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又把世子惹哭了-第6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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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风温柔的拂过她的脸,她舒服的眯了眯眸子。
落下最后一个字,她将朱笔搁下,踱步走至院中。
放在院中的秋千椅随着风轻轻摇摆了几下,她瞧见了,眉眼绽开一分笑。
恰巧这时,恭亲王妃来了她的小院。
“宝儿。”她唤得有些柔和,然而声线里隐隐藏着些许不安。
淑妃和德妃相继死去,后宫人心惶惶,淑妃便罢了,好歹还有个理由,她们也都能猜到。
可为什么,好端端的,向来深居宫中的德妃也会因为无故失火而死。
要说是意外,这个理由实在是让人觉得牵强。
她们也没办法不多想,毕竟两者之间的死亡时间是那么相近。
她们难以猜测到的,恭亲王妃却是已然有了自己的猜测。
“娘亲突然来找女儿,可是因为近日以来发生的事情?”沈令姝眉目清淡,坐在秋千椅上笑问道。
恭亲王妃沉默了半晌,而后慢慢点了下头。
她走到她的身边,刚想为自己的女儿推一下秋千,却见她豁然从秋千椅上站了起来。
只见她拍了拍秋千椅,偏头对她说道:“娘亲,你坐。”
恭亲王妃本不想坐,却被她给轻轻按了下来。
“娘亲,我为你推秋千可好?”沈令姝轻声问着。
恭亲王妃摇摇头:“宝儿,我……”
沈令姝微微一笑,用执着的眼神打断了她的话。
恭亲王妃点了点头,得到了她的同意,少女双手撑在秋千椅上,缓缓推动起了秋千。
秋千一边荡啊荡,她也一边说着自己的话,“我知道娘亲想说什么,无非是想让我不必做到如此绝的地步。”
不管如何,身居高位多年,皇后和惠妃早已经在后宫之中发展出自己的一股势力。
不谈这个,就算她们身后的母族势力也是本朝的庞然大物。
她若是再继续下去,必定会惹得一身腥,到最后,就算有她的生父,帝王的保护,也许也难以全身而退。
可沈令姝从来不是会半途放弃的人。更何况,她既然敢做,就代表了她已经准备好了一切。
纵使她从未见过那个生她的女人,她的母亲,可血脉相连,她既然是她的女儿,就必须要为她报仇。
若是因为她的谨小慎微,担忧害怕而置之不顾,那岂不是枉为人女。
她十分平淡冷静的说:“可开弓没有回头箭,有些事情,我必须去做。”
“娘亲,相信我,您且放心吧。”一句淡淡的话,却夹杂着几分执拗。
话音消散在晚风之中,恭亲王妃知道,她没有办法再去阻拦她。
秋千缓缓停了下来,她从秋千椅上站了起来,双手握上沈令姝的手。
她温声细语的说:“宝儿,娘亲相信你,可你,绝对不能让自己出事。”
沈令姝慢慢勾起了唇瓣,她扬声应道:“好……”
第298章
前往岭北
曦光破晓,颇具京都意味的城门被守卫缓缓打开,有人进来,有人出去。
城门的高楼上,穿着一袭浅绛红蜀绮纱裙,绾着九鬟仙髻的少女缓缓抬起手。
她朝远处挥了挥,似乎在向谁告别。
白皙如青葱的小手晃动间露出一小节皓白的玉腕,温润养眼的粉色玛瑙石手镯在阳光下闪烁着璀璨的光芒。
少女双眸微眯,藏匿着点点情意的眸底划过一丝担心,她目光浓浓的望向隐入人群中的少年。
直到再也瞧不见他的身影了,她才微微启唇,吐出一句话:“我等你回来,邢夙。”
邢夙自请前去岭北之地带病深入匈奴内部,以身犯险,决意拿下匈奴。
她知道他为什么要去。
沈令姝眼睫颤动了几下,想起那早已经超过时限的一月择婿事情,面上多了几分无可奈何。
她没有再提这件事情,她的生父,她应当唤一声父皇的帝王也没有再提起。
