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尽日随流水-第1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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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从踉跄着离开了。
刚刚走了没有几步，就看见高毋庸急忙着赶过来，对着舒兰恭敬的打千 说：“皇后娘娘，皇上请十四福晋到养心殿商量一些事情。好像是关于弘明阿哥的差事。”这个显然是个说辞，就算是雍正真的要谈弘明的事情，也不用跟着馨馨谈，直接跟着十四说一声好了。馨馨本来就不想再跟着雍正见面，尤其是见着那个陈贵人之后。舒兰沉默一下对着馨馨说：“既然是这样你就过去吧。一会过来跟着姑姑这一边用膳。”
馨馨低头想想，对着高毋庸说：“既然是这样就有劳公公了。”说着馨馨跟着高毋庸向着 养心殿的方向走去。一路上馨馨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待会见了雍正，自己要怎么面对？以为雍正对自己已经死心了，但是今天看见那个陈贵人一种奇异不安的感觉又从心底升起。想着馨馨已经跟着高毋庸进了养心殿，等着馨馨回过神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已经在东暖阁里面了。
高毋庸将房门关上的声音把馨馨从自己的思绪里惊醒过来，馨馨看着眼前这个皇帝，心里有点吃惊，雍正又变得有点憔悴起来。虽然看上去皇帝还是那个样子，但是仔细一看，就会发现皇帝的眼睛里带着深深地疲倦。馨馨杆件给皇帝行礼，刚福下身，胳膊就被一只手紧紧地托住，一双黑黑的眼睛盯着自己，“你这个可恶的女人，真是心狠！就那样一走了之，你知不知道十四弟差点被你这一下了闹得就要成了废人了！你直到朕的心被你给伤成 什么样子了？！”
馨馨感到胳膊上一阵疼痛，但是自己应该说什么？还真是无话可说，被雍正身上散发出来的怒气吓着了，馨馨只好任由着皇帝发飙。雍正的怒火告一段落，看着呆呆看着自己的馨馨，雍正叹息一声，放开自己的手，退后一步跟着馨馨拉开一段距离，转过身背对着馨馨说：“十四真是把你找回来了，当时十四真是跟行尸走肉一样，竟然还从护城河里找见你的首饰和衣裳。都以为你是遭遇了什么不测。十四变得整天都是很消沉，可是忽然有一天十四扔下一切一走了之。跟着十四的侍卫后来回报说好像十四找见你了。朕听了真想跟着十四一样扔下一切，就这样找你去。可惜，最后朕只能看着十四把你找回来。看来这一辈子朕只有错过你了。”雍正好像在讲着别人的故事，与其很平淡，只有最后这几句话，里面充满着压抑着感情。
馨馨听着雍正的话心里酸酸的，这个男人虽然对着自己干出那些事情，但是最后还是给了自己和十四安静的生活，对着十四一直不把他当成皇帝的弟弟也算是宽容。馨馨想想到这里，心里只有一声叹息了，看着眼前这个男人孤单的身影，那个陈贵人样子这个时候又冒出来。馨馨低声说：“感谢皇上放了十四一马。今后我和十四准备不再京城了。我们早就有计划要出去走走，现在弘明的事情也尘埃落定了，我和十四收拾一下就要走了。还有弘明的差事，我想还是要看弘明自己的意思。要是他不是那个当差办事的料子，皇上也不要把太多的希望放在他身上，我只是希望弘明这些孩子能够过自己想要的生活。”馨馨想着这一别之后也许再也不会见面了。
雍正听着馨馨这话转过身，一双犀利的眼睛扫视了馨馨一下，好像要确定馨馨的话的真实性一样，雍正看着馨馨的眼睛里一片明亮，“也好，十四弟真是为了你什么都能抛弃了。你以后跟着十四想来他不会欺负你。要是十四真的欺负你了，就回来，朕，朕叫你姑姑给你撑腰好了。”雍正看着馨馨有点不舍，但是还是把话说完，但是背在身后的手紧紧地攥着拳头，恨不得捏碎自己的手指。
