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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被夫人打断腿后我重生了 [强推]-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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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倒是她一进屋,看到梅梅蹲坐在桌前,面前一大碗浓稠白腻的鲜鱼汤,愣住了。
  梅梅听到脚步声,转过头:“婶子有事?”
  陈寡妇就不好意思将野菜粥往前送了,面上讪笑道:“没事没事,就是来看看你们。”
  言毕正要走,刚好叶善从门口进来,就趁那一会工夫,她想起张氏那头的房间第二间有蛇洞,带着工具将蛇洞给堵了。
  陈寡妇小心翼翼道:“你婆婆快起来了吧?”张氏懒,远近闻名,天气晴好能睡到日上三竿,碰到阴雨天一直会睡到中午,用她的话说能省一顿是一顿。
  “梅梅,盛一碗鱼肉汤给……婶子。”若不是梅梅这般叫她被叶善刚好听到,她就学了张氏直接管她叫“陈寡妇”了。
  陈寡妇推辞:“啊呀,那怎么好意思,不用不用。”
  梅梅已经麻溜的将原本打算给张氏的端起来往她跟前送了,陈寡妇胆小心善,以前就常常偷偷摸摸的塞东西给她吃。后来被张氏撞见,她竟然心安理得的不给梅梅吃了。梅梅饿的头晕眼花,张氏就撺掇她,“去找陈寡妇讨食啊,她会养你。”张氏会这样可不是和陈寡妇置气,她就是抠门自私。
  梅梅早就想报答陈寡妇了,后者又推辞了几下,说了好些话。
  原本该受了这些恭维话的叶善,又开始大开大合的铲平院子了。
  午后,雨停了。
  陈寡妇手里端着鱼肉汤,瞧见她们锅里还有,也没坚持,又将米粥放下,说:“好赖吃点,也是婶子的心意。”又站在屋檐下看叶善干活,越看越不可思议,心道:“张氏的命可真好呀!这样好的女孩子怎么就嫁了他们家?刘家的祖坟冒彩虹烟啦!”
  勋哥儿不知何时探头探脑的出现在叶善家门口,以前陈寡妇从不让勋哥儿在张氏面前露脸。她总担心张氏因为自个没有孙子,会害了勋哥儿。这可不是她胡思乱想,而是真有这么回事,也是她埋在心里的一根刺。
  作者有话说:
  基建狂魔永远不知疲倦的劳动着……


第18章、基建狂魔继续上线
  与儿子一同美美的吃了一顿鱼肉汤,又哄着儿子睡了午觉,陈寡妇开始做活,她以前是绣娘,在云州的时候进过大的绣坊,那时候的日子可真好呢,夫妇俩个为了生活忙忙碌碌,日子平淡又满足。后来丈夫给人造房子摔死了,雇主连个说法都没,席子一卷就让人抬回来了。夫妻俩都是孤儿,没有亲眷。陈氏求告无门,哪知又被县令的师爷看上,强逼着她做外室。师爷的姐夫是云州知府孟大人的管家。管家很得主人家信赖。盘根错节的关系一牵连,得罪了师爷等于在云州城都没了活路。陈氏被逼无奈,只得抛家舍业,带着懵懂无知的孩子,丈夫的牌位以及多年攒下的银子,寻了个机会逃了。
  一路坎坷艰辛,遭遇过小人,也遇到过贵人,银子被骗光,母子俩个穷困潦倒,辗转来到了贫瘠又封闭的黄家村,当时都快饿死了,幸得黄婆婆收留,最终在她的帮助下,在这里安了家。
  每半个月,黄家村的人都会集体赶一次集,陈氏也会随同一起,将自己的绣品带上,与刺绣店的掌柜交接,验收完工的成品,再领了新的活计回家做。她一个女人家没有力气做农活,这么些年就靠着绣品过活。可是还不够,怎么够呢?眼看着孩子越来越大,她也想将儿子送到镇上的私塾念书。
  她忧心忡忡的想着,手里的活半点没落下。
  直到耀眼的亮光从窗户透进来,陈氏欣喜的发现出太阳了。
  出太阳好啊,她家屋子也漏雨啊,摇摇欲坠,她总担心,忽然哪个晚上下一。夜大雨,她和孩子就被砸死在里头了。
  她无意瞥见桌上的黄泥碗,那是隔壁刘家的。她犹豫了下,搁了针线,拿起碗,准备偷偷过去将碗还了,她之前一直没去,就是怕被张婆子撞见。
  张婆子吝啬,要是知道他们娘俩吃了她家一碗鱼肉不知会骂出怎样难听的话,不过陈氏早就习惯了,无所谓,她主要怕张婆子借题发挥磋磨新媳妇和小孙女。
  陈寡妇弓着背,脚步放轻,偷偷摸摸的从大门过去,要是昨天之前篱笆墙只到胸口,她一递就过去了,现在可好,太麻烦了。
  陈寡妇刚出门,正看到叶善站在隔壁癞子家门口锤锤打打。
  陈寡妇吃惊:“你干嘛?”
