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进年代文认错老公后-第5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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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礼物就不用了。”
“用!怎么不用,你妈不在,还有琼姨,你说,想要啥。”
“也不缺啥,我想想。 ”水琅拧着眉,“倒还真有一个心愿,是你刚才提起来我妈,我才想起来的。”
李兰琼笑着哭了,“你说,琼姨就不怕你不说,你说了说明你还把我当亲人,有什么心愿,只要我能办得到的,都帮你办。”
“前段时间刚登记了洋房,你刚才提到了信托商行。”水琅将瓜子壳丢在骨碟里,“以前洋房里的那些家具摆件,好像都是我妈精挑细选,从国外运回来,当年应该是都丢到旧货店,信托商行去了,我打算提前把那些重新买回来,到时候再一道放进原来的房间里。”
“可以呀,这有啥难的。”李兰琼眼神慈爱看着水琅,“是不是钱不够?琼姨帮你办,你说,差多少。”
“十万八万也不知道够不够。”
李兰琼:“……”
水琅又剥了一颗锡纸巧克力嚼着,像是陷入自己的回忆里,“记不大清以前的价格了,你一直在沪城,知不知道大概价格?”
李兰琼明白这话意思,是让她自己看着给。
十万八万已经抛出来了。
这是个界限?
李兰琼突然笑出声,“孩子,你在北大荒工资多少钱一个月?”
“十块,还是十五,具体不晓得,每个月都是交给队长。”水琅将巧克力咽下去,“我没拿过钱,反正晓得,钱交给队长以后,有什么都带着我一起吃,没有就一起饿肚子。”
怪不得。
荒山野岭估计连个供销社都得翻出山才能看到。
李兰琼笑道:“你这孩子,知道十万八万现在能买多少东西吗?让你从南京东路逛到淮海中路,逛上十年都花不完。”
水琅“哦”了一声,“原来是这样,我说呢,去过信托商行一趟,看上面标的价格,还以为是件数。”
李兰琼哭笑不得,“傻丫头,那就是价格。”
“我算算。”水琅数着手指头,“那五万块差不多了吧?能不能把房子里的东西都补齐?”
“两万块就足够了,哪里用得着五万块,你是真不知道沪城的物价……”
“那你就补给我两万块好了。”
李兰琼:“……”
差点一口气提不上来。
水琅叹了口气,“还好有你,我才有可能把我妈原来的家具补齐,这样她的灵魂也可能得到安息了。”
听到这话,李兰琼缓缓吐出长气,眼神变得深沉,“孩子,我先拿一万块给你,等明早你邹伯伯回来,再让他到银行去取一万,你跟我来。”
水琅起身,跟在她后面穿过走廊,走进一间主卧。
卧室里的床,没有铺被子,光着竹编凉席,一条水红色毛巾被叠得方正,摆在凉席上,看着就很冷,不像是这个季节的床铺。
李兰琼推开主卧卫生间的门,里面比梧桐里底楼朝南房间还要大,但装饰的并不是卫生间,没有浴缸,没有抽水马桶,墙边摆着一排樟木箱子,右边放着三个大保险柜。
“钱放哪里来着,我现在有点老年痴呆征兆了,琅琅,你帮我看看那几个箱子里有没有。”
“我去?不好吧。”
“傻孩子,你就是自家人,又不是外人。”
水琅走到光面不雕花的樟木箱子前,插销铜锁松开着,没有上锁,退后一步,“看着挺贵重的,还是你自己来找吧。”
李兰琼笑着走过来,“这有什么贵重的,里面没有钱,就是放垃圾站都没人要的东西。”
箱子掀开,一片金光闪闪。
一根根金条排列整齐,是一根一两的小黄鱼,一两重达31克。
给人造成强烈的心灵震撼。
“咦,不在这。”
第二个箱子掀开,又是一片金光闪闪,一个个金元宝排列地整整齐齐,每一个看上去都沉甸甸,不是十两,二十两,是最大的五十两一颗的大元宝。
卫生间窗户紧闭,裁剪好的提花床单遮挡住光线,昏暗的卫生间里,即使没开灯,两箱黄金熠熠生辉,闪耀着让人打从心底觉得亮堂,亮堂至眩晕的金芒,财富的气息,让人呼吸紧促,心驰神往。
水琅挡住眼睛,“闪到我了。”
笑声再次响起,因为空间小了,显得声音格外的大,直往人耳缝里钻,钻的人头皮发凉。
“你这孩子,哪有这么夸张。”李兰琼移开盯着水琅的目光,走到旁边保险柜前,“那应该是放在这里了。”
“这些东西不是抓到就要吃不了兜着走吗?”水琅好奇看着黄金,“为什么还敢放在家里?”
