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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薄荷味热吻-第58章

小说: 薄荷味热吻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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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到宋诗意如梦初醒; 霍地推开他。两人都还坐在自行车上; 程亦川一个重心不稳; 连人带车倒在路边的草丛里; 宋诗意也被带倒了。

    好在草地松软,两人也穿得厚实; 就是倒上去也没什么大碍。

    程亦川被车压住; 惨叫一声; 正下意识侧头去看身旁的人; 想问她摔倒哪里没有,就见草丛里仿佛一只兔子一跃而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着公路尽头一阵狂奔。

    “宋诗意!”他顾不得许多,跳起来追她。

    可女人跑得太快,明明是个滑雪运动员,不知为何硬生生把自己跑成了田径运动员。

    程亦川追了几步,脑子开窍,又飞快地跑回来,从草地里一把扶起自行车,抬腿跨上去,不要命地往前蹬。

    “宋诗意,你给我站住!”

    “别跑了,你跑不过我的!”

    “喂,真正的勇士不惮于面对大胆的示爱,这是鲁迅说的!”

    一场突如其来的风波,两人一个在前死命跑,一个在后努力追,两只车轱辘始终胜过两条腿,眼看着差距越来越小,就要追上。

    宋诗意头也不回地往白色房子飞奔,边跑边叫:“你滚蛋吧你,有多远滚多远!”

    “逃避是没有用的,你停下来,我们开诚布公好好谈谈!”

    程亦川一边嚷嚷,一边追上了她,于是放慢了一点速度,试图骑着车与她并肩而行。

    “开个屁的诚,布你妹的公,我和你没什么好谈的!”

    “不就是亲了一下吗?你又不会少块肉!”

    他不提还好,一提亲这个字眼,宋诗意浑身都要燃起来了,想也不想朝他一推,只听一声惨叫,少年又一次跌倒在路边的草丛里。

    宋诗意像是被野兽追赶的兔子,一惊一乍往家的方向狂奔。

    程亦川气急败坏地爬起来,指着她身后隐形的烟尘大叫:“你跑吧跑吧,我还不信你能一口气跑回国了!”

    下一秒,咬牙切齿又一次扶起自行车,飞也似地追上了去。

    寂静的公路两旁,青草招摇,夕阳温柔。雷克雅未克的黄昏里,隐隐漂浮着薄荷味的香气。

    *

    宋诗意一口气跑回了白色房子里,砰地一声关上门,大步流星走进厨房,倒了杯凉水咕噜咕噜往肚子里灌。

    她气喘吁吁地一拳打在料理台上,谁知道疼得呲牙咧嘴,在空中甩个不停。

    真他妈要了命了!

    宋诗意砰地一声放下玻璃杯,在厨房里来回踱步。

    落后的人很快也抵达大门外,砰砰敲门:“宋诗意,开门!”

    她充耳不闻,只一脸绝望地把脑门儿磕在冰箱上,嘴里喃喃念着:“乱了乱了,这叫什么事儿啊?”

    “开门啊,你打算一直把我关在门外吗?”敲门声还在响个不停。

    宋诗意觉得自己变成了煮熟的虾,浑身上下滚烫一片,心乱了,脑子也乱了,哐哐往冰箱门上撞着,嘴里一个劲骂人。

    臭小子,好端端的搞什么幺蛾子?

    亲她?这他妈是吃了什么熊心豹子胆啊?!

    门外的敲门声戛然而止,程亦川绕了一圈,走到了厨房的窗外,隔着玻璃窗又叫了起来:“你撞墙干什么啊?我一人做事一人当,你要是不满,别撞墙啊,朝我胸口撞。”

    傻小子在窗外腾腾拍胸。

    宋诗意咬牙切齿侧头看他,隔着玻璃窗吼:“你给我闭嘴!”

    下一刻,她气势汹汹操起菜刀,大步流星走到门口,把门打开,一鼓作气追了出去。

    既公路赛跑后,两人又开始围着白色房子兜圈子狂奔。

    “说,你吃错什么药了,这种玩笑也敢开?”拿菜刀的人凶神恶煞。

    “我没开玩笑,我是认真的!”被追赶的人慌忙逃生。

    “你认真个屁!”

