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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金手指是中二词!-第6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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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在这种状态下,御飞流既能使用人修的道法,又能使用兽力。
  关键是他一旦杀红了眼就会被兽性控制,唯有见血才能恢复些理智。
  而他们暗算他的举动正好激怒了他,如今想要用温和一点的方式解决也不可能了。
  御飞流眼眸微动,成了竖瞳。
  他的手也成了利爪,爪风凛冽,骤然往四周划去。
  “轰隆”一声巨响,还没等白茶他们反应过来,方圆十里的巨石都被他破成了碎石。
  “你们不是想躲吗?我将这些碍眼的石头劈开,我看你们一会儿还如何躲?”
  他一边说着一边引剑指向他们。
  “我早就看你们不顺眼了,反正择剑不论生死。今日我不仅要取了这神兵,还要拿你们来开剑!”
  说话间,御飞流一个瞬身来到白茶身后。
  那速度快得只能看到残影,等到白茶觉察到的时候,他已经引剑砍了过来。
  好在御飞流快,还有一个人比他更快。
  风停云的修为和力量虽不及御飞流,可速度却少有人及。
  他手腕一动,一根藤蔓从他袖间而出,缠着白茶的手腕把她往一旁拽去。
  白茶腾飞于半空,稳住平衡后赶紧蓄剑气迎上了那道攻击。
  谁知刚撞上,那力道重的她整个手臂险些脱臼。
  “他现在是半兽化,力大无穷!哪怕的纪妙妙也未必能接下他一剑!你要是还要手的话就别用手抗!”
  风停云见了忙把她拽开,声音也拔高了不少。
  “你先在一旁待着别乱来,我先去把他困住你再动手。”
  现在情况紧急他也没给白茶做过多解释,几根藤蔓飞出绑住了少年的手脚。
  然而只一瞬,便被他用力挣开。
  风停云也没想过能这般轻易困住他,他一手掐着术诀,一手引剑直往御飞流先前受伤到地方刺去。
  剑气一逼近,那伤口又被撕扯开来。
  殷红的血色将白衣渲染,雪落红梅一般。
  在风停云想要收剑的时候,“哐当”一声,利爪划过剑面。
  巽风虽是神兵,可风停云的修为不足以发挥他全部的威力,御飞流忍着痛死死抓住了巽风。
  “你以为我还会被你暗算第二次吗?”
  御飞流知道以自己的速度很难躲过风停云的剑,所以他索性顺势而为。
  让风停云刺中他,他便能趁机制住他。
  风停云脸色一变,蓄力想要把巽风从他手中拽出来,偏兽形时候的少年气力太大,他难挪分毫。
  “该死!”
  他咒骂了一声,一手引诀,一道灵力倏尔入了剑面。
  “鱼死网破是吧?既然你不松,那就试试看,看是你先被剑气贯穿,还是我先被你的气力压制!”
  巽风的剑气本就逼仄,如今风停云把大半的灵力渡了进去,它一瞬之间达到了金丹威力。
  虽只能维持片刻,这么近的距离也足够伤到御飞流的要害。
  御飞流似早就料到了对方会这么做。
  他紧紧扣住剑刃,不顾剑气将他的掌心划破,血珠一滴一滴淌在剑面,月白色的剑成了瑰丽的红。
  “剑从来都是双刃的。它既能伤人也能伤己,你这把剑择了你又如何,你尚未与它磨合,它的戾气又这般重。”
  御飞流一手扣着巽风,另一只手引剑气死死压制住了剑面。
  原本直指向他胸膛的剑尖,被他生生压着抵到了风停云的脖颈。
  几乎瞬间,他的脖子上便沁出了血痕。
  “风停云,你是要选择收剑,还是成为这剑下亡魂?”
