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尽日随流水-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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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天反复思考之后的话。先不提德妃这一边都是跟着觉罗氏她们说些什么。先说说十四和馨馨之间 微妙变化的关系。
德妃这个永和宫的暖房在西边的一个配殿里，里面倒是温暖如春，一派生机盎然的景色。看着馨馨一直没有说话，不像这以前一样两个人一见面不是互相打趣就是商量着什么好玩的事情。要不就是找着一个没人的僻静地方商量着捉弄谁。这一次馨馨好像和以往都是不一样了，只是叫十四安静的拉着自己的手，既不想以前那样叽叽喳喳的跟着十四斗嘴，也没有生气的甩开十四的手。只是静静地跟着十四进了暖房，安静的站在那个青花大缸钱看着水里悠闲地游来游去的金鱼，根本没有理会一边的十四。
十四想着馨馨还是为上回自己亲了馨馨的事情这个丫头正生气呢，于是伸手小心的碰碰馨馨的手，一脸央求的说：“上次我都给你道歉了，小力笨也做了。你还生气啊？要是你还生气，我们这就去厨房看看，这一回我还给你打鸡蛋你看如何？”馨馨没有接过十四的话头而是一直低着头看着水里的金鱼说：“前些时候叫十三爷给你带去的礼物你收到了？没有想着你有了一件喜事， 你们家小阿哥的礼物过几天收拾好了叫人给你送来。”
一听着馨馨的话语气平淡的有点生疏，十四真是有点摸不着头脑了。馨馨从认识的时候起就没有这样生分的跟自己说话的。十四吃惊的看着馨馨，想着可能是馨馨还是有点生气，于是笑着从怀里掏出那个跟着十三那个相似的珍珠穗子说：“多谢，这个真是精致的。没有想到平时没见着你拿针动线的，竟有这样的手艺。什么时候给我做一个荷包好不好，什么花样你看着绣上去，最好要莲花和鸳鸯的。”十四一脸憧憬的说着。谁知馨馨淡淡的说：“我根本就是不会做针线。十四爷的东西自然是宫里有份例的。那个穗子还不是那次在街上买的，我只是改改加上一些变化和珍珠罢了。那些针线活还是另请高明 好了。”说着馨馨就要转身出去。这一下十四真是着急了，一把拉着馨馨的手就是不放开，脸上急得眼睛瞪得大大的，头上的青筋都迸起来多高。“你这是怎么了？过了一个年你就变成这个样子了！我又哪里得罪你了，你直接说出来就行了。要是真的气不过打我一顿都行！干什么这样远着我？”
馨馨生气的甩开十四的手说：“你干什么张嘴就要冤枉我？我什么时候为什么生你的气了？你倒是说出来叫 大家评论评论！要是嫌弃我给的礼物不好，你就找着好的去。反正我是不会做些什么荷包的，就是连针都不会拿。要是你嫌弃这个我真是没有办法了。反正十四爷就是看着我不顺眼这就离开你省的叫你不舒服。”说着馨馨甩开十四就跑出去了。
那些伺候在外面的嬷嬷和宫女太监见着刚才连个人还是好好的看金鱼说话呢谁知一转眼就吵上嘴了。都是一窝蜂的涌上来劝馨馨的，劝十四的。见着馨馨这一甩手还走了，都是赶紧跟着馨馨追上来了。十四气的暴跳如雷的，拿着那些劝和的套件宫女出气，这样一番折腾德妃那一边早就听见了，加上管事的嬷嬷过来报告，德妃和觉罗氏脸上都是露出惊异的表情。
