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太子惦记的倒霉郡主-第4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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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的天空渐渐出现鱼肚白,薛皇后在祥云殿也守候了一夜,“咳咳咳。”闭目养神的皇上胸腔传出咳嗽声,薛皇后一喜,“陛下,你感觉怎么样了”
经过太医们紧急抢救,皇上虽然醒转过来,但依旧脸色铁青,无视薛皇后和明霏的关怀,一句话未出,就开始剧烈咳嗽,差点把心肺都咳出来,明霏忙道:“陛下,龙体要紧”
好一会,皇上才止住咳嗽,昨晚一番打击,使这个当了多年君王的男人已然全无意气风发之相,脸上的皱纹也仿佛更深了,盛怒之余,竟然还生出一种从未有过的无力感,果真是老了吗
薛皇后敏锐地察觉到了皇上眼中的颓唐,不动声色,“陛下,您好些了吗”
无力只是一瞬间,皇上是绝对不会在任何人面前露出自己并非无所不能的颓废一面,他是皇帝,整个天下都是他的,只要他想要,就必定唾手可得,曾经是,现在是,将来也是
“那个贱人的奸夫抓到没有”
薛皇后正欲答话,外面传来李公公尖细的声音,“启禀陛下,皇后娘娘,御林军戴统领求见。”
“传”出声的是皇上,龙颜震怒,但无论是怎样的怒火,都如强弩之末,不得不强撑着而已。
御林军统领戴青洪亮的声音响起,“陛下,御林军在御花园太液池发现一具尸体”
若在平时,这样的事情,自然不用告到皇上面前来,但昨夜非同小可,所以戴青前来禀报。
“什么人的尸体”
戴青道:“禁卫坊的都尉陈克,昨夜本不该他当值,不知为何溺毙在太液池中”
明霏猛然想到了什么,惊恐地捂住胸口,小声道:“会不会是”
难道是昨夜禁军全宫搜索,陈克自知无路可逃,必死无疑,便投水自尽
皇上一想起昨晚不堪入目的一幕,又是心头火起,脸色铁青,忽然冷笑一声,“贱人何在”
薛皇后道:“臣妾已经封了紫华宫,将宁妃羁押在内,等候陛下发落”
第一百四十章 偷情的侍卫
“哪有还有什么宁妃”皇上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勃然大怒。
“臣妾知罪”薛皇后忙跪下请罪,“臣妾口误,请陛下恕罪”
“罢了”皇上极力抑制怒气,不再计较薛皇后的口误,冷哼道:“那陈克是什么人”
戴青道:“回禀陛下,臣已经查过,陈克今年二十六岁,身强体壮,相貌平平,家境贫寒,父母皆患重疾,他每月俸禄皆拿去换了医药费,也因此欠了很多钱,至今未娶,可是前不久,突然把所有欠的钱都还了。”
“大胆淫贼”皇上听罢,又是雷霆震怒,他很清楚,能在后宫夜里和宁妃偷情的,不是侍卫,便是太医。
自己是至尊至贵的君王,可美貌堪比太子妃的宁妃竟然不惜自降身价,和一个下贱的侍卫偷情,更令他怒火中烧。
一个穷困潦倒的侍卫,竟然奸了他天子的妃嫔,就是因为年轻吗
皇上脑海中忽然掠过太子妃曾说过的话,“我喜欢年轻的。”
薛皇后缄默不语,她能揣测到皇上的心思,若与宁妃私通的是身份高贵的人,皇上可能还不至于这么生气,但竟然是一个不堪的穷酸侍卫,天差地别,偏偏宁妃还和他疯狂地颠鸾倒凤,让身为一国之君的皇上情何以堪
殿内有令人窒息的沉默,闷得透不过气来,李公公小心提醒道:“陛下,上朝的时辰到了。”
