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分荡漾-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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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章太太太卡了……晚了大概四十分钟【跪地求原谅】


第七章　
　　晏安南看他连句话都没跟自己说就走了，眼下自己又网恋被骗，一瞬间有种被全世界抛弃的感觉，也追了上去。
　　沈沅走在路边沉默着没说话，身旁的谢子珣一时也不知道要说些什么，晏安南没看出两人的尴尬，瞅见两人中间有缝隙，直接把自己塞了进去，转头看向左边的谢子珣，问他：“子珣，你朋友？”
　　谢子珣点头。
　　朋友的朋友，约等于自己的朋友。
　　得到回复，晏安南又自来熟般问沈沅，“A大校友？”
　　沈沅答了声嗯。
　　听到她回答，晏安南觉得已经建立了朋友关系，也不藏，自顾自聊了起来，“想我一世英名，火眼金睛，第一次网恋居然遇到了海王，你能想象我俩面对面坐着的时候有多尴尬吗？”
　　“我天呐，我聊了大半年的感情就这么夭折了。”
　　许是因为在过去的半年倾注了太多感情，晏安南越聊越悲愤，宽阔的街道上，一个大男人嘴就跟炮仗似的，说个没完：“反正我现在是不敢相信网恋了，对了还有你们女生的照骗。”
　　他着重强调了照骗两字，逮着沈沅在，问她：“你说你们女生是不是都是照骗？”
　　“不是。”
　　沈沅急忙否认，“你别一棒子打翻一船人啊。”
　　晏安南被打击的不轻，似乎想趁着这个机会把两人相识的经过全说出来，他一个人说了老半天，口干舌燥，正在缓的时候，这才想起注意周围的环境，一看，陌生的街角路口，完全不知道走到了哪里，有些懵问他俩：“咱现在在哪？”
　　两人极有默契地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谢子珣无奈又补充，双手放在兜里，笑容散漫：“刚才本来可以坐公交回去的，但你说得那么认真，一句接着一句，根本没机会打断。”
　　“要不这样，我请你们吃饭吧，刚看完电影不是没吃饭嘛？”
　　他们是沿着电影院前的路直走才走到这里，此时细看，路边有不少餐厅，晏安南有谢子珣课程表知道他下午没课，但有些不确定沈沅，聊了那么久，他已经完完全全把沈沅当成了朋友，开口也随意了不少：“你下午有课吗？”
　　“没。”
　　沈沅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解释下自己的年级，但觉得晏安南为人单纯豪爽，怕他误会，先提前坦白了：“其实我大四了。”
　　晏安南眼睛睁大，有些不敢相信，半晌态度恭敬起来，“学姐？”
　　他性子直，一直没什么女生缘，平时跟学长倒是哥们兄弟的叫，但遇到学姐，真有些不敢造次了。
　　沈沅被他突然变得恭敬的态度弄得不由得失笑出声，低头微抿唇笑了，勾起一弯酒窝，似乎盛满了醉意。
　　看着她笑容，晏安南瞬间感觉又活了，脑子活络起来，跟她说：“那回头我们可以请教你实习问题嘛？”
　　沈沅点点头，转而又说：“不过专业不同的话，可能没什么有价值的内容。”
　　“那加个好友吧，方便以后联系。”
　　他掏出手机，姿势和表情还有些羞涩。
　　谢子珣只觉不妙，急忙挡住，伸手一把拽到一旁，歪着头看他，咬牙切齿道：“你不是说恋爱是苦海，以后再也不往里面跳了吗？”
