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反派杀死的第九十九次-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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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是好事还是坏事……”
季凭羽听太懂贺窕的一些词眼,只是能大致猜测到,她曾经是普通的凡人。
“明天若是再找寻不到,我们便随便找一处落户吧。不必如此坚持。”
“不行!我要找回属于我们以前的感觉。”
“我就在这里,你还要找什么样的感觉呢?”
贺窕抬起头来看向季凭羽,一时语塞。
是啊,季凭羽就在自己面前,她为什么还要找什么感觉?
贺窕迷茫了。
见到她露出不解的眼神,季凭羽还是屈服了。
他伸出手来捂住贺窕的双眼,“算了,你想找什么就去找吧,左右我都陪着你。”
“哦……”
又过了几天,贺窕终于定下了一个小院。
它坐落在凡人界的一个南方偏远小镇中,背靠青山,院子四周都是茂密的杏林。
因为百年前道魔大战消耗了过多的人力物力,道魔双方都没有足够长的手伸入凡人界。
再加上此时凡人界正是明君统治时期,所以皆是一派祥和安宁的景象。
贺窕与季凭羽选在此处休养,是再合适不过的了。
定下了居所后,他们两人便住了进去。
进入院内,贺窕便指挥着季凭羽帮着她一同打。
饶是二人用了许多道诀,完全收拾好了之后*也已经天色昏暗了。
贺窕把自己扔在床榻上,“哎呀,假装自己很累的样子呢。”
而季凭羽则是坐在不远处的桌案后面,嘴角带笑地看着她胡乱地翻滚着。
过了一会儿,贺窕终于闹够了,她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坐起身来,对季凭羽说:“你好无聊。”
“我哪里无聊了?”
“一点都没有感染到我的快乐。”
“看着你就足够快乐。”
贺窕坐到季凭羽对面,拿起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合着我是猴戏呗,逗你玩儿。”
“我并未如此说。”
“我才不信,也不知道是谁,第一次见面就只扔了一把樨渊剑给我打妖兽,然后就在一旁看我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自己笑得心花怒放。”
“嗯?原来我曾经做过如此过分的事情。”
“啊啊啊,好生气,你怎么是这样的人!居然还给我装失忆!”
说话间,贺窕便换了位置,坐到了季凭羽身边。
她伸出手来,一左一右捏着对方的脸颊,胡乱地揉捏。
一边捏着,一边谴责:“让你欺负我,我也要欺负你!”
季凭羽佯装抗拒着贺窕的动作,其实手上并未使出太大的力气。
闹了好一会儿,季凭羽才握着她的双手拿了下来。
他一只手握住贺窕双手,一只手伸过去为她整理着杂乱的鬓发,“好了,不闹了。”
在他认真地为贺窕整理了好一会儿鬓发,突然发现,不知什么时候,对方竟缄默无声了。
季凭羽垂眸看向她,叫道:“窕窕?”
只见贺窕愣愣地看着前方,听到季凭羽的声音之后,双眸竟无声滚落了泪珠。
季凭羽心下一沉,再叫了一声:“窕窕?”
他看着贺窕一直不停地变动着嘴型,便凑上前去,想听一听对方在说些什么。
便听她在低声重复着一句话:“凭羽他,永远也不会记得我……”
季凭羽怔住,顿时哑口无言。
他感受到从心底蔓延而出的疼痛与哀伤,像是沉淀了很重很重的负面情感尽数压了过来。
压得他连张嘴的力气也没有。
他缓缓抬起手来,为贺窕擦去不停滚落的泪珠。
过了一会儿,对方终于愣愣地转动脑袋看向自己。
像是在努力辨认眼前的人是谁,接着她一头扎进了季凭羽的怀中,嚎啕大哭。
季凭羽迟钝的双手,轻轻拍打着贺窕的背,为她安抚着躁动的情绪。
许久许久,贺窕的情绪终于缓缓平定了下来。怀里传来的哭声也逐渐变小。
又一会儿,她终于从季凭羽怀中露出头,看向他,“我……我怎么哭了?”
