盲点-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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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有尾巴,这会儿已经翘起来了。
“……还行。”时寄寒淡淡地坐在椅子上擦了擦嘴角,给了一个自认为很矜持的回答。
温祈笑意更深了,他不急着要时寄寒的回答,他爱时寄寒,不必非要同等的回应,只要时寄寒接受他的示好并觉得开心,那么他每天都是充实幸福的。
只是,温祈略略遗憾地扫过时寄寒空无一物的胸前,时寄寒没有把玉坠贴身戴着,不过算了,能收下就好。
时寄寒的手机响,他走到阳台接起,回来后说起昨晚的事情,警方已经调查清楚了,男人是最近在周围流窜的人**,除了他外还有一名同伙,当时在超市男人的同伙就在周围,那同伙老早就发现了温祈,并给对方通风报信,所以温祈才会暴露。
随后警方抓到了同伙,根据同伙的指认往村里赶,很幸运地碰上了咚咚,最后还是咚咚带领他们找到了温祈。
温祈摸了摸咚咚的头:“咚咚真是个勇敢的男子汉。”
“嗯!”咚咚骄傲地挺起胸膛,“爸爸说面对困难,面对敌人不能退缩,要像奥特曼一样。”
闻言,大家都笑了。
吃完早餐,温祈再也没有理由呆在时寄寒家了,他虽然提出要帮他照看咚咚,但被时寄寒拒绝了,无奈只能回自己家。
临走前温祈抱走了时寄寒阳台上的一盆太阳花,当时温祈蹲在阳台上,认出这是他们刚同居时布置新家买的,时过境迁,他们早已渐行渐远,只有这盆花,一如当初。
旧物旧事,总是让人唏嘘不已,温祈就多看了会,时寄寒以为他喜欢,就让他带了回去。
因为不是花期,太阳花并没有开,盆里的泥土松软潮湿,绿色的枝条细细长长的,蜿蜒曲折,嫩绿色的叶子迎风招展,温祈想了想,发了一条信息给时寄寒:花要怎么养?要浇水吗?
过了十几分钟,手机响起,温祈满怀期待地点开一看,只有三个字:自己查。
温祈哭笑不得,连个增进感情的机会都不给他啊!
时寄寒一开始对他是拒于千里之外的,他看得分明,但经过昨天的事情以后,时寄寒对他好像没那么冷言冷语了,连联系方式也肯给他了,嗯,那顿揍挨的真值。
温祈决定先补个觉——昨晚那张沙发太小了,他压根没睡好。
*
热闹非凡的市中心挤满了人,这一片早几年前被政府划为旅游景区,说是景区,但也没啥风景,只是把旧的店铺装修成古色古香的样子,再在檐下挂几个红灯笼,就吸引了一大批外地游客前来打卡拍照。
其中最受欢迎的是街边一棵百年老树,一年四季枝繁叶茂,各种带有神话色彩的传说应运而生,政府也很重视这棵树,每逢节假日总是挂满了各色彩灯,华丽而不庸俗。
老树的后面就是一家五金店,开了两年了,店铺不大,柜台后坐着一个大约五十来岁的中年男人,此时客少,他捧着一个平板看电视,音量放得很大。
一个戴着口罩的男人走进,门口立刻响起机械而礼貌的女音:“欢迎光临。”
柜台后的人这才抬起头来,招呼道:“小伙子,想买点什么?”
来人摘下口罩,露出一张淤痕未褪的脸,“钱叔,是我。”
被称作钱叔的人打眼一看,立刻惊讶地站起来:“哎哟温老板,你这脸是怎么了?”