听着管事嬷嬷的回话德妃的眉头皱的紧紧地，一边的恩华和觉罗氏好像舒了一口气的样子。觉罗氏先歉然的说：“叫娘娘见笑了，我们家馨馨还是个小孩子性子，什么都是不管不顾的。竟敢跟着十四阿哥拌嘴。这就叫他给十四阿哥赔罪，以后要好好的管教管教才好。这个样子实在是——唉，都是德妃娘娘错爱了。”一边就要叫馨馨过来。德妃却是没事人一样笑着说：“十四虽然比馨馨年长一点，但是也是一个孩子脾气，跟着馨馨自小一起长大的，两个孩子一时好了，一时又是恼了。这有什么的，必定是十四又把馨馨给惹着了，叫十四给馨馨妹妹道歉去。”
正这个时候馨馨和垂头丧气的十四一前一后的进来了，觉罗氏刚要教训馨馨，德妃赶紧拦着说：“必定是十四惹馨馨生气了？给馨馨配个不是啊？”十四刚要开口谁知馨馨扑在恩华的怀里“哇”的哭起来了。这一下十四更是手足无措的要拍拍馨馨的后背，可是这样场合十四又是踌躇着不敢伸手。德妃说：“这是怎了？我教训十四给你出气。”馨馨抽抽噎噎的说：“十四爷嫌弃我的礼物不和他的心意。”
十四有点百口莫辩的不知要是说什么好，只是眼巴巴的而看着哭得抽抽噎噎的馨馨，眼睛里全是受伤的神情。德妃和觉罗氏都打着圆场，先是德妃象征的把十四教训几句，然后又是觉罗氏坐了自我批评。这一下谁都看出来馨馨和十四之间的气氛不像以前那样亲密了。觉罗氏念带着恩华和馨馨告退出去了。德妃也是有点摸不着头脑只好顺水叫人好好的送觉罗氏一行人出去。
等着只剩下德妃和十四的时候，德妃看着十四说：“你这个孩子真是不懂事，额娘本想着这一下就能把你和馨馨的事情给定下来，看看都是你闹得这一出！”迷雾重重
馨馨没有跟来的时候一样一个人坐着轿子，而是跟着恩华一起上了督抚夫人的四人轿子。一路上轿子有节奏的嘎嘎吱吱的，恩华温柔疼爱的拍着馨馨的后背，笑声的说：“以前不是看着你和十四爷很谈得来？这一回是怎么了，跟着额娘说实话。是不是十四对你干什么了？”看来恩华真是关心自己的女儿，看出来十四那个小色鬼对着自己的宝贝没安好心！
馨馨摇摇头，说：“没事，就是一点小事情就跟着十四拌嘴了。这一次对不起，应该不能和十四拌嘴的。叫额娘和太太为难了。”恩华看着馨馨可怜兮兮的笑脸，拿着手绢擦掉了馨馨脸上的泪水说：“其实额娘和你太太早就看着十四爷对你有点心思的，以前你还是小孩子，都没有往了深处想的。这一回跟你说了也无妨，德妃娘娘给你提亲了，想着跟着皇上求一个恩典，把你给十四做嫡福晋。我们这样的人家的女孩么有个作侧室的道理，本想着你们一起长大应该合得来，可是看着今天的样子额娘有点担心了。”
恩华感到馨馨身上绷得紧紧地，安慰着拍着馨馨的后背说：“放心，额娘可是舍不得你这样小小年纪就嫁出去。没有答应下来，咱们还是要慢慢地看看才行。虽然十四爷的身份什么的都是没的挑，可是看着你姑姑，额娘岂能是放心把你嫁给十四
皇家的饭碗不是好端的。回去再跟着你阿玛和玛法商量看看。”馨馨舒服的躺在恩华的话里享受着母亲的温暖，这个感觉真是太好了，馨馨小声的说：“额娘，这一回我跟着你们会广州去，咱们每天早上都吃早茶，晚上再叫大师傅给咱们做烧腊。然后在大榕树下面泡茶聊天岂不是很快活？”
恩华笑着捏捏馨馨的脸蛋说：“你这个馋丫头，看看这一回你阿玛能不能再回去了，这一切不是咱们想说什么就是什么的，好看看着皇上的意思的。”正说着已经到了那拉府门前，下了轿子，觉罗氏和恩华叫馨馨回去休息，边叫来今天难得在家的飞扬古和星辉一起关着们商量着什么。
一个人躺在床上什么心思也没有，雅亲好像感到了一些不同寻常的氛围，跑来问馨馨是不是她在宫里闯祸了？馨馨没有办法跟雅亲说清楚，想着自己要是出去探听消息肯定是不行的，于是叫雅亲到上房探听一下情况。馨馨看着桌上的表针一点一点的移动着，看着阳光在墙上留下时光的痕迹，时间好像被一种粘稠的物质给粘住了，一切都是缓慢郁闷的叫人心里有一种尖叫的冲动！这个时候雅亲跑进来，对着馨馨说：“没事了，刚才我偷偷的听见玛法说这个事情还是慎重一点，毕竟馨馨还是内务府记录在册的秀女，要是先应承下来岂不是碍着规矩了？皇上不追究就没事，可是要是被人给追究出来拿着做幌子，还不是咱们倒霉？总不能叫皇上处罚德妃娘娘吧。还是先上折子看看皇上的口气好了。”雅亲学着飞扬古老谋深算的样子说着，馨馨总算是觉得自己一块石头是落地了。