  话音刚落,癞子家的院门被叶善整个的卸了,叶善抱着门板往回走。
  陈寡妇目瞪口呆,结结巴巴:“你,你卸他家门板?癞子可不是好人!”
  随着叶善靠近,陈寡妇的目光也不由自主落在了院子里,而后整个人都惊呆了。院子里
  平平整整的铺满了鹅卵石,还按照纹路的不同铺了图案,像是隐约的山水画。
  亮眼的阳光照上去,有些透亮的石子色彩斑斓。
  总之,一眼望去,太壮观了!
  陈寡妇久久不能回神。
  叶善开始装门,陈寡妇被迫让开了几步,不由自主进了院子。脚下一点积水都没有,干干净净,陈寡妇看着自个鞋底的污垢不由惭愧起来,她连忙脱了鞋袜,光脚站在上面。
  这时她才注意到刘家的变化,屋顶换新后,整座房子都光亮了,一对比,她和癞子家更显落魄。迎面堂屋门口两边常年堆积的破烂垃圾都没了,堂屋正中一张桌子,两条长凳,内里也是干干净净,真真称得上陋室虽简,但窗明几净。左边的厢房关着门,她往右进了一间屋。直到看到四仰八叉躺在床上的张氏。陈寡妇一个激灵,陡然清醒过来,接连后撤,嘴里连声“对不住”,又慌忙捂住嘴,轻手轻脚的走出来。
  梅梅一直站在厨房门口,不敢上前,直到看到张氏踩着石子进来,才试探着伸出了小脚脚。她偷看着叶善,脚底不敢踩实。
  陈氏小小声,赞叹:“了不起!真了不起!
  娶了新媳妇,刘家就旧貌换新颜了!
  陈氏再看向叶善,眼神中就充满了震撼的敬佩。
  这到底是哪里来的田螺姑娘,这么能干啊!
  田螺姑娘还只是帮忙做个饭收拾下屋子,眼前这位,可是能上屋顶换茅草,能砌篱笆垒高墙,还能背石子修院子。就在她感慨的工夫,叶善已经将院门修好了。
  不得不说,癞子家的两扇院门是真阔气,据他跟人吹牛说是从镇上花了大价钱买来的。
  买不买什么的,真假难辨。反正就算是花了银子也是从别人口袋里出的钱。
  大雨将这两扇刷了桐油门上嵌了狮口铜环的大门洗刷的锃亮透光,这一下子,整座小院的档次提升了不知多少倍。
  单从这大门,这满园铺就又讲究的鹅卵石,倒像是城里的大户人家建在乡下的避暑小筑。
  陈寡妇长了见识,啧啧称奇,又不免担忧的提醒:“妹子,这癞子家的门,等癞子回来……”
  叶善:“不会的。”
  陈寡妇:“什么?”
  叶善微微一笑,如果有人能看透她,一定会发现她的笑容透着古怪。
  “癞子与我婆婆交好,说好了,门送我们家了。”
  陈寡妇诧异的眨眨眼,癞子和张婆子好?啥时候的事?她怎么不知道。
  叶善回身关门,“婶子回去吧,我打算冲个凉。”
  陈寡妇被关在了门外。怔了怔才发现碗还握在手里,又敲了门。
  叶善面无表情的开了门。
  陈寡妇将碗递给她,又两只手朝她比大拇指,佩服的已经无法用言语形容了。
  叶善让梅梅回屋,自个没什么避讳的在院子里冲了澡。
  梅梅将她的红嫁衣洗好了,晾了一个白天一个晚上,也干了。叶善重新穿上。然后回了房,倒头就睡。
  天快黑的时候,房门忽然被人剧烈的拍响。
  梅梅一直在院子里的石子上跳来跳去的玩,她太喜欢这个新院子了,她喜欢她的新家。与光鲜整洁的新家相比,她都自惭形愧了起来,因此在叶善睡了后,她也学着她,将自己从头到脚洗了遍。
  梅梅开了门,陈寡妇站在门口大喘气,脸色很难看:“你家大人呢?”
