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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风起上海滩-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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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
  祝老板朝门外注视了一会儿,拿起一张纸,提笔写了一串药材,“按照这个护肝的方子调理一下,总没坏处。小姐要抓几副?”
  “暂时先不抓吧。”梁琇只是问一问,倒不是要抓药,不过方子都开出来了,不能让老板白忙活,“您的方子要多少钱?”
  “方子带走吧,不要钱。”祝老板大方道。
  梁琇谢过祝老板揣起方子。拎着胃药回到修齐坊时,胃已经难受得支撑不住。她没法等了,立即开始熬药。
  可她从来没干过这活,打一进厨房就手忙脚乱。方太太本来正要出去买菜,一见她正笨手笨脚地叮叮咣咣,愁得直摇头。专门给她找了为小春炖药用的陶罐子,梁琇这才算有了像样的器具。
  炉火煎药,也算她人生头一回了。
  最近秦定邦很忙。
  公司、茶楼,还有几家厂子的事碰巧凑到了一起,他一连几天脱不开身,心里也越来越不踏实,不知那姑娘能把日子过成什么样子。到今天,他已经决定无论如何,都要过来看看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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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想到刚到楼下,就听那房东太太慌里慌张地朝他喊,“哎呀先生,梁小姐刚烫着了,可吓人了,你赶紧上楼看看吧!”
  秦定邦一听,几步便冲上了楼。门没栓,半敞着,他一把推门进去,只见梁琇正背对着门站着,左手在桌上的水盆里来回晃荡。听到声响,正转过头看他。
  他将手里的茶叶扔到桌上,一把扳过她的肩,抓起那只手腕,“我看看。”
  只见整只手,从心手到手背全都红了,几个手指上甚至起了水泡。他窒了窒,“怎么弄的?”
  梁琇本来还惊讶他怎么过来了,一听这严肃的语气,反而有话说不出。总不能说是笨的吧,于是默默低下了头。
  秦定邦看见桌上敞着张牛皮纸,上面还有些草药渣子,“你在熬药?”
  见梁琇头埋得更低,不用说,这是自己熬药把手给烫了。
  “给你的西药吃没了?”
  梁琇仍没接话。
  本来秦定邦今天想看看她,顺便给她带了点金骏眉,再多备点药。按理说,她这儿应该还有些西药,不应该没的这么快。
  “你其他地方不舒服?”
  梁琇摇摇头。
  那这就是熬胃药了,肯定是先前的西药已经没了。本来足够她吃的量,现在却没了,药能去哪?秦定邦看着她躲闪的样子,突然好像明白了什么。
  他转身取来架子上挂着的毛巾,轻轻擦去她手上的水渍,“我带你去医院。”
  梁琇有些抗拒地想往回缩手,却被他抓着动弹不得,只得泄气地任由他擦着,低声道,“我不去医院。”
  “为什么不去医院?”
  “我不喜欢医院。”
  “你烫伤了,要去看医生。”
  “不去,我不喜欢那里。”
  看着眼前的这副犟模样,秦定邦感觉胸口被捶了一下,他咬了咬后槽牙,又把伤手拽到面前查看了一番。好在烫的并不重,水泡挑了,再养养就差不多了。
  “你上次给我缝衣服的针放在哪?”
  梁琇看向门边放兰花的柜子,“兰花盆子旁边那个笸箩里。”说完她就要过去拿,秦定邦按着她的肩膀让她坐到桌边的椅子上。他走到柜子边,从笸箩里找出了针。
  “有没有火柴?”
  “有的。”梁琇从桌角摸出一盒。
  “酒精?”
  “没了。”巷子里遇袭那次,她给秦定邦包扎伤口,把仅剩的全都用光了。
  看着他面色沉了下来,梁琇有点怕,连忙道,“我有烧酒,很辣的那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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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定邦皱眉,“你喝酒?”
  梁琇赶紧摇头,“我不喝酒,同事送的。”有次开会,怀恩的老冯给她送了一小壶,梁琇当时就推辞。还是朱维方说的,留着有用,紧急时可以拿它给伤口消毒。
  她那时好奇,还打开闻了一下,辣气呛鼻,赶紧又拧上了盖子。
  “你上次给我包扎的材料,还有吗?”
