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收获男神的充要条件-第5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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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杨杨说有酿个人,白扶子老爷爷和飞,就不疼惹。”
聂川听懂了,他亲亲孩子的小脸蛋儿,“叔叔还不如你呢,你还知道心疼杨杨呢。”
杨林发现聂川又沉默了,心事很重的样子,他开始担心起来,这是刘鸿那边有什么事了吗?这个笨蛋怎么什么都不说!
也不能怪他不说啊,你这个态度让他怎么说,你过了,杨林,作为一家之主你太不包容了,你要反省。
今晚和他好好谈谈吧。他就这种性格,不是故意的,不能怪他。
生活已经如此艰难,相爱的人何必还要相互为难?
原谅他也放过自己吧。
……
杨林努力把自己拧着的劲顺过来。
但心里小小的声音开了嘲讽,杨林,你的节哀顺变已升级。
快八点时张远打来电话,范敏的亲戚送了新鲜海货过来,给他们也留了让过去拿。杨林正准备给孩子洗澡,聂川自己去了。
范敏给他们留了两条大黄花鱼,十只海蟹和一箱生蚝,“都今天早上捕的,蟹和蚝先放冷藏,新鲜的能放住,鱼不吃就冻上。”
“嫂子,这也太多了,你给阿姨她们多留点。”
“都有,我哥他们给拉了一后备箱。再说了,这又不是给你俩的,是给我们小飞的,小飞爱吃这些,不过蟹不能让他多吃,还是寒。”
“嗯。”
“对了,把这个也拿上。”范敏说着递过来两把小刀,刀柄正常但刀刃很短,也没开刃。
聂川看了看,“这撬生蚝的?”
“嗯,这边儿好像没卖这个的,上次小杨撬生蚝还把手划破了。”
“。。。。。。嗯,”聂川顿了一下才又问,“这些都怎么做,蒸就行?”
“小杨会做,你等着吃就好,”说到这儿范敏笑起来,“要说你真是赚到了,杨小林做饭蛮好,比我好多了。”
聂川没做声。
范敏看他脸色不好,怔了一下才说,“你们不会又吵了吧!你这什么表情?不对呀,那天接小飞你俩不是和好了吗?”
聂川。。。。。。
张远听到这儿也说,“小聂,小杨挺明理的人,你们有什么事好好谈。”
聂川,本来不想说的——他没有和别人说自己的习惯,但现在他很无措不安,所以还是求助了,“他可能想离开兴州。”
“啊?去哪?”张远问。
“我看到他打出来的招聘启事了,全是大央企国企,都外地的,还净是哈密、唿贝这种地方。”
“不会呀,我问过他,等明年小飞上幼儿园了他就找个事务所上班的。”范敏奇怪。
“你没问问他吗?”张远说。
“没有,我”聂川顿了一下才说,“我不知道该怎么问,他现在,不跟我说话。”
“胡说,”范敏不相信,“那天接小飞你俩不说挺好的?”
“也不是不说话,”聂川组织了一下语言,“就是,他不问我的事,除了小飞我们就说点吃什么之类的话。”
“那是你的道歉他不接受?”范敏奇道,“不应该呀,杨小林是受委屈了,可他也不像是矫情的人啊。”
“还要,道歉吗?”聂川有些愣,“我给他解释了。”
“我有没有听错!”范敏很吃惊,“你回来都怎么和他说的?”
“我就说了下当时情况,事发突然什么的”看到两人谴责的表情,聂川声音弱下去。
“你可真够熊的。”张远扶额,“聂川,再好的感情也经不起这么消耗。”
范敏也叹息,“我发现了,杨小林绝对是只颜狗,还是只大颜狗!就冲你这个态度,他能忍下来绝对是看脸了。”
聂川。。。。。。
聂川回到家已经过十点了,屋里飘着熟悉的羊汤的香味,这味道让他想起了401,心中一时百味杂陈。
“回来了,先换衣服喝碗汤吧,我看你晚上没怎么吃。”
“。。。。。。这范老师给的,她说你会做。”聂川递过东西。
“嗯,”杨林接过来打开看,“我收拾吧你别管了,盛点饭不?还是光吃排骨?”