　　“不，如果说恋爱是苦海，那刚才那个学姐就是死海，我对她的心，永不沉，我心甘情愿跳下去。”
　　晏安南振振有词，过了几秒似是联想到什么，又笑开花，拿胳膊肘撞了他一下，“哎，你说实话，是不是你小子猜到我网恋会失败，特意介绍给我的？”
　　“好兄弟，等我脱单一定不会忘了你的恩情。”
　　他说完，笑呵呵又找上沈沅，在路边就近找了家餐馆把人请了进去，进门前又喊他，“子珣，快来。”
　　谢子珣懊恼不已，但更不能让他们两人独处吃饭，循声迈步跟了上去。
　　大概是因为真的动了要追人的心思，晏安南找的这家餐馆比平日他们聚餐常去吃的餐馆档次高了很多，即使已经过了饭点，这会儿一楼仍坐满了人，推杯换盏，酒味正浓。
　　一楼已经没了位置，只能去二楼，晏安南站在一楼，视线随着服务员的指引往二楼看，全是包间，精致又大气。
　　晏安南犹豫了瞬，虽然这次过来是下着要大出血花出一笔的决心，但根本没想过要直接就地放血。
　　他表情纠结，为难又犹豫，让另外两人很快觉察到了，沈沅有些不忍，先提议道，“要不我们去吃火锅吧？好久没吃，还有点馋。”
　　服务员又在问需不需要订桌，在女生面前撂不下脸，晏安南咬咬牙，下了决心，吐出一个字：“订。”
　　都是学生，他们还都在兼职，一顿饭而已，着实没必要太贵。
　　沈沅跟谢子珣眼神沟通了下，见他没说什么，上前一步还想再劝，却看见谢子珣对她摇了摇头。
　　紧接着服务员领着他们上了二楼，谢子珣在最后。
　　木质的楼梯，踏上去有种别致的厚重感，踩得重了，上楼梯的声音也会随之变大，若是有小孩子蹦跳着嗒嗒下楼梯，那声音真的是灾难，沈沅这么想着，摇了摇头，不一会儿已经上到二楼。
　　服务员在最前面领他们到包间，晏安南招呼她快些走，这时却听到了一阵略显沉重的踩踏声，沈沅回头看了一眼，谢子珣刚踏上最后一层台阶，抬眸的瞬间跟她看过来的视线撞上，两人对视了几秒。
　　下一秒，沈沅被晏安南先推进了包间。
　　镂空雕花的门，推开，屋内是偏古朴典雅的木质装修，正对街道的大窗，日光倾泻进来，明亮又干净，即使没开空调，包间内也很暖和。
　　中间一方圆桌，中央花瓶上插了支山茶花，淡粉色的花苞，倦懒拢在一起，虽未盛放，屋内已有淡淡的茶花香。
　　晏安南招呼她坐下，再次掏出手机来，“加个联系方式吧，学姐？”
　　他都喊了学姐，总不好拂了面子。
　　沈沅正打算开口告诉他联系方式，余光透过雕花镂空的空隙，看到谢子珣一直站在门口没进来，面前不知何时还站着一个老人，个子比他矮了不少，嘴里咿咿呀呀的，听不懂在说什么，沈沅隐隐能看到谢子珣手上的动作，但因着门遮挡着，不太清晰。
　　在谢子珣手部做出几个动作以后，老人的咿呀声消了，转而也比起了手势。
　　或许是……手语？
　　谢子珣会手语？
　　她刚想细看，晏安南一声声学姐喊回了神，沈沅飞快报出一串数字，抬头再去看，门前已经没了身影，空荡荡的。
　　晏安南打开手机备忘录，把她刚才说过的号码输入进去，心里有些飘飘然，一时有点忘了谢子珣还没进来。
　　直到听到沈沅出声问他，“谢子珣会手语吗？”
　　“不知道哎，怎么突然问这个。”
　　晏安南回答完，想到谢子珣，又暗自低声嘀咕了起来，“怎么上个厕所这么久？”
　　他正打算打电话过去问，吱呀一声，门被推开，谢子珣走了进来，略微扫了一眼，落座到沈沅旁边的位置。
　　晏安南问他：“还以为你去上厕所了，怎么才回来？”
　　谢子珣笑笑，跟他解释：“没事，在门口遇到点事情，晚了几分钟。”
　　晏安南听完也没在意，随后把菜单递给他，轻敲了几下桌子，暗示道：“我跟学姐都点好了，你看看还有没有要补充的？”
　　一双眼睛还疯狂示意，千万别可劲点！！！
　　“今天我请客吧，上回欠你一顿饭的。”
