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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风继续吹-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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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得了便宜还卖乖”
  Breeze:“【暴打】”
  俩人互甩了一堆表情包才消停,盛悉风收起手机看到沈锡舟有点无语有点调侃的表情,他就在旁边,用不着刻意看她的屏幕,也肯定猜到她和江开在聊天。
  那种被两个班起哄的脚趾抓地感又来了,为了缓解尴尬,她再次敬他,理由很充分:“哥哥,祝你早点找到工作,不要再在家里啃老了!”
  沈锡舟从听她叫哥就知道她没安好心,听完果然如此,他扯扯嘴角,配合地递出酒杯:“妹妹,也祝你快点有自知之明,少贼喊捉贼。”
  “谢谢哥哥。”
  “妹妹不谢。”
  “叮。”兄妹俩真诚碰杯。
  沈锡舟收手之际,动作忽然一顿,紧接着看了江开一眼。
  江开回视,收敛些许看兄妹斗嘴时露出的笑意。
  过了两秒,沈锡舟的杯子伸向江开:“F1顺利。”
  这祝福就真诚多了。
  江开并不太意外,沈锡舟看他的时候他就猜到了,他笑开:“早点脱单。”
  沈锡舟:“无语。”
  江开:“不想?”
  沈锡舟:“嗤。”
  除了盛悉风,没有人知道这个碰杯的意义。
  连她自己也没有想到,明明是她小时候恨到牙痒痒的狼狈为奸,可事隔经年,她居然变得那么在乎,程度也许并不亚于两位当事人。
  他们的友谊是她从出生起就见证的关系,陪她长大,伴她左右,像氧气一样天经地义的存在,她从他们的感情中领略过友情最美好的一面,是形影不离,是坚定选择,也是可以把后背交出去的完全信任。
  两个男生碰过杯正要收手,她连忙把自己的杯子递出去:“我也要干杯。”
  二人齐齐发出一声表示不耐烦的埋怨,但也同时把手伸了回来。
  三个杯子重重磕到一起,碰出脆响,酒液飞溅在上空,像碰出鸡飞狗跳三人组二十余年的深深羁绊。
  *
  整场饭局,江开和沈锡舟话不多,基本就碰杯那几句。
  不过有盛悉风在中间做调解员,左敬一杯,右敬一杯,时不时找个一听就很蹩脚的理由要三个人一起碰一杯,气氛倒也热热闹闹的。
  小侄女在桌对面扭扭捏捏,一个白天不见江开,她有些害羞,再加上大人们调侃个不停,江开朝她做了好几次抱的手势,她也没好意思过来,直到快散席,她才跳下母亲的怀抱,跑到他身边。
  夫妻俩又惹来一顿催生。
  盛悉风装作没听到,拿着手机刷朋友圈。
  倒是刷到了侯雪怡的道歉状态,还@了她,大意是说,因为自己的阴暗心理,误会了她,并在学校传播了不好的言论,特此表达歉意,言辞非常诚恳,更没有抖出她已婚的消息。
  盛悉风觉得还算满意,给江开看:“还行吧?”
  “勉强吧。”他看完评价。
  但又指出要害:“你确定她是全部好友可见吗?”
  盛悉风没想到还有这招,她的成长环境单纯,被家里保护得太好,对人的防备心理很弱,经由江开提醒,她找赵梦真和几个室友确认了其它校友的朋友圈,侯雪怡应该确实没耍花招。
  这人不算太傻,知道其中的利害关系。
  结果还算差强人意,总之这件事她不想再费心思,扭头就删了侯雪怡的微信。
  “傻乎乎。”了解了大致事情经过的沈锡舟评价她,“说好听点是没心眼,说难听点是缺心眼。”
  *
  夜间,盛悉风躺在床上,有点后悔地抚着自己胀痛的脑袋和酡红的脸颊。
  昨天才发过誓不会再乱喝酒,谁知俩男生突然有破冰苗头,她一高兴就又喝多了。
  半梦半醒间,门被敲响。
  她摇摇晃晃过去开门。
  江开穿着睡衣,抱臂站在外头,满脸生无可恋。
  不是吧……盛悉风已经能预想到他接下来要说什么。
  果然——
  “你儿子,又尿床了。”


第21章 
  “……”
  对于这俩狗父子; 盛悉风简直无语透了。
  这两天金毛跟江开朝夕相处,新鲜劲消磨得所剩无几,久别重逢的滤镜一褪; 它就想起自己更喜欢谁了,黏黏糊糊要在她房间过夜。
  江开好说歹说; 愣是拿零食引诱它去他那睡觉。
  争宠的时候又是哄又是骗; 尿床了就撇清关系,一口一个你儿子。
  金毛就更离谱了,在家里家教挺不错一小伙子; 到了外头一点规矩都没有; 连着两天上床睡觉就算了,还连着两天尿在床上。
  以后再也不要带它出来玩了!
