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尽日随流水-第9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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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了一会话，有点累了，就先去休息了。馨馨看着两个已经长大的孩子，眼睛全是幸福和满足。
舒兰把弘历教养的很好，弘明很活泼，这个时候一边吃西瓜的弘历说：“十四婶，今天射箭皇玛法奖赏我了。”说着弘历很得意的拿出一个精致的宫制荷包，里面装着一个白玉的小如意。一边的弘明哼着说：“这有什么的，额娘我也得了。”说着也是拿出来一个跟着弘历一样的赏赐出来，叫馨馨看看。“这些东西咱们两个得了没有一百也有八十了，干什么跟着那些没见过世面的小子一样，拿出来显，叫额娘看着笑话！”弘明遗传了十四的好身手，对于骑射得心应手。
“那个就是咱们得的再多，每一个都是说明咱们是用心了。叫十四婶看看高兴高兴有什么的？是不是十四婶。”弘历一双眼睛紧紧地看着馨馨，很期望从馨馨嘴里听见夸奖。馨馨笑着对弘历说：“还是弘历细心，看见你们很努力十四婶很高兴。还有这个虽然凉爽可口但是你们还是悠着点，小心吃多了肚子疼。”馨馨伸手拿着手绢给弘历擦掉嘴上的酸梅汤，接着又要擦掉弘明嘴上的酸梅汤。
弘明赶紧躲在远远地，有点不情愿的说：“额娘，真是的，我不是一个小孩子了，你干什么这样啊！”一边说着一边跑出去了。看着这个处在青春叛逆期的孩子，馨馨也只好耸耸肩算了。倒是弘历没有走开，这个时候弘历已经坐在馨馨身边，忽然弘历跟小时候一样扑进馨馨的怀里，使劲的抱着馨馨的腰说：“十四婶，你回来了，真好。弘历好想你啊！”馨馨抱着弘历，这个孩子已经长成了一个十五岁的少年了，馨馨看着那张越来越英俊的脸好像又看见那个小小的瘦弱的被舒兰抱来的孩子了。“是，十四婶也很想弘历。”馨馨轻轻的摇晃着弘历，很哄孩子一样哄着。
轻轻地摇晃着弘历，哼着儿歌，一边轻轻地拍着弘历的后背，就跟哄小孩子睡觉一样。弘历倒是一点也没有反感馨馨的拥抱和抚摸，只是闭着眼睛感受着馨馨的爱抚。馨馨看着弘历沉睡的样子，心里一阵被自己压抑很久很久的伤心涌上心头。自己能够对不是自己生的弘春关心备至，操持婚礼，享受着喝媳妇茶的乐趣。但是却不能光明正大的为弘历操办婚礼。眼看着康熙好几次跟着德妃和四阿哥、舒兰提起弘历的婚事。馨馨真想能够操办弘春婚礼一样给弘历操办婚礼，也想叫弘历自己找中意的姑娘，可惜这只能是想想罢了。馨馨这个时候就安慰自己还有弘明和弘暄他们。今天静下来，馨馨才发现在自己心里每一个孩子都是独一无二的，谁也不能替代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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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弘历已经睡的很沉了，馨馨轻轻的将弘历放下躺在榻上的枕头上，又拿来一床纱被轻轻的给他盖上。看着弘历的睡脸馨馨忍不住吻上弘历的额头，轻声地说：“弘历，额娘也是爱你的，只是你不知道罢了。”说着馨馨叹息一声悄悄的走了。等着馨馨刚出门的时候，一直闭着眼睛熟睡的弘历睁开眼睛看着远去的馨馨有点失落的身影，轻轻的说：“额娘，儿子知道。儿子也也爱额娘。”