李兰琼打开保险柜,一沓一沓地拿出来一万块,里面也不剩下多少了,拿起一面镜子,盯着反射在镜子里的水琅的脸,“这里安全,一般人不会知道,不担心。”
“可惜。”水琅拿起一个金元宝放在手里掂了掂,“不能当钱用了,黄金被纸币硬币彻底取代,这些都被淘汰了。”
笑声再次响起,保险柜被关上,李兰琼从旁边抽了两个牛皮纸袋,将一沓一沓大团结,全部装进去,装满了两袋子,递给水琅,“我们都是被淘汰的人,你们年轻人说的话听都听不懂,不过,讲得也是有道理的,现在这些纸币才是宝贝,拿着,出去吃饭。”
水琅把一碗阳春面吃了一半。
“我想到要什么生日礼物了!”
正在剥烤红薯皮的李兰琼身体一僵,缓慢转头,“你刚不是……”
“这是心愿,不是礼物。”水琅放下筷子,不好意思一笑,“琼姨,我是不是不应该再要礼物了?”
“不……不,你说,你可以说。”李兰琼听到这声琼姨,眼里出现惊喜,“你想要什么?”
“我想要汽车!”
李兰琼:“……”
“宝马斗篷汽车好像蛮好。”
水琅单手撑住下巴,“听说小奥斯汀跟人合并,不生产原来那样的小车了,幸好我不喜欢,以前放在汽车房里,我妈也不怎么开,要不然雪佛兰?我妈以前送给邹伯伯开的那辆就很不错。”
“叮铛——”
白瓷调羹撞在盘子上,不断打着转。
李兰琼咽了咽口水,“孩子,那不是送,就只是那几天,借给你邹伯伯开一下,后来就还回去了,你忘了吗?”
“是吗?”水琅敲了敲脑袋,“以前的事,我记得不多,都不敢回想,一想,就想起大马路上出现的尸体。”
“那快别想了。”李兰琼将剥好的烤红薯放在水琅的盘子里,“那具尸体,吓得你进医院躺了半个月,自打那以后,你胆子就小了,现在好不容易正常了,以前的事,都不要去硬想了,快吃。”
“那我就买宝马敞篷,琼姨,可以吗?”
“……”
李兰琼看着水琅期盼发亮的眼睛,“琅琅,现在的汽车不像以前,想买啥就买啥,现在的公车,私人不能够购买。”
水琅失望:“那算了。”
李兰琼刚松一口气。
水琅指着外面的黑色汽车,“我就要那辆旧车好了。”
说完,不等李兰琼说话,水琅就拧起眉头,“这个要求很过分吗?我五岁的时候,我妈就送了我小奥斯汀,琼姨,你不是说,我妈不在了,还有你吗?难道我二十五岁礼物,还不如五岁?”
“……不过分。”
李兰琼眼看着水琅不耐烦了,好不容易把人请过来,哄了这么久,花出去一万块钱,终于肯叫了一声琼姨,不想前功尽弃。
但是汽车,实在是一个大难题!
李兰琼急得两只手握成拳,突然,想到水琅下乡时候才十五岁不到,在此之前,汽车早就被没收了,去北大荒十年,估计只见过拖拉机,更不可能会开车。
这是试探!
