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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美艳的他-第7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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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张总摇头:“什么心理我不知道,但他的前任如果带着他的财富,跟自己的前任复合了,那这些钱岂不是都落到了前前任情敌的手里。”

    这绕口的一句话,其实就是,盛星河将财产都过给詹程程,如果詹程程跟陈默安复合,那么盛星河打拼这么些年的钱,岂不都送给情敌陈默安?

    “天哪!”小张总道:“盛星河,你为什么不找我做前任?!”

    “对啊。”江奇也道:“找我也可以啊,我早就说了,不介意被你掰弯哪!”

    两人异口同声:“我们哥两可以一起伺候你啊!效仿娥皇女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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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闭嘴!”一团沙子掀了过来,砸向两人,盛星河被闹的耳朵发聋,“都说我跟她没关系了!你们再提就滚远点!”

    两人还真拉着躺椅滚远了点,不过嘴上仍没闲着,江奇说:“真没关系了?可我昨晚上,迷迷糊糊听到有人说梦话呢。”

    “说什么来着?”江奇佯装记不起来。

    小张总道:“哎呀,也没什么,就是抱着枕头不停喊媳妇……”

    盛星河躲不过,扭头冷哼:“喊媳妇怎么了,这世上这么多女人,只要老子喜欢,就是我媳妇。”

    “哦!”江奇拖长声音,“那是谁跟女朋友吵架的那天,在酒里喝的大醉,满口嚷嚷着,“小蘑菇,这个没良心的小蘑菇!”这人是谁啊?”

    盛星河沉郁的脸闪过些微窘迫。

    那晚撂下分手两字,先是去医院包扎了伤口,后来心情太差,去酒买醉,最后被江奇跟小张总拖回来的,据说那晚上盛星河不光喝了酒,还不断的喊“负心女友”的名字。

    果然还是嘴硬心软啊。

    盛星河不想跟这两家伙在一起,起身,朝着沙滩那边走去。

    风吹在脸颊,白色的飞鸟在海浪上扑腾,这原本是一副美好的风景,奈何后面两货还在不远不近跟着。

    海风吹来这两八卦分子没完没了的嘀咕。

    江奇:“张啊,你别看他气鼓鼓的样子,信不信,只要小蘑菇肯来,这两人不到一天就会和好。”

    “一天?”小张总笑,“一小时就够了!你没看他手机上还是小蘑菇的照片做屏保吗?不信咱俩打赌。”

    “赌多少?一千?”

    “一千有什么意思啊,一万!”

    江奇摇头,“你是有钱人我可不是,一千已经是极限了。”

    小张总笑,“你身后不是还有个富婆吗?怕什么。”

    说到这小张总扭头,疑惑地看着江奇,“话说回来,你最近不是工作旺季吗?怎么还请假跑出来,真是陪盛星河,还是你做了什么亏心的事?”

    江奇脸色一变,有些讪讪然,倒像真做了亏心事,正想找理由自圆其说,突然眼睛一瞪,“妈呀,说曹操就曹操,咱俩打赌开始,正主到了!”

    小张总扭头一看,海岸线那边,几百米处的地方,一个娇小的人影越走越近,穿着连衣裙拿着包,可不就是詹程程。

    他急忙去拉前面的盛星河,盛星河一时没反应过来,不肯回头,直到被拉得不耐烦,他才扭头道:“干嘛!”

    话没说完,表情就顿住,他看到了詹程程。

    但这怔愣不过眨眼,他迅速往前走去,像没看到詹程程,并不想理对方。

    而这边,两个损友却是一个劲给后面的詹程程挥手,叫她快点追上。

    绵延的海滩,摇摆的棕桐树,詹程程迈着小短腿,渐渐追上了盛星河。

    两个损友便不再做电灯泡,在远处站住了脚,关注着那一对的情况。

    两人看了会,江奇突然抬头看看天,若有所思地说:“怎么感觉这两人在一起的日子总是相冲啊,前几天表白的时候天气不好,今天求和,还是不好。”

