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子夺唐-第16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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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月仙如实回道:“是姑苏府统军段璀。”
“段璀,果然是他。”萧月仙之言入耳,李恪轻轻握了握拳,对身旁的王玄策道。
在萧月仙的眼中,以李恪的年纪,虽算不得宠辱不惊,但也不是凡事都会写在脸上的,尤其是段璀这样一个在李恪眼中本该是个小人物的姑苏统军府统军。
萧月仙问道:“殿下可是觉出了不妥之处?”
李恪点了点头,从袖中取出了一封书信,这封书信正是段璀自称是自左游仙身上搜来的书信,李恪递给了萧月仙。
李恪对萧月仙道:“你且看看此信。”
萧月仙看着此信,不过数眼,心中一惊,连忙解释道:“殿下,我等绝无信中所言之事,还望殿下明察。”
左游仙有无这信中所为之事,李恪的心里也很清楚,这信从头到尾都是在给李承乾挖坑,李恪岂能看不出。
李恪道:“你们与李承乾并无关联,这信中所言也俱非实情,此事本王心中有数,不过你且看看这信上的字,可是左游仙的笔迹。”
萧月仙闻言,手中捧着书信,仔细端详了片刻,越是看着,脸上惊讶的神色便越重,因为这信确是左游仙的笔迹无疑。
萧月仙将手中的书信还给了李恪,回道:“此信确是左师亲笔所书,但这信中的内容却绝非左师之意,左师绝无勾结太子的可能。”
李恪手中拿着书信,扬了扬,道:“这信自然不会是左游仙的意思,因为这信根本就是有人逼着左游仙在死前写下的。”
萧月仙闻言,心中一阵刺痛,她不敢相信在燕子谷中,左游仙到底经历了什么。
萧月仙咬着银牙,问道:“殿下可知此信是何人伪造?”
李恪并未回答萧月仙的话,将手中的书信收起,反问道:“你以为呢?”
萧月仙聪慧,只是稍作思虑,便明白了过来,回道:“段璀,此事必是段璀所为。”
在此之前,萧月仙对段璀已早有猜测,如今有了李恪的话,如今便越发笃定了。
不过李恪看着萧月仙,却道:“段璀,是也不是。”
萧月仙听着李恪的话,想了想,也明白了李恪的意思。
李恪身为楚王,持节巡狩东南的扬州大都督,结结实实的东南王,他段璀算什么东西,何来跟李恪作对的胆子,段璀如此行事的背后,必还有旁人指使。
而且萧月仙看李恪的模样,显然是心中已经有了猜测,多半是隐约知道段璀的身后之人是谁了。
段璀身后之人既然敢动李恪,自然也也是朝中巨擘,非比寻常,以萧月仙眼下的处境不便多问此人的身份,萧月仙只是道:“若依殿下之言,左师便是段璀所杀了。”
李恪点了点头道:“不错,除了段璀再无旁人。”
萧月仙问道:“段璀如此大胆,竟敢与殿下为敌,却殿下打算如何处置他。”
萧月仙看似问着李恪打算如何处置段璀,实则是想要了段璀的性命,为左游仙报仇。
李恪知道萧月仙的眼下之意,李恪道:“眼下本王手中并无凭据,段璀还轻易动不得。”
萧月仙是残梁余孽,她的话自然上不得公堂,也做不得人证,李恪要动段璀不难,但眼下手中还无实据,而且李恪对于段璀的生死也不甚在意,他在意的是那匹军械。
萧月仙担忧道:“难不成就此任由段璀不成?”
