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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覆水-第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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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场景让她想起曾经和盛明盏入住相同的房型时,她俩总是在厨房接吻。盛明盏会在昏暗的房间内将她抱到岛台上。而唇面发烫的沈绒则会娇笑着摘去盛明盏的眼镜,勾她的下巴让她靠近一点。一旦她真的靠近了,便会夹住她的腰,再用手指搅乱她的长发……
  此情此景,仿佛是那套她们熟稔不堪的亲密前奏。
  盛明盏没有因为她的“警告”而后退,反而更进一步,左手贴近沈绒的脸边,右手则冲着她的腰去。
  盛明盏!
  沈绒想直接将她推开的时候,发现盛明盏右手没有胡作非为,而是压在台面上,用小臂间接维护住了沈绒的平衡。
  同时左手往下降,将她滑落至胳膊的肩带给提了起来,归回正位。
  指尖的温度一触即离,沈绒有点恍惚地看着眼前的盛明盏。
  “既然是前女友,就该注意点。”
  盛明盏很快拉开了和她的距离。
  沈绒:“……”
  无法反驳,她根本就没注意肩带什么时候掉下来这件小事。
  “而且,我和牟梨不是那种关系。”
  沈绒按着被盛明盏勾回来的那根肩带,疑惑道:“不是那种关系?”
  盛明盏的手伸进上衣口袋里,靠到了远离沈绒的灶台前,在口袋里挑弄着沈绒的戒指。
  “没交女朋友。你之后男朋友女朋友都没交过。”
  盛明盏指尖套住了戒指,指腹反反复复磨着戒圈。
  居然是这样。
  沈绒心道,我果然误会了。
  “我就说。”沈绒嘴角有点压不住笑意,“你要想和牟梨在一起的话早在一起了,也不用等到现在。”
  盛明盏就等着看沈绒还能说点什么更欠收拾的话。
  沈绒拿起手边的水杯,随便喝一口,“不过,为什么你不找个女朋友?都这么多年了。”
  果然更欠收拾的还在后头。
  盛明盏原本想将戒指还给沈绒,听她又犯病,动作一
  顿,这戒指就没拿出来。
  戒指从她的指尖滑了回去,稳稳落回口袋中。
  “最近太忙,没时间。”盛明盏推了推眼镜,满不在乎地抖抖肩,“而且上次恋爱给我的阴影太大了,不想找。”
  “哦。”
  “那你呢,怎么也不恋爱?”
  沈绒用盛明盏相同的弧度也抖了抖肩膀。
  “彼此彼此,我的阴影也不小。”
  盛明盏点了点头,沈绒“嗯哼”一声,两人心照不宣地结束这场让人上火的对话。
  一人拿水杯一人拿果盘,一块儿往门口的方向走。
  都被对方气着了,脚步一乱,直接在门口挤着彼此。
  “沈小姐先。”
  “不不,盛小姐先……”
  沈绒还没客气完,“盛小姐”就先她一步出去了。
  拽死你得了。
  沈绒对她背影吐槽一句。
  又坐了一会儿,帮沈黛擦了身,盛明盏临走前递给沈绒一张酒店的便签纸,上面写着“Light”。
  沈绒双指夹住,疑惑地看她。
  盛明盏扫一眼沈绒还在过敏的耳朵,说:“给你说了也记不住。”
  说完就走了。
  沈绒站在大门口迟疑半天,最后查了一下,恍然大悟。
  “Light”不就是那款她用着不会过敏的泡沫胶吗?
  这一晚沈绒的心情起伏不定。
  她或多或少有点感觉,盛明盏内心的波折和她差不多。
  “怎么这么热。”
  沈绒进屋的时候,用便签纸扇着风。
  另一只耳朵怎么也红了?
  过敏还传染?!