季凭羽静静垂眸。
贺窕环在他的颈间,小声说道:“太晚了,我想睡了。”
“嗯。”
季凭羽打横抱起贺窕,将她放在床榻之上,然后起身准备离开。
然而转身间,贺窕却拉住了自己的手。
他看向对方,只见她看着自己,小声地问道:“你要去哪儿?我一个人睡不着。”
季凭羽心中酸涩又难过,挣扎再*三还是服从地躺在了贺窕的身侧。
他刚刚躺下,对方便紧紧抱住了自己的一只手臂,然后安心地闭上双眼睡了过去。
季凭羽沉默地平躺着思考。
自己真的是她需要的“季凭羽”吗?
明明自己毫无两人之间的回忆,却在这儿心安理得地享受着对方对自己的绝对依赖?
原来魔,就是这样贪婪的种族啊……
他一动不动地躺在那儿一直到了半夜,身侧是贺窕平缓的呼吸声。
季凭羽低头,轻声试探地叫道:“窕窕?”
对方毫无反应。
于是他小心地抽回自己的手臂,无声地离开了房屋,去到了小院的露天之中。
季凭羽运化出通信所用的魔息石,将携带信息的魔力灌入其中,传递到远在魔域十九城的下属。
…
魔域十九城,第十二城,翦令宫。
驻守翦令宫的两名魔将,其中一名斯文扮相,像是文官的人,怀中的魔息石突然发出光泽。
他拿出魔息石来阅读信息。
另一身材魁梧、样貌凶神恶煞之人问道:“是令君的消息?”
“是。”
“说了什么?”
“只传递了一个地点,让我明日未时前往。”
“我与你一同去。”
“令君只传递给我一人,说明用不到你,我看魁煊你还是乖乖看守翦令宫好了。”
“符元白,你!”
“哎哎,我知道我的名字好听,不用常常重复。”
符元白收回魔息石,优哉游哉地负手走出翦令宫。
边走边说着话:“令君外出许久,第一个传信的就是我符元白,看来果然是我比那个大块头更得令君信任啊!”
而身后被拉下的魁煊则是魔气暴涨,手中画戟登时化出:“符元白!早晚一天,我定要打得你落花流水!”
远远地,传来一声回应:“那你可以早点睡觉,做个好梦哦……”
第二天一早,得了季凭羽消息而格外兴奋的符元白,比之约定的时辰还要早了两个时辰便到了小院外面。
而正当他准备叩门时,院门却自己打开了。
休息了一晚的贺窕此时精神恢复如常,她打开院门,却发现外面站了一名来客。
“咦,元白,你是什么时候来的?”
“啊……我,我是刚刚才到……”被一个陌生女子突然叫出自己的名字,符元白惊异得说话都有些迟钝。
“你是有事找凭羽吧,他在屋内,你直接进去便可。”
“凭羽?!”
“怎么了吗?”贺窕问道。
“没……没什么。”只是没有想到你可以直呼令君名字罢了。
贺窕让开道路,让符元白进去,“那你去吧。”
“多谢。”
“不用客气。”
符元白走进院内,还是忍不住好奇地回头看了一眼贺窕。
正在这时,季凭羽从屋内走到门口,“元白。”
符元白立即转过头来,“见过令君。”
“过来吧。”
“属下遵令。”
季凭羽走到窗户前站定,身后符元白与之距离两尺左右。
他问道:“令君已经取得魔尊信物了吗?”
“嗯。”
“*那令君为何不回魔域?”
“吾尚有事。”
“是因为外面那名女子吗?”
“是。”
符元白笑,“令君一如既往坦诚。”
“吾心中自有定数,你等不用担忧。”
“属下自是信任令君。”
“你准备一下,稍后需为她诊断。”
“是。”
季凭羽走到外面,叫住贺窕:“窕窕。”
“凭羽,你们谈话结束啦。”
“过来。”
“有事吗?”