  她只不过走神了一会,就听江开说:“不信你去看。”
  这话过于孩子气,像小时候才会较的真,说得盛悉风都愣了一下:“我没说我不信啊。”
  这有什么可不信的; 她才不至于那么闲得无聊; 醉得半死了还跑去看狗尿床。
  她打着哈欠,侧身给江开让路; 示意他进屋。
  就着窗帘缝隙里透进来的月光; 江开看到整张床都凌乱不堪,不由问她:“你到底睡的哪边?”
  “不知道,我头好晕。”她关上门跟进去; 往床里一栽; 一边来回翻滚; 一边惨兮兮地哀叫; “早知道就不喝酒了……”
  身体力行地给他演示了一遍床乱的过程。
  江开挑她滚过去的时候躺下了; 双手枕着后脑勺看天花板:“怪谁?拦了你八百遍你不听。”
  “那我敬你你一个劲喝。”盛悉风从床那侧又翻回来; 滚到他旁边,过不去了,被迫停下。
  她还要换方向再滚,被他拉住了,用手腕给她揉两边太阳穴,啼笑皆非道:“我什么酒量你什么酒量,跟我比。”
  看在很舒服的份上,盛悉风没有顶嘴。
  她很快开始迷糊,跟个虾米似的弓在床上一动不动了。
  江开以为她睡着,停止按揉的动作。
  我还没睡着呢,她腹诽。希望继续享受他的服务,但又实在困倦,正在那纠结说话还是不说呢,却觉到江开的手并没有收回,而是顺势落下,搭到她腰侧,似乎是为了防止她又滚来滚去。
  好吧,不说了,这是她睡着前最后的念头。
  虽然按摩很舒服,但她还是喜欢他抱着多一点。
  *
  夜深时分,万籁俱寂。
  盛悉风第二次踢被子,江开被她彻底闹醒。
  他没有问她怎么了,因为他也感觉很热,大概是因为昨晚暖气坏掉的缘故,今晚酒店的暖气供得格外足,烤得房间里像个蒸笼。
  他松开她,人也离她远些。
  盛悉风仍不得安宁,她身上出了层薄汗,刺刺辣辣痒的难受。
  房间里时不时响起她指甲挠在皮肤上的刮擦声,起先还算正常,很快她就开始不耐烦了,下手的力道越来越重,发展到后来,已经颇有点恶狠狠的意味。
  仿佛那是别人的皮肤似的。
  江开睁开酸涩的眼睛看一眼,她背对着他,侧躺在距离他大概一米开外,手一会绕在身前一会绕到身后,胡乱抓挠。
  “背痒吗?”他重新闭眼,克服睡意,懒洋洋地问她。
  盛悉风DNA都动了,一个劲点头:“痒的,很痒。”
  江开估算着距离朝她挪近,撩开她睡衣后腰处,手伸进去。
  历史重演,像小时候他第一次碰到她的背,两个人全傻了。
  这次是五雷轰顶的傻。
  她其实是正对他的,只是长发糊了一脸,昏暗中他囫囵一眼,便想当然以为她背对着自己。
  那是比她的背还要神奇一千倍一万倍的触感,猝不及防地,刷新他对触觉感官的新认知。
  也许是醉意上头的缘故,盛悉风的羞耻感相当迟钝,她等了两秒没等他把手移开,以为他没发现,就拨开头发,好心提醒他:“江开,那不是我的背……”
  不自知的引…诱才是最要命的。江开的手指不受控制地蜷缩一下,手指更深陷进她雪堆般柔软的皮肤里。