皇上现在哪有心思管上朝的事但胸中血气翻滚,气得说不出话来。
薛皇后立即呵斥道:“李祖德,你也是伺候陛下多年的老人了,怎么连这点道理都不懂无论多大的事情,都不及陛下龙体安康重要。”
“奴才知罪”
皇上眼中冷意四射,“传朕旨意,今日罢朝。”
“遵旨”
薛皇后发现皇上的手指在微微颤栗,显然是被气的,“陛下且请宽心,若陈克就是与安宁郡主私通之人”
皇上忽迸出一句阴狠的话语,“朕要去紫华宫。”
薛皇后一惊,“陛下”
“朕要听听这个贱人到底是怎么说的”皇上挣扎着起来,但因为身体气虚不足,险些从龙床上跌落下来,把薛皇后和明霏吓得不轻。
明霏暗笑,不管宁妃曾经多么得皇上欢心,与侍卫私通一条,足以令她万劫不复。
薛皇后想阻拦,无奈皇上心头憋着一口气,一定要亲自审问安宁郡主,便道:“摆驾紫华宫。”
紫华宫奢华辉煌依旧,但经过昨夜一闹,众人心知肚明,这里的风光已经荡然无存了。
薛皇后扶着皇上慢慢走进内殿,皇上的身影明显有些佝偻,怒气却不减,“贱妇在哪里”
安宁郡主见皇上来了,无神的眼睛忽然一亮,就朝着皇上扑过来,却被皇上一脚踢了出去,“不知廉耻的贱妇”
虽然虚弱的皇上踢的并没有什么力度,但还是让安宁郡主惊然变色,自入宫后,一直都是颐指气使高高在上,今日蓦然被踩在脚下,她泫然欲泣,“陛下口口声声说臣妾是贱妇,那还屈尊降贵来这里干什么”
第一百四十一章 奸夫的身份
皇上从牙缝里迸出一句话,“朕要你亲口供认,与何人私通”
他虽然心里已经有答案,但还是要安宁郡主亲口承认,那个卑贱的侍卫到底有什么好他对她已经恩宠至极,她为什么要这么淫贱
“呵呵呵”一直苦苦哀求的安宁郡主忽然笑了,“这就是陛下不顾龙体,来臣妾这里的目的吗”
“安宁”薛皇后威严道:“你秽乱后宫,罪孽深重,如今陛下亲审,你不但不知感恩,反倒出言不逊,莫非想藐视君威吗”
“皇后娘娘”安宁郡主诱人的樱桃小嘴一张一合,讥笑道:“若不是你昨夜带人来捉奸,陛下会气得吐血吗你若真的关心陛下龙体,何必演这一出你莫不是想早点气死陛下,让太子早日登基啊”
“放肆”薛皇后勃然大怒,不过她明白,并不是与安宁郡主较劲的时候,安宁郡主与人私通,已经证据确凿,关键是皇上如何看。
薛皇后望向皇上,“多年来,臣妾得陛下信任,主理六宫,一心只愿能为陛下分忧,不敢说尽善尽美,却也问心无愧,安宁郡主自知必死无疑,胡乱攀咬,污蔑臣妾,还请陛下为臣妾做主。”
“掌嘴”皇上脸色阴沉,冷冷道,发现安宁与人私通之后,她的话在他面前就没有任何说服力了,“若非你这个贱妇不守妇道,淫乱后宫,朕又岂会气得吐血如今你不但不思己过,反倒对皇后栽赃陷祸,你可真是好手段,这么长时间,朕真是白疼了你。”
得了皇上旨意,一个嬷嬷几巴掌下去,安宁的嘴巴立即就被打出了血,她素来爱惜这张令万千男人迷恋至极的脸,可皇上那个一直极为迷恋她肉体的男人,此刻看她的眼神全是厌恶。
“说,你的奸夫是谁”皇上冷冷看着脸被打得变了形的安宁郡主,没有半点疼惜。
安宁郡主素来怕疼,再这样下去,自己的脸可就毁了,好汉不吃眼前亏,忙高声叫道:“我说”
“停”皇上从森冷牙缝里挤出一个字。
安宁郡主抚摸着自己血肉模糊的脸,“陛下这么急匆匆赶来,怕是已经抓到我的奸夫了吧”
“安宁,现在是陛下在问你,不是你在问陛下。”薛皇后凤眸生威,寒意袭人。
安宁郡主从地上爬起来,自嘲一笑,“我安宁是堂堂北越郡主,天子宠妃,难不成陛下和娘娘以为我会饥不择食到要去和卑贱的侍卫太医们私通不成”