  “怎么了?”
  陈寡妇吓了一跳,不知何时叶善出现在了梅梅身后,一身红衣,黑长直的头发披在身上,冷白的小脸。
  仿佛凭空出现。
  叶善当然不是凭空出现,她只是在陈寡妇拍门的时候预感到了什么,已经起身了,她步子快而轻,陈寡妇一个错眼的工夫,她就到了。
  陈寡妇当然也不会想到什么鬼鬼神神,只当自己没注意,捂着胸口,神色惊恐:“可别这么吓人了,”又抖着手指着隔壁癞子家,声音都颤抖了,“癞子死啦!”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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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癞子的死被发现啦
  太阳出来后,村里的庄稼汉去田里看看有没有积水,到了村口直接吓瘫,据说癞子的头都被野狗啃了半边,要不是胆子大的用棍子拨弄了头发,都没人认出是他。
  陈寡妇刚好因为明天要赶集,去了村长媳妇家,才聊了没两句,就听外头人喊:“死人啦!出人命啦!”声音洪亮,透着一副看热闹的幸灾乐祸,一听就是猎户家儿子大毛。
  一整个村子的人都被惊动了,男女老少都赶过来看热闹。陈寡妇混在人群中,也跟了过去,远远瞥一眼,吐了。
  *
  陈寡妇脸色惨白的站在叶善面前,眼睛都红了,“好吓人,吓死我了。”因着梅梅在,她不敢多说,怕吓着孩子。
  叶善:“生老病死,本是伦常。”
  陈寡妇:“不是老死病死,一看就是被人给砍了。是横死啊!”陈寡妇不能回忆,一回想就要吐。
  梅梅缩着脑袋也藏到了叶善身后,小孩子天然的对死亡有种深刻的恐惧。
  叶善:“恶事做多了,报应自然来了。婶子,你不做亏心事,你怕什么?”
  陈寡妇受了惊吓的心神莫名被安抚了,叶善的眼珠子又黑又亮,看的久了,莫名也跟着冷静了下来。
  “妹子说的对。”陈寡妇叹了口气,抚着胸口,虽然她厌恶癞子,可人死灯灭,总会让人生出无限感慨。
  她冷静了下来,目光定了定,似乎这才发现叶善身上穿一件红嫁衣。她想问她怎么穿了这个?又猛然想起,刘家太穷了,大概新媳妇没有衣裳穿。
  她盯着叶善的嫁衣看了看,白白净净的女孩儿穿鲜艳衣裳就是好看,只是这款式不好,后摆太长,袖子太宽,都不适合平时劳动穿。
  她将叶善袖子一拉:“妹子,你跟我来,我帮你把衣服改改。”
  叶善被她领回了家,陈寡妇趁着太阳还没完全落山,极快的裁剪起她的裙子。床上一叠整理好的绣品,针脚细密,色彩鲜艳。叶善好奇的拿起一个摊在手里看,陈寡妇见她看的专注,骄傲又自谦的说道:“我也没什么本事,就靠着几样绣品糊口,好歹手艺还算拿得出手……”继而她又聊起了每月月中村里人都会赶一次集,将半月来家里存的东西拿出去卖,再买一些需要的东西,可巧明天就是赶集日。
  陈寡妇一双巧手,等她将裙子改好,天也彻底黑了。
  叶善穿上,合身的小裙子,不像嫁衣那般累赘,衬的少女活泼可爱。陈寡妇越看越喜欢,忍不住道:“我妹子真好看!”
