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夫人打断腿后我重生了 [强推]-第6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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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啊!”顾侯横到他们中间:“老子这一声爹都是拼实力扛出来,他小子凭什么?没流汗没出血占爹娘的便宜,白得一个妹妹,不能这么便宜他了!”
顾诚才不想当这个哥,马上附和:“对!爹你说的对!不能这么便宜我了!”
顾侯还有些反应不过来,怎么?转性了?还是有了妹妹突然长大了?难得不跟你爹对着干了?
顾侯第一次体会了儿女双全的快乐。
时候不早了,老太太早困得不行了,打着哈欠出了门,她想到去年还和孙子俩个人一起守岁,孙子大言不惭找了媳妇就不陪她了。今年却是难得一家子开开心心守岁,还多了个孙女。新的一年,开了个好头!
希望接下来的一年,大家都平平安安,团团圆圆,得偿所愿。
出门的时候,顾诚搀着她左边,叶善扶着她右边。
顾侯和夫人站在门口看着他们走远,顾侯有些可惜的叹了口气,“小丫头真的跟我儿蛮般配的啊!”
侯夫人严肃道:“都已经认了干闺女就别乱说了。”
善善是很好,可是当儿媳妇,侯夫人从没想过,也没这个心理准备。
**
顾诚刚回房歇下,暗卫忽然来报,他怔了怔,又穿上衣服套上鞋。
外头冷得要命,他本还有些不信,直到看见那道纤细的人影靠在他爹娘的窗后,他意外的顿住了。
她贴着墙,仰着脸,眼睛看向苍穹,说她在听墙角,感觉都像在侮辱人。
然而,她确实是。
顾诚过来的时候,她只是略微侧过了脸,看清是他,又转了回去。不意外,也不回避。
她表现的大大方方,顾诚也就大大方方的靠了过去。
屋内传来他爹娘的聊天声,说到了生病的皇帝,顾侯这张臭嘴也不避讳,张嘴就咒他赶紧升天。二人就聊了会朝堂政局。侯夫人听得多,一直是顾侯在说。
叶善歪了歪头。
顾诚发现喜欢一个人,暗暗观察她是一件非常有意思的事。从她一个眼神一个动作,猜她的想法,她的悲喜,然后慢慢的了解她,靠近她。
等顾诚自己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靠了过去,试探了几次到底没敢碰她的手。
屋内,二人的话题又转到了新认的女儿身上,顾侯说:“小丫头真好玩啊,我是真的挺喜欢她的。”
顾诚注意到,叶善面上冷漠的神色这才变了,她脸上没有笑容,但眼神有了变化。
顾诚心想,她不是那种情绪起伏很大的人,她一个人待的时候应该很少笑吧?但是作为一个人肯定有喜怒哀乐,只是都装在了心里。她每天都一脸温柔的笑,她会不会觉得很累?很烦躁?
她为什么会这样?
即便跟我们在一起,她也要伪装自己的真实感受吗?
她,难过的时候会哭吗?
意识到这个问题,顾诚的心忽然颤了下,好像从他认识她开始,他就没见她哭过?
人人都会有悲伤事,人人都会遭遇悲伤,她是不会哭?还是哭过没用,后来就不哭了?
他正盯着她胡思乱想,忽然见她一双眼古怪的看向自己,随即头也不回的走了,轻飘飘的,像雪地里的一阵清风。
他刚一回过神,就察觉到了不对劲,也不知什么时候开始的,啵啵啾啾的声响。
这老家伙不是闪了腰吗?
顾诚刚这么想,侯夫人就说话了:“别了,你伤到腰了。”
一道明显暗哑的嗓音传出:“你上来,你动。”
顾诚深恨自己腿冻僵了,一时没走快。啊!他感觉明天不能直面父母了!血气方刚单身狗受不了这个!!