第35章 035
  晚上十点;沈黛好不容易在沈绒的帮助下从卫生间挣脱出来,翻江倒海的身体总算暂时恢复了一些平静。
  和这一年来的每天一模一样,沈黛耗尽所有的体力和病魔搏斗;早早就想睡了。
  沈绒将她抱上床;大冬天的弄了一身汗。
  她真的很纳闷;同样是女人,为什么盛明盏力气就能那么大?能轻轻松松将沈黛抱起来。
  其实沈绒因为练舞的关系;力气已经比一般女人要大了;可和盛明盏相比;还是小巫见大巫。
  沈绒洗漱之后,躺到沈黛身边。
  她特意选的一居套房,省钱不说,也方便她照顾沈黛。
  这些日子以来;她仿佛回到了很小很小的时候;和妈妈同床共枕。
  不同的是;当初是沈黛照顾年幼的她,现在则是倒过来。
  沈黛处于将睡不睡的边缘,沈绒看着被夜灯柔和的光线覆盖了脸庞的母亲;虚弱得仿佛随时都有可能消失。
  沈黛似乎要睡着了;突然又想到了什么事,睁开眼看向身边的沈绒。
  “怎么了;看我干嘛。”
  沈绒撑着脑袋侧过身,专注地看着沈黛;对她笑。
  “你想跟她去就去呗;她也是你女儿,我不吃醋。”
  沈黛一句都没说沈绒都明白,想笑骂一句;浑身又疼得厉害。
  “真没事,明天你跟盛明盏去看医生吧,她是真心实意照顾您,比我能干,我放心。明天我得去排练,咱们能度过难关全靠这部剧,签了合同我尽量不拖人后腿,不然我也想一直陪着您。明天下午三点应该就结束了,一结束我就去找你。”
  沈绒感觉自己就像是哄小孩似的——虽然她从来没哄过小孩,甚至没哄过任何人。
  不过她也不是对怎么哄人一无所知。
  只要学着以前盛明盏对她温柔的纵容就行。
  “妈没事,你不用惦记,忙你自己的事去吧。只要你不因为明盏的事心里有疙瘩就行。”
  “放心,没疙瘩。发现没?自从她回来之后您心情大好,连带着身体也好多了。您就跟她去,要是能治好您,别说跟她去了,八抬大轿将她抬过来我都亲自去抬。”
  沈黛有气无力地笑着。
  沈绒喜欢看她笑。
  以前沈绒觉得笑是最普通最轻松的情绪。
  开心的时候笑,尴尬的时候笑,应酬的时候笑,甚至生气的时候还能笑。
  沈黛生病之后,她才明白笑有不容易。
  处于极度病痛中的人,是没有力气也没有资格拥有痛苦以外的情绪的。
  每一次看沈黛露出笑容,沈绒就幻想着自己还能再拥有她一段稍长的时间。
  沈黛握着沈绒的手,轻搓她的手背,幽幽地说:
  “当初是妈的错,妈不该那么做……人之将死什么也想明白了。小绒,你跟妈说实话,你怪我吗?”
  沈绒被她这些后悔的话弄得心里不太舒服。
  她知道沈黛以前从来不是个会后悔的人。
  离婚的时候,和爷爷奶奶冷战的时候,打落牙齿和血吞的时候,她从来都没说过一个“悔”字。
  “妈,您怎么又提这事。我和盛明盏之间有很多说不明白的,不止是您的反对。”
  沈黛似乎听到了一件令人她非常意外的事。
  “那,还因为什么?你和明盏从小一块儿长大,形影不离,那么护着对方,怎么……”
  “可能就是不合适吧。”
  不想在沈黛面前表现出脆弱的一面,沈绒翻了个身,平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
  这个姿势能让眼泪多在眼眶里留一会儿,不轻易掉下来。
  “当家人、当姐妹、当朋友都挺好的。当恋人就少不了吵架。就算当初您没反对,走到今天我和她依旧会闹崩。”
  这是沈黛第一次听沈绒说她和盛明盏之间的关系,作为恋人的关系。
  沈黛一直以为是因为她的极力反对才导致两人分手。
  没想到……
  “你和明盏……”
  “我和她磨合了很久,越磨合越累。终究是不行吧……最后您也不支持,算是给了我们一个分开的契机,挺好的。”
  沈黛第一次发现,她居然听不出自己怀胎十月又亲密无间的女儿,说的到底是真话,还是安慰她的谎言。
  沈绒在入睡之前还在想。
  我和盛明盏在
  一起的那些年,甚至到了现在,天地间知道我俩谈过恋爱的人居然不超过三个人。
  而我,也从来没说过爱她。
  多可笑啊。
  。
  第二天盛明盏准时来接沈黛。
  她来的时候沈绒在给沈黛穿袜子戴帽子,想找围巾弯着腰转了大半圈,终于在玄关矮凳上找到了。
  回来想给她围上,发现盛明盏已经帮她围上了另一条。
  “外面又下雪了,妈得穿暖和点。”
  盛明盏将围巾在沈黛的下巴下打了个漂亮又温暖的结。
  从结里抽出的一段围巾面上,绣着个熟悉的“S”。
  沈绒看看围巾,再看看盛明盏。
  盛明盏帮沈黛整理好了衣着,去推轮椅的时候对沈绒说:“顺路,需要送你去长街吗?”