  叶善平静无波的眸子,语调平平:“多谢婶子。”
  二人各自叫着各自的称呼,也没谁觉得不对。
  陈寡妇拿起剪下来的布料,笑着对梅梅说:“回头等婶子空了,用这些旧布料给你也缝一条裙子。”这布料是真的好啊。
  梅梅面上的笑容还没扬起,陈寡妇又后怕道:“你婆婆将这身衣裳送你了吧?她不会让我赔吧。”
  “不会,”叶善:“她病了。”
  陈寡妇:“病了?”难怪,一整天都没听她鬼嚎鬼叫了。
  恰在此,外头忽然传来了躁动声,陈寡妇站了站,想起什么,慌里慌张道,“我出去看看。”
  梅梅一直蹲在叶善的脚边,一脸的孺慕之情。极短的时间,梅梅已经对叶善建立起了牢固的信任与依赖感。
  勋哥儿端端正正的坐在小桌子旁,手里拿一本烂的没有封面的书,面前放一个四四方方的屉子,里头盛满了细沙。只见他右手握一根小棍子,一笔一划的比照著书本写字,写满了重新抚平,再写。
  梅梅和勋哥儿同龄,但因为俩家大人的关系,俩小孩从没说过一句话。此刻也是各顾各的,连眼神都没有交流。
  没过太久,陈寡妇回来了,脸色很不好。
  她犹犹豫豫道:“妹子,你要是怕的话,今晚就在我这凑合一晚。咱娘几个挤挤。”说这话的时候,她完全忘记了张氏。
  原来,黄家村的人商议后将癞子用草席子一卷抬回了他家。眼看着天黑了,报官只能等明天,又不能让他暴尸荒野,只能出此下策。
  人死了搁自己家停尸,理所应当,陈寡妇自然不好说什么。
  可癞子孤家寡人一个,院子里黑灯瞎火的,又没人给他守夜烧纸。隔壁房放了个尸身分离的死人,总觉得让人毛骨悚然。
  陈寡妇看到叶善一身红衣,忙上手扒:“妹子,这衣裳最近就别穿了,万一被死人魂魄冲撞了不好。”
  叶善不喜人对她动手动脚,陈寡妇还未碰到她,她就避开了。
  梅梅跟上她的步子,忽然只听寂静的夜响起了咕噜咕噜的声响。
  梅梅的肚子饿了。
  叶善脚步一顿,看向陈寡妇家的米缸,小布口袋扎了,叶善打开布口袋,挖了一半出来,剩下的提溜在手,说:“婶子,这米先借我,明日加倍还你。”
  她说完就走,理所应当的让人咂舌。
  陈寡妇完完全全的惊呆了,不由自主追到了房门口。
  “娘!”勋哥儿叫住她。
  陈寡妇回头。
  勋哥儿提着木棍笔,一本正经道:“咱们艰难,刘妹妹比我们还艰难,米就给她吧。”
  陈寡妇心思复杂的转回身,那两斤米是她从嘴里省下来的,她确实舍不得。然而现在更让她为难的是,村里出了人命,她怕明天的赶集会取消。她和绣庄的掌柜是老熟人了,迟几天送货没关系。她就是担心,一直不赶集,她家也没米了,勋哥儿又要饿肚子了。原本她还有些庆幸,那米加上野菜还能吃上几天的。
  却说叶善提着米回了家,刚打开院门,梅梅自身后就撞上了她。
  梅梅一脸惊慌,让开了些,结结巴巴道:“我不是故意的,我怕,怕……”
  叶善进门,将门栓插上。随后将米扔给梅梅,“做饭去。”然后径自去了里屋,看望张氏。
  张氏早就醒了,她身体底子好,饱受惊吓又淋了一。夜的雨,睡一觉竟然就好了。
  期间,梅梅给她热了蛇肉汤、鱼肉汤都被她连汤带水吃了个干净。她也不敢出来,躲在屋里瑟瑟发抖。
  “妈妈,你醒了吗?”


第20章、猎户与山神娘娘
  “妈妈,你知道吗?癞子的尸体被人抬回来啦!”
  “嘘!就在隔壁。”
  “待会呢,我要出一趟门,也许半夜就回来,也许明天不知道什么时候。”
  “妈妈,你不会偷偷跑走吧?”
  “你也不会跟别人说是我杀了他吧?”
  “这样才乖嘛,你不是喜欢在床上躺着吗?最近就不要起来了,你病了,病得很严重。”
  叶善起身,屋内已彻底黑下来了。
  周遭黑漆漆的,什么都看不清,真讨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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