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进年代文认错老公后-第1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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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琅拿着手帕擦眼泪。
“怎么感动成这样。”周光赫掏出身上干净的手帕递过去,“大姐都没哭,三个丫头还在笑。”
水琅听到后面一句,再低头一看三张笑脸,跟着笑出声,“不知道,就是忍不住想流眼泪,可能是因为大姐,也可能从大姐,从这么多位残疾人身上看到了,这个世界的另一面,不管发生什么事,只要找对路,都能走向美好,应该是为了这种美好的韧劲而哭。”
“是我小弟媳妇。”
突然,周卉的声音传来,水琅往那边一看,发现是有一群记者在采访大姐。
“如果按照正常来说,肯定是要感谢父母给了我生命,将我抚养长大,还要感谢我的外婆与小弟,在我曾经绝望的关键时刻没有放弃我,当然,更该感谢的人是我的教练何波涛同志,以及残联的其他工作人员,不辞辛苦帮我拟定修改一遍遍训练内容。”
周卉面对镜头,“我能走到今天这一步,拿下第一枚残运会金牌,其实我自己都不敢想,是我小弟媳妇水琅,她曾经告诉我世界很广阔,她主动帮助我上大学,安排我进入残联,一步步指引我走向更广阔的道路,所以拿到金牌后,我最想感谢的人就是水琅,没有她,就绝对没有今天的冠军周卉。”
第109章 水干部说得很有道理!
周光赫一听这话; 就把大丫兜里的手绢拿过来,递给水琅,果然看到她鼻尖都哭红了。
水琅接过手绢; 擦着眼角,“妈呀; 我都不知道多少年没哭过了; 看个比赛给我哭成这样。”
周光赫轻笑出声,“不能再掉眼泪了; 外面天气冷,出去一吹风容易冻伤脸。”
水琅吸了吸鼻子; 点了点头; 迎上周卉,“大姐; 你突然给我来这么一出; 我眼睛都哭肿了。”
周卉一张脸光彩明艳; “我说的都是心里话; 平时不好说; 难得遇到这么一个机会; 你又正好在场,就忍不住说出来了。”
“我还没听够。”水琅将手帕全都塞进包里; “年底拿了亚运会金牌; 后年拿了奥运会金牌; 我要接着哭。”
周卉与周光赫同时笑出声,“好; 不管拿没拿到金牌; 一定都说。”
水琅没再继续说下去; 不想无形给大姐压力; “是要回训练中心,还是可以跟我们一起回家了?”
“你们先回去,我得回去开个会,然后就能收拾东西回家住几天了。”
“住几天?”三丫像个小大人一样叹了口气,“没想到妈妈是我们家里最忙的人了。”
大人们全都被她的小模样逗笑。
周卉不在家,三个丫头虽然很想念,但却不孤单,因为每天都有无数个小朋友跑来她们屋里看电视玩。
这是因为小舅妈拿了状元,现在妈妈又拿了运动会冠军,估计以后来的人会更多。
报纸还没登,但沪城台电视转播了,大家伙都在电视上看到了周卉比赛。
水琅等人才刚踏进梧桐里,鞭炮声就响起来了。
“欢迎冠军……咦?”
老油条激动僵在脸上,捂着耳朵从正在“噼里啪啦”炸的鞭炮旁边跑过来,“周卉没回来啊?”
“回训练中心了,你怎么还放起鞭炮了。”水琅捂着鼻子,看着一张张笑脸,“现在提前放了,大姐回来不就没的放了?”
“我们再买!”
“对,我们现在就再去买一挂!哎呀,真是看得我太激动了!”
“没想到啊,居然能在电视上看到周卉,还是这么厉害的周卉!”
“这谁能想到,水干部,你真行啊,周卉都那样了,你居然还能把她培养成这样!”
“怎么是我培养,那是大姐自己能吃苦,教练费心督促,跟我有什么关系。”
水琅往家里走,一群邻居跟在后面。
“怎么跟你没有关系,要不是你送周卉去上大学,要不是你给她安排去残联工作,她也没机会成为运动员啊!”