  “嗯,柜子的第一层抽屉里。”
  东西都集齐,秦定邦拎了窗边那把椅子坐了过来。一手把水盆端到地上,划了根火柴把针尖燎了几遍,然后抓起她的手又仔细查看起水泡,“你窗台上的那盆花哪去了?”
  “嗯?在那儿呀……”梁琇急忙扭头向窗台望去,“啊!”
  秦定邦趁她不备,迅速地几针就把水泡全挑破了。
  “你?”
  “嗯。”
  秦定邦把每个水泡里的液体都挤了出来,又开始往伤口上涂烧酒,梁琇疼得不老实。
  “别动,”秦定邦依然冷着脸,把她的手又禁锢得紧了些,“忍着。”
  被这么一说,梁琇顿时就定住胳膊,只能小声嘶哈着。
  也就不到半个钟头以前,梁琇真被那口炸裂的药罐子吓坏了。
  她把药熬上了后,站着看了会儿,觉得添了好些水,且得煮上一阵子,就回了屋。等想起灶披间还炖着药赶紧跑下楼时,药罐子早都烧干了,里面的药材已经糊的冒起了烟。她手忙脚乱地关火,又往罐子里浇了半瓢水,顿时窜起高高的水汽。
  她慌手忙脚地找了抹布,垫着罐子把手就往外端。谁曾想药罐子一直被干烧,刚被凉水一激就裂了纹,再加上她没拿稳,右手高左手低,罐子一离了灶就在她手里炸开,连汤带药全泼到了她的左手上。
  她大叫一声,正好赶上方太太买菜回来。方太太听到动静跑进屋一看,也傻了眼。得亏做饭多年被烫出了经验,赶紧打开水龙头给梁琇的手降温。梁琇一边冲水,一边道歉,“方太太,我再给您赔个新药罐子。”
  “可别说这话了。哦呦呦,烫成这样,这得多遭罪啊。”方太太一边收拾着满地狼藉,一边念叨。
  已经快到中午,一会儿大家就都要做饭了。梁琇不好意思再占着灶披间,便接了一盆水上楼,继续把手泡在冷水里。
  眼见着手上鼓起水泡,整只手都火辣辣的,秦定邦就过来了。
  其实秦定邦给她包扎时,她还有些惊魂甫定,没太回过神。幸亏后来她浇了那半瓢水,如果是一锅滚水泼到手上,那恐怕就是另一番景象了。
  虽然眼睛盯着手指被纱布一圈一圈地缠起来,她其实仍在走着神。
  “我是你的什么人?”
  秦定邦的声音把她唤了回来,她没听清,“什么?”
  “我问你,我是你的什么人?”秦定邦又重复了一遍。
  梁琇愣了一瞬,突然意识到什么,开始本能地往回收手。秦定邦攥住她的手腕,面无表情地看着她,直到她放弃挣扎,又继续平静地往手指上缠纱布——
  “我是你的消息来源么?”