    小张总便也仰头看了看,海岛的天气多变,已是傍晚,往常夕阳斜撒,海平面落日金黄的画面,今天全然没有,就连太阳都压在云层后看不见,天水相间的海岸线暗沉沉的,海面的波涛翻来荡去,还真不是个好天气。

    江奇又摸摸下巴,“都说印尼这个地方,很容易有台风海啸,去年不就是发生过吗,那报道可吓人,今天咱该不会这么倒霉……”说到这他打自己的嘴巴,“阿呸呸!乌鸦嘴,不可能不可能……”

    他兀自打着嘴巴,小张总却是突然眼睛一亮,“台风?海啸?”

    两个损友离开了此地,而那边,詹程程仍在追着盛星河。



    第92节

    天色渐晚,沙滩上的行人渐渐离开,只剩下两人的身影。

    盛星河似乎真不想见詹程程,见詹程程来了,越走越快,詹程程喊他他也不停。

    詹程程没办法,牵起裙角,干脆跟在后面小跑。她一贯是不爱运动的人,眼下跑在沙滩上,深一脚浅一脚,有些笨拙。

    她边跑边喊:“盛星河,你停停!”

    “我们说会话好吗?”

    “或者,你让我看看伤口行不行?”

    ……

    但盛星河一概不理,只一个劲朝前快走。

    眼看距离再次拉大,詹程程一狠心,脱了碍事的鞋,丢在沙滩上,加快追。

    可就在快追上盛星河时,盛星河往前一看,发现一个度假的小茅屋,直接进了小屋,顺便还“砰”,关上了小屋的门。

    这是在海滩上搭建的木质小屋,长长的走廊让它的主体房屋延伸到海面上,老远看像是海面上虚虚地架起一间小屋子,屋子主体结构是木质,但屋顶是椰皮与茅草覆盖的,看起来蓬蓬的,有些印第安部落建筑的风味,屋子还有一小扇门,跟一框面向大海的窗户,人站在小屋里,可以透过窗户观大海的潮起潮落,日出日落,是上佳的观景地。

    眼下,盛星河不愿理詹程程,干脆就去了屋子,还把门关上,摆明就是不让詹程程进来。

    被关在门外的詹程程好气又好笑,不过她也没气馁,跑到窗户那,从窗户外往里看,试图盛星河沟通。

    可盛星河就是不想被她瞧见,一见她在窗户处,立刻转过身,不让詹程程看到他的脸。

    虽说他表情硬邦邦冷冰冰,但这个转身,就是不想让她看到的行为,仍是让詹程程察觉出这冷硬下还没消完的气跟委屈。

    她赶紧道:“盛星河,我跟你道歉好不好。”

    她郑重其事地:“我为那天的事跟你道歉,那天的误会我有很大的责任,是我没有跟你沟通好,去了哪里也没来得及说,以后我保证,到哪里,做什么,跟谁一起,都跟你及时汇报,不让你担心,好不好?”

    “还有,我不知道你那天准备求婚的,还是江奇告诉我的,谢谢你的心意,我很感动,如果一早就知道,我会很重视很重视的。”

    然后,说了半天,盛星河动也不动,既不回话,也不转过来。

    詹程程只能道:“你说句话嘛!”

    盛星河终于说话了,硬邦邦道:“我们两分手了,没什么好说的。”

    詹程程却道:“没什么好说的,那你先把手给我看看,那天我真是不小心弄伤你的,绝对不是故意的,这几天我在家里一直很担心,不知道你伤情怎么样了,你给我看看好不好?”

    盛星河仍是硬邦邦,“我们分手了。”

    詹程程一副我听到了,然后继续说:“把手给我看看嘛。”

    盛星河不耐道:“不给。”

    他嘴里说不给,可詹程程还是向窗户里伸了伸脑壳,看到了他的手,右手手腕处还缠着纱布,不过纱布缠得薄,应该伤势好得差不多了。

    詹程程松了口气,说:“没事就好,我这几天还在百度吃什么才能让伤口快点恢复,还新学了好几个菜式呢,另外我还专门买了薰衣草精油,准备给你抹,到时候可以不留疤。”

    盛星河气到了,“都说了我们分手了,你听不到吗?”