可她明白,这是因为邢夙与他的交易。
岭北之战,这场生死战役,无可避免,就算没有邢夙,帝王也一定会派遣其他人前去。
西越的周边确实已经乱了太久。
沈令姝动了动指尖,伸手抚了抚手腕上的镯子,娇艳的脸上扬起笑。
他一定会活着回来的。
邢夙,我只要你平平安安的活着回来。
已经离开京都一段距离的邢夙像是感应到了她的所想,若有所思的回头一望。
一座高高的城楼上依稀可辨的娇俏身影挥着手。
邢夙只看了一眼,眼神深沉的却像是要将这一幕深深烙印在脑海中。
“大人,咱们快些赶路吧。”身旁一身侍从打扮的男人粗着嗓子提醒了一下他。
邢夙有些不舍的收回眼神,垂下眸子低声“嗯”了一句。
郡主,等我回来。
——
苦寒之地,挣扎在生与死的边界线,处处危险,崎岖的山路上,隐匿着的不仅是居心叵测的人。
还有大型的野兽,嗜血记仇的狼群,一步错,损失的也许就是一大半的将士。
邢夙没有带兵经验,他只能在脑中一遍遍的回忆着熟记的各种兵法书籍。
又在心中一次次的计算着胜算的可能性有多大,一步步谨慎至极。
可即使是这样,也总避免不了伤亡。
俗话说一将功成万古枯。
邢夙只想赢,不能输,所以,他不惜拿自己的性命去赌。
他对敌人狠,对自己却更狠。
然而即使是处于死亡的边缘,他也依旧保持着冷静自持的模样。
岭北的将士从一开始的漫不经心,并不将他放在眼中,再到逐渐将他当做真正的统领将军,这期间也不过是用了一个月的时间。
他们敬佩他的才智,也由衷佩服这个少年的胆量。
岭北的将士说,他的眼中有着似火燃烧的野心勃勃,最让人注目的,是他身上那股狠劲儿。
像是一匹野狼,危险,却也足够让人畏惧。
春去秋来,霜寒再次降临,如同绒毛一般的飞雪打着转儿从天空中四散飘零的落下。
冰霜沾在他长长的睫毛上,伴随着时不时煽动着动作融化,他如浓墨一般的眸子里映着一片雪白。
少年的肩上担负着数万人的性命和他的责任,又经历过一次次的生死边缘,早已经从当初那个一眼就瞧得出来的京都公子哥的模样成为了坚毅挺拔,冷峻淡漠的将军大人。
第299章
大结局(上)
飒飒寒风呼啸而过,刺骨的冰凉仿佛随着冷风吹到了人的骨头缝里,冷的出奇。
“诶,那不是邢将军吗,他怎么站在那儿不动?”正走过来换岗的两位将士看到那一动不动的邢夙,眼神中不掩好奇,待走到那要交换的小兵身旁的时候,其中一人轻轻用肩膀撞了一下他,让他给个回答。
旁边的小兵双手用力搓了搓,又低头朝掌心哈了一口热气。
半晌才不急不缓的解释:“你们这就不懂了吧,将军这是在思慕一个人呢。”
他一说完,那两位将士顿时笑了起来,明显是有些不信。
军中谁人不知道,邢将军是比寒冰还冷的男人,看起来无情至极,这样子的人,也会有思慕的人?
难以置信哩!
那小兵见他们不信,嘁了一声,也没解释过多,只自己径直走了。
他才不会告诉他们,他之前无意间看见过将军手中拿着一个女子绣的荷包呢。
岭北驻守的将士们向来是与世隔绝,对于外界的消息知道得甚少。
就连对于邢夙也只是一知半解,更不会知道京都众人都知道的一件事了。
那就是邢夙与昭乐郡主沈令姝的关系十分微妙。
交接岗位的一瞬间,有一个留着络腮胡的男人朝刑夙小跑了过去,他附耳在邢夙的耳边说了些什么。
如同冰雕一般的邢夙不着痕迹的蹙了一下眉头。
棱角分明的下颌微微一扬,他漫不经心的抬起眸子,觑了络腮胡男人一眼。
邢夙唇瓣微启,语气中仿佛夹杂了几分碎冰:“按照计划行事,这场战役也胶着够久了。”
意思便是该结束战役了。
这场仗确实打得太久了,也死了太多兄弟了。
而且,他也该回去见她了。
清隽冷漠的少年扬起唇,面上柔和了下来。
络腮男一听,立时露出了笑容,他又粗又浓的眉毛高高扬起,粗哑的声音中满是喜悦:“是!对了,将军,可要给京都去信?”
