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王-第16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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愤怒的士兵扯开制服与衬衣,露出结实的胸膛,大喝道:“开枪吧,让所有人都看看,你这个冷血无情的侩子手,是如何杀死一名懦弱的士兵!”
看到这一幕,附近的其他士兵也慢慢围了过来。一时间,处于义愤,他们忘记了毫无意义的祖国荣誉,忘记了胸墙之外的法国敌人,忘记了纷至沓来的枪林弹雨,纷纷怒视着给自己带来无尽灾难的上尉军官。所有人都紧紧握带上刺刀的步枪,只要毕叶罗上尉敢开枪,他们中的很多人肯定会不顾一切的替枉死战友复仇。一场哗变正在联军内部悄悄的酝酿。
一见形势不妙,围观的几名军官赶紧上前,一人飞快夺走上尉的手枪,另两人负责将毕叶罗连拖带拽,从愤怒的士兵中间带出来。
“你们这群叛国贼、胆小鬼、窝囊废!”毕叶罗上尉仍旧不依不饶的嚷嚷着,直到一颗不知从哪里飞来的一颗子弹,打中了指挥官胸口,他顿时昏倒在一名军官的怀中。
毕叶罗上尉突如其来的受伤,如同解除了束缚士兵行动自由的枷锁魔咒。那些早已心存撤离的葡萄牙士兵个个一哄而散,转头就跑,朝着第二道防线逃窜。失去指挥官的军官也无法阻拦彻底丧失斗志的溃兵,他们只能抬着昏迷不醒的毕叶罗上尉,随着部下一同撤离。
望到面前的步兵弟兄放弃了抵抗,两座炮垒的炮手们同样不再继续坚守。但在离开炮兵阵地之前,炮长们在军官的督促下,卖力的挥舞铁锤,用细长铁钉封死了因无法搬运而不得不遗留在炮垒上的火炮火门,以防止法国人占领第一道防线后,调转炮口,重新加以利用。
联军阵地的左侧山洞,加塞特兴奋拍了拍恩里克的胳膊,不停的赞许同乡下士的好枪法,“我会向长官上报你的功绩!”一分钟前,恩里克射出的神奇一枪,居然在500米外,直接命中葡萄牙上尉的前胸,竟然成为导致联军第一道防线彻底溃败的最后一根稻草。
在德赛的调教下,师团官兵上下逐步抛弃了矜持的绅士战争观。但凡是为了赢得战斗的胜利,能够合情合理的使用一切手段,包括射杀敌人军官的这类不道德行为。
“向前,向前!”见到守军逃窜时,勒内上校摆动着军刀,指引来复枪团从两翼包抄,继而占领联军阵地。在突进到距离胸墙200米的泥潭前,法军士兵纷纷脱下军靴,他们把靴子系在一起,挂在肩膀上,一个个打起赤脚,歪歪斜斜的趟过一大片烂泥塘。
此前已脱离战场的另一队来复枪团士兵,重新督促坐骑回归战场,数百匹战马身后都拖有一快木板。几分钟后,这些木板将相互拼凑在一起,铺垫在山隘中央道路的大批泥潭之上,以便于为后续骑兵打开快速进攻的通道。
……
在看到来复枪团成功拿下联军设置在山隘的第一道防线时,德赛心中那块悬吊着巨石总算落了下来。这位坐在靠背马扎上,看似悠闲实则紧张的师团长,长吁一口气,继而松开紧握的双拳,他将腿脚从鼓面挪下,示意劳累半天的“小鼓手”可以闪到一旁歇息。
触闻战场飘来的刺鼻硝烟,感受胜利的喜悦滋味,这令德赛心情大好,所有不良反应消失的无影无踪。而身后的军官们也纷纷上前,满脸堆笑的众人竭力赞许臼炮连与来复枪团的精彩演出。当然最多的,还是部下们对德赛师团长算无遗策的战略战术的极力推崇。
其间,近卫旅骑兵团长,卢卡什?帕沃夫斯基上校的颂扬声最洪亮,引用的辞藻也最华丽,这顿马屁拍下来令其他竞争者都自愧不如,退避三舍。
心知肚明的德赛微微一笑,丝毫不理会波兰人,却将目光转到左侧马尔丹少校的身上,他对自己的军事副官问道:“告诉我,你从这场战斗中,学到了什么?”