雅亲歪着头看着瘫在床上的妹妹说：“按着我看，你还是嫁给十四爷算了。我知道你为什么跟着十四生气了。还不是因为他有孩子有福晋的。听着十四这个侧福晋好象又有了，你为这个生气吧！这个在他们那里算不上什么，那个侧福晋不过是个运气好的司寝的丫头罢了。你吃什么干醋
”眼看着馨馨的脸红起来了，雅亲看着这是火山又要爆发了，一笑便出去了。
馨馨脑子一阵混乱，自己真的不自觉的吃醋吗？还是根本就是自己掩饰的很好，把自己都给骗了？正这个时候一个小丫头说：“格格，十四爷来了。说是给格格送礼物来了。”馨馨生气的叫：“我不在家。”边拿着被子蒙着头不理会了。谁知一阵骚动，只听着一声门板被用力的推开的声响，十四不管不顾的冲进来一直杀进馨馨的卧室看着当鸵鸟的馨馨说：“我到底是干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你就这样对我，就是杀了我也要给一个罪名不是？今天要是你不给一个理由出来看爷就跟着你泡上了！”
说着不管不顾的就要上来掀开馨馨的被子，馨馨死劲的抓着就是不放 ，十四就是要掀开，结果两个人就这样玩起了拔河了。最终还是十四力胜一筹，将那床鹅黄的锦被给抽走扔在一边去了，看着趴在枕头上就是不看自己的馨馨，十四忽然就跟着泄气的皮球一样，坐在馨馨身边说：“我的心都给你揉碎了，你还要干什么？我就这样不叫你待见的？”说着竟然是带着一点哭腔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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馨馨心里想着你这个该死的登徒子，这样就跑进来了，我的名声还要不要了？于是馨馨坐起身叫着：“你们都是死人是不是。叫十四爷外面坐一会。谁叫你随便进我的房间的，你给我出去！”馨馨指着门口对着十四厉声厉色的，十四已经忽然看着自己就坐在馨馨的床上，以前自己虽然和馨馨很亲密但是还没有这样堂而皇之的进了馨馨的卧室，坐在一张床上。刚才还是全然不觉，现在馨馨身上特有的香甜气息这一下子就全都冲进十四的鼻子里，看着馨馨小巧白皙的脚丫子，十四一阵热热的气流充满全身上下。十四忽然明白了自己跟一个登徒子一样坐在一个女孩子的床上，立刻讪讪的站起来吭哧着说：“刚才我真是急了，这就出去，你别生气！”就落荒而逃了，谁知十四这个倒霉鬼一头撞上一边的穿衣镜，一个人高的镜子就这样被撞个一地碎片！
这一下可是吓坏了众人，馨馨跳下床直接冲到十四面前说：“撞哪里了，叫我看看！”一边尖叫着要请医生，拿外伤药。十四倒是没有很受伤，只是捂着额头说：“没事的，没事的。可惜这个镜子！”低头看见馨馨光着脚站在地毯上，旁边还有很多的碎屑，十四急了也不管自己的头了，一把抱着馨馨就放在床上，要看看馨馨的脚丫。嘴里说：“你这个样子下地干什么？要是扎了脚怎么办？”馨馨拿着手绢给十四额头上已经流血的伤口轻轻地擦拭着，十四却是只是担心的查看着馨馨的脚有没有受伤。
