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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9章

庶子夺唐-第2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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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子加封大典,其中最为紧要的便是两处环节,一为加冠,二为授玺。

    所谓授玺,便是传太子玺印、绶带等一众太子信物,此事自当由宰相为之,而诸宰相中尚书右仆射杜如晦又为太子詹事府詹事,这授玺之事自然就落在了杜如晦的身上。

    杜如晦授玺,合情合理,都在李恪意料之中,但加冠之人的人选却有些出乎李恪的意料,但似乎却又在情理之中,加冠之人不是旁人,正是司徒长孙无忌。

    加冠之礼,当身任要职的太子亲长为之,岑本可为,李靖可为,再不济李道宗和杨师道也可为之,总归是不缺人的,但当李世民把加冠之礼交给长孙无忌时,便另有深意了。

    长孙无忌和李恪不和,这事是朝中人尽皆知的,李世民自也清楚,但李世民却还是这么做了,也是有他的考量,而李世民这么做的缘故也不难猜度,李世民这么做只怕是有意借此事来使李恪和长孙无忌缓和关系的。

    承乾已废,李恪当立,李恪既为太子,将来便是要成为大唐国君的,长孙无忌与李世民少年相识,长孙无忌既是李世民的至亲好友,也是他的左膀右臂,朝中重臣。

    李恪是大唐未来的帝王,李世民自然不希望他的储君和自己的左膀右臂不和。这么做既是让李恪和长孙无忌缓和关系,结好朝臣,也是为将来的长孙无忌和长孙家多留一条退路。

    “将加冠于太子之首,卿宜赞冠!”

    随着中书侍郎兼太子左庶子于志宁的一声高唱,长孙无忌三拜上前,自礼官的手中接过太子冠,捧着太子冠,慢慢地走向了李恪。

    为太子加冠,这不是长孙无忌一次了,当年李承乾立储,便是长孙无忌为赞冠,为李承乾加的冠,而加冠的地址同样是在显德殿。

    区区十三载,已时过境迁,旧太子李承乾已废,现流放往黔州,而现在站在长孙无忌面前的却是大唐的新太子,誉满天下的李恪。

    谁曾想,当初那个在重明门外,立于角落处无人问津的汉中郡王,如今竟也成了大唐的储君,短短十三载,李恪做到了多少人终其一生都做不到的事情,一个原本全无机会的庶出三子,愣住抓住了所有可能抓住的机会,一步步走到了今日。

    从汉中郡王,到蜀王,到质子,到楚王,再到扬州大都督、并州大都督,最后到今日的太子,哪怕是长孙无忌想破了脑袋也想不通,为什么李恪能走到今日这一步,可偏偏就是这么一个叫他想不通,看不透的年轻人,年纪也不过才只弱冠而已。

    “臣奉陛下命,为太子加冠。”长孙无忌小心翼翼地捧着太子冠走到了李恪的身前,对李恪道。

    此时的李恪,当他站在这里时,他已经从初封太子时的得意和狂喜中走了出来。

    李恪面朝百官而立,神色郑重,不悲不喜地站在大殿的正中,站在长孙无忌的跟前,对长孙无忌道:“有劳司空了。”

    说完,李恪便和长孙无忌一齐屈身,跪坐于殿中,等着长孙无忌为他加冠。

    李恪年已弱冠,身体早已长成,再加之李恪自幼习武,身子骨不止结实,也比旁人更高大些,比起六尺上下的长孙无忌整整高出了大半个头,哪怕是同样跪坐着,仍旧比长孙无忌高出了一截,本就身宽体胖的长孙无忌要为李恪加冠并不容易。

    长孙无忌站在李恪的跟前,吃力地支起脚尖,向前使力,支起宽胖的身躯,使得身体得以前倾,而后缓缓地抬起手臂,费了许多力气才将太子冠戴在了李恪的头上,设簪、结璎更是不易。

    李恪加冠之后,长孙无忌退下,而后便是授印。

    尚书右仆射、太子詹事杜如晦手中端着盛了太子印玺的玉盘,稳步走到李恪的身前,慢慢地跪坐下来,将玉盘捧到了李恪的胸前,对李恪道:“臣奉陛下命为太子授印,请太子受印。”

    李恪微微屈身,双手自杜如晦的手中接过玉盘,捧在了自己的手中,对杜如晦道:“有劳詹事了。”

    当着皇帝和百官之面,加冠、授印之礼已毕,李恪便算是正式成为了大唐的储君,入主东宫的太子。

    而在此之后,于志宁又是一声高唱:“以岁之正,以月之令。咸加其服,以成厥德。万寿无疆,承天之庆。”

    于志宁此言一出,意味着太子册封之礼已近尾声,殿中众臣纷纷由两侧集于正中,对着跪坐于殿上的李恪齐齐俯身作揖,拜道:“臣等拜见皇太子,贺皇太子登临储位。”

    大殿之中,京中百官俱在,李恪坐于大殿正中的上首,看着殿下参拜着的众臣,房玄龄、杜如晦、李靖、长孙无忌等一应朝中重臣俱在其中,当然,这里面也包括了不甘心,但也无可奈何的魏王李泰。

    此前在军中,李恪曾受万人参拜,但其中的感觉却是远远不及今日的,今日他是在东宫,在显德殿,在他的册封大典之上,这不止是一场朝仪,更是权力的交接,就在这一刻,大唐国储的名头真正地落在了李恪的身上。

    东宫,它真正的主人来了!大唐,他未来的君王来了!