回去的路上,冷风一吹,顾诚忽然想明白了叶善在听什么。她虽然认了他们做父母,但心里还有迟疑,她担心他们只是表面上装作喜欢她,因此想看看他们私底下怎么议论她?她是真的在乎,却也对人与人之间的感情并不信任。
想明白这一点,顾诚很兴奋,他觉得他距离善善又近了一步,每天了解她一点点,直到完全了解她。顾城觉得这个过程非常美好,并乐在其中。
**
次日无事,到了第二日,宫里忽然下了一道懿旨,宣叶善入宫。
懿旨是直接下到顾府的,这就值得推敲了,也不知道曹贵妃是什么意思。总之让人感觉来者不善。侯夫人要陪她一起,被叶善拒绝了。再说了,曹贵妃没宣,侯夫人也入不了宫。
老太太这个定海神针稳得很,说:“没事,最多也就嘴皮子占点便宜,曹贵妃玩不了什么花样。”
顾诚还是不放心,假意道:“刚好,我要进宫找太子有点事,一起吧。”
有他陪着,侯夫人安心不少。
*
曹贵妃今日宴请曹家一干女眷。
也不知怎么回事,自从冬狩结束后,曹贵妃做什么事都挺没精神的,今日也是。以往她都要内涵这个又内涵那个。不管是哪个阵营的只要她看不顺眼的,通通扫射一遍。似乎唯有如此,才能排解寂寞。
今日她也不知怎么就想到了叶善,或许是贵妇们将叶善的遭遇说给她听了后,不知触动了她哪根弦,她就想看看她现在怎么样了。
曹家人还当贵妃要找叶善麻烦,个个摩拳擦掌,等着看好戏。
**
入宫的时候,二人乘同一辆马车。
顾诚忽然道:“贵妃身边的宫女如意是我们的人,有事她会想办法通知我,你不要怕。”
叶善有些意外。
顾诚看着她,心想,一个人孤零零的进入陌生的环境,怎么会不怕呢?是以前没有人依靠,才不得不坚强,不得不习惯,然后就忘记了害怕?
叶善:“你……”
顾诚心脏一跳,私密的环境,独处的时光。二人还从来没有近距离呆过。就挺瞎几把乱激动,控制不住的那种。
叶善:“你真的想当我哥哥吗?”
顾诚一颗狂跳的心差点没蹶过去,直觉就是疯狂摇头,又点头。
叶善温温柔柔的笑了:“那我叫你哥哥?”
顾诚看着她温柔的笑脸,明明非常好看,可不知为什么又觉得有些难过。
他说:“善善,如果你不想笑就不要逼着自己笑。”
叶善的表情忽然僵了下,不过很快又恢复成云淡风轻的样子,只是再没看他一眼,跟他说一句话。
她想,这个人真讨厌,不想听他说话,如果他消失了就好了。
进宫的时候,顾诚说:“我等你一起走,你不要怕,我会在你很近的地方。”
叶善跟着嬷嬷入了贵妃的宫殿。
宴席已经开始了,是故意没等她,不过曹家女眷的家宴也犯不着等她。
叶善过去,曹贵妃直接将她当宫女使唤了,没让她入座,只让她倒茶倒酒。
叶善也无所谓。
其实经历了冬狩那一幕的女眷是有些怕叶善的,背后里甚至议论起了,她剥老虎皮那么顺溜会不会也剥人皮啊。
剥皮女鬼是很多年前的传闻了,曾经临安城内一度丢女子,被找到后,只剩血肉,没有外皮。当年惨案深入身心,乃至于过去很多年仍旧被人念叨。
去年倒是又疑似出现了剥皮女鬼,紧接着灾荒,没查出什么,又不了了之了。
几轮酒水下来,有人大概是欺负人上瘾了,忽然给叶善灌酒。
叶善推辞不了,连喝猛灌数杯,后来就有些走路摇晃。
忽然,曹六小姐也不知是故意还是无意,不小心打翻了手里的鸡汤还洒了叶善一身。
曹贵妃托着下巴眼里冒光,还以为叶善一定会暴起,做出什么有意思的事,就像先前让她大吃一惊的一样。然而并没有,叶善忽然捏着额头,眼前一晕,就倒了下去。
曹贵妃还吓了一跳,着人查看,发现只是醉酒了,叫人搀下去休息,就没管了。
贵妃宫殿的小抱厦,一名小宫女守着炉子昏昏欲睡。叶善被扶进来后,交给她照顾。