  沈绒刚想说“不用我自己打车去”。
  盛明盏没等她开口就说:“不用就算了,妈,我抱您上来。”
  沈绒:“……”
  挺好,都会替我回答了。
  真是个体贴的前任。
  下次不想问可以不问。
  沈黛看着她俩暗暗斗嘴的样子,有点不知所措,忍不住感慨。
  “你们俩啊,都是嘴上不饶人的。感觉回到了十多年前,明盏刚到咱们家的时候……那时候你们俩也是这样,非要在嘴上压对方一头才行。”
  沈黛一番话让盛明盏和沈绒都沉默了。
  幸好涂颖及时来敲门,打破了尴尬的气氛。
  “阿姨好!沈小姐好呀!我叫涂颖!”
  涂颖剪着一头利落的短发,发尾微卷,圆眼圆脸娇俏可爱,无论任何时候都元气饱满,是中老年妇女们最喜欢的那款小姑娘。
  沈黛和沈绒一块儿应了招呼,沈绒的目光非常隐晦地落在涂颖身上一会儿。
  盛明盏说:“我助理。”
  沈绒抬眸,眨巴眨巴眼睛,“解释什么。”
  “不解释的话某位前任又会多想。走了。”
  “……”
  。
  盛明盏带着沈黛去找封医生聊了,花了大半天的时间做了各项检查。封医生给制定了治疗方案,希望她能
  尽快住院,开始治疗。
  聊过之后,盛明盏推着沈黛在医院造景小花园里散散心。
  涂颖跟在她们身后,低着头用平板处理工作上的事。
  盛明盏将沈黛脑袋上御寒的毛线帽扶正,安抚她不要有太大的心理负担。
  “只有积极治疗才能战胜病魔。您看到了,这儿的环境很不错,陪床也方便。我和沈绒都会来陪您的。”
  沈黛被盛明盏为她准备的厚实大衣紧紧裹着,还是觉得骨头又痛又冷。
  她已经说腻了那些“没几天好活”的话,也想明白了,说那些除了让人不开心之外没任何好处,索性不再说了。
  “我啊,现在没什么愿望。”沈黛忍过一阵痛之后,缓缓开口,“只想着能多看你们一天,是一天。等我不在了,你们便是这世间最能真心相待的亲人了。”
  盛明盏脱掉小羊皮手套,用温暖的手掌轻轻摩挲着沈黛的肩头,无声地安抚她。
  沈黛想了想,还是想说:“你,小绒妹妹,你知道她的脾气,都是被我宠坏了。但……”
  “不用说了妈。”盛明盏顿了一顿,才说,“我和您一样了解她。”
  沈黛虽病骨支离,但只要不痛到极致,脑子还是清醒的。
  她养大的女儿,她最明白。
  沈绒和盛明盏都是。
  。
  眼看就要过年,沈黛在三院治疗了几天后,吐归吐痛归痛,精神的确好了点。
  有了精神便开始想七想八,人就是这样。
  沈黛常会和沈绒说起,曾经在沈家那房子里的旧事。
  沈绒明白,她年纪大了又在病中,喜欢追忆往事是人之常情。
  当初卖房的时候,有纪念意义的东西她都拿出来了,相册翻尽旧物细数,沈黛还是惦记着房子本身。
  她几次提到想回去看看,就算遥遥看一眼都好。
  别说那房子是沈黛一分一分赚回来的,还在房子里带大了两个女儿,就是沈绒自己,对这栋满是成长印记的房子也很有感情。
  沈绒坐在窗户边打开微信,找到“1”。
  ……
  这段时间盛明盏和沈绒交替在医院照顾沈黛,给沈绒腾出不少工作的
  时间。
  早上盛明盏在医院,等下午沈绒过来接班后,她便去了林枳的会所。
  今天林枳说要请她吃饭,小筠也一块儿来了。
  饭菜没上,林枳已经气饱,跟盛明盏说:“你不知道这一个月来我经历了什么。”