“都行。”
杨林把东西收拾好的时候聂川也喝完了一碗汤,正在厨房洗碗。他看看桌上没动的肋排和米饭,跟进厨房,“川哥,你不舒服吗,还是,发生什么事了?”
听到这声“川哥”,聂川的动作停了一瞬。
他把碗冲干净扣在沥水篮里,又洗了手才转过身。杨林一直站在身边,看过来的眼里都是担心。
聂川深唿吸了一下,然后轻声说,“对不起,杨林。”
“你!”杨林眼睛都瞪圆了,“你又要走了吗!”
“不,我再不会离开你们了。”
第85章 我在这个世界没有坐标
85、伤痕
杨林愣住了,这一瞬的复杂感觉简直能调制百十种十三香,而那些被他好容易理顺压下的委屈也蹭蹭蹭地冒了出来。
原来”原谅”和”算了”,终究还是两回事。
好半天他才冷声问,“怎么想起来的?你不都是为我好吗?”
聂川上前一步轻轻抱住他,低声说,“今天张哥和范老师都骂我了。杨林,我才发现我错得离谱,我没考虑过你的感受,对不起。”
杨林用力闭了闭眼,把眼中泛起的涩意逼了回去,“你没错。”
“我”
“你用心良苦,你一心成全我嘛,你这么伟大的情怀能有什么错!”
聂川不说话,只是把头埋在他的肩上。
杨林唿吸开始急促,双手下意识地用力扯着他的衣服,好半天才终于忍不住吼了出来,“反正只有你有心!只有你懂感情!我就只能同甘不能共苦!”
“我错了。”聂川双臂收紧,怀里的人瘦到不盈一握,他的心都疼得拧了起来。
“你从来都不相信我!从来都看不起我!”
“我不是,我……对不起。”
“你不用和我说对不起,你没有对不起我,聂川,我一个成年人了选择走还是留都是我乐意!是我犯贱!和你没关系!”
“不,你别”
“你对不起的人是小飞!你自己答应大哥养他成人,然后你就为朋友出生入死去了!好,这是意外!谅解意外!可你凭什么把他送给张哥!”
“我”
“你把小飞当成负担!可他不是个猫猫狗狗!他再小也是个人!也有感情!也会害怕!你随随便便就能把他送人!”
“我错了,杨林我错了。”聂川声音很压抑,“是我对不起你们,给我一个改过的机会。”
“你!”杨林一下子就心软了。
他用力抓住聂川,这个人还是结实有力,却瘦了那么多,让他简直要哭。
“笨蛋!自大狂!笨蛋!”