    “我真的是认真的!”

    “有种你站住,看我不砍死你!”

    “你就是砍死我,我也一样认真。”脚下忙着逃命,他的嘴上却丝毫不含糊,“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从来冰岛以前就想这么做了。你还记得在机场吗?对,就是香港机场,你靠在我肩膀上睡着了那一次,我差一点也忍不住亲上——”

    “你他妈闭嘴!”宋诗意忍无可忍咆哮起来,把菜刀往地上一扔,停下了脚步。

    程亦川也停了下来,转身看着她,两人只隔了几步距离。

    宋诗意一脸烦躁地抓抓头发,说:“别说了,刚才的事我就当没发生,以后你也别提。”

    “为什么?”少年一脸不可置信,“明明已经发生了,怎么能当做没发生呢?”

    “这种事情,怎么可能?”宋诗意也是一脸不可置信,“我和你,我们俩?”

    “我们俩怎么就不可能了?”

    “我是你师姐啊!”

    “师姐怎么了?师姐又不是我亲妈,既没伤天害理,又没违法乱纪,怎么就不可能了?”

    程亦川的理直气壮令宋诗意无言以对,她满脑子都在叫嚣着“不可能”三个字,却又在他的质问下找不出一句反驳的话。

    末了,她气急败坏地指着他的鼻子,说:“你要是不想跟我老死不相往来,就给我老实点儿待着。”

    转身往屋里走了几步,在玄关处突然刹车,回头再扔一句。

    “程亦川,下周回国,你给我回去好好反省反省。”

    那个亲吻带来的跃上云霄的不真实感渐渐消失,在她激烈的反应里,程亦川的焦躁感也上头了。心跳渐渐沉顿下来,他难以置信地问:“反省?我为什么要反省?”

    亲她是情难自禁。

    长达一个月的朝夕相处,她的笑她的毫无防备她的亲密无间,处处都在无声回应。他不信只有他一个人觉得刚才那一刻是无与伦比的。

    宋诗意却压根不回应他,只黑着脸走进厨房,开始做今天的晚餐。

    在雷克雅未克的一个月里,每天从康复中心回来,两个对做饭不甚精通的人都互相扶持着,坚持不懈地在黑暗料理的路上奋斗着。

    程亦川在玄关站了一会儿,一言不发走进厨房。

    宋诗意在洗西蓝花,炉子上烧了一锅沸水,料理台上放着西红柿与牛肉沫。他一眼看出她要做意大利面,也不吱声,同样阴着脸走过去。她煮面,他就动作生疏地把西红柿切丁。

    某一个瞬间,她拿着长长的木筷搅动锅内的面条时,左手一抬,他就未卜先知似的把盐罐递了过去。

    宋诗意微微一顿,接过罐子,往锅里放了少许盐。

    那只手又伸了过来,从她手里吧盐罐拿走,放在了自己面前的调料架里。

    然后是意面起锅时,她从橱柜里拿了只硕大的玻璃碗,将面条悉数捞入,冷水过滤,正欲拿橄榄油拌面时,他已经将油壶送了过来。

    厨房里只剩下面汤咕噜咕噜冒泡的动静,和平底锅中蔬菜丁与肉沫混合在一处发出的滋滋声响。

    沉默之中,两人默契十足,仿佛排练过无数次,哪怕不说话,手上的动作也一样说明问题。

    宋诗意捧着玻璃碗,绝望地叹口气,气狠了,干脆把碗放下,转身就走:“剩下的你来吧。”

    她一路走到厕所里,拧开水龙头,用冷水洗了把脸,末了,抬头看着镜子里的人。

    她的脸依然红得像已落幕的晚霞,双目里一片茫然,带着些焦躁不安。

    她和程亦川?

    她和程亦川!!!