来人脚步声渐远,叶善翻了个身呢喃一句,小宫女过来查看,头刚伸过来,就被她一手刀劈在颈侧,晕了。
叶善快速解了身上繁复的衣裙,取了命妇头冠,里头只穿了一套黑色贴身短打。
将宫女抱在床上,盖上自己的衣裙,贴着墙壁,听隔壁几个婆子在叙话,悄悄将房门反锁,走到窗边,一抬窗门,露出一条缝,游鱼一般灵活的滑了出去。
这不是她第一次来宫里。她一直以来对新环境都会有强烈的恐惧心里,而后就会强迫症一般的主动探索,唯有熟悉会让人心安。因此早在这之前,她对皇宫布局已了然于心。
行走在回廊上,避开宫内巡逻的侍卫,行走的宫人,轻车熟路。
迎面就是皇帝居住的大干宫,她灵活的踩上一棵歪脖子树,一跃而入,落地无声。
大干宫殿宇房舍众多,叶善顺着墙壁摸索前行,而后,耸了耸鼻子闻到一股草药味,她嗅着这股药味找去,越近味道越重。
然后她来到一处殿宇前。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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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刺杀
老皇帝并不住在主殿;大概是为了皇室最后的颜面,没有糟蹋主殿;然而此处毫无人气;大门紧锁,形同废殿,也不知李家的老祖宗地下有知该作何感想。
叶善翻了进去,不是她好奇心盛;她从来都是目的明确;绝不节外生枝。只是刚好有一列宫人经过;她躲无可躲。
屋内漆黑无光;倒是香灰味有些重;一阵风从未关严的窗口隙缝吹来,卷起地上一片纸,迎面打了过来;被她精准捏住,随手往怀里一塞。如果她有何不忆十之一二的好奇心;大概会里外转一圈,至少这废殿会有新鲜的香烛味就很不寻常。或许她会发现这房间里到处贴满符咒,还有被桃木剑镇魂锁压制的棺木。
叶善等宫人走了;又跳了出去。贴着墙快速跑向侧殿。她的时间不多,她必须尽快完事。
侧殿被改成了道观;正面就是巨大的三清真人雕像;儿臂粗的火烛终年不息,地下一个金黄蒲团。也不知老皇帝什么癖好,满屋子挂的都是白纱;飘飘荡荡;还熏了白烟;叶善一闻这味儿就受不了,忍住没咳嗽。
殿内深处传来断断续续的咳嗽声,有一会咳得厉害,像是要断气了似的。
屋内虽然白纱缠绕,但空无一物,老皇帝睡在一张莲花座的大床上,双目紧闭,面容枯槁。边上一个道士模样打扮的人,一直拿着小扇子扇香炉,满屋子缭绕的白烟就是从这里飘出去的。
叶善面无表情的脸染了笑意,垂在身侧的手忽得弹了起来,像是克制不住的舞蹈。
“你……”道人忽得看见她,尚未发出完整的调子,就被掰断了颈骨,死的悄无声息。她面上的笑容更大了,目光刚落回老皇帝身上,忽觉身后一阵疾风。叶善一拳向后捣去,那人并未与她拳来脚往耽误时间,腹部生生受了这一拳,仍是固执的捂住她的嘴,按在怀里。
殿外传来说话声。
四面空旷无处躲藏,顾诚脚尖勾起道人的尸体踢进莲花座的床底,又抱着叶扇护住她的头、腰滚了进去。几乎就在二人刚刚躲好的同时。门外的人走了进来。
听脚步声,像是俩个人。
沉默良久,一人道:“最多两个月。”声音有些压抑的低沉。光听声音就觉得此人阴郁深沉。
另一人急切道:“那怎么行?好好的,怎么突然就这样了?”一听就是曹阁老。
顾诚原还因为叶善压在自己身上心猿意马,一听这话,扣住叶善腰身的手不自觉紧了下,意识到什么,又慌忙松开。
那人短促的笑了起来:“好好的?十几年前就该去阎王殿报道,生生拖了这么久,阎王爷要是再不收,您真当凡人能修道成仙,逆天改命呢?”
