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尽日随流水-第1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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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着太医拿着针灸平息了太后的气喘之后，在太后以命相逼之下，十四才不得不答应了太后的要求。看着太后吃了药睡下了。十四低着头走出寝宫，对着身边的小平子偷偷的吩咐说：“快点找着 福晋，叫福晋赶紧回去。以后不管是谁叫，都不要进宫了。”小平子一愣神，随即转身就要走了。这个时候雍正出来低声说：“十四弟你身边那个小太监干什么去？是不是要回去给馨馨送信？”
“哼，你害了馨馨一次还不够，上一次皇阿玛差点要了馨馨的命。现在还是因为你干的好事，叫馨馨还要受额娘的责难。你现在还是个没事人一样，真是有脸 说自己喜欢馨馨。真是叫人恶心！”十四看着雍正，心里想着这就是整件事情的罪魁祸首！
“额娘身边岂是一个人都没有？你那个小平子真是太显眼了！真已经叫人通知馨馨了。这一会想来她是应该回去了。额娘身体不好，还是慢慢地跟着额娘求情。叫额娘打消这个念头才好。”雍正对于十四的嘲讽和责骂竟然一点生气的样子都没有，反而说出叫十四大吃一惊的话来。
有点不敢置信的看着雍正，十四不屑的说：“皇上当了这些天的皇上，真是学会收买人心了。别在那里猫哭耗子了，要真是遂额娘的愿，皇上可以名正言顺的把馨馨收为己有，反正天下皇上最大，到时候额娘也管不了。”十四冷笑的看了一眼雍正，根本不相信自己这个哥哥有什么好心。
“十四弟真是糊涂了，额娘肯定不会那样简单的叫馨馨离开你。到时候馨馨不仅声誉受损，能不能活在世上都是难事。今天朕想明白了，只要杂帮你们兄弟不罢手，馨馨就没有安静日子。今天忽然想起中毒的馨馨了，既然事已至此，十四弟你以后要千万善待馨馨，不要叫她为你伤心了。”雍正转身看着一边的字画，背对着十四慢慢地说出这样一番话。叫十四有点猝不及防愣在那里。
十四有点不知所措的看着这个四哥的背影，刚要说什么。只见高毋庸神色慌张跌跌撞撞的跑进来，刚要张嘴说什么，可是一眼看见一边傻站着的十四又愣一下。雍正看着高毋庸神色慌张的样子，一阵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厉声说：“到底是什么事？快说！”
看了一眼十四，高毋庸心里暗下决心，这一下真是天塌地陷了，高毋庸哭丧着连说：“皇上不好了，听十四爷府上的冯全说福晋丢了！”
十四听着这个消息一阵没来由的惊慌，上前一步抓着高毋庸的衣襟厉声喝道：“你这个该死的奴才，是谁叫你这样说的！”
“不是，奴才就是一百个胆子也不敢说这些，这是冯全自己说的，他 现在正跪在宫门口请罪呢。爷不相信叫冯全一问便知。”高毋庸被十四狰狞的深情吓住了，一向是波澜不惊的高总管竟然哆嗦起来了。果然之后传来的消息叫十四的心跌落在谷底了，冯全浑身颤抖哭着说了事情的经过，看着馨馨留给自己的那封信，十四的眼泪将这薄薄的一张纸上的字迹浸泡的完全模糊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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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从面如死灰的雍正手里接过来馨馨留下的信，看了一下心里一阵叹息，看来这一回馨馨是真的要走了。十四忽然站起身，神情恍惚的说：“我不信，她这是开玩笑的。我要找馨馨回来的。”说着十四就跟一个游魂一样踉跄着要出去。十三看着十四深情不对，生怕十四出事，赶紧拦下说：“现在天都黑了，城门和宫门已经关上了。馨馨是个什么性子你是知道的，现在已经有很多人出去找了，馨馨不会有事的。十四弟你从中午就什么也没有吃，还有皇上，你们还是先吃一点东西，眼看着那些人也要回来了，听听他们回报也好。”
