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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风继续吹-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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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盛悉风说:“没什么,车胎破了。”
  江开:“那怎么办?”
  “换一辆车打。”她说完就把电话挂了。
  还没点进app,他电话又来了,语气更差,俨然压着火气:“那种地方打得到车?”
  盛悉风反问:“我不打怎么知道?”
  江开:“那打不到呢?”
  盛悉风快烦死了:“打不到司机修好车也会送我过去的。”
  说完二次挂电话。
  本以为这下他肯定能消停了,谁知没过两秒,他又打过来了。
  “干嘛啊,你能不能别烦我了?”她真的烦了,都要离婚了,搞这些关心问候有什么意思。
  “妈的,我就这么想管你?”江开也火死了,直接开喷,一连串反问句砸过来,“换车打是不是要结束当前行程?那你还有安全保障吗?我还怎么知道你在哪?你就这么确定你遇到的都是好人?你能不能有点安全意识?”
  盛悉风自小被护在温室里,几乎没有经受过外界的风雨,社会经验严重不足。
  这些都是她根本没有想过的问题,被江开一说,她才感到后怕,警惕地看一眼慈眉善目的司机。
  她不吭声了。
  他深呼吸一口,语调平静下来:“你别取消,我给你打。”
  “我让梦真给我打。”她有点挫败,闷闷地说,不忘声明自己并不是完全没有安全意识,“她一直跟我打着语音的。”
  江开没有强揽任务,再强调了一遍让她不要结束当前行程,以及到了报平安。
  盛悉风运气不错,十分钟后就坐上了赵梦真给她打的车,她这才结束当前行程。
  江开的微信消息几乎第一时间来了。
  比沈锡舟帅一点:“打到车了?”
  Breeze:“嗯”
  发微信可不能代表本人。
  比沈锡舟帅一点:“说话”
  盛悉风:“……”
  他真是警惕到鬼精,她叹为观止,沉默一会,还是给他发了条语音信息:“嗯嗯,上车辣。”
  说“嗯嗯”和“辣”不是卖萌,而是他某天看了部犯罪片后跟她定的暗号,代表平安。
  因为即便是语音,也可能受人胁迫。
  依旧是和赵梦真保持免提通话,为了避免父母因为方才的爆胎事件更加紧张,她在群里谎称已经抵达酒店。
  半小时后,她按捺住兴奋的心情,做贼似的敲响了钟尔的房间。
  钟尔鞋都没穿,跑出来给她开门,给了她一个热情到窒息的拥抱:“啊!爹的好大儿!”
  “妮多,你瘦了好多。”盛悉风回抱住她。
  “没办法,赚钱就是这么辛苦。”钟尔揉着酸痛的手臂跟粉头诉苦,“要不是为了许听廊,我才不吃这个苦呢。”
  听到这个名字,盛悉风的眼睛就更亮了:“狼狼呢?”
  “在隔壁呢,我带你过去找他。”
  近乡情怯,盛悉风紧张极了:“可是他会喜欢我吗?”
  她身份特殊,许听廊喜欢她等于喜欢和钟尔当cp,但依照近日来他的种种表现,他可能不是那么愿意和钟尔当cp。
  “他肯定喜欢你啊,我昨天提前跟他打过招呼了,估计已经期待一天了吧。”钟尔信誓旦旦。
  盛悉风怎么就有点不信呢。
  她的精明难得开窍,不肯动,用怀疑的眼神凝视钟尔。
  “好吧。”钟尔架不住,跟她说实话,“我昨天说给他看女儿。”
  盛悉风:“……”
  “所以你看到他,知道要叫他什么吗?”
  盛悉风点头,满脸真诚,但当钟尔带着她敲开隔壁房门,见到许听廊的第一眼,她眉开眼笑:“狼狼!”
  她已经有两个爸爸了,虽然她和江开离婚以后,江邵可能没法继续当她爸爸,但她也不能随便认爸爸吧。
  再怎么说,也得混熟点再考虑。
  她可是很有原则的!