曹阁老默了默:“可是……可是……”
“好了,别可是了,你现在该想的是,傀儡皇帝死了后,你曹家一家子该怎么斗得过顾家?是断尾求生,还是先下手为强拥立幼主?”
曹阁老有些绝望,安逸太平的日子过得太久,最怕生活发生变故,只想一辈子就这样过下去。他焦躁又愤怒:“别忘了,你也是曹家子!”
那人又笑了起来,是那种让人牙酸的笑法,“您是换了层皮当人了,我却要一直这么人不人鬼不鬼。好吧,好吧,我是曹家子,我天生欠了你的,欠了曹家的。”
曹格老拂袖而去。
那人又站了站,“噫?”了一声,眼神落在香炉边的扇子上,弯腰捡起。
“又跑哪去糟蹋小宫女了。”他语气里听不出情绪,只是在称述一件事。只是他此时满腹心事,如果他能稍稍偏下头,就能看到顾诚的长腿藏无可藏的就在他目光所及的不远处。
他随手摇了几下扇子,白烟四散。而后摇摇晃晃的离开了。
叶善张嘴吸进来一口浓烟,嗓子痒得要命。
她是来暗杀的,不是来惊天动地的闯祸的,忍了又忍,不得已,张嘴贴着顾城胸口的衣料闷咳。
温热的气流冲击,直达心脏,麻了。
*
二人一同避开人出了侧殿,顾诚身上还扛着已经死透的道士。
叶善很生气,不过她没时间和顾诚纠缠,出了门只不悦的瞪了他一眼,转身就走。顾诚就喜欢她这点,永远分得清轻重缓急,不做无谓的纠缠。
二人各自行动,身形飞快,以免节外生枝。
先前,曹贵妃身边的如意递了消息给他,顾诚直觉不对劲。善善是那种忍气吞声的人吗?被人灌酒还撒了一裙子汤,只默默的醉酒退下去休息,不像她啊?
她为什么要晕?晕倒后能做什么?
偌大一个皇宫,有她想见的人?想去的地方吗?
她平时若非万一,连家门都不愿出,只愿守在亲人身边。此次曹贵妃一道懿旨下来,他注意到她面上古怪的笑了下,有什么情绪一闪而过,当时他只以为她这不对劲是冲着曹贵妃的。
电光火石间,他莫名就想到了那晚他爹和他娘的对话,第二日她状似无意询问祖母和父母的新年愿望。其实他们一家子能有什么宏图大志呢?不过都想一家团圆,从此后再不分离。
至于国泰民安,永享太平,那不是喊喊口号就能做出来的,而是实打实一步一个脚印干出来的。
顾诚急匆匆往大干宫跑。他早年是太子伴读,后来又当了太子的贴身侍卫,即便后来建功立业当了京卫营指挥使,沾了前两者身份的光,出入皇宫比寻常人都要方便随意。更何况,他顾家人在临安这些年又不是真的安安分分给人当“人质”,该争取的东西,一样没落下。顾诚手里本就捏着皇帝御批的“令牌”,能随时随地出入皇宫。
他险而又险的拦下叶善,当时神经紧绷,后背心都出了汗。等他将尸体处理了,静下心来,一琢磨,心里又得意上了,我真是越来越了解我家善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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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另一边,叶善翻窗回屋,小宫女还睡着,隔壁屋仍旧叽叽喳喳,老婆子聊得热火朝天。
冰寒雪地的天,谁都想待在温暖的屋子。
叶善掐了小宫女的人中将她弄醒,小宫女迷蒙着眼,又捂住嘴叫疼。
叶善说:“我休息好了,我去跟贵妃娘娘辞行。”言罢,她就起身离开了。小宫女扑着两只胳膊,“夫人您等一下,奴婢去跟嬷嬷说一声。”
叶善脚程快,识路又不怕黑,拐了几个弯就到了大殿。
还未走近就听到了争吵声。
曹六忽然发疯了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