这是在试探她,试探邹家的诚意。
就像小孩子一样,试探你到底在不在乎我,到底对我还有没有感情。
没错,是这样!
李兰琼心脏狂跳,庆幸自己想到了,否则真的会前功尽弃,“好好,就这辆,小王,把汽车钥匙拿过来。”
早上见过的年轻司机,将汽车钥匙放在桌子上。
水琅抱起两大牛皮纸袋钞票,接过钥匙,“车子不会没油吧?”
“怎么会。”李兰琼听她这么问,心底就更确定了,起身跟着水琅往花园外面走,“下午去接你,小王刚加满的汽油,你上去看看。”
为了证明对水琅的在乎,李兰琼很热情,主动让小王介绍这汽车与以前汽车有什么不同,还催促着水琅坐进去。
水琅坐在驾驶座上左摸摸,右摸摸,一看就不像是开车的人,倒像是得了新玩具的小孩子,欣赏着自己的礼物。
“开心了?”李兰琼笑着关上驾驶座的门,“小王,你坐到副驾驶,教琅琅怎么开。”
这已经够热情了,够主动了吧?
不但领着走出来,领着上车,还领着人坐到驾驶座,更直接让小王去教她开车。
没有一丁点舍不得。
这下水琅该放下心里芥蒂了。
等她玩够了,从车上下来。
接下来只要……
“嗡轰——”
发动机轰鸣声突然响起,黑色汽车排出一道尾烟气的瞬间,飞速奔驰离去。
第37章 救命之恩?
李兰琼:“!”
“怎么回事?!你这么快就教会她开车了?!!”
年轻司机一脸懵逼看着远去的车子; “邹太太,我都还没上车呢。”
李兰琼骤然瞪大双眼,惊惶问:“她会开车?!”
年轻司机愣着; 点了点头,“看样子是了。”
李兰琼立马朝着汽车追了出去; “琅琅!!你回来!!!”
“邹太太!两条腿是不可能跑不过四个轮子的!汽车早飞走了!”
李兰琼不听; 朝着大马路上奔跑,脸上充满了惊慌与绝望。
要是丈夫知道公车被开走了; 她就死定了!
“妈!”
“小凯!快!快去追车子!”
邹凯长腿撑地,扶住自行车回头; “我说刚才那辆汽车有点眼熟; 怎么了?是爸还是大哥忘记带东西了?”‘
“是水琅!水琅把汽车开走了!”
“什么!”
邹凯立马掉头,站起来将自行车蹬了出去。
淮海中路。
正是下班放学的点; 国营商店; 国营饭店; 饮食店; 点心店; 副食品店; 理发店,人进人出; 来来往往。
突然; 一辆黑色汽车停在了国营点心店门口; 顿时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按照往常,路人们最多看个两眼就移开视线了。
这样的汽车; 里面坐的不是中年男干部; 就是中年女干部; 但今天; 大家的视线却一直黏在上面,完全移不开。
因为,车上坐着一个小姑娘。
还是坐在驾驶座!
这年头,会开车的大男人,都找不出几个。
毕竟学开车,没有个三年时间,给师傅当牛做马捧着哄着,是不可能把技术学到手的。
司机,是最让人羡慕的岗位之一。
现在,破天荒头一回,居然看到一个小姑娘开着汽车!
这怎么能让人移开视线。
水琅就在这些震惊、羡慕、见了鬼、崇拜的目光中,下车走进国营点心店。
一向嚣张霸道的营业员,主动迎了上来问:“小姑娘,你要买啥?”
“买生日蛋糕。”
“呦,生日蛋糕都是要提前预定,当天没有现做好的呀。”
水琅走到玻璃柜台前,看着托盘里各式各样的点心,“姐姐,我今天生日,出双倍粮票,双倍糖票,双倍价格,帮我现做一个吧?”
“嘶——”
点心店里本来就有不少人,外面又跟着她进来很多人,想看开汽车的小姑娘会买什么不一样的点心,没想到,还真的很不一样!