馨馨点点头，看来雍正是放弃掉自己了，一阵轻松袭上心头，馨馨松了一口气之余，竟然一点小小的失落也出现了。将这一点小小的失落深深地埋藏起来，馨馨对着雍正福身告退，说：“我和十四这几天就要走了，我只有一件事情请皇上帮忙。姑姑这些年跟着皇上，还请皇上多照顾一下姑姑的心情。”这是为了舒兰做得最后一件事情了。馨馨不想看着舒兰以后，面对着陈贵人那一张脸。那会叫舒兰永远沉浸在往事里面不能解脱的。
馨馨朝着门口走去，忽然背后一阵风声，还没有等着馨馨反映过来，就被抱进一个带着龙涎香的怀抱。一个带着不舍和绝望的吻落下来，接着便是跟雨点一样落下来。馨馨一言不发的承受着这些亲吻，雍正渐渐的停下刚才激动的行为，依依不舍的看着怀里闭着眼睛的人儿。雍正想要说什么，但是最终还是没有出声，只是叹息一声，轻轻地吻上馨馨的额头，低声说：“要是有来世，朕一定紧紧地拉着你，不会放手了。”低沉的声音带着一种说不出来的悲伤。
忍不住抬起胳膊，抱着眼前这个男人，馨馨睁开眼睛看着眼前这个深情看着自己的男人，最后忍不住轻轻地吻上雍正的薄唇，最后笑笑说：“要是下一辈子你真的能在十四前找见我，我会考虑嫁给你的。”说着馨馨抽身离开，推开雕花门走出去了。
在宫门口，十四挺拔的身影站在那里，看着馨馨来了，十四有点紧张的看着馨馨，好像馨馨要宣布自己的命运一样。馨馨挽住十四的胳膊，笑着说：“咱们回家好了。那个我想这个时候江南的风光应该很好，秋天了，咱们可以赏月还可以品尝大闸蟹，泛舟西湖。你想不想跟着我一起去？”十四听着馨馨这一番话，脸上闪出一个阳光一样明媚的笑容。十四紧紧地拉着馨馨的手说：“好，你说什么都好。”
三年之后，江南一个安静的小镇子上，一家三口正坐着船出去踏青。那个看着船舱外面明媚春光的孩子赫然就是两年前已经薨逝的八阿哥福慧。馨馨看着坐不住的福慧嘱咐着：“福慧老实坐着，小心掉进水里。”一边的福慧听着馨馨这样说，一点也没有收敛自己活泼过分的举动反而一边的十四宠爱的说：“反正福慧也学会游泳了，不过福慧还是老实一点，还是坐在阿玛身边，阿玛给你将西北的故事。”
看了一眼十四抱着福慧给他讲故事的样子，馨馨哼一声：“哼，你儿子是学会游泳了。可是你这个阿妈水性还不是很灵光啊？”十四闻言刚要说什么，一边的福慧看着馨馨说：“额娘，儿子游泳是师傅教的。阿玛的游泳是额娘教的，想来是额娘教的不好，要不然阿玛老是学不会。”说着福慧很同情的看了一眼自己的阿玛。看来什么都知道的额娘也有不擅长的事情。
十四一听这话，看着馨馨变得很红的脸，满足的亲亲福慧的脸颊得意的说：“就是，都是你额娘教的不上心。今年夏天额娘还要在努力教你阿玛了。”说着十四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脸红的馨馨，伸长手臂揽过来正要发飙的馨馨，在馨馨耳边说：“咱们还是在温泉里学更好一点。”馨馨脸红捏了十四胳膊一下，哼一声，抱过来福慧一起看着窗外的白鹭了。
一只小船带着幸福的笑声渐渐的消失在如画的风景里了。
四四番外1
“爷，都是那个兰馨格格没有规矩，竟然拿着妾身开玩笑，还说妾身是什么大蝈蝈。”李氏 娇滴滴的对这四阿哥伤心落泪，很有点梨花带雨的意思。四阿哥早就从一边伺候的奴才那里知道了今天下午发生的事情，李氏先到馨馨那里挑衅，结果被馨馨拿着蝈蝈给嘲笑一番，李氏恼羞成怒要伸手打馨馨，自己出来给馨馨解围。结果李氏还是哭哭啼啼的对着自己说着馨馨的坏话。看着李氏那个样子，四阿哥心里很奇怪的想自己以前很喜欢李氏对这自己温柔体贴小鸟依人的样子。可是今天看着这个挺着肚子，在自己眼前眼前可怜兮兮的女人自己一点怜惜的心情都没有。