温祈坐下,“不碍事,前几天摔了一跤。”
钱叔名叫钱为忠,是个老实本分人,他并不想吓到人家,于是随口扯了个谎,这个店是他两年前盘下的,平时就交给钱为忠打理,倒也有些赚头。
钱为忠关心地问了几句,见温祈不欲多说,于是转而聊起了店里的经营情况,不过温祈并不是来视察经营状况的,他拿出一张纸,递到钱为忠面前,“我今天来,是想定制一对戒指。”
钱为忠戴上老花眼镜,纸上是一对手绘戒指,款式简洁,并没有多少装饰,唯有戒指的内侧刻着S&;W的字样。
钱为忠推了推眼镜,“急着要吗?至少都要半个月。”
谁知温祈却说他打算自己动手打造这对戒指,他来,是想让钱为忠教他。
面对钱为忠怀疑且欲言又止的目光,温祈笑了:“我以前在学校也是学过如何打戒指的,应该有点基础,钱叔你就当我是个学徒就好。”
温祈也知道自己的技术比不上经验丰富的老手艺人,但对于他来说,这份心意远大于戒指本身,他相信,对于时寄寒来说也是一样的。
于是温祈开始了他的“学徒”生涯。 奇_书_网 _w_w_w_。_q i_s_u_w_a_n_g_。_c_o_m
隔日上班,刘施沂将温祈叫进办公室劈头盖脸地骂了一通,本想在开会上直接批评的,但看到他那张花花绿绿的脸,无论如何也批评不起来了。
还好刘施沂及时找了另一位实力与温祈相当的设计总监来顶上,客户也没计较他们爽约的事,否则就不会是骂一顿这么简单了。
温祈也明白个中利害,骂不还口,等刘施沂骂完了,他才给对方点了根烟,将这次的事情娓娓道来,最后温祈以旷工为由扣了半天工资。
第24章 恨意
日子就这么在平淡中度过,温祈每天不间断地发信息“骚扰”时寄寒,有时候抱怨刘施沂压榨员工,有时候十分臭美地发张自拍,有时候是自己做的甜点等,都是温祈生活的点滴。
时寄寒有时候回一两句,有时候不回,两人的处境完全颠倒了过来。
“嘶~”温祈一个走神,手指又被切刀割了一个大口子,鲜血立刻涌出来,在一旁的钱为忠见到,立刻停下机器,着急地找创可贴,温祈忙说自己没事,他已经习惯了。
这些天来,他都已经不知道被割了多少次了,手指上贴满了大大小小的创可贴,曾经光滑的手变得伤痕累累,钱为忠劝道:“不然还是我来吧,反正你也做的差不多了,也算有心了。”
温祈摇了摇头,“这不一样。”
钱为忠看着已经下定决心地温祈,知道自己说什么都没用了,他在心里叹了口气,希望对方能珍惜温祈这一片真心。
温祈坐在办公椅上看着自己的手指,上面已经光滑如初,至少不会吓人了。
他犹豫了一下,给时寄寒打了个电话,时寄寒那富有磁性的声音传来:“有事?”
温祈开玩笑道:“没事就不能打电话给你吗?”
“……”
“没事的话我先挂了,我这还忙着呢。”时寄寒一边用肩膀夹着手机,一边在电脑上输入病历,他并不是拿乔,他面前确实坐着病人。
“别呀,我是有事找你。”温祈生怕他真挂了,急忙道,“就是,晚上能和你一起吃饭吗?我在餐厅订了位子,有东西要给你。”
温祈不自觉地捏着一份文件的纸,力度大得简直要把纸捏破,他忐忑不安地听着对面的呼吸声,他从未想过他有一天也会这么患得患失。
“好啊。”时寄寒很轻易就答应了他,“把地址发给我。”
温祈心花怒放:“我去接你吧。”
“不用了,我可能要晚一点,你先去吧。”
“好。”
温祈特意提前下班,电梯门打开,迎面走来他的助理,助理打了个招呼,温祈笑眯眯地回了,临走时还亲切地嘱咐他今天可以早点下班。
于是助理和一众员工目送着温祈哼着歌,迈着轻快的步伐走向停车场。
某个员工实在忍不住了,便问道:“温总监今天是捡到钱了吗?怎么心情这么好啊?”