马尔丹略一思索,答道:“准确而详实的军事情报,周密策划的战术方案,官兵们卓越的战斗素养,以及性能优良的武器装备,都是近卫旅此战获胜的重要基石。当然,也离不开上帝的祝福。另外,葡萄牙士兵的愚蠢内讧也帮了我们很大的忙。”
德赛点点头,他将副官语句中有关上帝的字眼直接忽略掉,那是昨日的一场疾病差点毁掉了今天的胜利,使得上位者心中对那位“万能的主”感觉有些忿忿不平。
“另外,你还忽略了一点,”德赛继续解释说:“这就是战地上的及时通讯系统。尽管联军煞费苦心,为我们准备了一个不太有利的战场。然而,得益于悬崖一头始终悬挂的旗语指引,使得我们的战地指挥官比起坚守的联军军官,更能准确、主动的掌握战场之上的各种变化,及时加以调整应对,并选择最佳的进攻方略。”
事实上,德赛更希望自己的部队中,能拥有一支气球侦察队。侦察兵或军官在吊篮中被气球带上天空后,对远方即可进行瞭望观察,还可以居高临下指挥地面部队的行动。这种于18世纪后半叶,就出现在法军阵营的侦察气球,在莱特兄弟的飞机问世之前,整整1百年间,它都是一件非常先进,能够参与到实战中的侦察与指挥装备。
然而不知出何种缘故,拿破仑却下令解散了法军中的热气球部队,将其从兵种序列中剔除。之后的十多年内,仅有拉纳军团在围攻萨拉戈萨时,试用过几次。
巴黎逗留期间,德赛曾向退役的拉纳元帅讨要已被解散的热气球侦察队,结果却极为失望。元帅告知德赛,那支热气球侦察队后被编入工兵团,在血腥的阿斯珀恩-埃斯灵会战中,全军覆灭,无一生还。至于由昂贵丝绸制成的热气球,或许成为某些军官们的床褥被套。
不得已,德赛只能让赫鲁纳军械所从零开始,重新研制可以实战的侦察热气球,他还调配一支敢死队予以配合。因为资金、技术与人手方面的缘故,在1811年之前,气球侦察队不可能加入到德赛师团的序列中。
回到现实,德赛想到一件事,问道:“哦,对了,负责侦察的那两个士兵叫什么名字?”
“加塞特与恩里克!”马尔丹少校说道。
“呵呵,是你麾下的好兵!”德赛赞许说。
“他们和我一样,都属于公爵您麾下的好兵!”副官的表情显得既谦逊又自得。
对面的帕沃夫斯基上校朝马尔丹少校翻了翻白眼,前者也不得不成承认,在拍马屁功夫上,自己逊色于公爵身边的军事副官,尽管后者一贯表现的忠厚老实。
或许波兰骑兵上校的那不停晃动身影,令师团长感觉实在扎眼,几分钟后,他随即同意了近卫骑兵团的出击请求。此时,充当工兵的来复枪团士兵正将木板延伸到防线的胸墙之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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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章第100章近卫旅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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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白人们仍在战场上进行彼此间的无情厮杀时,罗琳娜决定脱下像小丑一般的鼓手制服,换上自己的护士装,回到战地救护所里。那才是天主教徒在战争中自我救赎的最佳场所,既可以帮助伤兵,近距离聆听上帝的福音,还能够能看到克鲁兹姐姐带着疲倦的笑容。
不过在距离救护所仅有十多米时,一名身穿浅蓝色救护兵制服的黑人不知从哪里跳了过来,他伸手拦住罗琳娜的去路。
“嘿嘿,我是马里奥,罗琳娜!”赶在女护士惊声尖叫之前,这名拦路的黑人急忙表明自己的身份。马里奥可不想再遭遇宪兵队逮捕,被当做葡萄牙人的间谍,做严加审问。
