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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风继续吹-第6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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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你没能从车里出来……”说到这里; 她再度失声痛哭,“当时每个人都在说你完了,我也以为我要永远失去你了,我甚至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不是在做梦,我真害怕我一醒,就再也见不到你了。”
  “不是梦,真的,我保证,你每次醒来都可以放心,我还好好活在这个世上。”江开拉着她的手贴到自己脸上,要她感受自己的体温,又带她的手到自己胸膛。
  里面,他的心脏正在鲜活跳跃着。
  “我还没娶到你呢,还要和你白头到老的,我怎么舍得死。”
  盛悉风在他怀里渐渐平息,到后来,两个人都说累了,只是静静拥抱着彼此。
  他们默契地没有提及他该不该继续逐梦的话题。
  打断他们的是两记叩门声,江开的父母和沈锡舟到了。
  于知南一看到江开就红了眼眶,坐到他床边忍不住掉眼泪,江邵则是站在床尾深深看了他一会,颔首回应了他的“爸”,然后走到窗口抽起了烟,全程闷声不吭。
  江开没忍心提醒江邵医院不能抽烟,一边轻拍着母亲的背安抚她,一边和沈锡舟碰了个拳,确认存活。
  沈锡舟看似云淡风轻的,但碰拳的力道轻了又轻,仿佛他是个瓷娃娃。
  江邵在窗边抽完两根烟回来,眼眶有一丝微不可察的红:“还比吗?”
  江开看了盛悉风一眼,说:“看情况。”
  盛悉风估计他是怕刺激到她,才选择模棱两可。
  预想之中,江邵勃然大怒的场景并未发生,他只是长久地注视着江开,好像26年过去,他从来没有真正认识过自己的儿子。
  “就真的这么喜欢赛车吗,我不理解。”良久,他叹息,似是和儿子剑拔弩张地斗了那么多年终于认输,承认自己不可能扭转儿子的心意,也意识到自己面对着怎样超凡的意志,“连直面死亡的恐惧,都不能打退你吗?”
  江开选择沉默。
  房间里汇聚了他在这世间最牵挂的人们,包含亲情友情和爱情,因为他,他们每个人都陷入了战兢恐惧的风暴之中。
  他不愿逞口舌之快带,给他们二度伤害。
  盛悉风借口说自己出去透透气,慢慢走出了病房,因为扭伤,她的脚很肿,走得不太利索,沈锡舟过来扶她。
  走出病房,反手关门之际,她听到江邵问江开:“那么悉风呢,准备和你共度余生的人亲眼看到你身陷火海,她同意你继续赛车?”
  她关门的动作不由停住。
  里头安静了两秒,江开说:“她确实受了很大的惊吓,没有她的允许,我不会继续比赛。”
  盛悉风自嘲地笑了笑。
  无暇为他至少把她的感受看得比赛车重高兴,因为选择权到了她手里,而她面临的是一个无法两全的选择。
  折断他的翅膀,把他困在自己的身边,看他日益黯淡,失去光芒,她不知道他可以忍耐多久。
  险些死在火海里未必会给他带来阴影,但如果他就此放弃赛车,这会是他真正的终生阴影。
  他是自由的风,要怎么一直停留?