“嗯。”
不知过了多久,聂川才低声说,“别再说什么犯贱的话了,我听得难受,杨林,你这么说还不如抽我一顿。”
“我又打不过你。”杨林声音闷闷的。
“你打我我还能还手吗。”聂川又把胳膊收紧一些。
“那可不好说,你”杨林顿住了。
这人已经很难过了,误伤他这种小事就不用说了。
“我没有你聪明,很多事想不到,”聂川声音很低,“我不对的你给我说,我会改。”
“凭什么要我说?”杨林想起被聂川挂断的那个电话,还是很伤心,“你自己不过脑子吗,你给我是你有心,你不给我我才不会求着问你要。”
“那,那你生气就抽我,别这么冷着我。”
杨林没做声,好一会聂川才慢慢说,“我爸是给我送书出的事,是我害死的,我妈骂我是”丧门星”其实没说错。”
“……”
“真的,最该死的人就是我。如果我不出生,我家不会一下子陷入赤贫,我爸我妈就都还有工作,就算最后会下岗,可那会儿大家都下岗了,都难,也不单单只他们俩。家里会一直吵吵闹闹,但二毛厂谁家不吵不闹,日子应该也能过下去。”
“……川哥”
“我哥就能上他喜欢的大学,能留在他喜欢的地方,他不喜欢南方,他一直说适应不了南方的气候……他那么优秀,一定会有个好发展,至少他能找份好工作,娶个自己喜欢的姑娘,哪怕会为当房奴烦恼,也不会被逼回来早早累死。”
“川哥,你别”
“杨林,我知道都是因为我,我就是一切灾难的源头,是真正的罪魁祸首……可越这样我越不敢承认……好像我不道歉就能假装和我没关系,就都不是我的错。”
“川哥,”聂川的双臂放松了,声音里充满绝望,杨林用力抱紧他。
“我爸走后我就没法摸书了,有一年多话都不能说……我很生气,特别生气……可我再怎么样我爸也回不来了。杨林,直到我哥病了走了我才明白——我放弃的是自己,累死的却是他……你说我是得蠢到什么程度。”
“不是的川哥,这是意外!这些都是意外!不是”
“我不能接受别人的付出和牺牲,就像你说的,代价是我根本付不起的。我爸我哥的牺牲付出我就一辈子还都还不清,杨林,心怀亏欠的日子不好过。”
“……我懂了。”
“你和我哥一样,又聪明又努力,我怎么能让你涉险?让你带着小飞等我?我怎么敢这么耽误你?”
“……”
“张哥两口子都是正派人,小飞跟了他们,不管以后姓聂还是姓张,他总能平平安安长大。”
“……”
“我当时就这么想的,所以回来的时候还理直气壮。可我今天才知道我有多自私,杨林,你说得对,我既对不起小飞,也对不起你。但我不是不信你,我只是怕我负担不起。”
“可是我爱你啊笨蛋!聂川我爱你,我愿意为你做任何事!我也能为你做任何事!我怎么舍得小飞,我们是一家人啊。”杨林也把头埋在聂川肩上,只一会,聂川的睡衣就湿了一大块。
“我也爱你,一直爱的,从来没变过。”聂川侧过脸,落下无数的轻吻。
“以前你说过的,”收获男神的充要条件”是我喜欢你,”聂川双手揉着杨林后背,艰难开口。
表白对他来讲,困难程度超过致谢道歉,但几个月来反复回味当日种种,这成了他最想对杨林说的话:
“杨林,其实你才是我的男神,我的小太阳,我的守护神,我爸我哥走后是你给了我和小飞一个家,我收获你的充要条件就是——你是杨林,这个世界唯一的杨林。”
杨林双臂勐地收紧,力道大到甚至勒疼了他,而肩上的湿迹也迅速晕开扩大。
聂川心疼得要命,他双手捧起杨林的脸,杨林没有睁眼,灯光下晶莹的水珠还在不断涌出,打湿了翅羽一样的黑睫。
聂川仿佛受到蛊惑似的,轻轻地吻了上去,吻干每一滴咸涩,带着无限珍惜。
好一会儿杨林才睁开眼,他努力笑了一下,唇还有些抖,睫毛也是湿的,眼睛水水的,有着完全不同往日的脆弱。
聂川忍不住又吻了上去。
杨林轻轻把人推开,吸吸鼻子,“我去洗个脸。”
从卫生间出来后杨林已经恢复了平静,他拉着聂川坐在沙发上。
聂川把人拢在怀里,杨林放松靠实,然后轻声说,“我记事很早,在潘为民之前我还被领养过一次,那家人姓王,也是宁县人,离我们园不远。他家也是不知道谁的问题一直没孩子,可能我有送子运吧,我去了半年多他老婆就怀孕了。”
“他们也虐待你了?”聂川勐地扳过杨林,声音瞬间都拔高了。
“那倒没有,”杨林看着他笑笑,“他们对我很好,特别好,当时给我起的名字就叫王家宝,说我是家里的宝贝。我还记得他们给我买了很多新衣服,只要一上街就给我买饮料买零食。”
“嗯。”
“不过他老婆一怀孕我就被退回去了。”
杨林又笑笑,“我是秋天被领走的,送我回去的时候是春天,我穿着去时的旧衣服,我还记得衣服已经小了,卡得胳膊很难受……不过鞋他们倒是没收走,大概旧鞋子扔了,不好让我光着脚回去吧。”
聂川,憋了半天才说了句,“能这么随便退养吗?”