  许听廊镇定的脸上闪过一丝震撼,他以为所谓女儿是只猫猫狗狗,没想到是个大活人。
  尤其当钟尔介绍盛悉风就是狼耳给我锁死在床上时,他彻底绷不住了,绷不住了就要赶人。
  恰逢小方出来,定睛一看盛悉风,差点没吓晕过去:“祖宗啊,你来干什么?”
  小方对盛悉风的到来毫无欢迎之意,扬言只让她待一个晚上,明天就要把她送走。
  “我今天去民政局申请离婚了。”盛悉风本意只是卖惨,结果说着心情还真有点低落了,“是出来散心的。”
  “……”小方是个正常男人,哪吃得消这套,这下他说不出重话了,只好使缓兵之计,“明天再说”。
  两个女生被小方赶回房间,回到床上,盛悉风才发现自己手机一连串的未接来电和消息。
  她匆匆浏览一遍,很多是江开的来电和微信,这个点他理应已经在飞机上了,虽说现在的国际航班大都有了WiFi,但通讯电话是不能打的。
  她查了下他的航班,已经起飞。
  他没上飞机。
  这个时候,赵梦真给她打来电话。
  “你没跟你前夫说你平安到了吗?”虽然婚还没离成,但赵梦真已经把江开称为前夫,“他急疯了,都找到我这来了,我都不知道他哪来的我号码。”
  估计是辗转了很多层,从他的朋友到表弟,到侯雪怡,再到孙晓,最后到赵梦真。
  盛悉风把脑袋拱进了枕头。
  如果要说他做这些,她毫无触动,那是骗人。
  可她现在不需要、也不想要这些。
  趁着钟尔还在洗澡,盛悉风把电话拨了回去。
  江开第一时间就接起来了。
  她平静地告诉他:“你走吧,不要再管我了。”
  没有道歉,没有解释。
  他不说话,半晌,冷冷地自嘲一笑。
  直直地戳中了盛悉风的神经,没错,在他看来,她这个人不识好歹,狼心狗肺。
  她烦躁至极:“我是你老婆的时候,你听说我被埋在地下,就算以为是诈骗,连一个确认安全的电话都没给我打,现在要离婚了,又为什么来管我了,这到底算什么?”
  “我打了。”江开说。
  “……”盛悉风不知道该说什么,那天她的手机后来确实没有电了,但在没电之前,少说还有三五分钟。
  期间她一直在等他的电话。
  可是他没有。
  江开是那种很厌烦在别人不信任自己的前提下出言解释的性子,他有好一会没说话,最后他一言不发挂了电话。
  *
  这天盛悉风在钟尔这里睡的觉,睡前她不死不休,盘着腿坐在钟尔身边,把狼耳夫妇所有能抠的糖都仔仔细细抠了个遍。
  钟尔从一开始的心花怒放,听到昏昏欲睡,最后告饶:“祖宗,睡吧。”
  盛悉风不放心,担心明天起来小方就把她送走。
  “他敢?!”
  得到钟尔绝对会留住她、还带她进组、而且会名正言顺给她安排助理身份的保证,她才高兴了。
  可是躺在床上,她还是翻来覆去睡不着:“妮多……”
  “救命……”钟尔白天在剧组累得只剩半条命,明天还要早起,这会俨然要疯了。
  忽然琢磨出一点什么,试探着问:“你是不是要离婚了,所以心情不好?”