季凭羽牵住贺窕,走向符元白,“让元白替你看看。”
她坐到符元白对面,抬头问季凭羽:“我是生病了吗?”
他一时不知如何回答。
贺窕哪里不知道对方是担忧自己多想,便莞尔道:“没事啊,看看就看看嘛。”
说着她便伸出手来,放到桌案上,“有劳元白了。”
“姑娘客气。”
符元白右手食指中指探在贺窕的脉搏之处,指间灵力缓缓流出,进入贺窕的经脉之中,经一个周天运转之后,再回到他的指间。
他静静闭目,等待着灵力携带关于贺窕体内状况的信息回返。
片刻之后,符元白睁开双眼,看向贺窕,“好了。”
“我生了什么病了?”
“姑娘并无生病。”
“是吗?”
“是。”
“既然元白任务完成,这便与姑娘告辞了。只是临走前还有事与令君禀告。”
“嗯,凭羽你去吧。”
季凭羽以及符元白走出小院外一里距离之后,停下脚步。
“说吧,怎么回事。”
“这位姑娘确实没有生病。”
“吾知晓。她是受到魂梦君同阵影响,才会产生异状。”
“不,她之身体也并无受到阵法影响的迹象。”
“什么?”
“她是自我封闭。”
“自我封闭?”
“属下不知这位姑娘曾经历过什么,但是凡自我封闭的人,必然是经历了极端痛苦的事情。而后才会自我塑造出一个美好的假象,自甘情愿地将自己封闭在了这个假象之中。”
季凭羽抿唇,“可解吗?”
“可解。”
“如何解?”
“解法便系于令君之身,令君应是这位姑娘最为亲近之人,那么需得由令君朝日陪伴,再每日辅以灵力梳理神识。双管齐下之下,三个月左右,或可解开自我封闭。”
“魔,何来灵力?”
符元白拿出一个转化魔器递与季凭羽,“这是属下惯常使用的魔器,可以将魔气转化为灵力。不过两分魔气,只能转化为一分灵力。”
“我知晓了,你可以回去了。”
话音落,季凭羽便转身欲回小院之中。
“令君。”符元白叫住了他。
“还有何事?”
“令君何时归来?”
“待她痊愈。”
“元白自是无所微词,只是魁煊……”
“若有疑窦,让他自来寻吾。”
“是,属下告退。”
拿着魔器的季凭羽回到房屋内,贺窕竟是仍然坐在原来的位置。
“窕窕。”
贺窕看着他,“现在可以说,我生了什么病了吧?”
季凭羽坐到她的对面,抿唇不语好一会儿,还是开口道:“只是小毛病,很快就会好。*有我在,不用担心。”
“好。”
季凭羽将魔器放在桌案上,“那我们就从今天开始吧。”
“要怎么做?”
“就像你之前为我梳理神识那样,只是我并无灵力,只能依靠它进行转换。”
贺窕闭上眼睛,“那开始吧。”
“嗯。”
季凭羽双掌汇聚魔气,灌输到魔器之中。
魔器由一开始的黑红色光芒,缓缓变成了季凭羽入魔之前木属性灵力的浅绿色。
他将灵力重新吸纳回掌心,双手覆在贺窕的太阳穴处,缓缓梳理着神识。
直到双掌间的灵力耗尽,季凭羽便开始又一轮的运力与转化。
整个过程,竟是持续了一个时辰。
“好了。”
贺窕睁开眼,感受了一下,“好像没什么感觉啊。”
季凭羽笑道:“才刚刚第一天,哪里会这么快就起效果。”
贺窕也笑,“是哦。”
另一边,从凡人界回到魔域第十二城的符元白,甫一进入翦令宫便开始叹气。
“唉……”
“唉……”
“唉……”
魁煊问道:“你是怎么了?见到令君难道不是值得喜悦的事情吗?令君与你说了什么?可有说什么时候回来?明天?还是后天?”