侍卫粗陋低贱,太医大多年过半百,怎么都不是偷情的理想对象,皇上胸中又生出勃然怒意,“到底是谁”
安宁郡主的眸光轻轻掠过皇后,将阴毒深藏眼底,语出惊人,“如果说,是陛下您亲手立的太子呢”
“荒唐”薛皇后厉眼一扫,想不到安宁这个贱人居然攀咬到了太子身上,匆忙跪下,“陛下明鉴,太子一向仁和温厚,知晓礼义廉耻,绝不可能作出这等枉顾人伦的丑事,还请陛下莫要听信谗言,冤枉太子”
竟然是太子
皇上瞳孔猛地一缩,仿佛淬了地狱之水,薛皇后说了什么,他全然没听见,太子汹涌杀机在胸中急剧膨胀,周身的血液几乎要爆裂,咬牙道:“太子”
第一百四十二章 嫁祸太子
安宁郡主得意地瞟了一眼薛皇后,看不出本来颜色的唇角弯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自嫁来东澜之后,她多次勾引轩辕珏,可那位高贵的太子殿下自恃身份,不但不假以辞色,反倒从来对她不屑一顾。
她贵为北越第一美人,自幼就生活在男人仰慕的视线中,比起美貌闻名于世的百里雪,她也毫不逊色,可是,她的美貌对轩辕珏毫无吸引力,这也深深挫伤了她强烈的自尊心。
安宁郡主不知道的是,她的话阴差阳错地击中了皇上心中最见不得光的软肋,皇上对太子妃的觊觎之心从来就没有消失过,而此事太子必定怀恨在心,所以,当安宁说出与她私通的男人是太子的时候,皇上已经先入为主地相信了一大半。
这个羽翼已丰的太子,早已脱离他的控制,变得难以掌控,表面上的臣服不过是幌子,暗中竟然把目光投向了他的妃嫔
“我喜欢年轻的。”太子妃的那句话就像淬了毒一样,成为皇上的魔咒,也是他心中最不能触碰的逆鳞,因为这句话无情地指向一个事实,那就是,他老了。
“陛下”薛皇后再聪明,也只是人,不是神,没料到安宁郡主会把脏水往太子身上泼,“您千万不要误信谗言,中了安宁奸计。”
“闭嘴”皇上怒火中烧,忽然伸出手,抬起安宁美妙的下巴,阴毒的光芒如舞动的毒蛇一般,一字一顿道:“你说是太子”
这样的皇上让安宁郡主有些害怕,但开弓没有回头箭,何况,她从来就没想过回头,眼底深处诡谲之意加深,“陛下觉得事到如今,臣妾还有骗你的必要吗”
“太子品行端正,德才兼备,岂是你一个荡妇可以肆意污蔑的”薛皇后绝对相信太子不会做出这种人神共愤的丑事来,但安宁郡主死死咬住太子不放,突然让她心中起了警觉,莫非与安宁偷情的,的确是皇子,但不是太子,而是
一个人影在薛皇后心中渐渐清晰起来,珞王
安宁郡主轻飘飘道:“知人知面不知心,表面上越是装得贞洁烈女,背后越是淫荡放浪的,多得去了,皇后何以肯定上了我的床的,就不是太子呢”
此刻,薛皇后已经完全镇定下来,凤眸沉静,看向安宁郡主,“太子和太子妃鹣鲽情深,朝野皆知,何况,以太子的身份,想要什么女人没有他犯得着冒天下之大不韪深夜潜入你的寝殿吗”
“娘娘不要忘了,太子妃如今怀有身孕,既是轩辕皇室的第一个皇孙,自然金贵,如此一来,太子难免会憋得慌,做出禽兽之举,也没什么不可能的”
见安宁郡主越说越离谱了,薛皇后不再与她做口舌之争,事关重大,皇上也不会仅凭安宁的口供,就定了太子的通奸之罪,静观其变,兵来将挡才是上策。
薛皇后和安宁郡主的每一句对话,都在皇上心口狠狠撕开一道血痂,沅沅是他这辈子最大的心结,如今的雪儿,无视君父权威,屡次出言不逊,而太子,更是大逆不道,竟然看上了他父皇的女人
第一百四十三章 当面对质
安宁郡主机灵地察觉到皇上态度的变化,立即做出一副痛心疾首状,“陛下有所不知,太子曾多次对臣妾无礼,臣妾从来敢怒不敢言,昨晚臣妾准备安寝,太子竟然强行闯宫,对臣妾”