李恪道:“如今当务之急是寻回那匹丢失的军械,而后顺藤摸瓜,再治段璀之罪。你放心,只要你助本王寻回军械,段璀的人头本王早晚送到你的手上。”lt;/tentgt;
庶子夺唐 lt;/pgt;
第六十八章 段璀被伏
次日,傍晚,泗州。
姑苏统军府统军段璀奉扬州大都督李恪之命,押解逆贼清儿进京治罪,并转呈自左游仙身上搜来的那封“密信”。
“再快些,前面二十里便是临淮,到了临淮咱们便可寻驿馆歇息了。”临淮城外,段璀看着渐渐暗下来的天色,又看着身后脚步已经有些拖沓的军士,敦促道。
段璀此去长安,一来是奉李恪急命,二来魏王李泰也在京中等候,故而此行很是急促,自打今日早间天色一亮,除了午饭时间,他们一行几乎不曾歇脚,段璀倒是还撑得住,可随他而来的将士却吃了不少苦头。
不过好在此次随段璀北上长安的二十余位将士大多是跟随他们段家多年的老卒,对他段家忠心不二,段璀敦促地虽急,但这些老卒也都是勉力行事,看管这押送着清儿的马车,紧跟段璀的步子,分毫不落。
段璀固然走的急,盼着能早些赶到长安交令,其实段璀哪知,自打他出了扬州城的那一刻起,他已经成了李恪的物,绝无顺利抵达长安的可能了。
就在临淮城外十余里处有一片林子,这片林子因挨着官道,平日里倒也有些人流,可眼下却因时已傍晚的缘故,变地人迹少至。
不过此处的人烟虽渐已稀少,但因离临淮城越近的缘故,故而段璀也不曾太过仔细,未使人前往探路。
可就当段璀带着人又往前走了片刻之后,却异变陡生,就在他面前十丈之外,官道两侧的林中却突然窜出了二十来个身着劲装胡服,腰跨快马的一众,挡住了他的去路。
“段统军既已到了此处,又还往长安赶去作甚,何不就在此留下,如何?”这一众人堵住了段璀的路,带头的一个女子当先对段璀道。
泗州位处河南道,自打大唐立国,至今已十余载,十余载间天下渐定,河南富庶之地更是百姓安居乐业,虽不能说是夜不闭户,路不拾遗,但也算安定,平日里莫说是盗匪了,就是窃贼也是少见,可在段璀眼前窜出的却是一伙身配刀剑快马的强人,这倒是叫段璀一惊。
不过段璀也不全然是个饭桶,也算是行伍出身,手头颇有两分功夫,随他而来的二十余位段家老卒更是曾经行伍,都是见过血的。对方虽是守株待兔,但对方人数与他相若,都不过二十来人,段璀也不曾怕了。
段璀未见过,也不识得这带头的女子,故而只当她们是闻风而来的野匪,可段璀虽不识得,但他身后车上押着的清儿却认了出来,这带头的女子不是旁人,正是萧月仙。
“小娘快走,段璀所率都是府军老卒,硬碰不得。”清儿见着不远处的萧月仙,生怕萧月仙不知轻重,带着人和段璀正面厮杀,连忙提醒道。
在清儿看来,段璀麾下的二十余人都是跟随他们兄弟多年的老卒,熟识刀兵,都是狠厉之辈,而萧月仙带来却是他们的家丁,勉强懂些棍棒,比寻常百姓自然强些,可与这些府军老卒相较便无异于以卵击石了。
清儿的担忧自有她的道理,可清儿哪知,萧月仙此行既敢来劫段璀,她带来的又怎会是府中家丁,此行随他而来的可是李恪派与她的楚王府卫率。
楚王府卫率的老底子出自当初随李恪北上为质的精锐禁军,这些人大多身经百战,又对李恪忠心不二,莫说是对付段璀带来的府军了,就算是北线边军也不在话下。
清儿的话落入段璀的耳中,段璀的心里却越发地有底气了,清儿所言极是,段璀在燕子谷跟左游仙的麾下打过交道,他们的这些人不过是写乌合之众,又如何会是他的对手。
段璀自信道:“也好,正是天降功劳,你既然来了,你便留下自己的性命吧,也省得朝廷再去捉拿了。”
在段璀看来,萧月仙才是贼首,若是将她拿下,不止能立下大功,又能讨好了李恪,正是一举两得,段璀说着,摆了摆手,便要带人上前拿人。
不止是段璀,萧月仙对清儿的话也仿若未闻一般,萧月仙率军上前,大有要与段璀拼死一战的意思。
此处的官道已近泗州州治临淮,官道宽敞,两方四十余人厮杀倒也将将铺展地开。
原本在段璀看来,萧月仙麾下不过是些“乌合之众”,要将他们拿下只在片刻之间。