  梁琇一瞬茫然过后,立即明白了他的意思,紧绷的肩膀松垮了下来,没底气地低下了头。
  “嗯?”秦定邦没看她,手上继续缠着,“说话。”
  “……对不起。”
  “你没做错什么,没什么要对不起的。”
  秦定邦转了转她的手左右看了看,包好了。
  昨天,冯龙渊去给他送了几瓶好酒,闲扯的时候神秘地跟他说,“还真是奇了,王茯手里的那批货,之前那么久都找不到下家,急得跟什么似的。结果你猜怎么着,上次咱吃完饭没多久,那批货,就脱手了。我都惊着了。”
  冯龙渊继续神秘兮兮,“你猜卖给了谁?”说着,便伸手比出了四个指头,小声说道,“真没想到,王茯还有这路子。”
  冯龙渊走后,秦定邦起身站到了窗前。
  九月的天虽已入秋,但秋老虎依然酷烈,恨不得人人都汗流浃背。但他却觉出了一丝凉,起自不应该的方向。
  不知为何,他直觉是梁琇。
  但又不能肯定,也许纯属他多心。
  可就在刚才这一刻,他明白了,真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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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梁琇本来就无歉可道,谁也没损失什么,甚至对交易的双方,都可以算是皆大欢喜。
  只是,他有点隐隐约约的……怅然若失?好像受了一点伤,却又不知伤在了哪里。
  “我……是不是让你不舒服了?”梁琇没敢看他。
  秦定邦看着她把包好的手收了回去,低头盯着像裹了蚕茧的手指,睫毛一颤一颤的,先前的那些精神全溜得不见踪影。他心底起了点烦乱,世上怎么会有这样的姑娘。
  “西药,以后我再给你多带一份,不要耽误了自己吃。”
  梁琇深呼一口气,抬头一碰到他的眼神,又赶紧躲开,“不用了。”
  那天她听到王茯有武器出售的消息,丝毫没做耽搁,就去了爱多亚路的烟纸店,把这一珍贵情报带给了华光。
  朱维方有新任务,要离开怀恩。临行前,他把梁琇的联络上线,转到了华光那里。华光的掩饰身份是烟纸店的老板。也是个胃不好的人,只比她以前更重。梁琇就把存的西药都给了他。这才有了上午熬药把自己烫伤。
  她一时也不知如何是好,却总觉得心里亏欠着坐在身边的这个人。
  屋里又安静起来。
  秦定邦看着她右手轻轻摸着纱布上的线头,也不抬头,嘴唇时不时地抿起,又微微张开,像是想要说话,可又没底气。
  他终于叹出一口气,伸手揉了下她额前的碎发,“没事了,跟我去吃饭。”
  梁琇一愣,抬头看向他,摇了摇头,“我不饿。”
  “你胃是怎么坏掉的?你知道为什么到现在也好不了?”秦定邦站起身,走到门口,“走吧。”
  梁琇小声道:“秦先生,谢谢你。”
  “以后别叫秦先生了。”
  梁琇一脸不解,“那叫什么?”
  “随你。”


第34章 他是如此后知后觉。
  但是梁琇并不想跟他去吃饭,她不想再欠他的了。
  他什么都不缺,而她,还无可还。
  梁琇站起了身,却并未抬脚,她靠在桌边,“谢谢秦先生的邀请,刚才已经花了你那么多时间。你放心,我会去吃饭的,但不能再耽误秦先生了。”
  秦定邦转身面对她,手抄进裤兜,“我刚才怎么说的?”
  梁琇愣了一瞬,才想起他刚不让她再叫“秦先生”了,可……那还能叫什么,总不能叫“秦定邦”吧?她一时不知怎么开口,杵在那里不动弹。
  “不随我去吃饭,送我出巷子总可以吧?”
  虽然又是一愣,但这样简单的要求,如果再拒绝,就不通人情了。梁琇抿了一下唇,点了点头,随他下了楼。
  出楼时,方太太追了出来,“哎呀梁小姐,你这手没事吧?”
  “没事了,谢谢方太太关心。”梁琇心里还惦记着那个碎罐子,接着道,“我下午就去给您买个新药罐子。我真是笨手笨脚,太抱歉了。”
  方太太赶紧摆手道,“真不用,别买了,我还有别的罐子。碎的那个本就是个旧的,我给小春熬药都用了很久了。”转身往回走时,不忘捎带着打量了秦定邦一眼。
  此时小六妈妈正领着小六和小七两个孩子从巷子回来,经过他俩时也跟梁琇打了招呼。同样地,目光也在秦定邦身上停了几停。
  梁琇脸上泛起一阵红,“秦先生,我赶紧送你走吧!”
  要是以前,秦定邦还会觉得他是添了麻烦,但经过遇袭的那晚,所有都以她的安危为先了,诸如此类邻里小事,他就不去在意了。
  现在再看梁琇略带窘迫的样子,他只觉得有趣。
  梁琇走在秦定邦的前面,脚步又急又快。
  秦定邦跟在后面,看着她火急火燎的样子,无声地笑了起来。
  有路人看到梁琇的左手裹缠成这样,不免侧目。留意到了异样的目光,她下意识地把手往身后背了背。
  “这么急着把我送走?”
