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子夺唐-第2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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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承乾眉头微皱,问道:“你这是何意?”
苏潇道:“太子居于东宫,乃大唐储君,朝野上下不知多少双眼睛正在盯着太子,太子还需修身养德,平康坊那些地方还是少去为好。”
李承乾闻言,顿时面色不悦了,李承乾道:“怎么?父皇教我做事,你也要教我做事吗,那些地方李恪去的,天下人去的,为何就我去不得?”
苏潇见李承乾动怒,忙解释道:“太子国储之重,天下景望,岂是楚王和旁人能比得的。”
苏潇的话并未叫李承乾好受上多少,李承乾一挥衣袖,道:“本宫的事情何须你们替我做主,难不成就因为本宫去了青楼,太子之位便保不住了?”
苏潇道:“我并非此意,只是太子身为国储,自当谨言慎行,自持自律。太子昨夜在青楼和楚王相争,今日不过半日的功夫就已经闹得长安城人尽皆知,其中非议太子之人不少,长此下去恐于太子声望不利。就连方才阿爹还专门遣了人来,要我好生劝慰太子,日后莫要如此了。”
对于太子妃苏潇的话,李承乾原本心中已经有些怒火暗烧,但当李承乾听到苏潇提及其父的时候,李承乾又把心里的怒火强行压了下去。
苏潇之父苏亶虽然官只至秘书丞,但他在朝中的人脉和声望却不弱。
苏亶出自武功苏氏,乃陇右名列于前的世家门阀。苏亶祖父名唤苏威,乃前隋宰相,与高颎、虞庆则、杨雄并列为前隋四贵,在长安官场盘根错节,故旧无数,颇有些底蕴。
苏潇家世如此,纵是太子李承乾也不愿随意开罪,故而听得苏潇之言,李承乾又压下了火气。
李承乾问道:“旁人如此非议我,那李恪呢,他总不能置身之外吧。”
苏潇如实回道:“倒是并无谈论楚王的,大多是在非议太子。”
李承乾闻言,刚刚压下去的怒火又自心底翻腾而起,李承乾道:“本宫是和李恪相争,何以朝野非议都是于本宫不利,反倒对李恪偏生宽容,不闻不问。”
其实此事说起来倒也不怪李承乾生怒,李恪和李承乾一同逛的青楼,一同为一个女子出手相争,为何朝野内外的百官和百姓偏偏能对李恪如此包容,对他不闻不问,只盯着李承乾不放。
李恪如此,便是年少风流,一时佳话,李承乾如此便是自甘堕落,不知节制,这换了谁都会不悦。
苏潇想了想,道:“想来是因为楚王向来如此,一直都是青楼中的常客,人尽皆知,故而如此,而太子身为储君,不比楚王只是亲王那般恣意,故而对太子的非议自然也多了些。”
李承乾双拳紧握,恨恨道:“这些匹夫,将来莫要落在本宫的手里,否则本宫必不轻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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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恪在宫中又待了一个多时辰,待近午时的时候才自宫中出来,李恪出宫后并未先回王府,而是悄悄地直奔撷玉楼而去。
到了撷玉楼后,李恪也并未走正院,自大堂过路,而是悄悄地绕到了后门,径直进了内院。
“殿下不敢自正门进来,偏生从后门绕道,难不成是怕府中的那位王妃知晓不成?”萧月仙看着李恪悄悄摸摸地进了内院,对李恪笑道。
李恪道:“昨晚的事情外面传的厉害,眼下已是人尽皆知,方才本王才自宫中出来,也被父皇教训了一顿,今日本王行事还是小心些的好。”
萧月仙问道:“陛下可曾为难殿下?”
李恪摇了摇头道:“这倒不曾,不过提点两句而已,本王是平康坊的常客了,父皇怎会不知。”
李恪说着,又对萧月仙问道:“倒是你,今日怎的突然要见我,还专程命人在宫外候着带话?”
萧月仙道:“昨夜之事已经初有成效,太子在长安城的风评已经差了不少,眼下正是该趁热打铁的时候了。”
李恪点了点头,问道:“你是何想法?”