    “什么跟什么?风好大。”

    “分手!”

    詹程程啊了一声,“还是听不到啊。”

    盛星河吼道:“我说分手!分手!”

    詹程程无辜地指指耳朵,“我这边真的海风好大,听不到,你出来说嘛。”

    又补一句,“出来嘛,我们慢慢说,万事好商量。”

    没准你出来就不想跟我分手了。

    盛星河:“……”

    憋屈没处撒,往屋子内墙踢了一脚。

    詹程程见状又说:“冤有头债有主,你是见了我不高兴,何必踢屋子,脚不疼吗?你出来找我啊!我陪你一起踢沙子!踢沙子脚不疼!”

    盛星河:“……”

    从来不知道,这家伙有这么赖皮的时候。

    他干脆不再说话,背对着她,靠在小屋子的墙上,不理她,任由她自己折腾。

    可那边詹程程还在说:“你真的不打算出来吗?”

    “不出来没关系,那我也不走,我就这边守着,你总不能不吃饭不上厕所。”

    盛星河:“……”怎么就!!他怎么就没发现她那么缠人!

    他闭上眼,不看她,完全把她当空气。

    可还没闭一会,詹程程的一句话又来了。

    “你真不出来吗?”詹程程摸摸小腹,“哎,我还打算让小宝宝隔着肚皮见一见爸爸呢。”

    一直背过去的盛星河猛地肩膀一颤,情绪受到巨大的冲击,他终于缓缓转身,不敢置信地看向詹程程。这是今天他认真的看向她的第一眼。

    结果詹程程朝他俏皮的吐吐舌头,“骗你的!要是因为怀孕,你才跟我和好结婚,那这多没意思!”

    盛星河:“!!!”

    都想拆屋子了!

    而窗外,詹程程似乎也哄够了,没有再嬉皮笑脸,变得正经起来,问:“你真得要跟我分手吗?真的想清楚了吗?”

    傍晚来袭,小屋外的天渐渐黑了下来,外面的视野都模模糊糊,不再清楚,屋内盛星河默了默,心情有些复杂,半晌他回:“想清楚了。”

    窗外詹程程闻言仿佛有些难过,她也沉默了一会,抬头说:“那好,那我就回去跟陈默安结婚了。”

    屋内盛星河动作一僵。

    詹程程还在说:“陈默安昨天跟我求婚了,但我觉得我还是喜欢你,如果你觉得这份感情已经没有意义,那我就回去了。”

    “走之前还是跟你说声谢谢,谢谢你对我那么好,什么事都为我着想,如果时间再重来一遍,我希望那天没有遇到任何意外,我到那一站就下,看到求婚的你,不用你下跪,我直接戴戒指,然后咱俩去登记,然后一辈子开开心心,和和美美的。”

    “这几天我一直在家里特别想你,你把东西搬走了,也不跟我说一声,我到处找你,找不到,很担心……有时候我怪我自己,明明知道你没有安全感,为什么没有在更早的时间,给你更多的爱……”

    “算了,说这个也意义了……”她吸吸鼻子,有些感伤,伏在窗户上,看着他的方向,“我现在就想当面问最后一次,你是不是,真不要我了。”

    “过去咱们两那么好,那么多快乐,还有以后那么期待,是不是都不要了。”

    “所有所有,都不要了?”