期初,罗琳娜被吓了一跳,直到她辨认出马里奥的音容相貌,这才将提到嗓子眼上的救命声吞回肚子里。女护士异常激动的拽拉黑人大哥的胳膊,像翘舌的百灵鸟一般,叽叽喳喳的问个不停。她一会儿追问马里奥何时逃到法军营地,是否需要尝尝美味的蛋挞;一会儿又介绍阿里与自己的奇遇,咯咯的笑个不停,丝毫不给马里奥插话的机会
路遇熟人的喜悦过后,马里奥感觉一阵头晕目眩。眼前一幕,与自己当年在里斯本修道院结识的仅10岁的善良小女孩一模一样。这么多年过去了,罗琳娜还是那位天真无邪,喜好嘘长问短,一点都没怎么改变,除了她身上那套不合时宜的小鼓手制服。
“罗琳娜。毕叶罗,我有一件重要的事情必须告诉你。”马里奥不经意的挣脱被小女孩双手拉扯胳膊。从麦金莱少尉嘴里他已得知,面前的“小鼓手”已成为法军最高统帅的小情人。如果他不想在军营内莫名其妙的忽然失踪,最好保持与罗琳娜小姐的适当距离。
“哦,快说啊!”罗琳娜抬头问道,她从马里奥异常严肃的语气中,嗅出一丝不同寻常的气息,因为马里奥极少称呼自己的真实姓氏。
“你的一位哥哥,嗯,是白人的哥哥,佩罗。毕叶罗就在对面的山隘防线上。”想了想,马里奥接着又补充了一句,“他现在是一名葡萄牙上尉,是负责指挥第一道防线的军官。”
佩罗。毕叶罗?一个熟悉而可憎的名字。
一直流露着灿烂笑容的罗琳娜,脸色立刻变得阴沉暗淡。
往日的记忆中,那个叫佩罗的哥哥,是一个看似衣冠楚楚,外表英俊,待人极有礼貌的白人。但对于其他黑人奴隶,以及同父异母的自己来说,却是态度傲慢,行事凶残,眼睛中始终闪烁着蔑视目光。
曾经无数次,佩罗。毕叶罗用海水浸泡过的皮鞭,无情鞭打她的黑人哥哥阿里,只为取乐。在贵族父亲去世之后,佩罗。毕叶罗私下篡改了父亲遗嘱,非但没下令释放罗琳娜与阿里为合法自由人,还将黑人兄妹俩卖到埃武拉的黑奴市场,受尽了各种屈辱。
“感谢圣母玛利亚,我真希望法国人能一枪打死那个混蛋!”罗琳娜心怀怨恨的说道。
“神爱世人,再怎么说,佩罗。毕叶罗都是你父亲唯一的儿子!”马里奥以细不可闻的声音丢了一句话后,默然离去。身后,罗琳娜呆呆的留在原地,一动不动。
……
历史上,枪骑兵最早出现在波兰,而它的庇护者,拿破仑却一直以为波兰枪骑兵只不是一个过时的兵种。直到1807年的波兰战役期间,皇帝才被波兰枪骑兵的强悍战斗力所深深吸引,他遂招募4个中队的波兰自愿人员编入近卫骑兵。1809年,改编为近卫军波兰枪骑兵团,也就是著名的近卫第一枪骑兵团。
也是去年,德赛师团(旅)同样在马德里、赫鲁纳、巴塞罗那等地的法军军营里,招募或诱拐了大批波兰骑兵,并在此基础上,形成了由波兰枪骑兵、法国轻骑兵为主体的骑兵旅。一周前,卢卡什?帕沃夫斯基上校奉赫鲁纳公爵之命,效仿皇帝的做法,从骑兵旅中挑选了一千名精锐,整编近卫第一骑兵团,其中就包括4个中队近5百人的波兰籍的枪骑兵。
在从公爵那里得到出击的命令后,帕沃夫斯基上校快速走向自己的骑兵团。他从马夫手中接过缰绳,翻身上马,戴上一双白手套。随后,上校又朝身旁的军号手点点头,挥了挥手中的鞭子,驾驭坐骑,第一个向来复枪团已经占领的联军阵地,一路小跑过去。军号声响起时,在骑兵团长身后,紧紧跟随者4个波兰枪骑兵中队和5个法国(爱尔兰)轻骑兵中队。
踏上来复枪团士兵在阵前泥潭上铺垫的长长木板路,帕沃夫斯基上校领着骑兵团顺利越过联军弃守的胸墙。在山隘那边,马背上的骑兵得到了来自地面步兵的热烈欢迎。
“地狱的受难者,欢迎你们下到自己的老家!”获准休息的来复枪团士兵一个个坐在两侧高地上,他们抽着香烟,悠闲自得冲着高傲的家伙们打招呼,却引来懂骑兵们的一片咒骂。
他们不甘示弱的立刻回敬道:“该死的狗…崽…子们,向你们致意无聊胜利的问候!”