助理面无表情地说:“可能是因为春天到了。”
温祈火速赶回家,站在衣柜前把所有带我西装都拿出来穿了一遍,最终选定了一套白色的西装,内搭一件浅蓝色衬衫,领上还别着个白色领结,衬上他白皙的肤色,就像童话里走出来的小王子一般。
几分钟后,温祈心满意足地从卫生间里出来,头发懒懒地抓在脑后,仅有一两缕垂在额前,眉眼精致秀气,唇不涂自朱,乍一看还以为是哪个明星。
这家西餐厅很多人来,味道是公认的好,预订都要提前一个月才能有位子,温祈是托了叶赫的关系才订到,侍者将温祈引到二楼窗边坐下,这个位置视野绝佳,街上的车水马龙璀璨灯光尽收眼底。
温祈收回视线,掏出手机看了看时间,还早,时寄寒应该不会这么早来,他惆怅地望着餐厅的入口处,仿佛只要把门盯出个洞来就能早点见到时寄寒。
就这样过了大概半小时,时寄寒还是没有出现,温祈坐立不安地摆弄着手机,他很想打个电话过去,但是又怕打扰时寄寒,只好干等着,偏还不敢发脾气,他知道时寄寒这段日子是在考察他,只要他露出一丝和以前一样的脾性来,时寄寒会立刻头也不回地走掉,而且再也不会允许他接近。
原来爱一个人可以如此卑微,却又甘之如饴。
温祈把手伸到口袋里,绒布小方盒坚硬的触感使他心下稍安,这时,面前传来一个惊讶的声音:“温祈?你是温祈吗?”
温祈抬头,一个有着娃娃脸的青年站在他眼前,有点眼熟,温祈道:“你是?”
“您可真是贵人多忘事。”青年不满地撅了撅嘴,这个动作他做得恰到好处,既有少年感又不娘,他随后自我介绍道:“我是孙焕啊,还记得我吗?以前我们经常在skan那家酒吧一起玩的。”
温祈仔细想了想,终于把他和记忆中的人对上了号,“原来是你啊,好久不见。”温祈淡淡道。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说起来,都没在酒吧之类的地方见过你了,怎么?真打算收心了?”
酒吧之类的声色场所温祈回国后就没再去过了,年轻时虚荣,喜欢用金钱粉饰脆弱的自尊心,或者故意和家里人对着干觉得新鲜刺激,但久了会发现也就那样,现在年岁渐长,人人鬼鬼看得多了才明白,再名贵的烈酒也比不上深夜回家有人为自己亲手煮的一碗素面。
温祈不咸不淡地回应了几句,很快,孙焕和他告别,他眨眨眼道:“要是有需要,可以随时找我哦。”
温祈哭笑不得,孙焕还是没变啊,孙焕一转身,猝不及防和侍者撞上,他没站稳,直直摔坐在温祈怀里。
温祈条件反射般抱住孙焕,一时间察觉不到两人的姿势有多暧昧。
侍者道歉后孙焕挥挥手让他走了,温祈推了推孙焕示意他起身,孙焕却重重往后一靠,抬起一张妩媚的脸:“温祈哥,我刚刚说的是真的,你考虑一下?”
温祈闻言立刻冷了脸,“趁我还没说出更难听的话之前给我滚。”
“好嘛好嘛,我走就是了,去了趟外国回来倒是跟贴了层金似的,碰也不得。”孙焕翻了个白眼,恰巧他的同伴过来,他便挽着对方的手走了,一看就是又傍上了个金主。
温祈不再理他,但是一天的好心情难免还是受到了影响,他给时寄寒打了个电话,这种时候,他渴望听到时寄寒的声音,然而打了好几遍都是无人接听。
在马路对面,一辆黑色的商务轿车静静停在路边,再普通不过的外观在一众豪车旁显得毫不起眼,时寄寒坐在车里,将闪烁着来电提示的手机丢到一边,手机在锲而不舍地亮了一段时间后终于熄灭,车内重新归于平静。
就在几分钟前,时寄寒到达餐厅对面,刚停好车,抬眼便看见温祈和一个什么人抱在一起,他的记性比温祈好,一下子就想起那人叫做孙焕,以前温祈去酒吧必点他作陪。
思及此,一股无名怒火直冲心头,时寄寒说不清这股愤怒的来源,就是觉得刺眼极了,他发现他再看温祈,心里头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恨。
路灯倾泻在车顶上,时寄寒的脸一半浸润在灯光下,一半沉没在阴影里,须臾,引擎声响起,汽车犹如一条滑鱼瞬间钻入车流中消失不见。
*
西餐厅早已变得冷清,这个点该吃宵夜了。温祈握着手机,脸色发白,侍者过来礼貌地问快要到闭店时间了是否需要上菜,温祈喃喃道:“再等等……”
他有心想去找时寄寒,但又怕错过,后来他选择打电话给周静,旁敲侧击地询问时寄寒的行踪,周静惊讶地说:“时寄寒?他早就下班了呀,怎么,出什么事了吗?”
