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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风流债-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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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谁也没成想,即便是成了亲,那位世子爷也甚少回府,只将这公主殿下当个摆设。
  说来也是,圣上现在身体欠安,缠绵病榻,久久都未曾露过面,那位代为监国的太子殿下又与九公主素来没有什么情分。
  虽然没有人敢说出口,但是不少人都在心里暗暗揣摩,即便是九公主先前是多么的独得圣宠,等到日后太子登基之后,这位母族没落的公主,也不过也就是没人撑腰的落魄公主罢了。
  “即便是圣命在上,这位镇国公世子也当真是有胆识,居然就这么冷落九公主。我以往没见过那位殿下,这到底是长了个什么样的相貌,新婚夫君连归家都不愿?”
  “这话倒是不对,我以往在宫宴之中见过那位殿下,生得也是如花似玉,毕竟你可想想,这位殿下听说可是肖似其母,能让圣上念念不忘的宫妃,哪能生得不出众。”
  出现在这里的人,有些是命妇,也有些是云英未嫁的姑娘家。
  洛宁郡主夏云瑶向来与沈初姒谈不上是什么交情,但也没有什么嫌隙。
  原本这样的议论,她身为主家,应当是及时绕开话头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今日却好像是来了几分兴致般,听着旁边几个命妇的议论。
  那几个命妇见到郡主感兴趣,议论得又更加起劲了些。
  京中的事翻来覆去其实就是这么几件,之前这桩赐婚原本就已经是命妇的谈资了,偏生镇国公世子成亲后还极少回到府中,这就更是件稀罕事了。
  “大概是那位世子爷寻常里烟花地去多了,喜欢的可都是温柔解意的花娘,男人嘛,哪个能抵得住温柔乡。”
  命妇嘁了声,“娶回家里的,哪里比得过外面千娇百媚的花娘。”
  “我却不见得。就算是外面的再新鲜,哪有成日里不回家的道理,我见是那位殿下一点儿都不得欢心——”
  一个身穿墨绿色绒布比甲的命妇磕了一口瓜子,压低声音接着道:“我前些时候可是听到别人说了,镇国公世子的别院可不就是在仁明巷,有人见到那位殿下去了好几次!啧啧,就算是就这么跟着都不愿意回府,怕不是那镇国公世子在别院之中养了个放在心尖尖上的外室。”
  “外室!”有人咂舌,“这么说倒也寻常,恐怕是生怕外室和公主拈酸吃醋呢,连家门都不回。”
  夏云瑶抬手用茶盏拨去杯中的茶叶沫,似是听出了几分意趣,“那要几位嫂嫂说,这公主殿下,可会与镇国公世子和离?”
  洛宁郡主是当今圣上的皇姐所出,远阳伯虽然只是一个闲散官职,但是家中富庶,在京中人脉颇广,还有一个在朝为官的长子,这位郡主的身份自然也是跟着水涨船高。
  在旁的命妇自然也愿意巴结这位身份尊贵的郡主。
  在座的各位大多都是在宅邸后院之中待多了的,虽然这位洛宁郡主并未明说什么,但是还有命妇揣度着她的意思,小心回道:
  “这要我说,即是半步都不曾踏入院中,等到圣上……镇国公府就世子这么一个独子,哪里不得要子嗣的,若是纳妾为求子嗣,也并非是不可能。”