“罢了，馨馨不过是孩子，你是一个大人跟着一个孩子计较。真是不知你在娘家的时候那些规矩都学到哪里去了？你身子不好，就好好养着。不要没事到处乱走好了。你们好好的伺候侧福晋，要是有一点闪失你们都小心些。还有要是谁再挑唆主子，看爷收拾你们。”说着四阿哥压抑着对那些眼泪的厌恶转身走了。剩下李氏在那里痴痴呆呆的看着摇晃的门帘。
四阿哥忽然发现自己以前真是对于女子的审美观和心思今天想来真是有点幼稚 了。以前自己很喜欢李氏，因为李氏是个江南女子，长相清秀，气质温婉，跟着舒兰比起来更叫自己能够产生出一种男子汉可以叫人依靠的感觉。舒兰不是不好，只是作为一个嫡福晋，舒兰不能像李氏一样对着自己肆无忌惮的撒娇，讨要宠爱，跟着自己笑闹，明目张胆的吃醋妒忌。自己在舒兰面前老是要摆出一副严肃的样子，要撑着一身皇子的气派，要当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那样真是很累，好在舒兰是个贤惠的女子，为自己打理那些琐碎的事情，是自己的贤内助。但是年轻的自己还是更喜欢叫自己能够放松的李氏。
可是现在好像是在一夜之间，自己好像开始看见以前自己没有发现李氏的缺点了。善于妒忌，不知轻重，心里根本就是想着生儿子，保住自己的地位甚至是想着取代舒兰。在府里经常闹出一点小风波出来，一点也不顾及自己的艰难和外面的形势。自己不过是看着孩子的面上和李氏跟着自己这些年没有出手教训罢了。这一回李氏又跟着馨馨过不去，一个小孩子能有什么？不过是借着馨馨找舒兰的麻烦罢了。
一想到那个今天一脸狡黠笑容的小东西，四阿哥心里没来由的一阵柔软。这个小东西真是有趣，一双眼睛好像能够看进你的心里。软软的嗓音经常问一些叫人哭笑不得的话，但是那个小丫头好像从来没有叫大人为难过，甚至有时候比大人还要懂事。那个小丫头真是有意思极了，自己的格格虽然跟着这个丫头差不多，但是怎么看都不是这样活泼乖巧的。想着那个得意洋洋叫人疼爱的小东西，一阵暖暖的感觉涌上来。四阿哥对着一边的下人吩咐：“今天那些新来的瓜果什么的给馨馨送一些。”经过李氏那一闹腾，这个小丫头又要闹着回去了。
晚上舒兰有点犹豫着说：“这都是馨馨不懂事，李氏现在身体那个样子，也是听着心烦。不过跟着馨馨说了两句。爷是知道馨馨的性子的，被我哥哥 和阿玛都给惯坏了。爷还是不要跟着馨馨计较好了。”虽然舒兰知道这是馨馨有点看不上爷冷淡自己，那个李氏嚣张跋扈的样子才借着一番事给李氏难看。但是爷的心思到底是什么，自己还是没有把握。
耳边全是馨馨那些蝈蝈闹出来的动静，四阿哥不以为意的一笑说：“你的心思也是太细了，这有什么的。馨馨不过是个孩子。李氏跟着孩子较劲真是有失身份。以前她也不是那样顾前不顾后的人，现在怎么成了那个样子了？馨馨在咱们这里，你是她的姑姑自然要多照顾着，不要叫馨馨受了委屈。”舒兰听着四阿哥这些话有点吃惊，但是很快就放松下来，看来李氏的好日子真是要到头了。
帐子里静悄悄的，四阿哥睁开眼睛看着自己身边的舒兰，看着相似的轮廓，四阿哥想起那个小丫头种种样子，在任何时候那个小东西都是能够自得其乐，有时候甚至带着一点成人的狡黠。四阿哥笑起来，自己真是对着那个小东西宠爱的太过分了，甚至有点纵容了。但是那样一个叫人心情舒畅的小东西就是怎么宠爱都是不过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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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格格今天上哪里去了？为什么没有在书房念书？”四阿哥背着手看着战战兢兢的下人，一脸的寒霜，这个孩子，虽然资质是好的没话说，但是就是玩心太重。不好好的读书又跑的不见人影了。四阿哥有点生气的看着书桌上那些凌乱的纸笔，看着这个丫头真是要好好的管教了。
