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反派大佬的眼中钉-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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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老爷直觉不肯相信沈宜喜的话,他甚至觉得她是在胡说八道,虽然他并不知道这是为什么。
沈宜喜当然知道自己带来的这个消息很难令人信服,可她确信自己说的每一个字都是真的,所以她此时的表情看起来也格外的认真。
她定定地看着大老爷,一字一句道:“是真的,父亲,这些话是我亲耳听见二婶和沈宜欢说的。”
听见沈宜喜将舞阳郡主给抬出来,大老爷终于开始正视她刚刚说得那番话。
可他终究是想不明白,如果老二真的没有受伤,那么他们故意演这样一出戏,到底是意欲何为呢?
难道是他已经暴露了?老二他们此举,就是为了引他上钩?
但这也说不通,若是为了引他上钩,他们该计划得更周密一些才对,而不是像现在这般,被喜丫头一个闺阁女儿轻而易举地知道了如此隐秘的事。
大老爷沉吟着,眉心渐渐又拧了起来。
见大老爷不说话了,且脸色也肉眼可见的严肃起来,大夫人还以为他这是不高兴了,忍不住狠狠瞪了沈宜喜一眼,训斥道:“你这死丫头,胡说些什么呢?这么隐秘的事,舞阳会告诉你?你是将我和你爹当成傻子糊弄呢!”
被大夫人质疑,沈宜喜心里当然不高兴,可她却不敢使脸色,只能急急辩解道:“母亲,我没有胡说,我是真的亲耳听见了,我不骗你。”
“那你的意思是说,舞阳是个蠢的,专把这事儿告诉你,好让你告密呗?”
大夫人还是不信,她觉得沈宜喜这死妮子多半是诳她们的。
否则哪能这么凑巧,家里这么多人都没听见舞阳说这话,偏就她沈宜喜一个人听见了?
她怕不是忘了,二房如今最不待见的人就是她沈宜喜了吧?
如今只要是有她沈宜喜在的地方,舞阳她们必定有多远站多远,便是连和她呼吸同样的空气都是不愿意的,就这样还能恰好让她听见这么重要的消息?
那她这运气不去赌场赌两把都说不过去了。
见大夫人还是不肯相信自己,沈宜喜不由有些急了,她咬咬牙,到底决定和盘托出,遂道:“这话当然不是郡主特意告诉我的,是我偷听来的。”
“先前父亲和母亲离开之后,大家便都散了,我也跟着人群出了松鹤堂,只不过在途径南北两院的那个岔路口时,我忽然崴了脚,等我重新站稳之后,我就发现我的发簪不知道掉到哪里去了。”
“发簪掉了,我自然是要找找的,可我又不确定它到底是什么时候掉的,又掉在了何处,便打发了红袖往松鹤堂的方向寻找,而我自己则蹲在了路边的花丛里摸索。”
“就在这个时候,我听见了有人说话的声音,而说话的人正是二婶和二妹妹。”
“二婶好像是发现二妹妹在听说了二叔受伤的事情之后情绪不太高,二婶就问她是不是在担心二叔的伤势,二妹妹说是,二婶就说让她不要担心,二叔不会有事的。”
“二妹妹觉得二婶这话只是在安慰她而已,毕竟二叔都昏迷不醒了,怎么可能说没事就没事呢?而且这古来征战,重伤昏迷后挺过来的人本就没有几个。”
“二婶见二妹妹实在担心,似乎是没有办法了,这才不得不把实情告诉了她,就说二叔其实根本就没有受伤,她们之所以对外宣称二叔重伤昏迷,不过是为了钓出背后之人罢了。”
“所以父亲母亲,我真的没有回事,我确实是亲耳听见二婶这么说的!”沈宜喜道。
如果说沈宜喜开头的话没有什么说服力的话,此时当她把事情的来龙去脉都讲了一遍之后,大老爷和大夫人都不由得相信了她。
不过,舞阳郡主竟然说要钓出背后之人这种话吗?那是不是就意味着,他们已然有了某种怀疑?