  “公主殿下可是被捧在手心之中娇养长大的,若是世子纳了妾,说不得就要和离。”
  “哦?这么说来,那这位公主殿下,”夏云瑶眼瞳微抬,兴致阑珊般地将自己保养得宜的手看了看,“还真是可怜呐。”
  “可不是嘛,太子之位坐得稳固,若是九公主当真和离,日后哪里还能嫁入这样显赫的世家,二嫁之身,身后又没有氏族撑腰,恐怕以后再嫁,也只能是低嫁了。”
  “即便不是低嫁,也免不得找些个不合心意的,相貌不佳的,性情不好的,又或者是家世比不上这么好的,啧,这么个往日金枝玉叶般的人物。”
  旁边命妇唏嘘应和,即便是圣上宠爱又是如何,身后没有氏族支撑着,又无兄长有爵位实权庇佑着,日后免不了落得个处境困顿的局面。
  不过也没多少是当真替她觉得惋惜的,京中向来都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家族姻亲大多为求裨益,相貌出众的青年才俊挑挑拣拣也不剩下多少,家中有姊妹或者有适龄女儿的,自然也不希望有这么个人平白无故挑了好的夫婿去。
  *
  大概是前些时候去了一趟别院,那日晚间风寒,即便是蒲双已经足够小心,沈初姒也还是染上了一点儿寒气,今早起身就顿觉喉间涩意明显。
  或是因为昨夜睡梦时的梦魇,杂芜的梦境扰得人心神不宁,所以现在就连脑海之中也昏昏沉沉的。
  这场风寒来得气势汹汹,她低咳了两声,下了床榻去倒了杯温茶。
  沈初姒少时因为早产就一直体弱多病,小病不断,稍微受了风就容易得风寒,那日初见谢容珏之时,晚上回宫之后她就受了风寒,沈兆为此还同宫内高僧一同抄写经书,只想着为她祈福。
  后来及笄以后倒是好了许多,今日的这场风寒倒是久违了。
  她抬手试了试自己头上的温度,只觉得有几分灼人,屋中的暖炉烧得人喉间发干,她喝了点温茶润润喉,这才勉强感觉稍好了些。
  昨夜下了点儿薄雪,雪后大多寒意深重,今日也没有例外。
  沈初姒只将窗略微开了一道小小的缝隙,就顿觉外面的冷意从这方寸之隙灌了进来。
  昨日被她放在桌案上的那枚护身符还躺在原地,她赤足踩在毯子上,然后将那枚护身符拿在自己手中。
  上面沾着一点儿檀香味。
  沈初姒抬手将那枚护身符丢入暖炉之中,火焰瞬间就吞没了那枚小小的护身符,散了一点儿薄烟。
  事不过三。
  她少时所见的惊鸿,从来都不是为她而来,犹如漠北的风雪一般,即便是握在手中,也只片刻就消融。
  她曾经在佛寺内求得他得偿所愿,若是这便是他的所求的话,那么不用求得佛祖怜悯,她也能成全他。
  说来可笑,这个所愿,到最后居然还是需要她来实现。
  沈初姒的桌案上放了数卷佛经,她抬手揉了揉额角,与谢容珏和离这件事,至少要等到父皇身体有所好转以后,不然这件事若是瞒不过去,又要惹得沈兆操劳。
  毕竟他生平所愿就是想将她以后有依靠,现在若是她与谢容珏和离,难免多生事端。
  少时沈兆和她说,并不希望她见到那些权力倾轧,若是可以,只希望她以后可以觅得良人,平安喜乐。
  可是她扪心自问,留在镇国公府开不开心。
  应当是并不开心的。
  谢容珏从来都不会让人靠近半步,连一丝一毫的希望都未曾给人留下,即便自己成为了名正言顺的妻子。
  沈初姒的喜怒向来很淡,但是也多少能够后知后觉的明白,自己这样的行径,大概是给他造成了困扰了吧。
  只是可惜了之前埋在院中的那坛桃花酿。
  之前她听闻谢容珏喜好美酒,便想着若是日后有机会的话,可以将自己酿的这坛酒赠给他,春来赏花,冬来饮酒。
  或许这终究也只是她一个人的痴心妄想。