 第四十三章 温彦博病危

    李恪册为太子,也算是夙愿得偿,本该是大喜之日,但就在李恪册为太子的当日下午,一个噩耗自虞国公府传来,李恪顿时没了庆贺的兴致:虞国公温彦博病重垂危,已经吃不进药了。

    李恪于温彦博有恩,而温彦博于李恪又何尝不是,当初李恪受困北地之时,温彦博便多次提议要将李恪请回,李恪回了长安后又对李恪几番回护,在李恪册立太子的关键时候,温彦博甚至拖着他风烛残年的身体,拼了最后一口气也要为李恪张目,将李恪生生推上了太子之位。

    大唐朝廷中,把李恪视若后辈,悉心照看也有,诸如岑文本、秦叔宝、武士彟俱是如此,但这些人中与李恪相交最淡,甚至可以说是毫无名分的却只有温彦博一人。

    岑文本是李恪的业师,秦叔宝和李恪私下以叔侄论交,武士彟更是李恪的丈人,唯有温彦博一人和李恪全无瓜葛,只因当年李恪为质,换他回京一事,便对李恪真心以待,十余载不变初心,赤诚君子,大抵如此。

    温彦博乃大唐开国元宿,功勋卓著,温彦博病危,李恪身为太子,于情于理,于公于私都当前往探视。

    李恪得知温彦博病危的消息,连忙带着太子少詹事王玄策并太子内率府的侍从便自东宫出发,直奔虞国公府而去。

    当李恪快马赶至虞国公府时,府上内外已经聚了许多人,其中既有来往探视的同僚,也有温家的亲朋,而李恪身份特殊,方一到府,便被温彦博长子温振领进了温彦博休养的内室。

    “阿爹,太子专程来看您了。”温振领着李恪进了内室,靠在了温彦博的耳边,对温彦博小声道。

    温彦博得知李恪已至,缓缓睁开了双眼,靠在床头,转过了身来。

    “太子来了。”温彦博看着李恪,声音微弱地对李恪道。

    李恪点了点头,上前抓住了温彦博的手,对温彦博道:“李恪本早该来府中探视,然却碍于人语拖延至今,李恪来迟了。”

    当初定论太子的朝议之后,李恪得知温彦博病重,本欲前往府上探视,但却担心在温彦博力举他为太子后便立刻登府恐有私相授受之嫌,故而一直未能上门,李恪故有此言。

    温彦博轻轻地拍了拍李恪的手背,对李恪道:“太子做的是对的,在此之前你确不当来府。”

    李恪道:“幸得苍天见怜,李恪还能再见大人,否则李恪必追悔莫及。”

    温彦博听着李恪口中唤他一声“大人”,脸上慢慢地露出了一丝笑意,此事李恪口中的大人不曾带上姓氏,故而指的不是官位,而是辈分,李恪这么唤他,是把他视作家中长者的。

    温彦博对李恪道:“老臣大限之前,还能看太子立储,余愿足矣,当年在阴山下对太子许下话也算做成了吧。”

    当初李恪北上为质之时,曾和温彦博在阴山偶遇,彼时温彦博看着李恪北上,便曾立言,有生之年必保李恪回京,护得周全。

    李恪闻言,眼眶不禁一酸,对温彦博道:“小子感念大人回护之恩,只是大人病重,小子却无能为力。”

    温彦博笑道:“到了这个年纪,生死之事,我早已看淡了,太子也莫要难过,我这不过是去见先帝高祖罢了,先帝在那边总也要有人侍奉才是。”

    李恪叹了口气道:“祖父才去不过数载,李恪又失长者,大人一去,李恪逢事又该向谁人求教。”

    温彦博无力地拉着李恪的手,缓缓道:“你最有识人之能,东宫属下的岑文本、马周、王玄策俱为你一手擢拔,又都是宰辅之才,只在老臣之上,你若事有不决,只管问了他们便是,又何惜一个老臣,倒是老臣这一去,确是有一憾事。”

    李恪听着温彦博的话,忙问道:“不知是何事,大人只管开口,李恪必为大人做到。”

    温彦博回道:“老臣前隋出仕,曾值内史省,老臣历经隋唐两代三帝,侍奉过你外祖父,你祖父,还有你父皇,只可惜看不到你继位的一日,不能再侍奉你了。”