等着飞扬古觉罗氏这些人都是闻信赶来的时候，十四这个小色狼抱着人家女孩子的脚正小心翼翼的检查有没有受伤，馨馨拿着手绢正给十四清理头上的伤口。这些人都是目瞪口呆的，不知是该痛骂十四还是教训馨馨。一边的恩华还是先反应过来说：“你们这些奴才都是怎么伺候的？赶紧给十四爷上要，叫最好的大夫看看还有什么地方也给撞着了？先把地上收拾干净，要是再扎了格格的脚你们都不用伺候了！”
这一下十四被弄给医生反复检查上药了。馨馨被仔细的检查了没有被那些碎玻璃给扎伤，一边的恩华和觉罗氏看着这样的情况都是有点发愁的皱着眉头，一边的飞扬古倒是哈哈一笑，对着有点局促不安的十四说：“十四爷没有伤着就是万幸了。今天都是馨馨的不是，十四爷就是看着老夫的面子不要跟着一个女孩子计较了。前天刚刚那一本兵书给找出来，十四爷肯定是喜欢的，上联到书房看看如何？老何赶紧伺候十四爷到书房看看那天得的那本书。叫他们仔细的伺候着。”十四赶紧站起来说：“不敢打搅飞扬古大人了，今天真的而不怪馨馨的，全是我莽撞了，我没有什么的，那天练习骑射不会见点血的，这个伤口没事的。只是可惜这个镜子，这样的镜子真是价格不菲，就是从西洋现弄有钱也要等上好几年的。”看着十四有点过意不去，在哪个时代玻璃镜子这些东西都是珍贵的奢侈品，这样全身的穿衣镜更是珍贵的东西。
一边的星辉笑着说：“这些东西都是有限，没有伤着十四爷倒是万幸了。叫他们把那些上等的伤药给十四爷带上，看着留下伤疤就不好了！”十四叫跟着的小平子接过送来的伤药，对着飞扬古这些人便告辞了。
飞扬古和星辉亲自把十四给送出去，看着男人们都是出去了，觉罗氏坐在馨馨的床边问道：“这到底是怎么了？图和就是闹成这样了？你们这些完伺候的都是摆设不成！”那些伺候的佣人都是吓得跪在地上，说了事情的经过，觉罗氏沉吟着对恩华说：“看看这个十四爷真是对馨馨上心了，竟然能追到家里了。可是这件事情德妃娘娘肯定是知道了，咱们要是真的回绝了，可要是费一番心思了。谁叫咱们家馨馨真是个惹人爱的小东西？”一边的馨馨委屈的撅着嘴说：“谁要嫁给十四了？一个什么都不管的莽撞鬼，竟然这样就闯进来，真是白读书了。反正我是不喜欢他的！”
恩华笑着说：“看来这话一半是真的，一般不是真心话吧。十四爷的侧福晋有了身子，这我是听了雅亲的话才知道的。想必你是知道了，就是为了这个跟着十四闹气的？是不是？”馨馨生气的说：“雅亲那个大嘴巴兼三八婆！十四有孩子这跟我有什么关系？十四有孩子这又不是第一个，我生什么气？真是奇怪！额娘你要是再听着雅亲哪里胡说八道的，我就再也不理雅亲了！非叫他吃点苦头不可，都是那个雅亲，把我的名誉都给败坏完了！”
觉罗氏看着馨馨生气的样子点点头说：“这个事情还是要从长计议的，就是馨馨真的给了十四，他们年岁相差这些，等着馨馨嫁过去，那些侧福晋什么的一定是免不了的。咱们不能看着馨馨受气不是。还是商量商量。还有先等着看看皇上的意思。好了，馨馨还是歇着吧，咱们不搅馨馨休息了。”说着边和恩华离开了。
这些天十四好像真的安静下来，一直没有 出现在飞扬古的府里，馨馨也是耳边清净很多，也没有跟以前一样接着出去逛庙会，上茶楼什么的。而是整天关在家里，摆弄着那些从街上买来的小玩意，鼓捣着什么东西。没有几天舒兰就打发周嬷嬷上门把馨馨给接走了，觉罗氏很痛快的给馨馨收拾了行礼，把馨馨打包上了马车。这几天飞扬古一直是看着时机等着给康熙上奏折免了馨馨的秀女名额的事情。
四阿哥府里还是照旧，只是李氏这一回是彻底的安静了，倒是馨馨没有再见着鹦哥那个倒霉催的。现在馨馨也没有什么心思想着这些有的没的，就把这些事情给忘掉了。四阿哥还是照常的监督着馨馨的功课，可是就是给馨馨换了一个教画画的老师。这个老师比以前那个喜欢八大山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