络腮胡的男人叫卫多,算得上是邢夙如今的亲信,也是一位战功显赫的副将。
也是因为这样,所以他知道的东西比别人要多一些。
比如,将军心中有一个喜欢的女子。
再比如,他们时常通信。
络腮男对邢夙挤挤眉,一副戏谑的模样。
邢夙“啧”了一声,转身往帐篷走去,没理会他。
直到快迈入帐篷之内,他才平淡的吐出一句:“不必了……”
书信来回的路上都要一个多月,既然如此,他还不如直接等到打了胜仗回去见她。
宛若桃花的眸子中泛起一丝涟漪,转瞬间又沉寂了下去,坚硬的面庞上浮现出十足的自信。
岭北之战的最后一场战役终于在突袭的号角声中吹响。
千里突袭,再加上精心布局五个月的里应外合战略,这场艰难的战役,他们赢了!
足有人的小腿处那么深的冰天雪地上,西越的军队踏着一条血路,披荆斩棘的深入到了敌人的内部。
正面袭击,后面早已经悄悄包围了上来,在匈奴人还未反应过来的时候,他们的大王子齐齐努尔被俘。
匈奴人恨的咬牙切齿,若不是顾忌到西越军队手中的大王子,他们恨不得冲上去撕碎了那个一身银甲的少年。
浅灰色的银甲和漫天的飞雪似乎要融入到一起,邢夙瞧着他们眼中的恨意,冷淡的勾起唇。
十分冷峻的一个笑,半眯起的桃花眼泄出几分少年的冷傲和微末的不屑,他说道:“诸位,再见。”
第300章
大结局(下)
邢夙等人班师回朝的时候,沈令姝并不知道,她正在圣玄宫的内殿之中看着两个人的斗法。
一身青衣,瞧着一副清风道骨模样的华清大师与圣玄宫的宫主,一个十分诡异的男人。
明明已经几百岁的年龄,却依旧保持着青春容貌,阴柔俊美的男人处处透着诡谲。
华清大师瞥了一眼宫主,鼻尖轻轻一嗅,便是一股十分浓烈的血腥味。
这味道促使他皱起了眉,他冷然斥道:“许浮,你简直是执迷不悟!”
其实按道理来说,许浮比他的年龄还大,早就不该是这幅模样了。
可就是因为他每隔一个月的人血浸养,又施以秘法,他这才保持住了这幅容貌。
华清大师的眼中满是嘲讽,就算是维持住了外表的容貌又如何,他这具身体,早就已经从内至外的腐烂了。
旁人瞧不出来,但是只要稍加修行过的同行便能闻得出来他身上那股强烈的血腥味和死气。
这一次他来,就是要取许浮的命,他等了这么久,就是为了今时今日。
正午之时,又恰巧是许浮要用人血浸养的前一天,他如今刚好是身体的虚弱期,如今对付他,再合适不过!
许浮闻言,十分不屑的勾起一个笑,轻飘飘的说道:“我执迷不悟?狂妄小儿,你以为仅仅凭借你,就能杀我?”
他说完,弯起身子哈哈大笑起来。
要说狂妄,他才是真正狂妄不将人放在眼中的那个。
他活了几百年,正道中不乏想要以卵击石的人,可最后呢?