萧月仙道:“我今日刚自旁处寻了几个色艺绝佳的女子,也最会伺候人,我欲用他们来换了秦昶,安插在太子身边,甚至送进东宫,殿下以为如何?”
李恪闻言,想了想,不解地反问道:“秦昶就很好,为何还要换人?”
萧月仙回道:“秦昶虽然生的美,但毕竟还是一男子,不得久侍太子身边,长此下去终究不是办法,还是换上女子的好。”
李恪摇了摇头道:“不妥,太子不是常人,寻常美人怎能叫他着迷,本王之所以推秦昶出来,并非尽因秦昶姿容秀美,是个难得的美人,而就是因为他是男子,男生女相。你若是换了女子,最多不过提起太子几日的兴趣,日子稍久,太子的兴趣也就淡了。”
李恪的话传入萧月仙的耳中,萧月仙的脸上露出了满满的讶色,问道:“殿下是以为哪怕太子明知秦昶是男子,也不会作罢吗?”
萧月仙原本是以为李恪欲借秦昶污蔑李承乾在青楼蓄养男宠,借此打击李承乾的声望,可听李恪的话,竟不止于此?
李恪笑道:“仙儿似乎颇为讶异?”
萧月仙回道:“我本只当殿下只是在给太子设套,可谁曾想殿下竟欲如此拿太子,难不成太子真是喜好男风不成?”
李恪笑了笑道:“是与不是,仙儿一试便知。”
第五十五章 再临撷玉楼
称心对于李承乾来说,有一种特殊的意义,称心是他和李恪在撷玉楼相争,闹得满城皆知的战利品,是他曾战胜李恪,力压李恪一头的标志,故而李承乾视她自然与寻常女子不同。
李承乾被李世民唤入宫中提点了一番后,不过三日后,便又对撷玉楼里的那个“可人儿”动了念想,只带了太子左卫率的赵节和几名护卫便轻车简从地直奔撷玉楼而去。
今日李承乾也是赶了巧了,当他率众赶到撷玉楼时,正逢称心登台,只不过今日称心在台中非是奏曲,而是献舞——胡旋舞。
“西域歌舞名胡旋,传入宫掖靡长安。吹奏何必琼林宴,市间到处闻管弦。”
胡旋舞源自西域,南北朝时传入中原,始盛于隋末,胡旋舞不似宫廷舞那般阳春白雪,常人莫近,大唐最好的胡旋舞姬就在长安民间,就在街头坊里。
称心立于台中,脚踩花毯,一身盛红色的镶金丝罗衫,窄身宽袖,银蔓垂花,一条浅紫色的丝带绕身,随着轻快的鼓点声在台中的花毯之上如旋风般飞舞,带起丝带飘飘,环佩之声叮咚作响,既如仙子凌尘,也如流星刹那过空。
称心本就模样俊俏,体态柔美,但眉宇间却带着一股子英气,与寻常女子都不相同,而胡旋舞无论舞姿还是衣着,都是源自西域,更是将称心的妩媚和英气展现到了淋漓尽致的地步。
李承乾站在二楼的回廊之上,看着眼前娇俏可人的称心,不禁大呼惊艳,由衷赞叹道:“弦无差袖,声必应足,香散飞巾,光流转玉。曲美,舞美,人更美。”
李承乾的赞叹声极大,楼下大堂中的称心也听着了,称心听了李承乾的话,缓缓地停下了舞步,浑然不顾堂中还在看着的许多人,大胆地朝李承乾抛了个媚眼儿,竟是险些当场将李承乾的魂儿勾了去。
称心这般的女子李承乾此前甚少见过,模样且先不说,就是这幅胆气便不是寻常女子能有的。
凡寻常女子,无论是宫中的,还是青楼妓馆的,知道了李承乾的太子身份,行事大多是唯唯诺诺,小心谨慎的,还从无有称心这般大胆的,竟在众目睽睽之下眉目传情,实在是叫李承乾大呼新鲜。
李承乾的太子妃苏潇乃武功苏家子弟,出自世家名门,真正的大家闺秀,无论行事还是衣着自也都万分端庄,对付男人哪里有称心十分之一的手段,称心给李承乾的感觉可是李承乾此前从未有过的,李承乾如何能够不喜,不爱?