  和落棋不悔一个道理,剑要是收回是要被剑反噬的,尤其是像巽风这样的神兵。
  他和巽风是结了契的,收剑虽不至于伤他命脉根骨,可一时半会是绝不可能再有还手的余力的。
  风停云眼睫一动,蓄力掐诀的手一松。
  前一秒还锋利无匹的神兵,下一秒便成了折断的枯枝一般没了气势。
  在他收剑的同时,剑气反噬到了经脉。
  风停云闷哼了一声,呕出了一口黑血。
  四肢百骸的疼痛刚蔓延上来,随着御飞流利爪落下,风停云的衣帛被撕裂,胸膛被狠狠划开几道伤痕。
  皮肉绽开,鲜血淋漓,他脸色苍白,从高空坠了下来。
  白茶见此慌忙御剑过去,在他快要坠落的时候从空中一把将他接住。
  她刚抱住对方,殷红的血浸湿了她的衣服,吓得她赶紧给他塞了几颗回清丹。
  “风停云,你醒醒!你别吓我!”
  白茶拍了拍他的脸,少年眼睫颤动,张了张嘴,却痛得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没用的,刚才那反噬伤到了他的内里,我又攻击了他的心脉。他不死也废了。”
  御飞流说这话的时候神情漠然,皱着眉一脸厌恶地甩掉了手中的血污。
  而后提剑往白茶方向过来,在这样的剑气混沌之中,衣衫染血,宛若修罗。
  最后在距离白茶一步位置停下。
  一道剑光闪过,白茶猛地抬头,对上了他那双冰蓝的眸子。
  “现在轮到你了。”
  御飞流引剑刚要斩下,“噗嗤”一声,背后一把灵剑先一步刺入了他的胸膛。
  他低头看去,那是白茶的剑。
  “……幻象?”
  不为别的,白茶能引剑近他身而他毫无觉察的可能性为零。
  而且,他感觉不到一丝痛楚。
  他是什么时候中的招,入的幻境?
  为什么一点术法和灵力波动的痕迹都没有?
  不仅如此,不单单是痛觉,他连握剑的触觉,还有视觉也在慢慢褪去。
  眼前一片朦胧,好似蒙上了一层纱幔,又如覆了雾霭重重。
  御飞流一顿,隐约看到了那个本该昏死过去的青色身影手撑着地面,慢慢坐了起来。
  “是你,你对我做了什么?”
  风停云捂着胸口咳嗽了几声。
  他压下喉间的铜锈味,沉声说道。
  “没做什么,只是剥夺你的感知罢了。”
  “你刚才的确伤到了我,却并非心脉。在我将剑气入你伤口的时候,我并不是为了伤你,是为了剥夺你的痛觉和听觉。”
  这也是为什么白茶引剑伤他,他毫无所察。
  “现在,你的视觉也在慢慢抽离。”
  御飞流听不到他的声音,只能艰难从唇形判断出他说了什么。
  “这不是幻象,是我的天赋。”
  风停云注视着少年溃散的瞳孔,明明是坐着的,却莫名有一种居高临下的凌然。
  “以气入体,寂灭五感。”


第五十九章 
  风停云和泷如夜不同; 即使白茶手中没有拿着像后者那样蓄着对方灵力的灵笔,以风停云和白茶之间的默契,有时候根本不需要什么感知和言语沟通。
  只要一个眼神一个动作,白茶就能明白对方意欲何为。
  就像先前少年把她拽住让她暂时不要出手; 等到时间成熟。
  修为之间哪怕是同等级; 一个前期中期就能差上不小的距离,更别提御飞流一步金丹这样的程度。
  她和风停云在对方受伤的情况下也没有全然把握; 更何况后者一人对上更是毫无胜算。
  因此白茶立刻明白了过来。
  风停云所说的是让她等着他发动天赋; 对方以为胜券在握放松警惕的时候。
  那时她的那把灵剑再出; 自是百发百中,例无虚发。
  “说实话,刚才在看到他击中你的时候是真的吓了我一跳,我还真以为你不慎被他伤了心脉。要是真如此,我们两个今天可都得交代在这儿了。”
  白茶双指合并,收回了入御飞流血肉而那把灵剑。
  那一剑入得很深; 但是并没有伤及他的要害。
  一来是白茶觉着对方是谢九思的同族; 他们来剑冢是取剑不是杀生,她不想剑未取就沾染上了因果。
  她还不起,也没命还。
  二来是她这剑也不足以伤他命脉; 灵兽内有金丹; 刀枪不入,非命剑不可摧。
  白茶要是真对准着心脉刺进去了,可能金丹没碎,先被毁掉的而是她的剑了。
  不过她以剑气封住了他的灵脉; 他先前又是破阵; 又是和他们缠斗; 应当是没什么气力挣脱束缚了。
  风停云运转着灵力将体内的丹药消化; 听到白茶这话笑了笑。
  “我不是说了吗?我扰乱了他的感知,他的爪子偏移了一寸,我之所以捂着心脉处只是做做样子而已。”
  他说着垂眸看向失去五感的御飞流。
  “好了,不说这个了。虽然费了不少气力,但是把他制住了就是好事。这里交给我,你赶紧上山巅取剑。”
  白茶点了点头,御剑正要上去。
  风停云叫住她又说。
  “等等,你知道怎么取剑吧?”