馨馨在自己的屋子里刚要躺下休息一会，这个时候只听见门外李德全的声音响起来“十四福晋，皇上请福晋过去一趟。”馨馨一听以为是十四在西北来信了，还是什么事情，赶紧叫来伺候的阿兰给自己梳洗换上一件白色上面画着兰花的旗袍，跟着李德全走了。
李德全在前边默默地领路，不一会就到了一个被青藤缠绕的一间书斋，并不是康熙平时在的清溪书屋。看着这个僻静的地方，没来由的馨馨心里一阵发毛，正心里打鼓的时候李德全已经推开门对着馨馨说：“福晋请。”馨馨忍住自己心里一阵想要拔脚逃走的冲动，攥着拳头迈进门槛，只听见身后大门被李德全吱吱呀呀的关上，屋子里安静的可怕，叫馨馨有一种尖叫的冲动。
康熙声音响起来，叫馨馨浑身一个哆嗦。“十四媳妇，过来这里坐下。”馨馨小心翼翼的走进里面，康熙坐在一个书架的阴影里，康熙对面的阳光之下摆着一个凳子。馨馨给康熙行礼告座之后小心翼翼的坐下。康熙淡淡的说：“弘历和弘明都上你哪里去了。今天朕考校了他们的功夫，看来两个孩子都是各有长处。弘历这个孩子心思细密，干事情能够想得周到，真是跟老四一个性子，这样以后对那些官员也不至于受骗。弘明那个孩子跟十四倒是一个模子出来的，不光是相貌相似，就是办事的脾气秉性都是一样的。将来也是一个能够统领千军万马的。弘明比十四心思更细一些，很有点雄才大略。要是假以时日，说不定这个孩子能成汉武帝一样的人物。你说呢？”
听着康熙这话，馨馨心里一惊，弘明就是再有领兵打仗的天分也不应该拿着汉武帝比啊，康熙这是什么意思？要十四当皇帝？还是试探自己或者十四的心意？馨馨在心里飞快的算计着，嘴上敷衍着说：“皇上真是夸奖他了。弘明这个孩子淘气的很，皇上费心教导了这些年了，臣媳和十四都是感激不仅，以后弘明是个什么样子还要慢慢的看，现在下定论真是有点早了。可是今天弘明又是闯祸了？”
“弘明倒是没有闯祸，只是你只是说弘明，你看看弘历这个孩子整天跟着弘明形影不离的，这个孩子你看着怎么样？”康熙把球踢给馨馨。
“弘历倒是一个听话的孩子，就是这个自己的孩子自己最了解。皇上还是问问四福晋和四爷的意思最好。”馨馨心里一阵的发毛，康熙这样问是什么意思？在两个孙子里面选继承人还是另有深意？
“哦，不熟？朕看着你和弘历倒是很熟悉吧！你们母子连心能够不熟吗？”康熙冷冷的声音响起来，叫馨馨跟一只被蛇盯上的青蛙一样瞬间成为雕像！原来康熙知道了弘历是馨馨和四阿哥的孩子了。
生死关头
一阵深度的寒意窜上馨馨身体，像被冻住一样，馨馨全身僵硬，就连大脑都是一片空白。看着馨馨惊悚的表情，康熙淡淡的说：“你们倒是瞒的很好，弘历都要指婚了，朕才发现原来是这个样子。你们真是干的好事！”康熙的声调变得很严厉起来，一声清脆的瓷器和硬木桌面互相碰撞的声音响起来，叫馨馨浑身一个激灵，看来这一回真是逃不掉了！
馨馨咬咬牙跪在地上，对着康熙深深地磕头说：“这都是奴婢的罪过，请皇上放过弘历和弘明他们。他们都是无辜的！”康熙的神情却转瞬变得平静起来：“你先起来，弘历还有弘明他们都是朕的孙子，自然不会为难他们。朕现在是拿不准主意该怎么处置你！朕的身体现在是个什么样子，心里最清楚，世上哪有真能万岁的人。不过是喊着好听罢了。你说叫朕怎么处置你？才能把这件能够翻天覆地的事情按下去？”康熙的声音和平和跟平时一样，但是说出来的话叫人不寒而栗。
上千上百的 念头在馨馨脑子里疯狂的旋转着，但是馨馨的心里却是前所未有的安静。看来康熙也是知道这个秘密不久，他是怎么知道的，还是那一个地方叫康熙产生了疑心？现在馨馨已经不管这些了，听着康熙的语气这是要馨馨的小命啊！也对，这样的事情传出去四阿哥十四和馨馨都是万劫不复，康熙就是为了保全皇家的声誉也要把把这件事情抹平。看来自己真是劫难难逃了，馨馨忽然一笑，原来自己看见所有人的命运，可是唯一没有看见自己的命运竟然是这样一个下场！