“就是,周卉自己采访都说了,你可是大伯乐!”
“必须有关系!”金巧芝手里也拿着手帕,似乎之前是在擦眼泪,“没有弟新妇,大阿姐现在还不知道怎么样呢,复兴都说了,现在的大阿姐,比小时候看着还要耀眼。”
“没有水琅,小卉还不知道会怎么样,这话是不假。”舅妈冒出来,“可为什么不知道会怎么样,还不是因为你们两口子刻薄,不做人!”
“你又能好到哪里去!”
金巧芝一甩手帕,“当时你成天蹿腾阿舅,对外婆摆脸色,今天演一出,明天演一出,不就想把大阿姐送回那个鬼地方去,你有什么资格说我!”
两人又吵起来了。
水琅看了一眼,没兴趣听下去,等周光赫把大门锁打开,推门进去,走到天井里的洗手池,对三个丫头道:“过来洗手。”
周家天井再次挤满了人,大家在电视上没有看够,还想听去过现场的人继续说一说更详细的情况。
水琅是没兴趣说。
周光赫更不可能说。
大丫二丫进房间了,众人抓着三丫问东问西。
正问得热闹的时候,周卉身上背着头两年与水琅一起到商场买的皮包,推着轮椅回来了。
“哎呀!周卉回来了!”
“冠军!我们冠军回来了!瞧瞧这精神面貌,真是彻底跟以前完全两样了!”
“比我们都精神一百倍呢!”
“小卉,你真是太厉害了,我真是做梦都没想到,你居然还能这么有出息!”
“我们在电视里看到你比赛,看完全都掉眼泪了,真是不容易!”
“我看了你们比赛,就觉得自己是个废人,以后我再也不赖床,再也不想不去上班了!”
“里弄里的小毛头和小姑娘,看完电视,立马就去写作业了,催都不要催,周卉,你真是厉害,把电视机前的我们全都感染了!”
周卉在门口,表情一阵恍惚,何止是她完全两样了,现在里弄里邻居们看她的眼神,对待她的态度,也是发自内心的完全两样了。
以前刚回来时,大家眼光是同情、不赞同、指责、可怜。
现在的眼光是像看到宝一样,刮目相看、惊赞、感动、敬佩!
周卉曾经最想让大家像看普通人一样看待她,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忘记在乎周围人的眼光,忘记去管周围人的态度,此时此刻再想起来看的时候,大家已经变成这样了,心里顿时有点酸,更多的是畅快,充满了成就感。
“好哦。”
宋阿婆眼眶湿润,握住外孙女的手,“能看到你这样,我真是死也瞑目了。”
周卉站在冠军台上没哭,一看到外婆,再听这话,眼睛忍不住就跟着湿润了,“外婆,我拿了奖金,我帮你买衣裳,带你去饭店吃生煎包。”
宋阿婆眼泪落下来,笑着连连点头,紧紧握着周卉的手,“好,我一定不会客气,但你最应该帮小姑娘买衣裳,买好吃的把小姑娘吃,要不是小姑娘,你哪能会有今天。”
“是的,我都晓得的。”周卉看向屋里的水琅,一看到她正瘫在摇椅里躺着吃方块面包,顿时破涕而笑,“都饿了吧,今天我请大家吃饭。”
“你不要请了。”金巧芝从后厨房跑出来,“复兴已经在烧了,早晨就跑到菜市场买了好多小菜,清蒸大黄鱼,红烧排骨,买了蹄髈咸肉炖腌笃鲜,凉拌海蜇头,全买齐了,就等你回来吃饭。”
“周卉,我今天烧了荠菜馄饨,特地多包了,送给你们吃。”
“我也烧了小菜,哎呀,看得激动死了,送点小菜把你,表达我的心意。”
“我蒸了包子,肉包,已经送到桌子上了。”
“周卉,你一定要尝尝我今天烧的南瓜粥,一锅子放了快半袋白砂糖,又香又甜。”
老邻居们表达心意的方式就是送吃的,也是送点吃的,周家才会收,因为之前水琅的多次高光时刻,他们已经知道了,除了吃的,给什么都不会要。