可出乎段璀意料的是,萧月仙麾下竟是悍勇非常,两方短兵相接后,他们非但分毫不落下风,相反地,反而压着段璀一众在打,无论气力还是武艺都远胜他的这些府军老卒,杀得他们节节败退。
事情太过诡异,也很是突然,丝毫不给段璀思索的时间,还不等段璀反应过来,他带来的人已经死伤过半,多被擒下了。
段璀看着眼前的情状,似有不妙,他的麾下已经撑不了几时,他自己又没有正面杀出的本事,段璀便想要寻机溜走,可萧月仙带来的这些王府卫率早已得令,要生擒段璀,又怎会给他逃走的机会。
他们看着段璀似有退意,趁着段璀有些慌神的时候,一刀背砸在了段璀的左臂,将段璀整个人从马上掀了下来,坠马落地。
“噗通。”一声,段璀方才落地,紧接着数柄刀剑便架在了他的脖颈之上,叫他动弹不得。
世事如此,越是贪婪的人,便越是畏死,段璀敢私卖军械,自然也是巨贪,当他看到架在脖颈上的刀剑后,便立刻顿住了,一动不动。
“萧公主,率军伏杀仙师是楚王的主意,在下也只是奉命行事,冤有头,债有主,萧公主若欲寻仇,只管去寻李恪便是,何必来寻我这个跑腿的。”段璀老老实实地蹲坐在地上,抬头看着马上居高临下的萧月仙,祈求道。
萧月仙看着马下的段璀,脸上写满了厌恶,对段璀问道:“仇,我自会去报,不过我还有一事要问你。”
段璀听得萧月仙之言,似乎还有商议的余地,连忙应道:“萧公主有何事但请吩咐,在下一定知无不言。”
萧月仙对段璀问道:“既如此,那我问你,当初本该送到你姑苏府的那批军械,现在何处?”
段璀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慌张,他不知萧月仙怎的知道此事,本能地掩饰道:“萧公主说笑了,在下不知萧公主的意思。”
“哼!”
萧月仙清丽绝美的一张脸上闪过一丝厉色,轻哼了一声,冷冷道:“我既这么问你,自然是知道的,你若不如实回我,凡敢稍有做假,我必要了你的性命。”
第六十九章 暴露
相同的问题,自不同的人口中问出,问同一个人,也会有全然不同的结果。
今日站在段璀面前的若是李恪,段璀未必会如实回话,因为李恪是官,做事自有他的立场和规矩,不可随意逾越,但萧月仙不同,萧月仙是贼,不必守他们的规矩,以眼下的情状,萧月仙要杀他,也不过是在举手之间,段璀断不敢冒这个险。
而且,段璀若是助李恪寻回了军械,便是背叛了李泰,李泰同样不会饶了他,他依旧难保性命,可若是萧月仙,他便不必这般多的顾虑了,因为在段璀看来,李恪和萧月仙之间有旧仇,萧月仙绝不会相助李恪,李恪也不会为萧月仙张目,萧月仙想要这批军械,多半还是为了叛逆之举。
段璀想通了这些,于是回道:“在横山后山山腰有一处废弃的天王庙,在天王庙东南向三里有一处密林,那批军械便在林中。”
横山,自打昨日自李恪口中听到,今日萧月仙又自段璀的口中听到了这个名字。
对于这个地点,萧月仙大抵还是确信的,因为那批军械数目不小,若是长途远运,必会引人注目,会将段璀和李泰所谋之事败露,段璀最好的选择便是就近掩藏,只是没想到,段璀竟藏得这么近。
萧月仙道:“你最好没有骗我,否则我必叫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段璀忙道:“萧公主放心,在下断不敢欺瞒萧公主,萧公主若是不信,大可现在便使人前往搜寻,若是错了半个字,段璀任杀任剐。”
像段璀眼下的处境,他若是硬气之人,便一口气死撑到底,绝口不认了,如今他既然认了,便不会假了,否则他只会白吃苦头。
萧月仙道:“想不到你竟还有些本事,谁知道你在横山劫了军械,竟又把这批军械就原地藏在了横山之上。”
段璀讨好似地对萧月仙道:“萧公主说笑了,在下不过有些小聪明,怎能同”
段璀还在说话,可猛然一下,回味着萧月仙方才所言,却觉出了不对。
何为在在横山劫了军械,又就地藏于横山之上?萧月仙得到的消息应该在穹窿山,萧月仙怎知军械被劫之处是在横山,她若是知道这么多,知道段璀早先戏耍了她们,他段璀还有活命的机会吗?