想到这里馨馨，深深的吸气，竭尽全力的平静下来自己的心跳，馨馨尽力控制着自己颤抖的声音，即便要面对死亡馨馨也不想失去尊严。“皇上既然是已经决定了这个事情最后的结局，我实在是没有什么说的。您是帝王这一切都是在帝王的一念之间。我只有一个小小的请求，能不能叫我见上十四最后一面，还有这些孩子，要是我突然离开，他们会一时难以适应。在皇上眼里我是个罪不可赦的人，不敢请求什么别的，只请皇上开恩叫我处理好孩子的事情，把府里的琐事交代清楚，就任凭皇上处置。”馨馨现在唯一的念头就是安排好孩子，要是能见十四一面更好。但是馨馨不敢肯定康熙会不会同意要馨馨见十四。
康熙也是一愣，他根本没有想到馨馨会这样平静的承认一切，一点也没有自己预想的那样，馨馨或者把一切责任都推给四阿哥或者哭哭啼啼的求他放过自己。或者干脆就是跟一般女人一样崩溃的哭叫，歇斯底里。谁知馨馨只是愣了一会，就平静的等着最后的结局，最后的要求也只是要安排好自己的孩子，见上十四一面。这个样子的馨馨叫康熙打算直接给馨馨一杯毒酒的打算犹豫了。馨馨叫康熙心里产生了一点兴趣和好奇。这个女人真是有意思，跟着老四生了弘历，可是十四还是满心欢喜的把馨馨娶回家，当成手心里的宝贝一样捧着，再也不对别的女人有兴趣。老四对着她念念不忘，虽然面上掩饰的很好，但是很多时候都是围着这个丫头费心思。
最叫康熙奇怪的是十四肯定知道馨馨和四阿哥的事情，要是按着十四的性子，就算是暗地里吃了哑巴亏，娶了一个跟着自己哥哥有染的女人当嫡福晋，早就是跟着老四明刀明枪的干起来，或者厌弃馨馨，可是现在最叫人奇怪的是十四和老四之间保持着看起来很不错的兄弟关系，十四对馨馨百依百顺，十分恩爱。难不成这个馨馨真是有什么狐媚的妖术不成，将自己两个儿子都是玩弄于股掌之上？还是他们有着什么自己不知道的事情？想到这里康熙皱着眉头，心里下定决心，不能叫这样危险的女人在留在自己儿子的身边！但是一种可惜的感觉，又叫康熙无法现在就处死馨馨。
想到这里康熙看着跪在那里脸色苍白的馨馨，沉吟片刻说：“罢了，你先站起来。你要见十四一面，就是现在朕应允了，也不行，十四现在远在千里之外，你要见十四有诸多不便。要怎么处置你还真是有点费思量。你和老四是怎么回事？说实话！”虽然康熙沉浸在阴影里，看不清他的表情，但是馨馨还是能够感到康熙锋利的眼神。
馨馨平静的看着阴影里的康熙，平淡的开口说：“那是一次意外，谁都是受害者。没有什么男女私情，最可怜的是弘历这个孩子。皇上要是追究这件事就请把所有的惩罚都加在我身上，我一个人承担就好了。事情已经过去多年了，请皇上也不要追究了。”馨馨虽然不希望看见四阿哥当上皇帝压制十四，但是要现在把四阿哥拉下马，十四远在天边，要是别人当了皇帝四阿哥和十四都不会是个好下场！以后弘历该怎么办？这件事传出去弘历就再也抬不起头了。馨馨想着反正自己是跑不掉了，就牺牲一个人好了！
康熙听着馨馨这话，哼一声，沉默一会。馨馨看着康熙，眼神一片安静清澈，康熙在馨馨的眼神里面找不出什么躲闪和隐藏，心里感叹一声。半天康熙才是不敢肯定的说：“十四知道这件事是不是。难道他就不恨他的四哥？还是你在他们两个中间扮演了什么角色？”听着康熙的话，馨馨一阵羞恼，康熙这是什么意思，想着自己一边跟着十四，一边还和四阿哥安通款曲？真是侮辱自己的人格。