“没什么,我就是想去找他,不知道他在不在家。”
“原来是这样,他在家的,刚刚我还和他视频通话来着呢。”手机传来的声音带着柔和的笑意,但温祈此时却如坠冰窟,他哪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温祈强打起精神说了几句就挂了电话,他呆呆地看着半空,刚开始的期待和喜悦早已被破坏殆尽,只剩下满心的茫然,在这中间,温祈想过无数种时寄寒不能来的理由,例如临时来了个病人要做手术,或者是路上堵车,手机丢了,甚至出了什么急事他都想到了,可唯独没想到时寄寒是故意的。
为什么?
他今天是哪里惹时寄寒生气了?还是说,时寄寒就想吊着他玩,存心让他尝一尝满心欢喜被亲手打碎的感觉?
如果真是这样,那就如他所愿吧,毕竟,这也是自己欠他的,温祈自认为自己了解时寄寒的心思了,他让侍者上了菜,面对着满桌的美味佳肴,机械地吃起来,一旁有小提琴手在演奏,曲调哀怨凄婉,倒是应了当下温祈的心境。
裤袋里小方盒硌得他有点疼,对面椅子上摆着的蓝色妖姬散发着馥郁的芳香,他早已想好,时寄寒要是进来就给他送上一捧蓝色妖姬,然后两人就着音乐进餐,因为他不知道时寄寒爱吃什么,也不好意思问,所以他把餐厅里销量前五十的各点了一遍,他会替时寄寒切牛排,会偷偷观察时寄寒更喜欢哪种菜,他会逗时寄寒开心,在气氛正好的时候把戒指送给时寄寒,就说只是普通的礼物……
可是这一切都化为了泡影,温祈喉头发堵,他再也吃不下,他放下刀叉,委屈和伤心几乎要将他整个淹没。
可是他有什么资格怨恨时寄寒呢?这不是他以前经常做的事吗?
时寄寒只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有什么错?错的一直是他,是他负心薄幸,是他冥顽不灵,是他痴心妄想,可他,还是不想放手,他已经不能没有时寄寒。
最后温祈两手空空地来到了时寄寒家楼下,本以为时寄寒不会轻易见他,但出乎他意料,时寄寒很快就下来了,两人四目相对,一时无言。
还是温祈先开口了,“吃饭没?”他笑了笑,轻轻地嗔怪道:“我一个人吃了两人份,有点撑呢。”
“你这是在怪我?”时寄寒挑眉,“我以前等了你那么多次,你就等我一次也不过分吧?”
这尖锐的话语刺得温祈脸色一白,他赶忙解释道:“没有,我等你多少次都可以,只是我有东西要给你,所以希望你能来。”最后几个字的声音越来越低,几乎是嗫嚅着说出来。
他不敢抬头,怕看到时寄寒冷漠讽刺的眼神,他不明白,前段时间还好好的,怎么一夜之间,时寄寒就像是恨他入骨,话怎么伤人怎么说。
时寄寒也没让他进来,就这么低头看着他,温祈拿出那个小盒子,打开,里面赫然躺着对戒,样式简约低调,和以前弄丢的戒指有点像,但比那精巧,可见温祈是花了心思的。
“这是我亲手做的,本想在吃饭时给你。”温祈笑着说:“不过现在给也一样,就当是以前弄丢了戒指的赔偿。”
要是没有亲眼看见温祈和孙焕抱在一起,他险些都要被温祈这一番心意打动了,现在时寄寒只觉得恶心,他不明白温祈是怎么一边和别人卿卿我我一边又深情款款地给自己送戒指的,想到这,时寄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