  桌案之上常年布置着笔墨,自从沈兆染病以后,她时常抄写经书,这段时日下来,算算也应当有个百卷了。
  沈初姒将镇纸压在宣纸之上,提笔开始写和离书。
  她从前在上书房之时,书法常常被大儒夸赞,行楷写得极为出彩,锋芒毕露,笔迹和她的相貌一点儿也不相衬。
  现在写和离书的时候,笔尖却又在宣纸之上顿了片刻。
  却也只是片刻。
  日后,这位薄情的世子爷或许也依然会为其他的姑娘家折腰。
  但是至少,这个人也不应当是她了。
  沈初姒顿笔之时,却忽然听到外面传来一阵极为急促的脚步声。
  脚步声杂乱而无绪,大概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拂江院中大多都是她从宫中带出来的侍女,很少会有这般失态的时候。
  沈初姒不知道为什么,心间突然涌上了一点儿慌张,这点儿慌张来得毫无缘由,连她自己都想不出来原因。
  只是直觉……不是什么好事。
  原本急促的脚步声却又在门外顿下,似乎是过了一点儿,才轻轻叩响了房门。
  是蒲双的声音。
  大概是蒲双觉得有点儿难以开口,所以声音还带着一点颤,“殿下。”
  蒲双性情稳重,很少会有这般难以开口的时候。
  木质的房门吱呀一声地打开,沈初姒看到蒲双身边,还跟一个身穿内仕衣装的公公,正是之前常安和派来报讯的那个内仕,之前来拂江院之时,都不敢看沈初姒一眼。
  大概是外面是薄雪,所以这两个人全都是面无血色,满脸惨白。
  涌进来的寒意霎时间将沈初姒面前的宣纸吹得纷散,不过好在有镇纸压在上面,并未被吹得满屋都是。
  蒲双和内仕两人都跪在了沈初姒的面前,以头抢地,除此以外,再无言语。
  沈初姒搓了搓自己的指尖,只觉得自己的手毫无温度,哪怕是身处于温暖的室内,浑身上下也好像是毫无知觉一般。
  她没有开口询问,就这么静默着看着院外人来人往,屋中的这两个人跪于她的面前。
  过了许久,那位从宫中过来的内仕才终于抬起头来,只是仍然垂着眼睛,不敢再看沈初姒,声音低如蚊呐。
  “殿下。圣上——”
  内仕俯下身去,瘦小的身子略微颤动,“……殁了。”
  作者有话说:
  下一章入V啦!下一章就和离,预计是7号零点前后发新章~
  谢谢支持啦!
  放一下《明月藏鹭》的文案,喜欢的可以去专栏收藏一下ovo
  明楹自幼就知道自己不过是占了一个公主名号,实则在宫中地位低微,所以处处谨小慎微,从来没有招惹过旁人。
  在明楹认祖归宗的那场筵席之中,她终于得以摆脱公主身份,却不想这一次醉酒,她和皇兄傅清懿荒唐一夜。
  明楹骤然睁眼,就看到傅清懿慢条斯理地将衣物整好,笑着对她道:“皇妹。”
  太子选妃即将提上日程,傅清懿大概是为了避人耳目,以祈福为名,亲手将明楹送至京外寺庙。
  明楹自知他即将迎娶贵女,自己留在这里只不过是隐患,所以她权衡之下,选择了私逃。
  垣陵与盛京相隔甚远,山清水秀,明楹以守寡为名,在此生活了数月,才终于放下了心。
  听闻那人已经是身处帝位,想来也早就忘了曾经与自己的那段荒唐往事。
  却不想,此地远离京城,官僚一手遮天,垣陵县令看她姿容过甚,无权无势寡居于此,意欲将她奉给芜州刺史以谋前程。
  明楹收拾细软的时候,列卫早已在门外守候。
  县丞府中,她看到了坐在高位之上,手上正随意把玩着檀珠手持的人,姿容昳丽,清贵无双。
  不是什么芜州刺史——
  而是她曾经的皇兄,当今圣上傅清懿。
  明楹恍然后退,却被他挡住后路。
  傅清懿俯下身来,缓声问道:“皇妹还想逃到哪里去?嗯?”