“皇上要是羞辱我这没有任何奇怪，难道皇上还要羞辱自己的儿子？我心里只有十四这个丈夫，我自认对十四尽到了一个妻子全部的责任，只要我还活着一天，十四没有厌弃我，我对十四就不离不弃，不论什么样的环境，十四是飞黄腾达还是穷困潦倒，是生病还是健康我都陪在十四身边。”这一番话说完馨馨直直的看着康熙，再也不吭声了。
“没有想到你对十四还是一片痴心，但是现在朕不能留下你，你想过没有虽然你对老四没有男女之情，但是朕看着老四处处都是念着你。要是老四登上大宝，就算十四不会功高盖主，就算十四对老四没有异心，你以为老四就看着你跟着十四这样逍遥？就不会动心思将你弄到身边？到时候十四该是个什么下场？我们满洲兄娶弟媳也不是不可能，你不要忘记了前朝的故事了！难道你就看着老四和十四为你弄得声名狼藉？叫后世耻笑？”康熙这已经明确了未来的皇帝是老四了。馨馨听了心里也是一惊，四阿哥对着自己一直没有死心，这个馨馨是知道的。自己之所以这样拼命的给十四积攒跟四阿哥抗衡的势力，希望摆脱最后十四历史上的命运，其实潜意识里馨馨明白四阿哥当上皇帝之后不管十四是不是大将军，都不会放过十四。自己是个很大的原因。
康熙锐利的眼睛，将馨馨脸上一丝微笑的变化收进眼底，心里忍不住叹息着：这个馨馨也是个难得的女子，就是自己这两个儿子难办。老四当上皇帝自然忌惮十四的军功，再加上馨馨夹在里面到时候场面更难控制。到时候馨馨和老四的陈年往事被掀出来，这两个儿子都是万劫不复。最要命的自己看好的两个孙子弘历和弘明谁也不能再成为未来的皇帝了！馨馨虽然是无辜的，但是自己是皇帝，要为了大清朝的江山社稷着想，不能叫这个女人毁了两代帝王，绝对不能！
康熙和缓的说：“要是十四当上皇帝，固然可以将这件事掩盖过去，但是你真以为十四能够忍气吞声一直这样下去了。你是个聪明人，看得透人心和权利是怎么回事。十四手上有了至高无上的权利，还能对老四和颜悦色？要是真这样，当初老八他们拿着废太子事情攻击老四的时候，十四明明是知道的，为什么他一句话也没有？不光老八他们商量的时候十四没有阻止，就是最后十三站出来给老四顶罪的时候，他也没有站出来替十三说一句话。你想这是为什么？无论如何朕是不会看着你毁了朕两个儿子，还要毁掉弘历和弘明这两个有前途的孩子！”康熙声音越来越坚决，最后那一句真是板上钉钉，一点回旋的余地也没有了。
听着这样的宣判，馨馨心里一点也不慌乱了，反而是一种解脱的清明，好像一块一直脏兮兮的玻璃窗一下子被擦得干干净净的，窗外的景色看的清清楚楚，简直是触手可及。馨馨脸上忽然带出一个微笑，康熙吃惊的看着馨馨的表情，馨馨松了一口气，很轻松的说：“感谢皇上指点，这些年我内心一直担心的事情被皇上说出来。我知道最好的解决是什么了。但是还请皇上准许我刚才的请求，就算是看不见十四，也请皇上准许我跟着孩子告别。皇上也是爱惜他们的。请皇上准许，我绝对不是贪生怕死，也请皇上不要为难我阿玛一家人。”说着馨馨恭敬的给康熙了一个磕头。等着康熙的回应。
时间好像凝固起来了，馨馨等着自己最后的宣判，但是康熙保持着长时间的沉默，就在馨馨以为最后一点希望也要破灭的时候，康熙一声叹息“罢了，朕准许你先陪着孩子们吧。朕去见列祖列宗的时候，就是你的死期。跪安吧。”
馨馨听了这个宣判，还好自己还有几个月的生命，但是就是看不见十四了。馨馨对着康熙说：“臣媳告退了，祝皇上万寿无疆！”康熙听了笑了笑说：“这话倒是真心实意的，你去吧，到时候会有人给你送去朕的赏赐的。”馨馨咬着牙，忍着腿上的酸疼站起来，艰难的走出去。李德全还是那个平静的样子领着馨馨回去了。园子还是早木葱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