    这样的组合,光是想想都觉得可怕,活像她和自己的亲弟弟乱伦!是她神经大条吗,这么长时间以来,好像不由自主就让他走进了她的生活,两人的关系越来越近,近到她习以为常,竟完全忽略了他也是个二十岁开头的大男生,一个虽然年轻、不够成熟,但也绝对该视作男人的存在。

    最令人绝望的是,她居然不知不觉就和他养成了这种奇怪的默契。

    这他妈什么情况啊?

    宋诗意越想越煎熬,他低头亲她的那一幕仿佛生根发芽一般,在脑子里无限循环。她又忍不住了,再一次拧开水龙头,往滚烫的脸上哗哗浇水。

    厨房里的人端着两盘意面往餐厅走,经过厕所时,面无表情扫她一眼,说:“我就亲你一下,有这么脏吗?”

    宋诗意一顿,顶着湿漉漉的面颊侧头看去,只看见程亦川双目喷火,像只长着犄角的恶龙。

    可是纵然长着犄角,他也好看得不像话,是童话里那种就算做尽伤天害理的事情,只要他低头认错,你也能无条件原谅他的反派。

    所以呢。

    所以她就活该被他撩拨,被他欺负吗?

    宋诗意心头乱糟糟的,活了二十五年,从来没有这样方寸大乱的时刻。她忍无可忍,从他手上接过两盘意面,下一秒,一脚朝他屁股上踹过去。

    “从现在开始,禁止你跟我讲话!”

    一开口就是亲不亲。

    亲你妹啊。

    再提一次,她就是伤天害理、违法乱纪,也要把他给灭了!

    宋诗意咬牙切齿把面端上桌,杀气腾腾坐了下来,使刀叉的时候,仿佛盘子里不是意大利面,而是坐在长桌对面的那个人。

    雷克雅未克的黄昏已落幕,屋内的炉火被点燃,木柴噼里啪啦发出轻微的爆裂声。

    这是他们来到冰岛后吃过最沉默的一顿晚餐。

    一言难尽。

    宋诗意食之无味,第无数次在心里暴打程亦川一顿,总之,真的是一言难尽!!!

    第64章 第六十四个吻

    第六十四章

    这大概注定是个不眠之夜。

    宋诗意像条砧板上的鱼; 在床上翻来覆去; 妄图挣扎出这令人难熬的困境。可睁眼闭眼,公路上的那一幕都在重复上演。

    啊啊啊; 快要窒息了。

    就在她有气无力第一百遍告诉自己; 该睡了; 再不睡明天就没精神训练时,房门被人敲响。“你睡了吗?”程亦川的声音像鬼魂似的幽幽响起。

    宋诗意浑身一震,条件反射说:“睡了!”

    说完就打了自己一耳光。

    “睡着了还能说话?”

    “梦话。”

    程亦川又拍了拍门。

    “我们把话说清楚,总不能就这么藏着掖着; 让我死得不明不白啊。”

    “你怎么就死得不明不白了?光天化日之下; 你对我意图不轨,这叫以死谢罪。”

    两人隔着一道门; 针尖对麦芒。

    程亦川像是一拳打在棉花上; 有力没处使; 磨了半天也没磨开门; 最后只能咬牙切齿:“你要怎么样才肯相信我是认真的?宋诗意; 你连个当面辩解的机会都不给我; 就要判我死刑吗?”

    屋内传来女人无情的声音。

    “那好; 我不判你死刑; 你现在立马回你自己的房间,终身□□。”

    屋外沉默片刻; 传来很轻的一句质询:“我喜欢你就这么罪大恶极吗?”

    时间的指针被拨停; 房门两侧都寂静了。

    大概过去一万年那么久; 宋诗意才动了动; 耳边只剩下窗外呼啸的风声,走廊上似乎人去楼空,又仿佛刚才有人敲门不过是她的一场幻觉。

    她轻手轻脚爬了起来,迟疑着走到门边,咔嚓一声打开了门。

    没想到走廊上的人并没有离开,而是倚在门上发呆,此刻背上一空,哎哟一声,就这么仰头栽了进来,恰好躺在她趿着拖鞋的脚上。

    “……”

    “……”