而从他们连府里人都骗这件事来看,他们怀疑的对象必然在侯府这些人里。
怀疑侯府的人,可不就是怀疑他沈淮志吗?
想到这种可能,大老爷的眸底渐渐弥漫起一股冷意。
他想,他不能再坐以待毙了,必须要想个办法将二房彻底扳倒才行!
大老爷心里这么想着,面上却不动声色,甚至十分冷静地向沈宜喜确认道:“你确定你偷听这件事情没有被任何人发现?”
沈宜喜其实不太确定,但是她想,自己掉了发簪这件事本就是个偶然,而且当时岔路口那里一个人也没有,谁又会发现她正蹲在一旁的花丛里呢?
舞阳郡主她们就更不可能了,当时她们娘俩只顾着说话,怕是连四周都没有仔细看过,自然不可能发现她把她们说的话一字不落全听了去。
这么一想,沈宜喜再不迟疑,十分肯定地点了头,“女儿确定,这件事只有我一个人知道。”
沈宜喜答得这么斩钉截铁,大老爷心里顿时便信了三分。
他想,既然定北侯他们已经怀疑上他了,那他也不必再有什么顾虑,是时候做个了断了。
这一次,他要把老二欠他的,把所有人欠他的,通通拿回来!
第91章 好意
定北侯是被巡防营的人抬回来的,那时他浑身都是血污,脸色惨白,情况瞧着一点儿也不好。
侯府众人见状既心惊又不忍,舞阳郡主更是险些站立不住,但她到底还是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一边招呼底下人把定北侯抬回屋,一边喊人去通知大夫。
一通忙乱过后,府里终于又恢复了往日的秩序,不过因定北侯出了这样的事儿,大家的心情多少受了些影响,气氛也显得格外压抑。
北院,正屋。
送走前来给定北侯诊治的最后一位大夫,舞阳郡主便在床边的矮凳上坐了下来,神色疲惫地揉了揉额角,原本明艳的容颜染上了一抹难言的憔悴。
看见她这副模样,不知情的人恐怕都会以为定北侯马上就要不行了。
就连沈宜欢瞧着她这演技,心里都忍不住犯起嘀咕,一时竟有些分不清她脸上这悲伤落寞是真还是假了。
沈宜欢有心想问一问,又担心隔墙有耳,便忍住了,只在心里告诉自己,是真是假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该配合舞阳郡主演出的她绝不含糊!
沈宜欢遂上前两步,双手轻轻搭在舞阳郡主肩上,安慰道:“母亲莫要太过担心,爹爹一定会没事的。”
听见沈宜欢的安慰,舞阳郡主似乎怔了怔,但想到什么,她又很快入戏,扯了扯嘴角,勉强露出一抹笑来,“我知道,会没事的,一切都会没事的。”
舞阳郡主一语毕,沈宜欢正准备继续接戏的时候,有下人来报,说大夫人来了。
母女俩闻言对视一眼,都从彼此眼里看到了同一个信息——这大房的人来得还挺快!
不过她们演这一出本就是为了引大房上钩,此时自然不肯多做耽搁,各自又酝酿了一番情绪,便让人下去领大夫人进来了。
大夫人甫一进门,便看见了一坐一站在床边守着定北侯的舞阳郡主和沈宜欢,两人此时的脸上挂着如出一辙的悲伤和焦急。
看见这一幕,大夫人冷冷扯了扯嘴角,心里十分不屑,觉得她们这演技不去登台唱戏简直可惜了。
然而腹诽归腹诽,她今日毕竟是带着任务来的,面上的功夫无论如何是得做的。
这么想着,大夫人径直加快脚步行至床边,一把握住了舞阳郡主的手,神情夸张地问:“二弟妹,二弟的情况如何了?大夫是怎么说的?”