第22章 
  圣上久卧病榻; 虽然大家也都心知肚明,现在的圣上不过是用些奇珍吊着性命而已,但是大概也从来没有人想到; 只短短这么些时日——
  沈初姒只看到了那个身材矮小的内仕伏在地上; 嘴唇一张一合,飘飘渺渺的风声从院子外灌了进来; 霎时却没有反应过来。
  即便是佛经千万卷; 大概也永远不得所求。
  “圣上是在昨日夜里殁的; 白日的时候还见了一次太子殿下; 走时没有遭到什么罪,”内仕声音遥远得似乎从很远的地方传过来; “殿下切勿过多悲伤过度,伤了身子。”
  沈初姒登时感觉自己喉间的涩意铺陈开来,她勉强撑着桌案才能站在原地; 只觉得自己好像是活在一个冗长而荒诞的梦魇之中; 前些时日沈兆才在干清殿中和她说过话,怎么短短这么几天,就已经……
  她其实很少流泪,她自幼丧母,养母令贵妃和她亲缘很薄; 沈兆寻常又有公务在身; 也不可能时刻将她关照得事无巨细; 幼时在她身边陪着最多的就是内仕和宫女。
  她向来对于什么事都看得有点儿淡; 更遑论是流泪。
  可是现在; 那个唯一关心她; 只希望她平安喜乐的人; 也已经不在了。
  沈兆之前说最大的心愿就是想见沈初姒得遇良人; 日后就算是他不在了,也能够庇佑她,只是可惜,自己让他失望了。
  从前的很多人都艳羡她有圣宠在身,可是现在,自己就当真只是一个没有人在意的落魄公主了。
  圣上宾天,在封地的皇室宗亲全都要赶回盛京,谢容珏现在也同样在沈氏皇族的宗亲之内,沈兆病逝,即便是沈初姒和谢容珏即将和离,今日前去宫中,谢容珏也应当是要跟着沈初姒一同前往的。
  沈初姒原本只想着自己一个人进宫,但是想到之前见沈兆之时,他只低声希望沈初姒能够觅得良人,这就是他唯一的心愿未了。
  罢了。
  她其实从来都不想做纠缠的人,可却只想麻烦他这最后一件事。
  等今日见过沈兆梓宫之后,她就将和离书给他,日后一别两宽,绝不再纠缠半分。
  沈初姒将之前写好的和离书放在自己怀中,上面已经题好了自己的名字,只要他题上名字,日后他们两人也就是再无瓜葛了。
  她在诸佛之前求的愿望大概都未必能得偿,只除了为谢容珏所求的那个愿望。
  若是自己从此以后不再出现在他的面前就是他所求的话,那也好,之前所求,终究还是圆了他的愿。
  看来也并不是一无所获。
  昨夜下雪,不便通行,谢容珏并未前去别院,还是宿在了之前的那间书房之中。
  天空之中还飘着一点儿雪粒,出行之时,蒲双仔细地将大氅披在了沈初姒的身上,然后撑着一把伞跟在了沈初姒身边。
  雪天路滑,沈初姒的步伐却极快,蒲双需要小跑着才能跟得上她的脚步。
  这间书房往日里都有仆役在外候着,但是今日不知道为何,却没有任何人守在外面,只远远地站着一些洒扫的妇人,看到沈初姒靠近,大概是有点儿诧异,但是又碍于她的身份,不敢说些什么。
  一直到靠得近了,沈初姒才听到,里面好像是有人在说话。
  大概是里面的人有点儿气恼,所以声音不算是小,或许是因为说的这些话乃是秘辛,不便让人听到,是以门外并无人守着。
  沈初姒原本想叩门,却在靠近的时候,霎时听到了里面交谈的内容。
  是崔绣莹的声音。
  “我刚刚才听到宫中传出来的消息,圣上驾崩了,”崔绣莹语速很快,“你既然不喜欢九公主,也不肯同她圆房,不如就看看有什么合适的,到时候抬进府中做个妾,你也年纪不小了,总不能一直到这个年纪了,家中连个子嗣都还没有——”
  崔绣莹恨铁不成钢的声音持续不断,“你就算是想纳云想楼之中的姑娘也无妨,总归都是上不得台面的伎子,但至少要生出个子嗣来,日后就算是养在九公主身边也无妨,也算是嫡出了。”
  圣上驾崩才不过一个时辰,崔绣莹居然就已经在谋算为谢容珏纳妾的这件事,只怕是之前就已经想到了这样的境况,料定她一个无权无势的落魄公主也无人撑腰,所以才敢这样行事。
  其实也正常,谢容珏从不曾踏入她的院中半步,世家大族向来以子嗣为重,不过是沈兆在时不敢说出口罢了。
  现在沈兆一旦驾崩,就迫不及待开始准备起之后的事情了。
  “圣上不过才刚刚驾崩,尸骨未寒,”谢容珏语调嘲弄,“母亲就准备为我纳妾了?之前怎么不敢,不过就是看在圣上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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