周卉一再笑着感谢,她一回来,就没人追着三丫问了,全追着冠军本人问具体情况。
热热闹闹吃了一顿庆功宴,晚饭过后,家里更热闹了,小孩子跑过来,下班的邻居们全都跑过来。
这份热闹一直延续到第二天早上,人民日报与沪报头条就是周卉头顶花环,坐着轮椅,戴着冠军金牌在冠军领奖台上的照片。
她出众的面容与人生经历,失去双腿获得残疾人运动会冠军,激励了广大读者,“周卉”瞬间成了全国人民当下热议的话题。
毫不夸张地说,报纸出来当天,各行各业的工人工作效率积极性,比之前至少翻了三倍。
学生们听完老师读报,当天上课也都专注认真了至少三倍。
刚回城没有地方住没有工作,人生看不到未来,垂头丧气,精神萎靡的知青们也全都振奋起来。
失去双腿的残疾人都能等到机会发光发亮,何况是他们健全的人,只要好好活着,不失去对生活的希望,日子就一定会越来越好,未来大有可为!
报社发现了周卉事迹带来的全国效应,连续采访了周卉三次,登了三天报纸头条,报纸一上市立马抢售一空。
与全国人民不同的沪城人民,看了后面两天报纸,关注重点稍微有点跑偏。
跑偏到周卉最感谢的人——水琅!
又是水琅!
水琅怎么这么能!
怎么哪里都有她!
这天天尽忙着为人民服务了吧!
沪城人民咧着嘴,呲着大牙将报纸看了好几遍。
当下热意话题,又转到了水琅身上,人人走到哪都在聊水琅,话里话外全是钦佩以及一种莫名其妙,但确实与有荣焉的感觉。
这是因为水琅上报纸上多了,大家看到水琅,就跟看到自己认识很久的老朋友似的。
“这才是好干部啊!”
白局长拿着报纸爱不释手,“水琅同志,你要是出身背景受到一定的影响,你真的该去市委工作。”
“说什么呢!”
周局长刚把茶杯端到嘴边,一听这话,还没喝就放下了,“你不知道外面有多少人想把她调走?你以为市委没来问过?我这成天提心吊胆怕她走,你还在这火上浇油。”
“我也是其中一个。”白局长大笑出声,“我成天都梦想着她能来我们局上班。”
水琅喝着普洱,“白局长,平安里是不是快竣工了?”
“进展比我们计划中还要顺利,你选的这个工程队真是不错,修缮自己的家,就是比普通工人认真积极,当然,我们普通工人也很积极认真。”
白局长将计划书分发到水琅手里,“原计划1979年四月完工,现在提前了小半年,距离过年还有两个月时间,已经可以安排居民住进去了,但问题是,玉兰杯接下来的比赛要到开春三月,这住进去了,难免显得乱,再实地考察,怕到时候会影响我们得金奖。”
计划书里是目前完工照片,与之前水琅的设计图纸做对比。
“这倒是个事。”周局长点着头,“现在拍完照片不算,要等到第三环比赛开始后,评选会去拍照片才算,但今年比往年要冷,居民住在郊外的临时草棚,实在受罪。”
“搬进去。”
水琅最近去过平安里好几趟了,知道完工情况,没有再继续看照片,“玉兰杯是旧改大赛,不是建筑大赛,我个人认为,有了居民生活气息的屋子,不但不会减分,反倒会加分,房子是给人住的,不是给评委会看的。”
白局长与周局长同时一怔。
“我觉得水干部说得很有道理!”许副局长将计划书合上,“当时设计大赛,水干部就是设身处地改善人民住房生活,方方面面很接地气,才赢下来的比赛,其他设计师的作品同样很出色,但没怎么考虑到人民,完全不符合旧改核心方针政策,所以都跑题了,我非常赞同水干部说的增加居民生活气息。”
“我也没说不同意。”白局长思考着,“按照我对他们的了解,不可能让居民提前住进去,说不定我们的生活气息,又是一道杀手锏!”