  何况她喜欢的,本就是恣意的江开张狂的江开,信念坚定闪闪发光的江开。
  还是放他离开,然后在他每一次比赛的时候回想起昨天的场面,胆战心惊。这一次他活下来了,那么下一次呢,谁知道还会不会发生意外。
  她迟早会在这样的猜疑中变得神经质。
  “你怎么想的?”沈锡舟问。
  “不知道。”盛悉风不想再想了,“过几天再说吧,万一我过几天就忘记害怕了。”
  那就皆大欢喜。
  江开当天就跟着家里的飞机一起回了申城,住在江家,由家人照顾。
  盛悉风每天都会过去陪他,她走路不方便,家里给安排了轮椅。
  等过了大约一个礼拜,江开的脑震荡症状所剩无几,根据医嘱可以正常下床活动,家里也给他准备了轮椅。
  他不太乐意:“就这点伤,坐什么轮椅啊?我都快好全了。”
  “你这脚金贵着呢,得养好。”盛悉风说,“我的脚可能就是因为上次道路塌方的时候扭过,现在才又扭了。”
  他的脚有什么特别金贵的,除非他要踩赛车的油门。
  事发一个星期,这是他们第一次似是而非地聊到赛车相关的话题,江开隐约从中听出她态度方面的松动,不由偏头打量她。
  “别看我。”盛悉风率先推着轮椅往前滑,“我没有答应,但你可以不管我的不答应,我也不会拿分手威胁你。”
  “没有你的答应我才不去。”江开慢悠悠滑上来,“你不开心我就不开心。”
  盛悉风不满:“你少道德绑架我。”
  江开对她的反对意见毫无失落,还能笑眯眯拿出手机,撺掇她一起拍照:“诶,盛公主,别个夫妻七老八十了才一块坐轮椅,我们两个20几岁就体验白头到老的感觉了。”
  “我不要照。”盛悉风本来是拒绝的,但等手机凑到她眼前,自拍对女生的吸引力就苏醒了,她觉得自己挺好看的,不拍一张可惜了,于是她干咳一声,一边说着“烦死了”一边配合地冲镜头比了个耶。
  拍完照片,江开开始捣鼓手机。
  盛悉风脑袋凑过去一看,发现他在编辑朋友圈。
  “等到八十岁,会一起大步流星”
  短短数十字道尽了两个人最温馨的结局,厮守到老,而且都平安健康。她脑海里想象着跟他一起老去的场景,很是唏嘘。
  “在想什么?”江开摸摸她的脸,他手上的绷带已经拆除,手背的伤口还在恢复期,她最近每天都想着法子给他用各种各样的药,试图将疤痕祛到最浅。
  盛悉风抓住他的手腕:“想到了一首歌。”
  江开试探着唱了一句:“我怕时间太快,不能将你看仔细?”
  她眼睛一下子亮了,没想到他居然跟她想到一起去了。
  “继续。”
  他唱歌还不错,但兴趣不大,很少开嗓,她正儿八经第一次听他完整唱歌,还是高中时候的文艺汇演。
  沈锡舟和庄殊绝报名一块合唱,结果表演前俩人大吵特吵,谁也不肯上台跟对方同台飙戏,最后是盛悉风和江开给救的场子。
  江开这人有时候会有些莫名其妙的羞耻心,比如盛悉风叫他唱歌,他就有点不好意思。
  盛悉风央了好几次他也不肯继续,后来她都放弃了,不缠着他了,他才肯主动唱给她听:
  “我怕时间太慢,恨不得一夜之间白头,永不分离。”
  她眼神柔软地望着她:“会吗?”
  我们会永不分离吗?
  江开说:“当然会。”
  *
  江开继续在申城待着。
  身体已经恢复得差不多,而他错过事发后的第一场分赛,第二场分赛,眼看着第三场,也已经来不及进行训练和模拟,他一直没有给出明确的回归时间,车迷甚至整个赛车圈流言四起,都在猜测他的情况。
  他置之不理。
  盛悉风和江开像一对寻常未婚夫妻,谈恋爱,备婚,好像全无龃龉。
  可这只是假象。
  他们一反常态,一直没有上…床,并非刻意压制情…欲,而是两个人之间真的产生不了往常的干柴烈火,处处透着诡异的粉饰太平。
  彼此都有心结。
  盛悉风仍然没能走出那道阴影,明明她一直是个没心没肺的人,遭遇道路塌方还能在地下嗑狼耳夫妇的cp,可当事情发生在他身上,她没法泰然处之,更何况起火的视觉冲击力太惨烈,午夜梦回时常惊扰她醒来。
  她在等着江开按捺不住,自己跟她提。
  他的套路,她大概能猜到。
  先说她想听的,再说他该说的,最后说他想说的,这是非常经典的话术心理战。
  反正他不可能就此放弃赛车的。
  他都忍得住,她凭什么上赶着装大度。
  谁也没想到,平静的生活很快又被打破了。
  那天江开和盛悉风各自有朋友同学结婚,二人只得分开行动。
  盛悉风那边结婚的是她大学的朋友,家在锦城,距离申城两个小时车程。
  参加完婚宴为时不早,朋友留她过夜,她拒绝了,决定返程。
  路上接到也结束了喜宴的江开的电话。
  她开了定速巡航,跟他聊起彼此参加的婚宴。
  “一看都没有爱情,真可悲。”江开的那个朋友和妻子也是联姻,不同于他和盛悉风,那一对是真真正正没有任何感情基础,被强行凑到一起,两个人在台上装都懒得装,弄得宾客都很尴尬。
  “还说别人呢。”盛悉风哼笑,“我们上一次有的好?”