许浮忽然舔了舔唇瓣,眼睛微微眯起,似乎正在回味什么美味。
啊对了,他们的血味道倒是不错。
华清大师只见他这般神情动作,便猜到了他的想法。
他狠狠皱着眉,也不打算浪费时间和他多费口舌,便只冷哼了一声。
“能不能杀你,你等会不就知道了!”话音落下,他飞身上去,许浮见了,冷笑一声。
二人迅速斗在了一起,身影飞扬,时不时的一些小术法非常人平时能够所见。
沈令姝轻蹙了一下眉,眼神胶在他们的身上,生怕华清大师会落败。
她身旁的人见她这幅模样,笑着拍了一下她的肩膀,说道:“喂,你觉得谁会赢。”
沈令姝听见她的声音,偏过头,冷淡的瞥了她一眼她搭在她肩上的手。
说来也是好笑,谁也没有想到,出卖消息给她们的人居然会是圣玄宫的少宫主。
那个疯女人。
不过,她听说,许思馨的母亲似乎是因为许浮而死,这么一想,倒也正常了。
虽然说许思馨也是圣玄宫宫主的女儿,但是就圣玄宫一向疯魔的做派而言,父女反目也实在是不算什么了。
“你好像很期待他的死。”她勾起唇,扬眉凝着她。
许思馨连一下的犹豫都没有,她十分干脆利落的点了一下头,丝毫不掩饰自己的想法。
“他早就该死了。”说这句话的时候,沈令姝看到了她眼中翻涌滚烫的恨意。
她敛眉意味深长的问:“圣玄宫也会从此在世间消失的,你确定,你不后悔?”
许思馨听到这个问题,倒像是听到了什么十分可笑的事情一样。
她用手掩着嘴笑了起来,“这不是你们正所希望的吗?更何况,我有什么好后悔的。”
圣玄宫存不存于世间,关她什么事情,她只想为母亲报仇。
许思馨与沈令姝对视了一会,半晌,她忽然凑近,双眸盯着她的眼睛,说:“舒宁乐死了。”
“嗯。”后者冷静的点头。
“你不好奇她怎么死的吗?”许思馨眨巴着眼睛。
沈令姝伸出一根手指,抵在她的肩上,微微用力将她的身子推开,一脸平静:“有什么好奇的,死了便是死了。”
更何况,落在这个疯女人的手里,她的死早就是她预料到的结局。
许思馨似乎是觉得她的反应过于冷静了一些,脸上露出无趣的表情。
“你觉得,如果我们两个也打一场,会是谁赢?”她像是极力想要寻找“有趣”的事情。
她的目光中逐渐浮现出几分危险的光芒,沈令姝冷冷睨了她一眼,动作迅速的贴在了她的身后。
细而尖锐的银针抵在许思馨的腰间,几乎是只要她有什么异动,她就能瞬间将银针刺入她的身体之中。
她十分好心的提醒了一句:“我这根银针,在剧毒之中浸泡了七七四十九日,你觉得,谁会赢?”
说话间,她将许思馨试图丢在她身上的蛊虫从袖口上抓了下来。
许思馨叹息了一声,故作娇怯的说了一句:“好啦好啦我错了。”
真是的,没想到她居然有备而来,还以为能趁机弄死她呢。
可惜了,不过许思馨转念一想,这样也好,有这样一个敌人在,说不定她以后的日子才不至于那么无趣。
想着,她便笑了起来,唇瓣边的弧度有几分诡谲。
沈令姝听到她的话,不紧不慢的将银针收了回来,顺势将那只蛊虫丢了回去。
她语气清冷的警告着她:“收好你的东西,要是再有下次,我不介意杀了你。”
许思馨哼了一声,双手作投降状,一边有些不耐烦的说道:“知道了知道了。”
沈令姝懒得再理她,正好这时,华清大师和许浮的搏斗已经到了白热化的时候。
她的目光便再次追逐在了他们的身上。
眼看许浮仅差一点就要抓上华清大师的脖子,她的心狠狠提了起来。
却没想到,下一瞬间,许浮的动作一僵,身影迅速跌在地上,他一手捂上了心脏处,面色有些痛苦。
“谁,是谁动了我的东西!?”他扭头四处环视着,想要找到那个暗中动了他的东西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