  梁琇这才意识到自己走得确实急,于是放慢了脚步。秦定邦大步来到她身边,右手轻拢起她受伤的手,一起抄进兜里。
  梁琇惊得瞪圆了眼睛,脚步顿住,片刻后,便开始挣扎。
  “你再这样站着不走,只会引得更多人注意你。”秦定邦语气平和。
  “你放开我!”梁琇气恼了起来,低声凶道。
  嗯,这次没叫“秦先生”,脸红扑扑的,连发出的火都多了几分稚气。秦定邦并不想放手,平静道,“你知道上次你昏倒,是怎么去的医院?”
  梁琇想起来,是去广慈医院那次,幸亏他救了她。
  “是我抱你上的车,送到医院后,又是我抱你上的楼。”
  梁琇被这话惊得深吸了口气,差点忘了呼出来,脸霎时红透。她只记得她一醒来就看到秦定邦坐在那里望着她,而且回修齐坊时,也是他送的她。她从来没想过当时是怎么被送到医院去的。
  被他抱去的!
  竟是被他抱去的!
  “走吧,”看着梁琇气呼呼地瞪着他,秦定邦心情大好,“我饿了,梁小姐请我吃顿便饭吧。”
  “吃哪里?”梁琇没好气地问道。
  “你平日吃哪里,就去哪里。”
  梁琇想往外拽手,却又被他握住手腕,她置气一般地抬起右手指向前方,“我平日就吃那家,你能吃?”
  秦定邦看到不远处的一处简陋的面食摊子,笑了,连激将法都使出来了。
  “当然。”说着,便带着她往那家摊子走去。
  梁琇只觉得这几步路简直无比漫长,脚步有些虚浮,心狂跳不止,连秦定邦低头微笑看她,都没觉察到。
  到了摊子前,秦定邦松开了手,搬了一张小凳子给她,自己也坐了下来。
  梁琇正平复着心情,却听到摊主大嫂老远就朝她喊,“小姐过来啦,今天带男朋友一起来的呀?”
  梁琇已经想象不出此时自己的脸上是什么颜色,但烫是一定的。她气得转头瞪向秦定邦,却见他正弯着眼笑着看她。
  梁琇生生憋回了这口气,一字一顿咬牙道,“请问秦先生,想吃点什么?”
  “你吃什么?”
  “阳春面。”
  “那我也来碗一样的吧。”
  “你不嫌这里简陋?”
  “无妨。”
  于是,梁琇跟面食摊子的老板叫了两碗阳春面,想了想,又让老板在每碗面里加了什锦酱菜,另外还要了一小碟子白糖乳瓜。
  一般她自己来吃,都只要一碗阳春面,又便宜又不伤胃。这里的酱菜和乳瓜,都非常好吃,只是她舍不得吃。
  虽然她没料到秦定邦真会跟她一起来这样的摊子,但坐都坐下来了,这顿饭肯定是得一起吃了。她知道高门大户的少爷定然是看不上这些吃食的。可生气归生气,还是要在自己的能力范围内,尽一点地主之谊。
  阳春面就是白面条,上面撒了点葱花,只是索然无味、聊以充饥之物。但配上咸鲜脆爽的酱菜,就别有一番风味了。
  面端了上来,梁琇先递了一双筷子给秦定邦,又拿了一双给自己。
  她左手翘着拄在桌子上,几根手指上白白的纱布缠得鼓鼓的,着实醒目,可又没处藏,心下非常烦恼。
  “秦先……”话没出口,又噎了回去,“你……”算了,也不知道该怎么叫他,梁琇直接道,“你尝尝看吧,不像你常吃的饭那么隆重。”
  “我吃过苦。”秦定邦挑了一筷子面送进嘴里。
  梁琇一愣。
  “小时候家里穷过,那时吃不上东西,只有赶上我的生辰,才能吃上一碗阳春面。”秦定邦看着梁琇懵住的样子,笑道,“怎么,没想到?”
  “我娘会在面里给我卧个鸡蛋,我哥还会到河里捞一些鱼虾。我很小的时候,我爹还在家里,我们一家四口会一起给我过生辰。后来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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