  盛悉风所有的亢奋都在这个问题中烟消云散,她在黑暗中眨眨眼,说:“没有啊。”
  她说的那么笃定,不知道是在骗谁:“反正我又不喜欢他。”
  钟尔就不是那种会安慰人的性子,象征性哄她两句,就撑不住睡意失去了意识。
  剩盛悉风一个人,时而思考人生,时而拥抱自由,体验冰火两重天。
  精分之际,身边的手机屏幕进来一条新消息,屏幕光亮起,照得她半边脸庞微微发亮。
  她拿过,意料之外的消息。
  比沈锡舟帅一点:“我真的打了”
  那天接到钟尔帮忙拨出的电话,江开以为是诈骗电话,但也怕万一,所以第一时间给盛悉风拨去电话确认平安。
  连打两个都无法接通,后来想来,应该是地下信号不稳定。
  当时他有点着急了,于是拨给家里的座机,金毛的保姆接的电话。他正待问起盛悉风怎么回事,便听到电话那头传来她说笑的声音。
  以为她平安,他松了一口气,跟保姆说:“没事,我打错了。”
  两天后他才知道,她当时真的被埋在地下,还扭伤了脚。他疑惑,问起保姆,保姆回忆,说那天只是给金毛放录音录像,教它听话。
  以他们俩的关系,事后打电话确认平安很正常,但是事后专门解释为什么没打电话就会莫名的违和,因为她表现得根本就不需要他,她说被埋的时候找他是想让他照顾好金毛。
  就像她也一直没有问他为什么不打电话给她一样,因为他也表现得吊儿郎当,笑她运气真好,好好的开在路上还能掉下去。
  她要在怒极之下才能失口问出,他也要在几经挣扎后才说服自己跟她解释。
  他们在对方面前,可以比谁都死皮赖脸,但又比谁都死要面子。
  这件曾让盛悉风怒到轧车泄愤的事故,在这种时候却被证实只是命运阴差阳错的小玩笑,她不知道作何反应。
  应该高兴的,应该释怀的,但真相好像已经不那么重要了,捂不住她破了洞的心,也拼不回破碎的水晶鞋。
  她想离他远一点,想让自己静下来,想治愈自己心里的伤口,而不是在他的关心里迷失自我。
  因为他是江开,所以她知道,自己有多容易喜欢他。
  面对喜欢的人,每个人都是心软的神。她必须要足够坚定,才能阻挡死灰复燃的可能。
  她真的,不能再输第三次了。
  作者有话说:
  国庆:我靠,你怎么随便认爹,有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啊?
  悉风:考虑了啊,这不是跟你离婚了吗?


第34章 
  第二天早上天蒙蒙亮; 小方就来叫钟尔起床了。
  他没打算叫盛悉风,虽然昨天晚上他动了点恻隐之心,但经过一夜的沉淀; 他已经恢复了理智。
  这么颗定时炸…弹,哪能真的留在钟尔和许听廊身边; 要是不小心传出什么风声; 可不是闹着玩的。
  小方打算伺候完钟尔大姑奶奶进组,就伺候着盛悉风小姑奶奶回申城。
  谁知钟尔叫不起,盛悉风却睡眼惺忪地醒了; 还帮着一起把钟尔给弄了起来。
  “大小姐; 您就别忙活了。”小方点头哈腰地搓着手,不敢直接忤逆她,先来一波顺毛捋,“昨晚睡挺晚吧,您继续休息; 继续哈。”
  “我不。”盛悉风态度特别坚决; “我给妮多当助理,我要跟着她一起去训练营。”
  不能直接赶人; 小方苦大仇深地跟着两个姑娘一起去了剧组的训练营; 做好要伺候两个姑奶奶的打算。
  盛悉风没什么照顾人的经验,但态度没得挑,不喊累; 不喊苦; 尽职尽责地当好钟尔的助理; 嘘寒问暖; 端茶送水。
  而且在这黄沙漫天的地方; 没有娱乐项目; 训练课程又枯燥,她像一缕清新温暖的春风,神采奕奕的,见谁都甜丝丝地笑,不论谁看着她,都觉得舒心。
  本以为她堂堂千金大小姐,也就嗑cp上头,图个一时新鲜,谁料到几天过去了,她依然兴致不减,越来越适应自己的小助理身份。
  在泉市的日子,她远离家人的掌控,不用练琴,没有江开晃来晃去扰乱她的判断。
  每天睁开眼睛,她热爱的cp就同框出现。
  而且钟尔说让经纪公司给她开工资,当然没公布她身份,只说临时新招了个小助理,难得碰到对钟尔胃口的助理,经纪公司连连同意。
  盛悉风这辈子没自己赚过一分钱,闻言眼睛都亮了:“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了。”钟尔说,“就怕那点小钱你入不了眼。”
  钟尔大可以自掏腰包,多给盛悉风一点钱,事实上,盛悉风在这里的花销都是用的她,毕竟和家里闹翻了,总不能一边搞叛逆一边花家里的。
  但钟尔看得出来,盛悉风想长大,想独立,这个时候自食其力的能力尤为重要,要是给太多,所谓的工资反而失去意义。
  果然,盛悉风连连摇头:“怎么会呢。”
  有工资的鞭策,她这个小助理当得更卖力。
  这天晚上回酒店之际,盛悉风前脚还在殷勤地喂钟尔吃东西,钟尔不过和小方说了两句话,再扭头,她已经歪在椅背里睡着了,手里还拿着一块红糖糍粑。
  “这几天她也累着了。”小方哭笑不得,替她把东西拿走,然后轻手轻脚用湿巾给她擦干净手,这些他都伺候钟尔惯了,换个人照样很顺手。
  钟尔打着哈欠:“不是要赶人家走吗,这才几天,就老妈子上了?”