隋炀帝杨广就趁父皇病危的时候,父皇的妃子,淫乱宫闱,史书上的记载刺痛了皇上,“是太子强迫你的”
委屈,悲愤,恐惧,屈辱,各种表情在安宁郡主脸上同时呈现,显得极为复杂,不过因为之前被掌嘴,脸打得几乎变形,所以并无丝毫美感,反而有些像女鬼。
她泣不成声,“臣妾没有守住清白,对不起陛下,但臣妾当时实在太害怕了,太子威胁臣妾,若是臣妾敢说出去,他就杀了臣妾,臣妾六神无主,又怕陛下知道了,会嫌弃臣妾”
“逆子”皇上一声怒吼,气得头昏脑涨,猛然一口血喷了出去,险些晕倒。
薛皇后见状大惊失色,正欲去扶皇上,却被皇上猛地一把推开,说出的话有切齿寒意,一字一顿道:“都是你教出来的好太子”
“陛下难道就凭贱人的一面之词,就定了太子的罪吗”薛皇后贝齿紧咬,凤眸射出不忿的光芒,“安宁居心叵测,生性放荡,陛下千万不要误听谗言,做出亲者痛仇者快的荒唐之举啊”
“皇后娘娘也太杞人忧天了。”安宁郡主不冷不热道:“陛下是真龙天子,英明神武,谁在说真话,谁在说假话,一眼就能分清,相反,皇后无凭无据,凭什么质疑臣妾在说谎有陛下圣明在上,谁又能在陛下面前说谎呢”
皇上心口开始剧痛,闭目凝神,才勉强支撑住身体,虽然皇后言之有理,但他内心已经倾向于安宁说的是真的。
因为太子在报复他这个父皇,你调戏雪儿,我就要淫你皇妃,这算是太子对他无上君威的一种挑衅。
“逆子。”皇上强撑住身体,身子有种被掏空的虚弱感,气得咬牙切齿,浑身发颤,恨不得把淫辱皇妃的太子五马分尸。
“启奏陛下,太子殿下求见。”外面适时响起内侍的禀报。
“他还敢来见朕”皇上一阵头重脚轻,但此时不得不勉力维系帝王威严,他可以要太子的女人,但太子却绝对不能觊觎他的女人,因为他是君临天下至高无上的帝王。
太子一身白色蟒袍,腰上一条绣着五彩祥云图案的金腰带,英气逼人,风姿昂扬,与身体明显有些佝偻的皇上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儿臣参见父皇,母后”
太子的声音,醇美优雅,如蕴江山之秀,皇上怒视着他,“太子”
薛皇后见太子来了,立时温言道:“太子,你怎么来这里了”
太子完全无视跪在地上狼狈不堪的安宁郡主,不动声色道:“儿臣听说父皇龙体欠安,不能早朝,放心不下,去祥云殿侍奉父皇,却听内侍说父皇来了紫华宫,父皇脸色为何这么难看可有召太医诊治过”
“朕的脸色为何如此难看,你不知道吗”皇上从嗓子眼挤出一句话,带着显而易见的杀气腾腾。
太子一脸茫然,“儿臣不知,还请父皇明示。”
皇上阴森地瞪了一眼薛皇后,“你自己说。”
薛皇后言简意赅道:“昨夜,宁妃与人私通,奸夫逃脱,今早在太液池发现一具侍卫的尸体,宁妃当着你父皇的面,供出与她私通的人,是你”
皇上死死地盯着太子,风华正茂,意气风发,深深刺痛了他。
安宁郡主眼底也深藏着阴毒冷笑,只要她一口咬定上了她床的人是太子,太子又能奈她何
面对令人百口莫辩的指控,若罪名坐实,这样悖逆人伦的丑事,足以令太子万劫不复,更不要说保住尊贵的东宫之位了。
薛皇后说完之后,殿内的气氛再次诡异地沉默下来,李公公吓得大气都不敢出,这个时候,说错一句话,哪怕是呼吸频率过快,都可能会招来杀身之祸。
谁知,太子俊美的脸庞华光晕染,漆黑如墨的眸瞳从安宁郡主身上幽幽一转,带着无限轻蔑与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