十四忽然失掉了全身的力气，一下变得饿一点生气都没有了，看着门外深深的黑暗，十四值不值哭泣出声：“你们都不知道，馨馨这一次是决心离开了。额娘那些话她都听见了，馨馨最不愿意看见的就是咱们兄弟不和，虽然她一直不说，但是我知道的。”
说着十四挣开十三扶着他的胳膊，转身对这坐在等下一直出神的雍正郑重一鞠，对这雍正说：“臣 祝皇上江山永固。臣这就告辞了，以后皇上再也不用放着我，算计着馨馨了。”说着十四转身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剩下十三和雍正面对着一室的冷清。
场景闪回2
剩下的时间十四完全像是一个机器一样，每天唯一的事情就是骑着马到处的寻找馨馨，先是星辉的府上，恩华听见馨馨不见的消息，当时就晕过去了。最后星辉和恩华没有责备十四什么，只是叹息一声，再也不说话了。
魏管家也是整天的愁眉苦脸的，跟着十四交代着馨馨留下来的账目和生意，十四一点听这些的心情都没有，魏管家看着十四那个颓废的样子，一边冯全一瘸一拐的示意魏管家还是先出去，省的十四忽然发起疯来，他们这些可怜人就要遭受无妄之灾了。
兵部的事情还有什么关于八阿哥和九阿哥的事情，都好像是很遥远的事情了，十四现在唯一的生活目标就是找到馨馨了。可惜馨馨就跟蒸发在世上一样了，一切馨馨可能去的地方都没有馨馨来过的痕迹，十四看着温泉的庄子，想着自己和馨馨在这里度过的甜蜜日子，想着馨馨娇媚的样子，十四的心忍不住疼起来。
走在街上，看着一家家的店铺，十四想起和馨馨一起逛街的样子，十四发现女人对于逛街购物似乎有着天生的热情，自己经常被馨馨拉着走遍大街小巷，抱着很多零七八碎，看不出有什么用处的东西，乐颠颠的跟着。经常是被遛的腰酸腿疼的，脑袋被街上种种吵闹的声音闹得要炸开一样。自己的抱怨确实被馨馨每每暴力镇压下来，换来的惩罚是陪着馨馨走更远的路程，逛 更多的店铺。
十四看着街上来往的人流那里有馨馨的影子，一边跟着的小平子看着自家爷失魂落魄的样子，看着天色已经快要黑了，小心翼翼的对这十四说：“爷，天都要黑了，还是回去吧。说不定江南打探消息的人已经回来了，爷不是说福晋喜欢江南吗？说不定回去就有好消息了。”十四这才是从深深地回忆里醒过来，一点希望绕烧起来，调转马头回去了。
可惜江南传来的消息叫十四失望到了极致，西北那一边根本没有见到馨馨的影子，江南也没有，看着星辉和恩华的表现，馨馨根本就没有回娘家。自己在京城已经天翻地覆的找了好几天了，馨馨会去哪里？
十四感到一阵前所未有的迷茫和失落，好像自己被世界抛弃一样。看着弘明站在门口那个样子，十四很想叫来孩子安慰一下他们，但是十四不忍心看见跟着馨馨相似的一张张小脸，害怕听见年纪小的弘暄天真的看着自己，问起馨馨的去向。十四厌烦的挥挥手，弘明，看着自己阿妈那个颓废失落的样子，叹息一声伤心的低着头，拉着一直躲在自己身后的慧芝对着弘暄和弘映使了一个眼色，带着这些弟妹走了。
十四一杯一杯灌酒，凉凉的酒滑进身体变得热起来，十四想要这样燃烧的感觉将自己赶紧带进大醉的状态，希望热烈的酒精带走自己的神智，叫自己能够忘掉这一切，这一切只是一场梦，等着明天醒来的时候，挣开眼睛馨馨就会站在面前，对着自己嗔怪着抱怨：“你要是敢再这样喝的烂醉，我就把你扔出去！”