  “你别光说我啊。”小方忍俊不禁,“我看连许听廊也不反感她,她动不动往人旁边凑,他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
  钟尔哼笑:“女儿他当然不反感。”
  小方说着又夸上了:“她比我想象中肯吃苦,我以为她待两天就会哭唧唧喊着要回家呢,家境这么好,居然一点都不娇气。”
  钟尔看她一眼:“她当然要忙起来,就没空想那些有的没的。”
  “我本来就不娇气。”盛悉风在小方给她擦手的时候就醒了,但是太困了,就没睁眼,也没动,闭着眼睛享受服务,还顺便听了一点夸赞,眼见钟尔说的话题不对劲,她没法装睡了。
  小方被她吓了一跳,好险没讲她坏话。
  她嘟囔:“只有沈锡舟和江……”
  也就他们两个,老是喊她娇气鬼。
  一个顺嘴,又提江开了。
  她悔恨地闭了嘴。
  钟尔倒是没避讳,直接打听:“这几天他找你没?”
  “没有。”盛悉风说。
  他怎么可能找她,他是冷战大王,除非她碰到危险,比如小时候她被男同学不小心推倒,或者碰上来泉市那天的路况,他才会一边骂骂咧咧一边管她。
  帮完她,还要继续冷战。
  她没有删他微信,也没有拉黑他,他所有的联系方式,她都还留着,因为他们两个暂时还是盟友,需要互通有无,以免在家人面前露馅。
  再者钟尔说了,谁删人,谁就是玩不起——钟尔有很多恋爱观,虽然渣了别人,但是爽了自己,她听了一堆,可惜没机会实践。
  “看他能撑几时。”钟尔冷笑,“这次不是他输,就是他输。”
  比起盛悉风打算就此放下这段感情的决定,钟尔的看法显然大有不同,她认为想走出一段感情,要么耗尽喜欢,要么赢了对方。
  否则那会成为心中难以拔除的倒刺,即便时隔多年,依然能在某一个瞬间作痛作痒。
  “不然你以为爹过尽千帆,为什么偏偏跟许听廊过不去?”钟尔咬牙切齿,“就是因为当年一时疏忽,没除掉后患。”
  粉头怀疑地眯起眼睛,隐约觉得这跟她想象中狼耳夫妇命中注定的爱情有所出入。
  钟尔接收到质疑,紧急闭嘴。
  不管怎么说,盛悉风暂时没打算走钟尔教的路子,因为目前看来,断联和不见面是很好的冷却剂。
  最初的几天,她需要让自己忙成陀螺,才能避免胡思乱想,即便如此,每当夜里空闲,情绪还是会找上门来,她总是几个小时几个小时地失眠。
  时间一晃,大半个月也就一晃而过了,她想起他的频率明显降低,想起的时候心情也平静许多。
  其实即便没有这次的离婚,她也已经很习惯这样的离别,从他高中毕业开始,他们俩就再也没有长时间待在一块,每次他回来,见不了几面就要走。
  她一直在经历离别。
  只不过这次更彻底,而且她不必再等他的归期。
  再有他的消息,是在公共平台上。
  自F1问世,一直是欧美赛车手的主场,从来没有中国人的身影,直到几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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