“其实白局长能把水琅设计的图纸,高达百分九十实施落地,就已经可以稳拿金奖了。”周局长喝了一口茶,“因此,后面的金奖我不担心,但既然水琅都说了生活气息能加分,基本上就八九不离十了,她这方面还是比较敏锐,玉兰杯我们暂且放在一边不提,现在复茂区与全沪城一样,可以说是人满为患,平安里这边一结束,这批施工队已经成型,马上就能接着扩展旧改其他里弄,具体什么改造方案,水琅,课业之外,你得多上上心了。”
水琅提起平时装书的书袋,拿出一沓设计图纸,“区里几个一定得抓紧改造的里弄,我已经构思过很多方案,但是现在国家急切需要社会资金,上面能把修缮资金批下来吗?接下来可没有类似拿下玉兰杯金奖,能额外获得一大笔钱的奖项了。”
周局长立马叹了口气,“说得对,正是因为国家现在困难,才会眼睁睁看着各区人满为患,却难以拿出解决方案,改革开放才刚刚开始,想要解决目前财政困难,起码还得等个五年,现在只能指望国门彻底打开,吸纳华侨外资进来。”
“那我就先准备着,能批复下来再说。”水琅想了想,“小人书的销售量一直在不断增加,我们也算有一部分启动资金。”
“杯水车薪啊,再说,这么多的人,再怎么改动也解决不了根本,倒是你曾经提起的动迁计划,是最能解决根本的事,但是,难啊。”
周局长摇了摇头,“改革开放,最担心的就是一个不小心回到过去社会,过去是什么社会?就是土地都在地主和资本家手里,剥削人民的社会,国家现在正处于摸着石头过河,短时间内不可能打开这个口子,再说,一旦动起来,我粗略算了一下,起码得是平安里的十倍,甚至是几十上百倍价格,才能拆除一片里弄区域,修缮的钱都没有,又上哪去弄这么多的钱。”
“是啊,这不是简单造一栋楼这么简单,除了造楼的钱,居民楼,工厂,商铺搬迁,都得拿出动迁补偿的钱,随便一算价格就能吓死人。”白局长摇头,“而且,上面已经给好几个区房管局不是出了一道新政策,暂时允许居民在合理范围里申请加盖,也就是说,暂时只能在原地解决。”
“商业开放,企业与商铺只会越来越多,动迁资金也会逐步增加。”水琅顿了顿,“不过,按照周局长刚才的意思,是不是在说,就算有钱,暂时也不可能实施动迁计划?”
周局长一怔,随即坐直身体,话音都变了,“怎么?你现在能有把握弄到那么多的钱?这可不是小数目,不,这是一笔天价!你准备找谁?”
“还没头绪。”水琅往后靠在椅子上,看着几位局长,“我就是说,即便弄到了,是不是也没办法动迁?动迁的意思是,打个比喻,像天安三村那样的地方,楼虽然比原来的平安里看起来像一栋楼,但是里面住的都是极度困难户,一家几代挤在不足二十个平方内,一家三口四口挤在十二个平方左右的房子里也是属于特别正常的例子,把天安三村人员全部动迁到其他地方去,按照……”
几位局长正听得聚精会神,水琅说到一半停顿了,停顿很久也不继续说下去了。
许副局长顿时急道:“按照什么?”
水琅看了看几位局长,想了想,还是直接道:“按照市价。”
“市价?”
许副局长一愣,“房屋哪有市价,全城房屋都属于国家,不允许私人交易。”
“所以啊,刚才没法说下去了。”
“别,你继续按你想的说。”周局长道:“你说出来,我们再看哪方面能去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