    盛星河不说话,背对着詹程程,屋子已经彻底的黑下来,墨染的黑暗中看不清他的表情。但他的轮廓一动不动,无比凝重。

    这一刻的盛星河心绪复杂。

    两人争执的前几天,他的确怒气翻涌,冲动间有过分手的想法,但后来,时间越往后过,怒气随之消减,而在岛上呆的几天,他也意识到自己某些方面欠妥当,怒气慢慢变成想念,随着时间越攒越浓,甚至连回去找她的想法都有,只是每每想起那晚她为了护住陈默安,与他对峙,甚至导致他受伤流血,仍然伤心得难以释怀。

    所以这一刻他内心纠葛矛盾,想跟她和好,看着手腕的伤口,又觉委屈心酸。

    而那边,詹程程太久没有等到盛星河的答复,似乎也有些灰心,对着屋里轻声说:“那我走了,你保重。”

    很快,就听到了她转身的脚步,盛星河不禁扭过头,见她抬脚离开,想着她真要回去嫁陈默安,这辈子就真的失去了,盛星河再忍不住,冲到窗前,张口就要喊她。

    可就在这时,突然间脚下一晃,屋子剧烈一颤,盛星河跟詹程程同时震惊地抬头,旋即就见一声大的闷响,尘埃四溅,小木屋整个屋顶直接倾轧了下来!

    砰地压倒了里面的盛星河!

    与此同时,外面传来哗啦啦的海浪声,小木屋下的海面不断翻涌,四面也有大风吹来,就听海岸线那边有人高声大喊:“海啸!海啸啦!!大家快回去!!!”

    海啸来临之前会伴随着地震,所以刚才的晃动,很可能是海啸的前兆。

    惊恐的声音传来,盛星河已经听得不太清,因为小木屋的屋顶塌了下来,严严实实将他压住,好在屋顶是椰皮跟茅草做的,砸不伤人,只是这么厚厚的一大摞,也压得盛星河动弹不得,就算动的了也没用,屋子的门也被压垮了,盛星河一米八多的大汉,被活活困在里头,出不去了。

    詹程程大惊,几乎是本能地扑过去,想拉他,“盛星河!”

    盛星河被压在厚草之中,危机来到之时,第一时间却不是自己挣扎,而是喊:“走!你快走!”

    那边不断高呼着“海啸!海啸!”的人声越来越多,也越来越大,与此同时,两人都能感觉到,风越来越大,屋子不住在摇晃,下面海水不住翻疼,屋外黑沉沉的天,似乎酝酿着更多、更恐怖的汹涌。

    詹程程却不肯走,她猛地伏下身子,半跪在地,趴在先前窗户的位置那,一面稳定着身体,一面拼命的扒盛星河身上的草,试图将他拉出来。

    可是完全没用,那摞起来的草小山似的堆在盛星河身上,毫不夸张的讲,盛星河这时就是压在五指山下的孙悟空,没法出来。

    屋子越晃越厉害,波涛声也越发剧烈,盛星河就怕真的是海啸,急得道:“你给我回去!回去!老子都说了,跟你分手!一辈子分手!”

    “我不值得!你回去!!”

    詹程程更是倔强,这么多年没说过脏字的她,第一次飚了粗,“不回!老娘刚才骗你的,老娘根本就没打算回去嫁陈默安!老娘就要守着你!”

    “你命不要了!!”盛星河吼到声音撕裂。

    “不要!”拼命扒拉半天,仍然无济于事的詹程程反而平静下来,她抱着窗沿,以一个坚决不离开的姿势,定定看着他的眼角,声音无比镇静,“大不了,我陪你一起死。”

    短短一句话,在这风浪四起的夜,却无比清晰的落入盛星河耳膜,让他为之一颤。

    她要陪他一起死。

    生死与共。

    巨大的懊悔如浪潮般袭来,她这样爱他,死都不怕,他为什么不信任她,为什么不听她的解释,为什么总那么懊糟的脾气……

    他趴在那,从那废墟里费力地伸手,想碰碰她的脸。

    如果能回到从前,他会好好跟她过,学着相信她,学着改改脾气,如果……

    也许没有如果了。

    盛星河只觉得自己眼睛一热,有液体滑下,而那边,拼命给他扒拉着草,妄想用一切力量救他的詹程程眼圈也红了,紧紧凝视着他,伸过手握紧他的。

    这一瞬,两人眼里都有泪,恨不能沧海桑田,就是这一瞬。

    可就在这生离死别泪染脸颊之时,突然“哈哈哈哈哈”的声音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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