“那个刚才十三爷和十四爷来了，叫着格格出去了，想来应该回来了，要不然就是回了将军府了。”一边一个伺候馨馨的丫头颤抖着声音说。四爷发起脾气来真是吓死人了。
四阿哥无奈的叹息一下，额娘的心思和十四的心思还有十三的心思自己怎么能不知道。馨馨凭着身份容貌嫁给十三或者十四都是没的说，但是一种很不舒服的东西涌上心头，叫四阿哥心里一阵不舒服，一想着馨馨嫁给别人，一想着平时十四和十三跟馨馨毫无忌惮的玩笑和亲密的举止，四阿哥就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恨不得把十三和十四轰走，离着自己的馨馨远远地。这个丫头渐渐长大了，还是应该注意男女有别了。四阿哥心里打定主意下一回应该跟着舒兰和馨馨身边的嬷嬷说了，馨馨长大了，不能跟小时候一样跟着男孩子一起疯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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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喧闹传进四阿哥的耳朵，自己府上治理的很严格，也没有那一个奴才竟敢在这个时候喧哗，这个时候高毋庸进来说“爷，好像是馨馨格格那一边有什么事情了。那些奴才都是叫着不知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四阿哥一听扔下手上的东西，站起身向着馨馨那一边走去。
原来是一场虚惊，这个小丫头不耐烦自己的头发了，想着小时候要给她剪发，这个小丫头在自己怀里哭的那个伤心样子，最后自己这个一向是按着规矩的人竟然被这个小丫头给哭的心软了。馨馨就成了经常那些小姐格格里面唯一一个小小年纪留着满头头发的孩子。谁知现在这个小东西又要闹着剪头发了。
手上的头发就跟上等的丝绸一样，叫人忍不住想要把玩，这个丫头就要到了蓄头发的年纪了，再过上两年就要长成一个亭亭玉立的少女了，到时候馨馨也免不了要参加选秀。皇阿玛会把她指给谁？十四还是十三？或者还有什么变数？四阿哥一边耐心的给馨馨梳头，一边信马由缰的想着以后的事情。忽然之间四阿哥好像看见了馨馨嫁人之后的样子，明媚鲜艳，自己放在手上跟宝贝一样的女孩子终于要嫁给别人了。一个面目模糊的男人出现在馨馨身边，馨馨的那个良人他也会这样细心的呵护着自己的宝贝？会跟自己一样宠溺着这个叫人怜爱的小东西吗？要是馨馨受委屈了怎么办？被欺负了怎么办？
一想着那个男人将要是馨馨的丈夫，会行使一切做丈夫的权利，四阿哥一阵心慌，馨馨从小娇生惯养的，真的能够忍受那个男人吗？要是自己的宝贝被欺负了该怎么办？自己对待馨馨比自己亲生的格格还要用心，难道就这样被那个什么男人糟践？四阿哥有点慌张了，但是这个时候馨馨已经闭着眼睛，枕着自己的腿睡着了。
四阿哥看着披散在自己腿上，床上的秀发，心里忽然生出一种真实的嫉妒，要是真有那样一天自己真的能够跟星辉一样平静的看着馨馨出嫁吗？为什么自己不能这样宠爱馨馨一辈子，叫馨馨一辈子就在自己的羽翼之下？
伸手轻轻地抚摸着馨馨娇嫩的肌肤，一阵冲动涌上来，四阿哥忽然有点慌张起来，自己是个有妻有妾，孩子都有好几个的男人了，自然明白这样的冲动是个什么意思。四阿哥忽然觉得自己真的很可恶竟，然对着馨馨产生出这样的心思。四阿哥开始厌恶自己，生怕自己这些想法会沾污了纯洁的馨馨，赶紧站起什么，逃跑似的离开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