李承乾心中想着称心妩媚传神的一眼,想着那婀娜轻盈的舞姿,不禁食指打动,心中也如百爪挠心,坐立不安了。
李承乾要了个雅间,方才坐下,还不等上齐酒菜,便忙不及地命人传来了撷玉楼的管事。
太子传诏,撷玉楼自然不得推辞,但撷玉楼的东家萧月仙自是不便出现在李承乾眼前的,于是便命了自己的心腹齐镇前去应付。
齐镇是萧月仙的心腹,是她自扬州烟雨楼带来的老人了,跟随萧月仙也有些年头了,在长安,萧月仙毕竟不宜时常抛头露面,许多萧月仙不便出面的事情就都是齐镇代为处置,就是这撷玉楼名义上的东家也是齐镇。
“草民撷玉楼管事齐镇拜见太子。”齐镇得了李承乾的传诏,连忙到了二楼的雅间,俯身拜道。
李承乾看着齐镇入内,轻瞥了一眼,道:“齐管事,你好大的胆子啊。”
李承乾之言大有见怪之意,而齐镇根本不知自己和撷玉楼何处得罪李承乾,连忙跪地道:“草民不知何处得罪了太子,还望太子恕罪。”
李承乾看着齐镇,问道:“你不知自己何处得罪了本宫?”
齐镇道:“草民不知,还望太子明示。”
李承乾道:“好,本宫也不是蛮不讲理的人,你既不知,那本宫就点一点你。称心是本宫花了大心思请过的,本宫为此甚至开罪了楚王,称心是本宫的人,此事你应该知晓。称心既是本宫的人,旁人便碰不得,今日你又让她在大堂中当众献舞,又是为何意?”
齐镇闻言,忙解释道:“草民知道太子对称心有意,就是借草民一百个胆子,草民也万不敢勉强称心,开罪太子啊,今日让称心在大堂献舞,实在也是无奈之举,与草民无干。”
李承乾闻言,不解地问道:“这是为何?”
齐镇回道:“近两日许多客人得知了太子和楚王为了称心相争之事,都大为好奇,纷纷特地赶来楼中,想要一睹称心的风采,想要看看究竟是何等人能叫太子和楚王齐齐出手。我等不过升斗小民,比不得太子这般威严,既在平康坊开门做了买卖,又怎敢违逆客人的意思。”
李承乾问道:“你们难道没有提及本宫吗?他们既知称心是本宫中意的,又怎敢强令。”
齐镇叹了口气道:“前几日太子走的急,并未留下什么话,我等哪知太子是何意思,既太子未曾明示,我等又怎敢扛着太子的大旗招摇。”
齐镇所言倒也颇有道理,青楼做得是开门生意,自然不便回绝客人的意思,而且能来撷玉楼的客人,大多是长安城的权贵人家子弟,区区一个撷玉楼也开罪不起,他着称心出去献舞倒也合乎常理。
李承乾点了点头道:“如此说来倒也并非尽是你的过错了,也罢,此事也是本宫未曾讲明,就此算了吧,本宫便不降罪了。”
齐镇闻言,忙伏地谢道:“草民谢太子宽仁。”
李承乾抬了抬手,示意齐镇起身,而后道:“以往是本宫未将话讲明,叫你有些难做,本宫不会怪罪你,但今日本宫便要跟你交代清楚了,你且速将称心请来,本宫今日便要带走她。”
齐镇闻言,先是满眼讶色,而后脸上浮现出了满满的难色,对李承乾道:“此事恐怕有些不妥吧。”
李承乾闻言,不悦道:“怎么,本宫又不会短了你们赎身的银钱,又何不妥。”
齐镇道:“这并非银钱的事。”
李承乾带着些怒意问道:“难道你是舍不得你们撷玉楼的群芳魁首不成,难道本宫亲自开口,还不值这个面子吗?”