  “有啊。”江开不假思索,“反正我肯定给了你面子的。”
  盛悉风马上说:“那我肯定也给你了。”
  江开“切”了声:“我怎么记得你不太高兴,我都不敢亲你嘴巴。”
  “我还记得你不高兴呢。”盛悉风就奇了怪了,“你都不知道自己喜欢我,你就想接吻,真好意思。”
  不仅如此,晚上还想跟她睡觉。
  江开不以为耻:“一男人对老婆,还是漂亮老婆没邪念,不是取向有问题就是下面有问题。”
  他紧接着说:“你回来到我家找我,我们看录像视频到底谁不高兴。”
  他们前次婚礼请了业界非常知名的摄像师摄影师全程拍照录像,但事后谁也不曾回顾过。
  “行。”盛悉风欣然应允。
  “还多久到家?”
  盛悉风瞟了一眼手机导航:“还一个小时吧。”
  “嗯,我等你。”
  盛悉风那头不说话了。
  江开没有在意:“我先去把录像找出来。”
  这时,她突然在对面叫了一声他的名字。
  声调微微颤抖,声音很轻很轻,唯恐惊到什么似的。
  江开心里一紧:“怎么了?”
  “我的定速巡航好像取消不了,刹车没反应……”


第77章 
  江开在电话那头也安静了一瞬; 等开口,并未表现出惊慌,而是稀松平常地问:“前方车流密集吗?”
  他的镇定将盛悉风的不安压下大半; 她告诉他:“还算空旷。”
  “那就好。”江开语气更轻快些,继续问; “试过挂空档了吗?”
  “试过了。”
  江开:“车速多少?”
  盛悉风看了一眼仪表盘:“115。”
  江开:“油量?”
  盛悉风:“大约五分之一。”
  “现在在哪?”
  得知她的大概方位; 江开找于知南借手机报警,虽然他知道盛悉风知道注意事项,但保险起见; 他还是快速跟她强调了一遍; “你注意保持沉着冷静。打开双闪,持续尝试刹车。”
  “前方有车早早就鸣笛警示,不要猛打方向,更不要强制长按开关,方向盘会抱死。”
  盛悉风:“好; 我知道。”
  “别怕; 我陪着你,我现在就过来找你。”
  江开说着开车出门; 于知南不放心; 想跟着一起,他不让:“妈,你就让我安心开车吧。”
  即便他出门; 并不能去到盛悉风身边; 但他没法在家里待着。
  哪怕可以离她近一米; 可以早一分钟把她接到。
  报警电话接通; 他把自己的手机和于知南的手机都开了免提; 快速将情况跟对面接线员说清楚。
  电话转接到高速交警; 交警告诉盛悉风,他们会为她疏散前方路段并封锁后方入口来车,请她根据指示行驶。
  最安全的办法就是把车跑到没油,所幸盛悉风出门前偷了个懒,没去加油。
  她一箱油大约60公升,剩余的五分之一在高速上大概能跑150公里,如无意外,一个半小时以后她就能脱困。
  若是平常,开一个半小时倒也没什么,但处在刹车失灵的情况下,人的精神需要保持超高度的警惕,这一个半小时会耗费她极大的体力。
  交警指挥台与他们全程保持通话,远程关注着车上的情况,半是安抚半是真心夸道:“年纪这么轻,小姑娘比我们想象中冷静得多,很好,继续保持,会没事的。”
  如是疾驰了半个小时,指挥台那边负责联系他们的交警不知道接到了什么通知,忽然变得严肃了:“可她115码的车速啊……好,我知道了。”
  “发生什么了?”江开问。
  交警告诉二人情况:“前方路段有辆大卡车发生碰撞……车上的柚子洒了一路,已经来不及清理。”
