海中肖想了一丝做回医生的可能性。
回到病房的时候,顾征刚好发现他不在了,隔着门都能听到他气冲冲地骂林子亭的声音。
沈辞安差点没敢进去。
“又跑,又跑!谁住院像你一样是打着石膏还上蹿下跳的!”顾征骂道。
骂完了又看向林子亭,“你也是,看见他跑你也不拦着!”
林子亭心里抱怨,分明是某人不敢骂老婆,怎么找别人撒气?再让某红颜祸水待在医院,恐怕整个医院都要遭受无妄之灾,于是火速让住院部挑个良辰吉日给沈辞安办理出院。
这种事情,宜早不宜迟,趁着这个机会他立刻抛出出院的话题。顾征本就被公司的事情折磨地精疲力竭,还得时时刻刻担心沈辞安在医院胡闹,犹豫再三还是答应了,只让医院再做一次检查,今晚就出院。
“真是的,不知道你一天到晚怎么老往外跑,和那些小孩儿玩有什么意思?”顾征抱怨说。
沈辞安嘻笑道:“遇见一个小女孩儿,挺可爱的,我陪她玩玩嘛。”
顾征一脸无语,倒也说不出什么责备的话来。
天气渐凉,顾征带了换洗的衣服。手不方便,顾征也没主动,沈辞安就直勾勾地把他盯着,其实这事对于他来说是熟门熟路了,国外的时候,手再不方便也一样是自己穿衣裳。
这时候他犯了些矫情,单手解开病号服的时候故作艰难,怎么都解不开。
顾征的喉结上下滚了滚,老半天才说道:“要帮忙吗?”
沈辞安立刻张开双臂。
“要!”
外面冷,顾征怕他着凉,特意是关了窗户。也不知道是不是空气不流通的缘故,顾征显得似乎有点缺氧,脸上渐渐浮起微红。
当纽扣从上到下一一解开,像是打开一副中世纪油画,随着画布一点点掀起,画中人逐渐露出身体的全貌,像是画师多用了白颜料,皮肤显得苍白且带着凉意。
住院的人似乎总有这种特征,没怎么晒过太阳,脸上皮肤上都没什么血色,按理说该不存在什么诱惑力,可顾征却一眼都不敢看,他很清楚,只要看上一眼,他就能准确无误地在脑海中描绘出对方身体的每一个细节。
他太熟悉这幅身体了,以至于能在脑海中还原肌肤的触感。
沈辞安心里发笑,脱个衣服而已,哪有这么难?小学弟越活越回去,当年脱他衣服的时候可没这么矜持。
替他穿衣服的时候,顾征几乎是举步维艰,指尖不免碰到那微凉的皮肤,沈辞安更感觉到他是有多紧张,一面是不敢渴求的满目春光,一面是小心翼翼地害怕碰到伤口,弄疼了他。
像是带着枷锁,每一个动作都谨小慎微。
“又不是没看过,搞得好像我欺负纯情少年一样。”沈辞安轻笑,把腿伸地老长,懒洋洋地说:“还有裤子呢?”
他绷直了脚背,脚尖暧昧地勾了勾顾征的腿,在脚跟处上上下下地来回磨蹭。顾征好不容易压抑住的欲望此刻暴露无遗,男人的身体比嘴上来得诚实,沈辞安毫不掩饰地盯着某个地方,唇角勾起得意的笑。
只是还没得意多久,顾征一把抓住他的脚踝,指尖的滚烫让沈辞安忍不住打了个哆嗦,病号服宽大的裤腿顺着向下滑去,顾征曲指摸摸他的脚心,嗓音微哑地说道:“别闹。”
酥麻感传来,沈辞安试图转动脚踝,却怎么都使不出力,他半截身子倚在床上,这个姿势难免让人觉得没有安全感,随时都是任人宰割的状态。
顾征俯身压过来,二人的气息在咫尺之间交换,沈辞安有些慌了,知道自己玩得有些过,可他脑子还是清醒的,知道这里是病房,容不得乱七八糟的东西。
裤绳解开,一点点向下滑落,顾征故意放慢了动作,像是对他之前行为的惩罚,沈辞安再想后悔,这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心里暗道糟糕,早知道不该玩得这么过火。
“总之换都换了……”顾征眸光半阖,恶魔般低语道:“要不,全换?”