忽然手里的杯子 被夺走了，十四不满的对着那一个不知死活的奴才叫着：“滚开，爷要干什么论得着你这个狗奴才管吗？”
“十四弟，你不能这样下去了，这都是第几天了，你这写天不是跑遍京城就是每天喝的烂醉。你这样下去身体怎么办？还有兵部的事情已经堆到 皇上面前了，你不能这养样下去了。还有你看看弘明他们都是眼巴巴的看着你，不管馨馨在哪里，你总不能不管孩子是不是？要是馨馨知道了，不是要伤心了？”十三满脸倦色的看着满身酒气的十四，心里一阵伤感，这两人真是，造纸有这样一天，何苦当时都是针锋相对，现在一个借酒浇愁，一个是将所有伤心都埋在心里，跟着自己较劲。何苦来？
看着十四沉默起来，十三干脆坐下来。看着十四慢慢的说：“这些天太后已经直到馨馨的事情了，也不再提那些旧事了。皇上，现在”十三的话没有说完，十四冷冷的哼着说：“现在皇上满意了，他就是看不得我好。好了现在他如愿了，馨馨不见了；我也不会跟着他争 什么了，好像前天他又把八哥他们下旨痛骂一番。这一会我们都生不如死了，他该高兴了！”十四讽刺的看了一眼十三，拿着酒杯接着灌。
“十四弟，皇上这一点时间也是尽力叫人找馨馨去了，其实皇上现在很自责的，只是皇上一直将自责藏起来，叫人看不见罢了。今天太后的身体又不好了，看来馨馨是 真的藏起来了，她是个什么性子你是知道的，心思细密，一般人完全不是馨馨的对手。就是你我这样的人也不能真的猜透馨馨的心思的。现在太后看着不是很好，馨馨可能只是想静一静，等着一切风平浪静了，可能馨馨自己就回来了。十四弟，你这个样子要是叫馨馨看见了，不是叫馨馨更生气了？”十三跟哄小孩一样对这十四慢慢地劝说着。看着十四那个失魂落魄的样子，想着那个着着呢改天拿着公事 把自己埋起来，接着忘掉这一切的皇帝，十四也算是幸运了，至少十四不用掩饰自己的心情，可以发泄着自己的不满和失望孤单。但是那个高高在上的人，现在只能一个人默默地吞着苦果了。
第二天十四梳洗整齐进宫见太后，太后显更憔悴了，完全失去了最后一点神采，看着十四淡漠的样子，太后叹息一声忍不住拉着十四的手看看一边站着的皇帝，淡淡的说：“额娘算是放弃了，你们要怎么样就怎么样好了。馨馨，她愿意干什么就随她的心意好了。这些年想想，馨馨也是一个好媳妇了，是额娘太较真了。等着馨馨回来了，告诉她额娘不怪她了，只求她好好的照顾你，好好的照顾弘明他们。”一边的十四听着太后改了口风，眼神一亮，一边的雍正眼睛里有也是一瞬间闪过了一丝光彩，随即变黯然下来了。
屋子里的紧绷的气氛缓下来了，这个时候门外小太监进来回报说：“怡亲王递牌子，说是有要紧的事情。”话音未落，时间舒兰有点仓皇的进来，对这雍正福身说：“外面十三弟等着皇上说一件要紧的事情，十四弟也 跟着听听好了。”看着舒兰尽量掩饰的脸色，十四一阵紧张，雍正似乎感到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了，一边太后靠在枕头上，也明显感到一阵不寻常，对这雍正和十四说：“你们去吧，既然有事情就不用在这里耽搁时间了。”
十四心里一阵紧缩，顾不上什么规矩，先于雍正跑出去，一出门就看见十三低着头不知在想什么。十三看见十四焦急的看着自己，什么也没有说，只是将手里一个小小的手绢包递给十四，十四吃惊的发现那个手绢正是馨馨走掉那天拿着的，颤抖着打开手绢，里面赫然是一只藏式银镯子，上面镶嵌着绿松石和珊瑚，看着六字真言，十四的心掉进深深地谷底。颤抖着抓着十三的肩膀，十四如同一只发怒的狮子一样一个字一个字的说着：“这是从那里来的？你快说啊！”