生日蛋糕,只有双职工起步,条件很好的家庭,一年才能吃上一回。
毕竟一个十寸蛋糕,至少要一斤粮票,六两糖票,六两黄油票。
粮票虽然凑一凑,能够出得起,但是糖票黄油票,这两样票子太难搞了,何况,还要再付八块六毛钱!
一般人很难吃得起。
而现在,这个开着汽车的小姑娘,居然要付双倍!
到底啥家庭!
“我去问问大师傅!”
营业员跑到里面去,没一分钟就跑出来,“小姑娘,可以做,但是水果没有了,要去商店买,你能稍等一会吗?”
“鲜花水果蛋糕?”水琅看着托盘里最贵的巧克力,“能做巧克力蛋糕吗?”
“巧克力蛋糕?”营业员愣住了,“有是有,你要做几寸?”
“十寸吧。”
“那这巧克力……也是双倍糖票?”
“可以。”
“嘶——”
群众倒吸冷气的声音又响了起来,有人忍不住说:
“小姑娘,一块酒心巧克力就得要一两粮票了,你做十寸蛋糕,你晓得要多少吗?”
“起码还得再多出半斤啊!要是再翻倍,你这个蛋糕岂不是要快两斤糖票了?!”
“价格再翻倍,至少要二十块呀!”
水琅眼睛眨都不眨,“能做吗?”
营业员跟平时完全变了一个人,一愣一愣地,“能,只要你钱够,票子够,大师傅说帮你做一个!”
水琅转头看着冲进来的邹凯,“钱和票子够吗?”
邹凯刹住脚步,蹬车子蹬得满头大汗,一进来就听到水琅这么问,还没搞清楚是什么状况,已经被水琅主动跟他说话的惊喜,冲昏头了,“够!”
点心店,应该是买点心!
小姑娘之前虽然冷漠无情,但一到了关键节日,就露馅了!
生日蛋糕没让周光赫买,特地让他买。
这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她心里终究还是爱他!
意味着,他在她心里的地位!
独一无二,至高无上!
“我今天就是来给你买生日礼物的,买完蛋糕,我们再去买别的,多少票子,全我来付!”
“首先,一个十寸蛋糕是八块六,一斤粮票,六两糖票,六两黄油票。”
邹凯掏出钱包,还没拿,就听营业员接着道:“小姑娘要给双倍价格,现做,所以价格是十七块二,两斤粮票,一斤二两糖票,一斤二两黄油票,这只是普通蛋糕价格,她要做的是巧克力蛋糕,得另外再补巧克力的双倍糖票,双倍价格,也就是再补十五块钱和一斤半糖票,总共是三十二块二毛,两斤粮票,一斤二两黄油票,两斤七两糖票。”
邹凯:“……”
水琅歪头,“怎么了?”
邹凯硬生生扯了扯嘴角,扯出一个变形的苦笑。
拿不出来,完全拿不出来。
这么多糖票,哪里会随身带着,更不可能随身带着黄油票了。
但是水琅正等着,周围人全看着他,刚才大话已经说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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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自己付吧。”水琅善解人意一笑,掀开邮差包,拿出一沓钱票。
“不,我来付!”
邹凯打开钱包,先掏出三张大团结,拍在玻璃柜台上,再掏出零钱,再掏出粮票,再掏……掏掏掏……掏不出来了。
过了一会儿。
营业员微微一笑:“蛋糕付好钱就可以开始做了。”
水琅拿出几张糖票,“真的,我来吧。”
“我来!”
邹凯流出新的满头大汗,掏出几张香烟票,回头道:“香烟票换糖票,黄油票,有没有人换?对了,还有茅台酒票一张!”
很快,人群里就有几个爷叔青年抢着举手换。
邹凯高高兴兴把票子全部都付清了,“琅琅,吃不吃其他点心?我这里还有两张糖票。”
水琅看着柜台里的点心盘,“那就称些桃酥吧。”
“来半斤桃酥!”
邹凯捧着装满桃酥的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