沈辞安浑身一怔,“!!!不、不用了!”
“我觉得蛮需要的。”顾征勾起狡黠的笑意。
·
医生进来的时候,顾征正做着出院准备,把穿过的衣服整整齐齐地叠进包里。沈辞安坐在靠窗的单人沙发上,曲腿踩上沙发,整个人蜷成一团,只留着打着石膏的右手放在外面,病房里是说不出地诡异气氛。
“回去之后有什么问题随时注意,大概一个月后可以拆石膏。”
顾征很认真地听着医嘱,打开手机备忘录不停做着笔记,比伤者本人要严谨多了。
送医生出去之后,顾征去办出院手续,沈辞安百无聊赖地拿着笔,难得在石膏的图画中找出一丝空白,写上一句话。
Alles, was ich mache und sehe, erinnert mich an dich。 Das ist Liebe。
在他写下这句话后,窗外的日落刚巧透进来一束光,笼罩在他的笔迹上,亮锃锃的,林中的小鹿像是拥有了生命,奔向那那一行字。
黄昏中,门吱嘎一声,浅浅打开仅过一人的缝隙。
他以为是顾征回来了,端着笑意转过头去。
唇角的弧度有一瞬间的僵硬,他几乎是立刻将腿放下沙发,两脚踩空在地板上。
“顾叔叔。”他紧张道。
这绝不是他第一次看到顾为民,但绝对是第一次单独见面。他们的第一次见面是在众安的周年庆上,顾为民以顾氏总裁的身份出席。
顾氏家大业大,能出席众安的周年庆,绝对是给足了面子,经由时间沉淀出的威严绝对是年轻一辈比不了的,那时候他和顾征的恋爱并未让家里知道,沈辞安见到他时,差点腿软,止不住去想以后该怎么向顾总解释,说他唯一的儿子被自己掰弯了。
他还记得,顾为民知道他们在谈恋爱时,顾征脸上多了重重的一道巴掌印,那时候顾征什么都没解释,只是反过来安慰他,让他放心。
只是还没等到见家长,他们俩就已经分手了。
再一次见到顾为民,沈辞安心中忐忑不安,他起身让出座位,汲着拖鞋站在一边。
昏暗的环境中,顾为民杵着拐杖,随着越来越近的响声,拐杖停在了他的面前。
“伤,怎么样?”顾为民冷冷看向他的右手。
“劳叔叔挂念,小伤,不碍事。”沈辞安下意识想把手藏起来,但这又怎么躲得过顾为民的眼睛。
顾为民在沙发上坐下,两手扶在拐杖上。
“这是德语,什么意思?”顾为民问。
面对长辈的询问,沈辞安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你不说我也知道,无非是你们这些小孩子的情话,幼稚至极。”顾为民看向窗外。
沈辞安尴尬地笑了笑,“是,可话是真心的,心也是真心的。”
顾为民冷冷看了他一眼。
“可笑,你以为光是一句真心,就能做我顾家的人?”
这种具有压迫感的眼神让沈辞安有些喘不过气,他一向知道顾家家教严厉,顾为民也是商场中赫赫有名的狠角色,也不知道顾征究竟是怎么在这种令人窒息的家教中成长起来的。
换了他,可能抑郁症要早发作二十年。
顾为民这威胁的口吻,或许在五年前还能有点用处,他那时候还得为了家里的产业操操心,收敛点,不能让姐姐难做。毕竟在A市谁都知道,得罪谁也不要得罪顾家。
但现在他孑然一身,太多事情早就想明白了。都说光脚的不怕穿鞋的,顾为民再是不好惹,他也敢惹。
他从容地看向顾为民,那双苍老的眼睛里全是对他的轻蔑,不过沈辞安不在乎,微微笑道:“晚辈愚钝,不太明白叔叔的意思。”
“不明白?”顾为民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拐杖,“是不明白,还是装糊涂?沈辞安,我可没时间和你兜圈子,顾征和你玩玩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