  “你需要在4公里后的下一个路口离开当前高速,我们会为你留出左边三个超宽通道,全部升杆。”
  听得江开心下一沉。
  高速公路收费站的超宽通道也就三米多,而盛悉风的车宽度近两米,车速更是达到了115码。
  这对他来说不算什么。
  F1赛道上平均时速200+,最快达到300+,赛车手能在这样足以让普通人感官失调的死亡速度下,一边通过无线电和车组谈笑风生,一边完成各种精确复杂的操作,115码的车速连暖胎都不够格,等同龟速,安全通过闸口是基本操作。
  但盛悉风不是他。
  她只是一个偶尔会被夸车技好的普通司机,驾驶经验集中在开阔平坦的城市公路上,遵守红绿灯和限速,循规蹈矩,最出格的事也不过是插别人车和不让别人插车。
  之前网上一篇报道提到一名男子刹车失灵,最终以80码的速度冲过收费站,评论里清一色,都是那些平日里自诩车技很叼、喜欢指点江山的男司机们高呼“瑞思拜”、“秀”的膜拜。
  足以想见快速冲闸的危险。
  何况盛悉风的车速要比他还快近二分之一。
  交警下完让盛悉风提前下闸口的指示,电话里的三人都有好一会的沉默。
  江开先开的口,语气仍听不出慌张,他条理清晰:“能不能拆收费站?”
  交警说:“来不及,而且即便拆了,收费站建在高起的水泥地上,拆了收费站,地面通道还是只有那么宽。”
  “好,知道了。”江开转而问盛悉风,“盛公主,考验你车技的时候到了。”
  盛悉风知道事情并不轻松。
  否则江开不会沉默,也不会问能不能拆收费站。
  她故作轻松地回:“考验我师父厉不厉害的时候到了。”
  她指的师父当然是他,是他手把手带她启蒙驾驶,从幼时的玩具车,到伊斯坦布尔草原上真正的车,后来他复读高三那年,带她在自家空旷封闭的地盘学车跑车,十六七岁的时候她就是个非常熟练的驾驶员了,一成年就迫不及待考了驾照。
  闻言,江开语气里带上一丝温和的笑意:“你记得吗?小时候你问过我为什么过狭窄路段不减速,我教过你的。”
  盛悉风记得。
  她玩玩具车的时候,发现一个很奇怪的现象,那就是她碰到障碍物或者稍窄的路面,总会变得胆怯,只敢放慢速度通过;而他几乎不减速,不管他的车置身怎样的环境中,他都可以开出康庄大道般的安稳。
  他是这么解释的:“开快开慢,路都是那一条,并不会随着速度变宽或变窄。”
  “我当然知道呀。”小悉风还是不敢加速,“可是我怕会撞到。”
  “害怕就是最大的问题,你想学就必须克服害怕。”江开说,“当然,快速通过狭窄地段,肯定比慢速难,因为留给你做判断的时间变短了,所以你的眼睛要快,手脚要快,更重要的是对车的感知也要快。”
  小悉风对所谓“车的感知”一知半解,不过既然她说想学,江开是很乐意教的。
  盛公主那么傲慢,乖乖听他话、被他教训的时候可不多,机会难得。
  苦学了几个星期,盛悉风终于可以面不改色心不跳全速通过障碍物了,她还记得当她第一次鼓足勇气,不松油门穿过小区两个路墩子之间的缝隙以后的那种满足感,以及,对江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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