段璀故作淡定地回道:“萧公主玩笑了,怎的说这批军械是在横山被劫的。”
这一次,还不等萧月仙开口回他的话,在他的身后,李恪倒是回了她的话。
“此事自然是本王告诉她的。”段璀的身后传来了李恪的声音。
段璀听到李恪熟悉的声音,段璀的脑袋“轰”地一下子懵掉了,他决计想不通,一个是亡国的残梁公主,一个是当朝皇子,李恪在去岁被掳之后,怎的还会和萧月仙搭上关系,他们之间不该是不死不休的吗?
这么短的时间,任凭段璀怎么想,都想不通。
其实就算段璀想破了脑袋,又哪会知道,当初李恪能自洪湖之上逃出,便是萧月仙放了他,有了这份情谊在,李恪和萧月仙要坐下来谈话当然不难,有些东西只要两相核验,便猜了出来。
段璀回过头去,看着李恪,问道:“大都督怎的在此?”
李恪低头看着段璀,轻笑了一声,反问道:“你以为呢?”
段璀回道:“大都督之意,恕臣末将不知。”
李恪俯下身子,对段璀道:“本王的的意思你知晓与否都无妨,重要的是你方才的话本王都已听在了耳中。只是本王此前未曾想到,扬州大都督府丢失的那批军械,竟在你的手中。”
段璀听着李恪的话,心中一沉,方才他的话的后果他自己也很清楚,尤其是这些话还被李恪听在了耳中,李恪身为段璀上官,就算是李恪此刻便将他治罪也在情理之中。
段璀方才所言若当真是传了出去,那他们整个段家可就算是完了,甚至连其兄段志玄也会受其牵连。
段璀想了想,只得硬着头皮道:“末将不知大都督的意思,倒是大都督身为当朝亲王,为何会和这个叛逆之女共在一处,末将实在好奇地很。”
段璀的话大有借此要挟李恪的意思,不过李恪听着段璀的话,非但未曾生怒,脸上反倒露出了笑意。
段璀如此说话的目的无非就是为了倒打一耙,反诬李恪勾结逆贼乱党,意图不轨,也好叫李恪生畏,退让三分。
李恪问道:“段璀,你这是在要挟本王吗?”
段璀回道:“末将不敢要挟大都督,也不想要挟大都督,末将只想老老实实地做着自己的官。大都督既已知道了军械的所在,只管去寻回军械,将功补过便是,而末将则拿着大都督的手书进京请功,从此留在长安为官,日后末将在长安,大都督在扬州,末将与大都督两不相犯,岂不最好。”
在李恪的面前,段璀一改先前在萧月仙面前的软弱,反倒硬气了起来,他所仰仗的无非就是李恪身在官场,便要受官场上的规矩,比起萧月仙更要多了几分顾忌,这才给了他讨价还价的余地。
不过段璀盘算的虽好,但他却想的差了,李恪又岂是如此容易被人要挟了的。
段璀若是早些硬气几分,对军械的下落死活不说,李恪兴许还会有些棘手,可如今段璀已经说出了掩藏军械的所在,他就再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