  盛明盏听她说,她和小筠一块儿写了个剧本,难得两人都很满意,风风火火地完成后,进入审核。
  进入剧场的音乐剧在立项之初,都要进行剧本的审核。
  这审核要经过长街编剧委员会、N城编剧委员会,再到更上面一层的终审,只有这三审全部过关才能开始下一步筹备工作。
  编剧圈里戏称这三审为“三堂会审”。
  据说最近一年三堂会审越来越严格,林枳上一部作品还是数年前的《汝宁》,还没接受过新政策的洗礼。
  这一洗礼,差点没给她和小筠洗脱一层皮。
  “我们这本子,主角是风尘女,讲的是风尘女误杀虐待她的嫖客,之后流亡的故事。”林枳对盛明盏说,“很明显这就是在抨击万恶的旧社会对吧。结果直接被长街编剧委员会给打回来了,一堂都没过去。你猜理由是什么?”
  她知道盛明盏肯定不会猜,便自己说了。
  “居然跟我说,主角不能杀人。可她就是个遭受虐待性格扭曲的反派类型主角啊,怎么不能杀人?她都快被别人杀死了,还不能反杀了?好……为了过审我忍,我改,我改成那嫖客没真的被杀死,是为了陷害主角才说已经死了。这下总行了吧?”
  小筠拉长了调,像个捧哏般接话道:“哎——结果又被打回来。”
  林枳一下下地戳桌面,“这回理由更离谱,说主角不许抽烟。可她是个风尘女,不抽烟不喝酒还能是风尘女吗?那是大家闺秀!气死我得了!”
  盛明盏:“那你又改了吗?”
  林枳翻了个白眼,“改,能不改吗?一半的定金都收了,我总不能让老板干瞪眼吧。行,不抽烟就不抽烟,咱能屈能伸。这回长街编剧委员会过了,到了N城编剧委员会。您猜怎么着?”
  盛明盏:“还是给打回来了。”
  “你说你怎么这么聪明呢,一猜就中。”林枳感觉自己精神状态已经不太正常了,“这
  回人家说了,历史剧的女性主角扣子不能解到第三颗。我一风尘女……不,我主角一风尘女,还是架空历史风尘女,还要接受三从四德循规蹈矩的洗礼?大清亡了好吗?怎么着,干脆系上风纪扣,说她是处。女得了!”
  盛明盏打趣道:“我看行。”
  林枳:“……你就气我吧。”
  小筠在一旁乐,揉着发痛的太阳穴说:“真是有够绝的。不过从侧面说明审查细致啊,那帮半截身子入土的老前辈们戴着老花镜还能兢兢业业工作,一个字一个字地费劲儿联想。林枳,你得向他们学习。”
  林枳不知当呸不当呸,缓了半天说:“我本来想撂挑子不干了,投资人大半夜杀到我家,跟我苦口婆心一整夜。我看那架势要是我不答应继续改,他得按三餐跟我闹。没辙,扣子要扣起来就扣吧,也甭管什么人设合不合理了,戏能上就行,戏比天大对吧。
  “我又改了一通,过了二审,三堂会审到了终审……”
  林枳都还没说完,小筠就一个爆笑。
  林枳觑她,她笑得更嚣张。
  盛明盏有点好奇,“终审怎么说。”
  林枳说:“终审很快就下来了,不愧是终审啊,两个工作日就完事了,简直是神速。我一看反馈意见,清晰明了简洁有力——主角不能是风尘女。”
  小筠捂着肚子差点笑到地上去。
  盛明盏也难得笑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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