“十四弟，你先冷静一下。这个是今天从一个小当铺里找见的。找到了那个当东西的人，说是从护城河里的一个女尸 身上得来的东西，现在不敢肯定是不是馨馨把这个东西给人了，或者丢了，已经叫人查找尸体了。馨馨吉人天相，不会有事的。”十三尽量斟酌着字句告诉十四这叫人心里一沉的消息。
十四停住一切动作，呆呆的看着眼前的十三，深情陌生的好像从来没有见过十三一样，这个时候身后雍正的声音传来：“你说什么，这不可能！叫朕身边的侍卫亲自看看，带上馨馨身边伺候的丫头，好好的看看，不要弄错了。”皇帝的声音寒冷带着一种不敢置信和深深地压抑着的疯狂。
十三看着在太后寝宫前三个人站在这里有点显眼了，赶紧上前对着雍正说：“皇上今天早上得了消息就已经派人去了，臣看着还是先到养心殿等着消息为好，这里有点显眼了。”雍正沉着脸点点头，转身走了。高毋庸站在一边听着刚才十三和十四的话心里一阵纠结，赶紧小心的跟着伺候。十三看着还呆呆立在那里的十四，叹息着拉着十四慢慢地往外走。
桌子上的时钟滴滴答答的响着，要不是这样单调的声音，都会以为时间凝固起来，养心殿静悄悄的好像里面一个人都没有，那些伺候的宫女和太监都被打发的远远的，大气不敢出的站在角落里，那些侍卫好像是雕像一样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十四变得沉默起来，眼睛看着地板上的方砖，雍正拿着一本书，可是半天都没有翻动一页，十三看着远处不知什么地方，三个人谁也没有发出一点声音。时间就这样难熬的过着，忽然帘子一动，竟然是阿兰伤心欲绝的进来，跪在地上哭着说：“那个衣裳是奴婢亲手做得，福晋那天穿着的就是那件。”说着阿兰哭着已经要昏过去了。
十四听见这个消息没有预料中的狂暴，只是呆呆的坐了一会，忽然十四脸色脸色一边，鲜血从十四嘴角溢出来。十三的注意力全在十四身上，看着十四摇摇欲坠的样子，十三赶紧上前扶着十四叫道：“十四弟，你先不要着急。这里面还不能肯定那个，就是馨馨。也许是谁穿着馨馨的衣裳——”十三顿了一下，压抑着自己的心疼。勉强的权威着十四。正说着说着就听见一边高毋庸惊慌失措的叫喊声：“皇上，这是怎么了？快点宣太医！”雍正脸色白的吓人，正捂着胸口两眼失神的看着跪在地上的阿兰。
十三觉得这是最黑暗的一天了，馨馨不可能真的遭遇了不测，但是那些证据都是铁证如山的，十三忍着伤心，用尽全力镇静下来，赶紧维持了养心殿的局面。
看着太医给十四诊脉，十三焦急的等着太医的报告的结果，那个太医低着头思索一下说：“十四爷只是急火攻心，吃上几天清心宁神的药就好了，只是要自己放宽心胸，就能好起来，但是以后不能这心情的大起伏，仔细保养着才能不留下病根。”十三松了一口气，但是那一边给皇帝诊脉的太医还没有结束，舒兰这个时候赶过来，显然是已经知道了发生的事情，正一脸愁容的看着十三。
这个时候十四竟然摇晃着从里面出来，看着十四面如死灰的样子，十三担心的说：“十四弟你这是干什么？还是等着吃了药缓和一下再说。未必就是真的。”十四打断了十三的劝慰：“十三歌，我要亲自看看那个，那个，尸体。这样我才能真的确定。你们谁也不要拦着我了。”看着十四坚决的态度，十三只好多多叫人仔细的把十四护送回去。
这之后的日子，十四好像变了一个人，整天不是关在书房里读佛经就是一个人关在房间里，看着馨馨留下的一切痕迹。十四当看见那一具面目全非的尸体的时候，既没有表示那就是馨馨，也没有说不是，反而是一言不发的离开了。最后十三试探着问起的时候十四看了一眼十三坚决的说：“不管如何，我活着一天馨馨就是我福晋。馨馨不过是想出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