  他的每一根血管成了引信,从指尖开始,一路噼里啪啦燃着火星子,火树银花地烧向最终的燃爆物,名为心脏。
  轰然爆炸,欲罢不能。
  良久,他喉咙里才溢出一声淡淡的“嗯”,手绕到她后背,那个过程漫长得像一场酷刑。
  用他们彼此都熟悉但久违的方式,四指从上到下一遍遍梳过她微潮的背脊,像抚摸一只慵懒的猫。
  极致的享受里,她烦躁的情绪得以快速平息,整个人轻盈得不像话,舒服到不知所云。
  她的呼吸渐渐缓慢,江开给她挠痒的动作缓下来。
  他的瞌睡已经彻底醒了。
  从第一次碰到她的背起,他从来没有哪次觉得这般索然无味。
  能救他于水火之中的解药近在咫尺,且毫无防备。
  只要他狠狠心,就任他偷,任他抢,任他掠夺一空。
  *
  盛悉风第二天很晚才醒,阳光透过窗帘缝隙落在床上,明晃晃的一线。
  她撑着昏沉的头脑坐起身,抱着头坐了会,忽然想起昨天蠢狗好像又尿床,江开在她这里过夜来着。
  此刻房间里只有她一个人,他不知所踪。
  说曹操曹操到,小屋的感应器发出“滴”声,一人一狗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停在她门前。
  尽管他这两天都睡在这里,但他没忘记这是她的房间而不是他们的,还是出于绅士风度叩了门。
  睡衣单薄,盛悉风拉高被子:“啊?”
  江开这才推门进来,全身黑色运动套装,上身修身下身宽松,外套拉链拉到顶,露出一小截的脖子,肩膀宽阔,腰身很细,显得外套下摆有些空荡。
  衬得整个人又精神,又清爽。
  她抬眸,和他的目光对个正着。
  昨夜的记忆纷沓而至。
  她记起那个似是而非的拥抱,也记起他的不小心越界。
  再后来她就记不太清了,只能凭借一些零星的碎片,经过拼凑,还原出大致的经过,但触目惊心到她不分不清那究竟是梦境还是现实。
  即便是梦境,都太过旖…旎了。
  ——江开一下下替她挠背,待她汗意收敛,皮肤恢复干爽,他的动作也逐渐停止,却并没有把手拿开。
  他慢慢用拇指摩…挲着她的皮肤,一点点往前绕,绕到她的侧肋骨上。
  那是个分界点,再往前一步,便是雷池。
  他在边缘线上来来回回停了很久,唤她:“盛悉风。”
  嗓音低哑得不像话,仿佛在竭力压制着什么。
  “嗯?”她迷迷糊糊地应。
  他停顿好一会,时隔两年,又问她那个问题:“让不让睡?”
  也许是因为醉了困了,也许那根本就是个梦,总之这个问题并没有让她像前一次那般闻风丧胆,甚至保险起见,她还做了确认:“房间吗?”
  “白痴啊你。”他忍俊不禁,“我不就在你房间里。”
  她迷糊得不行,忘了接腔。
  “我说你。”他追问,“让不让?”
  她有些为难,认真思考起这个问题,但脑子里全是浆糊,转得很费劲。
  “让不让?”江开一个劲催她,打断她好不容易有点眉目的思绪。
  “……”
  “让不让啊?”