    两人大眼瞪小眼,程亦川终于回过神来,哧溜一下爬起来。不管怎么说,横竖他是进来了。

    两杯热水,一张茶几,客厅里,两人隔着茶几对坐,除了没有西装革履、系好领带以外,严肃的氛围俨然一场正待展开的自由辩论。

    “说吧,有什么今晚一并说清楚,说完你就回国去。”宋诗意把热水捧在手心,言简意赅开了个头。

    “我喜欢你。”程亦川的开场白比她还简单,死鱼眼盯着她。

    宋诗意深呼吸,告诉自己要稳住。

    “你那是错觉。整个雷克雅未克都是白皮肤说英语的人,就我们两个同在异乡为异客,朝夕相处时间长了,又在同一个屋檐下住了一个月,你才误以为这种相互依靠的感觉是喜欢。”

    “是不是喜欢,我比你清楚。”

    “你清楚个屁。程亦川,你现在的表现明显就是脑子糊涂了。”

    “就算我糊涂了,那也不是来冰岛之后才糊涂的。在哈尔滨就糊涂了,去北京找你的时候也糊涂了,只是那时候我还没想清楚,全靠本能接近你。”

    越说越叫人难为情,宋诗意只觉得自己再厚的脸皮也禁不起他这么折腾。偏偏说这些厚颜无耻之话的人还一脸坦然,仿佛浑身上下都是浩然正气。

    她努力绷起脸,说:“程亦川,你知道弗洛伊德有个理论叫恋母情结吗?”

    这是她刚才躺在床上思来想去后,得出的一个叫她自己都觉得匪夷所思的结论。但匪夷所思还是要说,只要能打消他这种奇怪的念头,说什么都不要紧。

    几乎是宋诗意说出那四个字时,程亦川就知道她要说什么了。

    她想说他从小到大都没有长时间和父母生活在一起,所以理所当然对一个比他年长又对他关怀备至的女性产生了依恋感,并且错把这种依赖归结为喜欢。

    程亦川笑了一声,轻声念了句:“oedipus plex。”

    俄狄浦斯情结。

    作为外语生的他,在入学第一个月就学会了这个名词,精读课期末试卷上的名词解释题里还出现了这个词。

    她想用他所熟知的东西来打败他?

    “俄狄浦斯清洁,俗称恋母情结。通俗地讲是指人的一种心理倾向,喜欢和母亲在一起的感觉。恋母情结并非爱情,而大多产生于对母亲的一种欣赏敬仰,是一种普遍的社会现象——”程亦川直视宋诗意,“你想说这个?”

    “……”

    本来是。但现在她想说的都被他说完了,还比她组织好的台词更专业。

    “五岁的差距而已,至于扯到母子关系?”程亦川嗤笑,“你五岁的时候连话都还说不清楚,就已经能生育后代了?”

    “……”

    宋诗意快沉不住气了,勉强维持住气势,换了个方向:“好,那我们不谈这个。程亦川,你今年二十岁,放在学校里,也不过是个大二大三的学生。我问你,有几对在校的学生能修成成果?原因是什么?是这个岁数太年轻,心动来得太频繁、太容易,所以你这不过是青春期的躁动,很快就会平息的。”

    “你以为心动是生理期,每个月来一次?”程亦川从容道,“我二十年就这么一次。”

    宋诗意要崩溃了。

    “你口才这么好,怎么不去辩论队,来什么国家队?”

    这话魏光严也说过,还害他做了一晚上的噩梦,梦见自己参加了辩论队,一身西装地步上讲台,结果抽中了“论程亦川到底喜不喜欢宋诗意”的辩题。

    这个话题勾起了程亦川的回忆,他自己都怔了一怔,不敢相信在那个时候他就已经对她有了非同寻常的念想。

    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兴许是她要离队,他头一次察觉到从今往后也许就再也不能看见师姐了,所以要她信誓旦旦保证,不论什么时候他去了北京,她都会盛情接待。

    兴许是她为了他去找卢金元的麻烦,费尽心机策划了一个精彩的圈套。

    兴许是那个雪夜,他从医务室跑出来,顶着一张被揍过的大花脸上门兴师问罪,却被她义正言辞教训了一通,训得他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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