大夫人一边问一边偷摸着扫了静静躺在床榻上的定北侯一眼,打探的心思简直不要太明显。
舞阳郡主下意识拧了拧眉心,不着痕迹地将手从大夫人的手里解放出来,这才垂眸低声道:“大夫说,侯爷他此次受伤过重,能不能醒来,就看能不能熬过今晚了。”
这话大夫人自然是一个字也不信的,不过她也没说什么不合适的话,十分敷衍地安慰了两句,便顺势将话头引到了自己此行的真正目的上来。
“嗐,你也莫要太过忧心,有些大夫就喜欢夸大其词,什么天意不天意的,不过是他们的医术不精的借口罢了。说到这个,我们老爷刚好找到个神医,不如让他给二弟瞧瞧?”
大夫人说罢这话,转头就要叫那跟在她身后的老大夫上前,竟一点也没有要征得舞阳郡主同意的意思,活像她才是这北院乃至侯府的主人似的。
舞阳郡主自然被气得够呛,她真是烦死了大夫人这种走到哪里都当是在自家后花园的模样,好像一点儿不把别人放在眼里,也不知道尊重别人似的。
而且这里是北院,是她的地盘儿,大夫人凭什么如入无人之境般想如何便如何?真当她这个郡主是死的吗?!
心里气得快要爆炸,但舞阳郡主却忍住了没有发火,仅仅只是冷下了脸色,往前站了一步,堪堪挡住了大夫人和那老大夫的视线。
“大哥和大嫂的好意,我心领了,不过神医什么的就算了吧,我还挺信任胡太医的医术的。”舞阳郡主冷声拒绝道。
胡太医是太医院的院正,在治疗内伤外伤方面颇有些手段,别说是京城,就是整个晋国,怕是也难找出比他更厉害的大夫了,故而舞阳郡主以此拒绝大夫人的提议,倒也没什么不对。
可大夫人是那么容易被劝退的人吗?答案是当然不可能。
事实上,大夫人不仅没有被舞阳郡主的理由说服,反而越发肯定沈宜喜听到的那些都是真的。
否则定北侯都成这样了,以舞阳郡主的性子,定然是想尽一切办法,找遍全天下所有大夫也要将定北侯治好的,而不是像现在这般,她都带着老神医主动上门了,还被百般阻拦。
心中笃定的大夫人遂抚袖笑了笑,意有所指道:“胡太医的医术自然毋庸置疑,可任由二弟这么躺着听天由命也不是个事儿,咱们总要想办法多尝试些新的可能不是?万一老神医真的有办法呢?”
老神医是不是有办法,舞阳郡主不知道,她只知道,自己越是阻拦,大夫人夫妇便会越疑心,而她要的,正是他们这份疑心。
如此想着,舞阳郡主便仍稳稳地站在床前,直直的回望着大夫人的眼睛,不卑不亢道:“我知道大嫂的意思,可是眼下侯爷已经这样了,我实在不放心让陌生人随意靠近他,就算这人是大嫂带来的也不行。”
这话简直无异于在怀疑大夫人别有用心,大夫人听了自然不会高兴,尽管舞阳郡主的怀疑并没有任何问题。
不高兴的大夫人遂道:“二弟妹这话是什么意思?你怀疑我和我家老爷想害二弟?!我们可是一家人啊,我们为什么要害二弟!害了二弟对我们有什么好处?二弟妹,你可不能冤枉好人啊,你说话要讲良心的呀!”
眼看着大夫人就这么不管不顾地演了起来,舞阳郡主只觉得自己额角的青筋一跳一跳的,整个人都不太好了。
她果然还是很难和胡搅蛮缠的人沟通。
深深吸了一口气,舞阳郡主缓缓道:“大嫂多虑了,我没有那个意思,只是侯爷在回京的路上都能遭人暗算,可想而知暗处有多少人在盯着我们。我实在是怕极了那些隐藏在暗处的魑魅魍魉,所以此番只能辜负你和大哥的好意了。”
第92章 觉得
舞阳郡主的拒绝如此直接而不含糊,大夫人就是再想假借看病的由头让那老大夫查探情况也没办法了。
她不由有些气恼,觉得舞阳郡主着实有些难缠,也实在是不给她这个做大嫂的面子。
可心里再不高兴,大夫人也只能兀自生闷气罢了,面上是再不敢和舞阳郡主继续纠缠了,以免真坐实了她的别有用心。
她于是气愤地甩了脸子,狠狠剜了舞阳郡主一眼,冷声道:“好心当做驴肝肺,我这就回去告诉我家老爷,让他可不要再管你们二房的事了!”