　　谢子珣读懂了他的意思，把菜单接过来，留下晏安南有些懵逼，什么时候欠的，不过眼下，也没细问。
　　谢子珣象征性随便翻了两下菜单，看到他们点好的菜，微微皱起了眉，眼皮掀了掀，状似无意般又问：“要来个油爆虾吗？”
　　“黄焖鱼肚？”
　　“玉米烙？”
　　“……”
　　说着，偷瞄了沈沅几眼，观察反应。
　　他报了七八个菜名，其中有好几个都是她爱吃的，想吃的。
　　因为不是自己付钱，她根本不敢点太贵的，只草草点了几道便宜的素菜。
　　沈沅下意识想回答要，但想到又不是她来付钱，生生又咽了下去，没接话。
　　谢子珣拿笔在刚才说过的这几个菜上打上勾，交给服务员。
　　服务员看了他一眼，说了声很快送上来，便离开了房间。
　　晏安南话很多，一连串的问句，沈沅一面答一面吃，根本没什么动嘴的时间，最后还是谢子珣说水煮鱼不错多吃些，才稍稍摆脱了晏安南的提问。
　　作者有话要说：
　　二月的最后一天啦，希望我们都好，下章见~


第八章　
　　晏安南付过钱之后，三个人一起出了餐馆，他还想跟沈沅再相处一会儿，便问她：“之后要不要再逛逛？”
　　“不了，我回去赶论文。”
　　《吾爱情深》是沈沅很喜欢的一个导演的新作，她早先就在关注，本就是为了看电影抽时间出来的，遇到他们实属意外。
　　谢子珣下午后两节也还有课，要赶回去上课，听她这么说，接着问道：“那一起回去吧？”
　　沈沅轻点头。
　　晏安南自知没趣，摸了摸鼻头，也说，“也好，一起回去。”
　　谢子珣往前走了几步，站到了路边挥手拦车，来了一辆出租，顺手开了后座的车门，站在一旁，眼神示意沈沅进去。
　　晏安南趁着他开门的空隙，也钻了进去，坐到后座。
　　谢子珣又开了前面的门，坐了进去，跟驾驶座上的司机说：“师傅，去A大的沧海校区。”
　　“好嘞。”
　　留着板寸头的司机大叔，笑着点了点头，呦呵一声出发。
　　沈沅上车后才看起了手机，这才看到导师在群里发的消息，催没交初稿的同学在晚上九点前发到他邮箱。
　　见她看手机正专心，晏安南没再搭话。
　　沧海校区位置有些偏，许是从这条路上少见到到A大的学生，司机大叔跟身旁的谢子珣攀谈起来，“同学，你们怎么会来这边？有点远啊，开车过去都要三十多分钟。”
　　“在这边兼职，顺便吃了个饭。”
　　谢子珣健谈，跟师傅有一句没一句聊了起来。
　　“小伙子哪里人？听你口音有点耳熟啊。”
　　“邹县人。”
　　沈沅闻言从手机中抬起头，看了眼谢子珣，注意到他说起故乡，微微上扬的嘴角。
　　司机一拍腿，“我之前送客人去过那边，很漂亮的一个小城，有桥有水的，就记得那个。”
　　他稍微回想了下，又接着说：“路边的树特别大。”
　　“是，城有些历史了，连树都有些年龄了。”
　　谢子珣笑着回答。
　　时间从两人的对话中悄悄溜走，沈沅靠窗坐着，因为最近赶论文睡觉不足，车内又暖和，极易发困，不自觉打了几个哈欠，头时不时磕上窗户，最后竟慢慢歪头睡着了。
　　再醒过来，是被后座的晏安南喊醒。
　　沈沅揉着眼睛，直起身子，开始找钱包，边找边问司机：“多少钱？”
　　“子珣刚付过了。”
　　晏安南指了指现在正站在车门旁的谢子珣。
　　沈沅唔了声，有点没睡过来困意，左右看了看自己的包还在不在，确认还在后，从车上下来。
　　她想把打车费给他，故而喊住了谢子珣，“车费多少钱？”
　　“不用。”
　　他本就不是计较的人，更何况是对她，谢子珣自然不会要，但话刚落，又想了下，“回头再要，我现在还不缺钱。”
　　一个“还”字，似乎真的给这个车费加了个期限——等他没钱的时候再要。
　　她刚想说这点车费顶多吃顿饭，能干什么用，谢子珣看了眼手机，突然狂奔起来，随后冲他们挥了挥手，“马上迟到了，我先走了。”