吉尔洛夫斯基同样也懂得法语,但没参与两个兵种之间快乐的口舌之争,他始终一言不发,一手拉着缰绳,一艘紧握长枪,目光盯在前方,山隘的另一头。因为那里是获得自由、荣誉与财富的神圣之地,需要用更多葡萄牙人、英国人的鲜血与尸体来铺垫自己的成功之路。
在纵马跳下胸墙,前行大约两百米后,帕沃夫斯基上校勒住马,身后的部队也放慢脚步,停了下来。此时,骑兵团长已看到了勒内上校站在路旁等着自己,他坐在马背上缓缓的举起右手,伸出的两根手指在贴近帽檐时,快速一闪,行过一个波兰式的骑兵军礼。
帕沃夫斯基上校刚想要表达他对来复枪团的胜利祝贺,却被勒内上校抢先发话。后者回过军礼,上前一步,表情很是严肃的说道:“上校,我建议先等待臼炮连队过来,再掩护你们的下一波攻势。在那边,敌人的炮火很猛烈,我派出一支试探部队,已经被打了回来。”
波兰上校摇着脑袋,笑了笑,“我们骑兵就是来驱赶炮兵的。”紧接着,帕沃夫斯基回过头,他冲着身后部下,大声问道:“狼…崽…子们,葡萄牙人在等着我们博取战功与财富,要不要等待挂满勋章的臼炮连来分享你们的荣誉与骄傲!”
“让炮兵们去死吧!”
“是啊,是啊,给他们留一坨马屎!”
骑兵们呐喊着,摇动长枪,挥舞军刀,胯下的战马同样在快活的嘶鸣,它们兴奋的上下甩着大脑袋,似乎在竭力附和主人的话题。
此时,帕沃夫斯基上校像孩童般,朝勒内上校做出一个鬼脸,他俯下身来低声解释说:“抱歉,这是士兵们的呼声,我不能违背!”说完,领着骑士们扬长而去,
“一个想要争功的傲慢家伙!”勒内上校在嘴里咕隆了一句。
但很快,这位来复枪团的团长还是叫来自己的得力部下,屡立战功的加塞特上士。并命令后者带领一支20人的精锐狙击手小队,带上长筒瞄准镜的步枪,骑着马,紧跟在随帕沃夫斯基上校的部队后面,随时为骑兵团提供火力上的支援。
……
联军的第二道防线两侧没有小高地,战场的正前方是一片坎坷起伏的小平原。因此,联军指挥官将所有火炮部署在公路中央。在几处火炮阵地的前端与公路两侧,事先垒砌了一道道供步兵使用的阻击胸墙。不停晃动的人影中间,既有身穿红衫军制服的葡萄牙正规军,还有平民装束的志愿者,以及刚从第一道防线撤离的众多溃兵构成的大杂烩。
1千5米外,在望见法国骑兵远远赶来时,联军第二道防线的3处炮台就迫不及待的施射实心炮弹,试图效仿上一次赶走一小队法国侦察兵一样,将面前的大队骑兵统统撵走。
不断隆隆的炮声中,两个极不走运的骑手被跳起圆形实心弹击中,连人带马倒在泥土上。帕沃夫斯基上校随即下达了作战指令:4个波兰枪骑兵中队将跟随自己发动第一轮冲锋,余下的5个法国(爱尔兰)轻骑兵中队负责押后,他们将担当第三道防线的进攻任务。
命令在传达一分钟后,攻击行动正式开始。
按照指挥官拟定的进攻方案,4个枪骑兵们中队的冲锋以六骑宽的纵队展开。他们在路上展开成纵队,六人并排,军官和士官安排在士兵间隔中。骑手按照坐骑的运动方向不时调整,时上时下,彼此之间保持匀速的小跑。
距离联军防线只有600米时,敌人火炮在急促发射过程中所产生的弥漫硝烟,已经严重掩蔽了骑兵们的前进视野。此时,行进在队伍最面前的帕沃夫斯基上校却在心中大呼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