大夫人说罢不高不兴地转头走了。
她都走了,她带来的老大夫自然没有理由继续留下,便也跟着灰溜溜地离开了。
眼看大夫人她们走得连人影都看不见了,沈宜欢这才转头,略有些担忧地问道:“母亲这样不太好吧?您就不怕得罪了大伯母?”
此举会不会得罪大夫人,舞阳郡主心里其实一点儿也不在乎,在她看来,有没有今天这一出都是一样的,反正她们和大房之间距离彻底撕破脸皮那天也没有多远了。
更何况,她今天有必须得罪大夫人的理由,因为只有如此,大夫人才会坚信她们真的发现了什么,从而为了自保而“狗急跳墙”。
不过这些话就没有必要和沈宜欢细说了,说多了容易教坏小孩。
虽然舞阳郡主心里很清楚,她如今这个闺女,可能比她想象的还要深不可测,但作为母亲,她总是下意识地想要保护孩子的童真。
如果可以的话,舞阳郡主希望沈宜欢能和普通人家的姑娘一样,少经历一些世间的丑恶,多见识一些善良的、美好的、纯粹的东西,永远做一个天真烂漫的小孩。
思索间,舞阳郡主已缓缓收回目光,淡淡道:“无妨,总归我和你大伯母的梁子早就结下了,也不在乎多加这一星半点。”
舞阳郡主这话说的真是一点儿毛病也没有,沈宜欢听后都不由沉默了。
她在脑子里仔细回想了一下大夫人那有理无理都要闹上一闹的性子,不得不承认舞阳郡主看得实在是通透。
而且有一说一,今日不管她们是强势还是退让,大夫人都不会记她们的好,等到该对她们下手的时候依然不会有半点含糊。
最重要的是,刚刚大夫人巴巴地带了大夫过来,难道真是像她嘴里说的那般为了定北侯好,想让那位不知名的老神医给他治病吗?
恐怕未必吧。
沈宜欢直觉得认为,大夫人此举是来打探情况的可能性还比较大一些,虽然她并不明白大夫人他们到底想打探什么,但她可以肯定,他们的心思绝对不会单纯。
想明白这些,沈宜欢就更没什么好说的了。
既然注定会走向敌对,那么晚一点不如早一点,至少早一点还可以少受一些恶心,也能稍微多一些主动权。
沈宜欢遂点了点头,十分认同地说:“母亲说得有理,是我想岔了。”
……
再说回大夫人这边。
从北院离开之后,大夫人立刻便收了脸上的怒气,一脸兴奋地往南院书房赶去——大老爷此时正在那里等着她的消息。
到了书房门口,大夫人先是将守在周围的下人给打发了,然后才一把推开房门,迫不及待道:“老爷,喜丫头说的没错,老二重伤这事果然有鬼!”
大夫人闯进来的时候,大老爷正在提笔练字。
他今日心不静,便想着练练字平静一下,顺便等大夫人打探消息回来,却没想到,他这位夫人竟如此沉不住气,人还没有进屋便先嚷了起来。
大老爷的眉心微不可见地蹙了蹙,但他什么也没说,神色如常地搁了笔,净了手,这才转过身来,问大夫人道:“此话怎讲?”
大夫人便将刚刚自己带着老大夫去北院,想借着看病的由头,让老大夫给定北侯把个脉一探虚实,结果却被舞阳郡主给阻止了的事一一说了。
“老爷你想啊,若不是老二病重的事有鬼,舞阳为何不肯让何大夫给他把脉?甚至连我靠近一些她都要拦着,她分明就是怕被我们发现端倪!”大夫人振振有词道。
大老爷闻言却并没有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