　　晏安南想送她回宿舍，被沈沅拒绝了，从超市买了杯速冲咖啡，打算回去喝了狂补论文。
　　买完刚从超市出来，广播响起了上课铃声，她神思有些飘忽，暗暗琢磨起时间，她刚才从校门口走到超市大概花了五分钟，再加上去拿咖啡结账的时间，大概有八分钟。
　　她想起自己，八分钟的话，要看在哪上课，从校门口跑过去，A座可能不会迟到，但C座就悬了。
　　万一是在新媒体教室，就更惨了。
　　但谢子珣腿长还是男生，跑得比她快，应该是没事的。
　　沈沅这么想着，不一会儿就走到了宿舍楼下，刷卡进门，而后按了电梯上楼。
　　宿舍里许苏木正在阳台打电话，似乎是因为社团的事情，现任社长想请教她一些问题，她见到沈沅回来笑了笑，而后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沈沅乖乖闭上嘴，坐到自己桌前，为了减少倒水的声音，微微倾斜着水杯去接热水，看到热水慢慢升起来，淡淡焦糖味散开，呼呼吹了几口后，她抿了一小口，涩中带着微甜。
　　把咖啡杯放到一旁，沈沅打开了电脑，打算再整理了一遍论文逻辑和数据是否有错，过了十多分钟，许苏木接完电话回来，“电影怎么样？”
　　沈沅调皮歪了下头，推荐她：“好看，回头你可以带谢杜衡一起去看。”
　　许苏木应下：“行啊。”
　　她坐下来，“三七女生节快到了你知道吗？”
　　“噢，算日子好像就是快到了。”
　　沈沅看向许苏木，问：“咋了？”
　　许苏木：“今年社联提议的，说要大办，在原来节目的基础上再追加一场晚会。”
　　沈沅咦了声，没怎么上心，感叹了句：“整花样还挺多。”
　　说完又再次投入到论文的修改中。
　　一杯咖啡逐渐见底，凉透，暮色四合，华灯初上。
　　鼠标点了下发送，大功告成。
　　沈沅伸了伸懒腰，自己揉了揉脖子，论文搞完才觉饿意上头。
　　她懒得去食堂买，想起抽屉里保存的几张外卖名片，遂决定订外卖，每学期开学前都会有商家发些订餐名片，她攒了不少，握在手里，厚厚的一打。
　　依次看了个遍，沈沅打出一个电话，给自己订了份毛血旺。
　　晃着腿等了大约半个小时，手机响起来，“您好同学，外卖到了。”
　　沈沅忙答了声这就下去拿，穿上鞋下楼去拿快递，外卖送到她宿舍楼后面。
　　沈沅到的时候，外卖员正骑着电瓶车过来，她站到栅栏下，外卖员喊了声沈沅，她嗯了声。
　　外卖员听完从车上下来，拎着餐盒过来，又确认了一遍手机尾号，随后从栅栏处把毛血旺递给她。
　　沈沅蹬蹬又跑上楼，把包装袋拆开一看，除了毛血旺之外，又多了盒草莓酸奶，她拿起晃了晃，拧开喝了一口。
　　满满的草莓果粒。
　　现在店家都这么厚道了嘛？
　　许久未订过外卖的沈沅突然感觉受到了治愈。
　　汤汁红亮，铺陈着鸭血和牛杂，能看到汤汁里的豆芽和成片的莴笋，撒了一层芝麻和葱花。
　　下肚有些辣，但胜在味浓滋味好，很过瘾。
　　吃完后，沈沅慢悠悠又喝起酸奶来，心里还想下次继续点这家。
　　第二天上午，导师发来了邮件，针对她的论文一稿给出了修改意见。
　　沈沅对有个点不太懂，当天下午便去了导师办公室，现场接受指导。
　　带她的导师是当时教金融的老师，叫汉峥，年龄跟舒珍语相仿，沈沅走后门，特别问过自己阿姨哪个导师性格比较温和才选择的他。
　　但果然……对待同事和学生的态度和语气是完全不同的。
　　舒珍语形容很温柔的人，第一次对她的论文劈头盖脸训了一通，那架势就差把她赶回大一，重修一遍所有的课程。
　　因为第一次被训得太厉害，沈沅后续都不怎么敢去办公室了，这次去也有些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