  不怪风停云多嘴,主要是一般择剑事宜都是师尊嘱咐告知的,白茶这个情况有师尊和没师尊一样。
  卓不绝或许会提醒她些事情,偏对方是个器修,他不大放心,这般询问道。
  “唔,大概知道。第一步是握住剑柄,在剑气放出的瞬间使出全部气力与之抗衡,卓师叔说取剑就是一场人与剑的博弈,人择剑,剑也在择人。剑若是感知到了择剑人的意志坚定,道心牢固,便会卸下剑气自动出鞘,与之结契。”
  “若是力竭也不能取出灵剑,那就要赶紧收手,否则会被剑气反噬,筋脉寸断,七窍流血而亡。”
  白茶咽了咽口水,先前她也感知了一道天斩的剑气,说实话她心里也发怵。
  “还有就是若是取出了灵剑的话,立刻引血结契。大致上是这样的,对吧?”
  风停云:“如何取剑你说的倒是没什么纰漏,但是结契的部分有些遗漏。”
  “鹤师兄的那两只仙鹤坐骑你应该知道吧,之前择剑考核的时候你就是骑着它们去的。它们和鹤师兄结的是平等契,也就是不分主仆高低。”
  “但是剑不成,尤其是命剑,你得制服它,和它结主仆契。不然到时候失控伤了你,又或者看你不顺眼了,杀了你恢复自由身再择新主也是有可能的。”
  这不是风停云危言耸听,而是确有其事。
  剑虽不是人,却也会生灵,也会有意识情绪,尤其是对于像巽风,天斩这类的神兵,更是喜怒无常。
  早在千年之前一个灵山佛门的弟子,主修佛法,辅修剑道,本着众生平等,万物无高低的原则,他入剑冢取了一把剑,结的是平等契。
  剑这种灵器不似佛莲那般生来就有佛性,起初还好,它天天跟着那弟子诵经礼佛,日子枯燥却也平静。
  直到有一日一个剑宗弟子入灵山静修,他手中那把命剑走过生魂无数,杀伐之气极重。
  剑与剑之间能互相感应,互相影响,那剑修走后,佛修之剑的剑心受了影响。
  它有了血性和杀念。
  佛修尚未觉察,依旧带着它驱魔渡化污秽,他将其用作镇压邪祟的佛剑。
  而它心头嗜血的欲望被压制得越厉害,它越想要抒发。
  在最后,它再忍不住,弑主飞到了那剑宗找那弟子,希望和他结契,杀尽天下生魂。
  那弟子见它戾气太重,引剑阵把它镇压在了锁妖塔。
  无独有偶,千年之前只是一人殒命,可以当成是意外,但是五百年前神魔大战好些未结主仆契的灵器被魔气侵蚀,杀红了眼,也做出了许多偏激的举动。
  自那以后,便有了本命灵器必定主仆契的规定。
  白茶一顿,低头看了一眼手腕上的九曲天环。
  怪不得卓不绝说要是无法取剑结主仆契,就毁了它,原是这个道理。
  不能结主仆契的灵器,和一把高悬于头顶,随时坠下的刀并无两样。
  “我知道了,我会拼尽全力压制住它的。”
  压制灵剑比的不是修为高低,神识强弱,而是道心和意志。
  道若无坚不摧,意志磅礴强大,便可撼天地,杀万物。
  剑山之巅的威压极重,不过只要不释放什么剑气的话,天斩是不排斥生人接近的。
  白茶御剑上了山巅,刚落地便看到了一把被黑雾遮掩,高度于她胸前的灵剑。
  它的剑身有一部分插在土里,没准□□还要更长一些。
  灵剑这种东西在未得到其认可之前是不能窥其真容的,白茶除了能大致辨别出剑柄位置之外什么也看不到。
  时间不等人,没准前脚来了个御飞流,后脚就碰上个御风流,御上流下流什么的。