“我们园是私人办的,领养退养也就一句话的事儿。”杨林笑,“好像我户口是没走完程序还是怎么的,反正还没转过去,那两口子高兴坏了,说可是省了事了。”
“……你别笑了。”聂川把人重新拢进怀里用力揉揉。
“当时我三岁,”杨林抱着他的腰,“他们以为我不记事,其实我一直都记得,那家人后来生了个女儿,小学还和我上的一个学校。”
聂川使劲揉揉他的背。
“到潘为民的时候我就不想走,我求了杨爷爷好久,可是怎么说都不行,他就觉得是我小不懂事。也是,那会我才五岁嘛,潘家又是市里的,条件好,他觉得对我以后有好处。”
杨林声音淡淡的,“我记得我特别害怕,上了大巴都在哭……那天潘为民第一次打我。”
聂川心疼得要命,又把人往怀里揉了揉。
“园里解散的时候我去过福利院,我想上学的,从六岁起我的理想就是考个好大学。”
杨林放松身体靠在聂川胸前,“那儿给了我一张床,放假回来我能睡。能睡两年。”
他的手在聂川身上胡乱画着,“可是院里基本都是残疾人,我房间的另外两个都是脑子有病的。是真有病的,一个还能自理,另一个可能是脑瘫,年纪三四十岁了,走路都是爬的……又不是小孩子了……那种感觉太恐怖了……”
聂川偏过脸,藏起自己红了的眼眶。
“我进一中本来就是免学费住宿费的,当时每月能领五百三十块的孤儿补助,如果假期周末再打打工,吃饭还是够的。”
杨林声音平淡,“不过李老师说只吃食堂人受不了,而且我们别的学习费用也不低,她的标准和我的不一样吧。”
杨林抬起身枕在聂川肩上,一只手开始玩他的扣子,“她觉得我光凭这些高中根本读不下来,或者就是能读下来成绩也会受影响……也许吧。”
聂川……
“所以她一定要给我申请这个那个。我怎么说都不行,她就觉得我是怕别人知道我的孤儿身份。”
说到这里杨林笑,“她总说我是格局小,嘿嘿,我猜她其实是觉得我虚容心强。”
聂川张了张嘴,却也不知道该说点什么。
“不过她的想法我能理解,”杨林又笑笑。
“一中是全省最好的高中,里面条件好的孩子太多了。因为都穿校服嘛,大家就比鞋子,他们穿得运动鞋普遍上千,好几千的也大有人在。上课玩手机被老师没收了,让写检查,下午人就能拿个新手机过来,还说旧的早就不想要了,老师也没办法。”
聂川摸摸他的头发。
“每天晚自习前学校门口会有两个交警专门过来疏导交通,因为车太多,都是接孩子的,给孩子送餐的……当然肯定也有条件一般的,但在学校看不出来,因为一家就一个孩子,再穷也不会穷孩子。”
杨林又笑笑,”我这样的算是绝无仅有吧,以前我没说过,但是我们园关了老师就都知道了。”
聂川心疼地吻吻他的发顶。
“我们学校每个孩子都要上辅导班,大班一节课最低一百,一对一的一节是两小时,从五六百到七八百都有,”杨林说得很平静,“李老师自己也在外面带课,也在家带学生。她女儿当时也上高一,她理解的生活标准和我不一样。”
他的语气淡淡的,“不过也许她的理解是对的。”
又顿了顿杨林才说,“别说在外面补课了,我以前和你说过,我们好多作业都发到电脑上。学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