  终于她不耐烦想了,把脑袋拱进他脖颈,胡乱点头。
  她太信任他了,知道他不会害她。
  不管他要什么,她给他就是了。
  得到应允,他径直越过试探边缘,再不满足于浅尝辄止,这次他要敲骨吸髓,像个贪得无厌的瘾…君子。
  几乎同一时间,炙热的吻也落了下来。
  鼻息相融,红酒的醇香在纠…缠间四散蔓延,越发麻痹神经。
  盛悉风只觉自己直直地融化,他的眼睛涌动着不知名的狂…潮,前所未有的浑浊,她怔怔地看着,难以呼吸,险些溺毙其中。
  再后来的记忆更为混乱,碎到几乎以帧为单位,每一帧都矛盾而割裂,她似乎也挣扎过,他下嘴好重,手里更是不懂得怜香惜玉,好几次换气的空档她都想呼痛,但不知怎的,每次却都忍不住仰头索…取。
  脑子重新恢复清明,是他松开她,然后抱住她的脑袋,在她头顶克制地喘气,呼吸很重,在寂静夜里被放大,性感得不像话。
  他过了很久都没能平静下来,最后忍无可忍掐她脸颊一把,又在同一位置用力亲一下,不知道是跟她说的还是跟自己说的:“我还不至于趁人之危。”
  说完起身去了浴室,在淅淅沥沥的花洒落水声里,很久都没有出来。
  而此时此刻,他一派坦坦荡荡站在她面前,清风霁月的模样,根本无法和昨夜的失控联系起来。
  “起床吧,大家都收拾得差不多了,就等你了。”他淡声说着。
  盛悉风无法从他的表现里找出半分端倪,她越来越倾向于自己只是酒足饭饱思淫…欲,做了个不可言说的梦。
  更不可能问他,要真是梦,当他知道她幻想跟他做这种事,他至少笑她笑到八十岁。
  她心不在焉吃掉他给她带回来的早餐,又收拾好行李,随着众人一道离开度假山庄。
  她把金毛交给江开,自己则驱车去学校,今天她的专业老师在学院有个人演奏专场,她要过去捧场。
  车到半道,摸到自己空空如也的手腕,她记起自己昨晚睡前将身上的首饰都摘掉放在了洗手间台盆上。
  只得掉头返程。
  已经有保洁在屋子里打扫卫生,正在给次卧收拾床铺。
  盛悉风想到金毛干的好事,拿好首饰,她抱歉地走进次卧,打算道个歉再给点辛苦费,毕竟搬床垫很累:“阿姨,不好意思,我们家狗昨天晚上又尿床了。麻烦你们了。”
  “啊?”两个保洁奇怪地对视一眼,“又尿床了?”
  盛悉风尴尬地点头;“不好意思。”
  “我们没收到消息啊。”其中一个阿姨说着,翻起床褥下看底下的床垫,将整个床垫扫视一圈,“没有呀。”
  另一个阿姨也说:“是没有,尿床床垫肯定是湿的臭的。”
  二人还把刚拆下来的床垫和被褥摊开检查。
  不出所料,干干净净,什么污渍都没有。
  阿姨笑道:“小姑娘,你记错了吧。”
  “你儿子,又尿床了。”江开说这句话时一本正经的样子她记得清楚,也记得他那句有点此地无银三百两的“不信你去看”。
  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一个结果,她灵魂出窍般在原地站了好一会。
  直到保洁叫了她几声,她才勉强一笑,匆匆离开。
  小屋外阳光刺目,风吹过,秋千轻晃,她听到心里有个角落破壳发芽的声音。
  旧梦苏醒。
  他在释放甜蜜的信号,留下惹人猜疑的痕迹,要她寻找相爱的证据。这曾是她最热衷的游戏。
  这个游戏重来一次,她还是会入局。


第22章 
  第一次入局——
  盛悉风上高一的那一年; 每天花式听闻江开和沈锡舟的光辉事迹。
  两个男生处于叛逆巅峰期,翘课,早恋; 拉帮结派,干架; 公然跟老师叫板……三天两头被广播通报批评; 要不是学习好,根本就是俩彻头彻脑的流氓胚子。
  沈锡舟最大的问题是早恋,盛家最初反对过、打击过; 但时间一长; 也渐渐麻痹成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盼着他能有点分寸,别搞出不该搞的事情。
  沈常沛将心比心,时常对庄殊绝的父母感到愧疚,就自己儿子这死德行; 她要是庄殊绝的妈; 一定不惜一切代价棒打鸳鸯。
  所以那段时间,她作为盛悉风的母亲; 看江开这个“女婿”也是不大满意的; 要不是后来江开过了叛逆期重新像个人,她不可能同意这门亲事。
  江家将心比心,能理解沈常沛的担忧。
  别的问题都还好说; 要是江开也闹个惊天动地的早恋传闻; 等于明晃晃往盛家千娇百宠的小公主头上盖绿帽; 那还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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