“魁煊哪,你知道令君是叫我去做什么了吗?”
“做什么?难道不是与你说接下来的战略计划?这样看来你也未得令君信任嘛。”
“令君叫我过去,是去做大夫了。”
“什么?令君生病了?受伤沉重?不行,我要去看看!”
“不是令君。”
“不是令君还会是谁,你说话能不能一次说完?”
“魁煊哪,我们就要有主母喽……”
“主母?是哪一城的女魔?十七、十八?不对不对,看你如此唉声叹气,难道是第一城那些看到令君就犯花痴的小女魔之一?”
符元白摇摇头,“不是女魔,是女修者。”
“修真。界的人?是令君此次前往丹梦灵墟,寻找初代魔尊信物时遇到的吗?”
“魁煊哪,”符元白叹气,“你说我们翦令宫到底是怎样的风水?等到主母嫁进来,翦令宫四个魔,竟然有三个来自修真。界,只有你一个孤单单的本土魔,可怜可怜。”
魁煊:“我听你在扯!”
第27章 。魂梦君同(5)一更
无论是魔或者修真之人;其实都是无需睡眠的。
只有贺窕还保持着普通人的习性,每天入夜之后一定会回到床榻之上安睡。
如今季凭羽与她在一起,贺窕便开始强迫着对方跟着自己一起睡。
从入道后;除了重伤的情况;季凭羽还从未有过让自己完全置身于无所防备的状态中。
他无所适从,却又难以拒绝贺窕。
于是在第一次睡觉之前;季凭羽在小院内外布置了三重结界,而后又将魔尊信物安置在了房屋的四个角落以作防备。
一切准备就绪之后,他才稍感心安地上了床榻,躺在了贺窕身边。
贺窕屈肘支撑着脑袋看着他,到底是忍不住调侃了起来;“我们这个小院子没有值钱的*东西,不怕有小贼夜半闯空门。”
季凭羽抬眸向上看去,对方眼中满是取笑的意味。
“……防患于未然。”
贺窕凑近他,拉过他的手臂枕在自己脑袋下面,敷衍地应和着;“是是是;未来的魔尊大人心思细致;现在我们可以入睡了吧?”
季凭羽微微侧脸看过去时;对方已经闭上了双眼,静静地躺在他的怀里。
他将被褥向上轻轻拉扯;盖过贺窕的肩头;“嗯;睡吧。”
原本,季凭羽以为自己定然是难以入睡。
但没有想到,当屋内一片漆黑后,他拥着贺窕;耳畔听着对方平缓的呼吸声,没过多久便陷入黑甜乡中。
第二天清晨,和煦的阳光透过窗棂洒落在季凭羽脸庞之上时,他缓缓睁开眼,竟然有片刻恍惚,不知自己此身何处。
一旁的贺窕早已醒来,正在那儿无所事事地玩着季凭羽的手。
她细细摩挲着对方掌间脉络,然后又一根根手指弯曲伸直、弯曲伸直。
季凭羽看着她玩了有一会儿了,才猛然收掌握住了对方的手。
话语中隐含着带笑的气音,问她:“好玩吗?”
“你醒啦!”
贺窕试着挣脱,却是无果。
于是她哼道:“好玩呀,怎么能不好玩。”
“嗯,那本尊也来试试。”
说话间,季凭羽揽住贺窕,半坐起身,将她围困在怀中,然后双手与之十指相扣。
他将脑袋搁在贺窕的肩上,闭目感受着从两人相贴处传来的,属于对方的温热气息。
不过短短数十日的相处,季凭羽发现自己已然深陷这沉沉贪恋之中了。
他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自己的这种情绪。
好像他七岁以前,尚未被师父牵回清心宗的时候,家门对面的小贩送与他的那一串糖葫芦。
糖中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