齐镇见得李承乾动怒,连忙解释道:“自然不是,太子开了金口,就算是分文不给,草民也一定乐呵呵地双手奉上,但称心不比旁人,实在是另有隐情。”
第五十六章 隐情
李承乾本欲将称心自撷玉楼带走,但撷玉楼主事的齐镇却一再阻挠,李承乾原本以为这多半是因齐镇舍不得称心这个台柱子,故而如此,但听着齐镇后来所言,竟是另有隐情。
李承乾听着齐镇的话,眉头不禁微微皱了起来,到底是什么样的隐情,竟能叫齐镇明知李承乾的心思,还敢当面推诿。
李承乾起初以为是李恪那边的缘故,但随即李承乾想了想却又不该,李恪虽和李承乾不和,但李恪的气量断还不至狭隘至此,为了一个女子和李承乾死缠烂打,是不是李恪的作风。
李承乾眉头微皱,问道:“有何隐情,你且说来。”
齐镇听得李承乾发问,只得硬着头皮道:“好叫太子晓得,草民不愿放称心于太子,非是因为草民吝啬,只因称心实非女儿身,故而如此。”
“什么!你在说什么!”
齐镇口中的“非是女儿身”五个字传入李承乾的耳中,李承乾的脸上顿时变作了满满的惊讶,甚至有些惊骇了,原来他和李恪相争的,这样一个娇滴滴,柔弱无骨的可人儿,竟然不是女儿身,这是李承乾从头到尾,哪怕是还在齐镇开口的前一秒都不曾想到的。
李承乾问道:“你的意思是说称心实为男子?这岂非玩笑。”
齐镇回道:“确是如此,称心只是模样和身段柔美些,实则并非女子,而是实实在在的男儿,我等实非有意欺瞒太子,还望太子恕罪。”
齐镇的话证实了李承乾方才并未听错,再次确认之后,李承乾的内心竟有些五味杂陈了。
李承乾很难想象称心竟然是个男子,那盈盈一握的腰肢,婉转如黄莺的喉咙,玉骨香肌,一颦一笑,叫人摄魂,这明明就是一个比女人还要女人的人,怎会是个男子,又怎么能是个男子呢。
李承乾心中的第一反应竟不是动怒,而是惋惜,大概有点卿本佳人,奈何为男的意思吧。
但随即他又有些不甘,李承乾此前从未遇到过如称心这般称人心意的可人儿,不止是模样和身段,称心甚至还为他在李恪的面前赢下了颜面,要李承乾就此放弃,李承乾如何能够甘心。
李承乾依稀还记得三日前的那晚,李承乾在雅间中听着称心奏乐,轻触过称心的手掌,那一触而过的感觉,宛如盛夏时节的冬雪,再想着方才那似能勾魂的一眼,李承乾意犹未尽,仿佛还在梦中,哪怕明知称心是男子,竟也有些不舍。
李承乾惋惜着问道:“你既知称心是男子,为何还要置于青楼之中。”
齐镇回道:“绝色女子易求,但如称心这般绝色的男子只怕是天下无双了吧,草民本想着将称心留在撷玉楼中终究不会是什么大错,可谁曾想到她竟入了太子的贵眼。”
齐镇的话,一下子可正是说到了李承乾的心窝子里,绝色女子虽难得,但哪怕美如貂蝉、西施,也未必就是天下无双的,可入称心这般男儿身的红颜祸水,却是绝无仅有。
李承乾已经被称心实实在在地惊艳到了,一时间,李承乾甚至觉着称心是男儿身似乎也并不不妥。
蓄养,有断袖之癖,说出来虽不甚好听,但也并未非大逆不道,千夫所指,汉哀帝刘欣尚可独宠董贤,也未见史书上有多少苛责,他身为大唐太子又有何不可?
惋惜与不甘之下,李承乾的心中一旦接受了这种设定和想法,有些问题就不再是问题了。
李承乾斟酌了片刻,才支支吾吾地吩咐道:“你且替本宫去问问称心的意思,男儿身嘛,也不是不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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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当初李恪当面和萧月仙提过,李承乾恐有龙阳之好,就算李承乾明知称心是男子,也未必不会收入宫中,萧月仙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