  总之得赶紧把这剑取了才能安心。
  她深吸了一口气,又缓缓吐气,反复吐纳了几次,双手伸过去一把握住剑柄。
  几乎是在白茶把手放在上面的瞬间,她脚下的地面立刻因为巨大的威压凹陷了下去。
  好重,感觉有一只无形的巨手在摁着她深入地下。
  不光如此,天斩周边的黑色雾气也汹涌而来,白茶如同置身于一个混沌的虚空。
  她感觉自己被黑暗吞噬,和之前处于玄灵子的秘境不同,这里又黑又冷。
  到处都有剑气呼啸而过,皮肤似被千剑,一剑一剑片成了白骨。
  内里又有无数剑气乱窜在四肢百骸,疼得她喘不过气来,好像下一秒就拽入无尽的地狱。
  好痛,怎么会这么痛。
  这哪里的取剑,这简直就是千刀万剐,凌迟处死。
  风停云取那把神兵巽风的时候不知道是不是也这么疼?还是独这把剑杀气这般重。
  白茶痛,白傲天也痛。
  少年最是娇气怕疼,此时在她的识海里疼得打滚乱叫,更让她心烦气躁。
  倒不是烦燥白傲天的叫喊声,而是针对天斩。
  白傲天于她而言不单单是天赋,更是性转版缩小版的自己,见他这么难受她心里更不是滋味儿。
  【傲天,你还好吗?】
  【呜呜呜疼,好疼!我要创死它,创死它!哇呜呜呜,这怎么比被祝灵尘的天打雷劈还疼啊呜呜呜呜!】
  【那我松一下,你缓缓?】
  前一秒还哭得撕心裂肺的少年听到她这么说,又哭着摇头。
  【别,别松!你要是松了他会看不起你的,下一次你要是再要取剑会,会更困难,更疼的呜呜呜,我也会更疼的……】
  看不起我?
  也就是说他现在是故意的?故意用这极致的痛苦折磨她?
  怪不得她的情况和风停云不一样,她就说嘛,既是道心之间的博弈,顶多是内耗严重,哪会这般的疼痛?
  白茶沉默了一瞬,也不知道这天斩是出于什么原因要这样刁难她。
  她和他无冤无仇的,今日才第一次见何至于此?就算看不上她,用剑气把她弹飞不就成了?
  【应,应该是他在你身上感知到了沈天昭的神魂,对五百年前沈天昭扔下他的事情耿耿于怀,折磨你就等于折磨沈天昭的神魂。他或许一开始就打算与你结契,但是千百年的怨气太深,想发泄,不想你这般轻易取剑。】
  白傲天痛得厉害,说话也气若游丝,有气无力。
  白茶听后更无语了。
  好嘛,敢情拿她当出气筒了。
  她气得磨了磨后槽牙,心下更是坚定了要把这性格恶劣的剑拔出来,结了契之后好好收拾他一顿不可。
  正在白茶再次蓄力握剑的时候,随着山下轰隆一声巨响,紧接着一道更重的威压覆了上来。
  她心下一惊,猛地循声看去。
  在混沌之中她什么也看不见,唯有感知到了那动静好像是从风停云方向传来的。
  怎么回事,难不成还真被她这个乌鸦嘴说中了?
  他们前脚刚制服了御飞流,后脚就又来了一批人?
  那边的声响越来越大,少年的剑气少有的紊乱了起来。
  这可不寻常,要知道风停云的实力在剑宗乃至整个修真界同龄人之中都是数一数二的,尽管他受了伤,可能把他逼成这样的人实力定然不容小觑。
  白茶咬了咬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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