    李恪鼻子一酸,眼角也不禁浸出了泪珠,李恪对温彦博道:“大人虽不在,但尚有温振,温振定可继大人之志,济世安国。”

    温彦博闻言,看了眼身旁站着的温振,摇了摇头对李恪道:“我儿温振我自己还是清楚的,不过尺寸之才,为一干吏尚可,要做一能臣只怕不易,我只求温振能为国尽得绵力,保得温家门庭便足矣了。”

    李恪一口应道:“大人放心,但有我李恪在,大人故后温振袭国公爵,必保温家门庭不衰。”

    大唐功臣子弟袭爵,或直袭其父爵位,或降级而袭,温彦博功勋卓著,得封虞国公,但其子温振名声不显,更无甚功勋,若是没有其他的原由,恐怕是要降级袭爵了,到时温振袭的兴许就是郡公爵,甚至可能是县公爵。

    而温彦博于李恪有恩,李恪册立太子温彦博出力甚多,李恪既为太子,自然不会坐视,李恪所言也是给温彦博吃了颗定心丸,是在告诉温彦博,只要他李恪在,温家的门庭就不会衰败。

    对于李恪而言,这不止是对于温家的恩遇,也是在做给朝臣看的场面。

    温彦博为李恪立储出力甚多,温彦博力主李恪立储也不过是几日前的事情,若是这是温家出事,李恪再不出来为温家张目,日后谁还会为李恪效力。

    但温彦博听了李恪的话,却摆了摆手,急道:“太子千万不可如此,太子新入东宫,正当谨言慎行,温振承袭的爵位是什么,自有朝臣来定,岂能由殿下开口,殿下如果开口便有邀买人心之嫌,若是经有心人传话到陛下耳中,对太子不利。”

    温彦博之意,李恪自然清楚,李恪新立储未久,行事也不比从前,约束自然也多了许多,现在的李恪就好比此前的李承乾,无数双眼睛正在盯着他,他出不得半分岔子的。

    李恪闻言,想了想,抓着温彦博的手,对温彦博小声地耳语道:“大人之意李恪清楚,大人但请放心,大人对李恪之恩,李恪铭记在心,此番无论大人传下的是什么爵位,虞国公爵早晚都会回到温家。”

 第四十四章 凌烟阁

    十日后,温彦博已故,太极宫中。

    “启禀父皇,儿臣以为房相所议极是。若依旧法,兄弟异居,本不相及,而一人谋反,余者兄弟连坐皆死,此法虽可震慑人心,但却太过严苛,属酷刑之法,确不可取,当可改之。”立政殿中,李世民命李恪奏对房玄龄主改律法之事,李恪正坐在李世民的下首回话。

    大唐刑律之事,在李承乾为太子时便是由东宫协管,如今李恪入东宫也是如此,房玄龄提议修易刑罚之法,李恪的意见自然就起了极为关键的作用。

    李世民问道:“你也赞同玄龄之意,行宽仁之法?”

    李恪回道:“正是如此,我大唐律法多袭自前隋,武德律中对前隋刑律也多有参考,然前隋便是因炀帝暴虐苛责而亡,我大唐理当取隋亡之教训,行宽仁之法。”

    李世民道:“那依你的意思呢?这连坐之法又该如何调改。”

    李恪想了想道:“连坐之法,改坐死为留配,据礼论情,量刑而论,不可一概而定。”

    李世民听着李恪的话,顿了顿,脸上慢慢露出了满意之色,对李恪道:“如此也好,此事便交由你去办吧,朝中内外的人你尽可调用,这是你立储以来的第一件大事,千万要办好。”

    “父皇放心,儿臣必定办地妥当。”李恪闻言,当即应道。

    李世民点了点头道:“恩,诸皇子中就以你做事最为妥当了,此事自也无碍。”

    李世民说完,长长地舒了口气,靠着身后的软塌便靠了下去。

    李世民之状可谓宽懈,若是有外臣在此,当不可如此,不过李恪是他的爱子,也就没有这么多的顾及。

    李恪看着李世民躺在软塌便,双目微阖的模样,似乎颇为疲倦,于是问道:“父皇可是昨日未能歇息好,儿臣看着父皇似乎有些劳累。”

    李世民舒了口气道:“为父昨夜歇地倒是还可,只是心里不甚爽利,便难免显露疲态了。”

    李恪接着道:“不知父皇是因何事,儿臣可能为父皇分忧?”

    李世民摇了摇头道:“生死之事,朕尚且无法左右,何况是你。”

    李恪闻言,大概也知道了李世民的意思,李恪道:“父皇可是因温相亡故之事心有所感。”

    李世民道:“不错,正是此事,自去岁以来,短短一载光阴,皇后、温彦博,虞世南、姚思廉接连亡故,萧瑀、李靖、魏征也尽已年迈,身子骨也不比从前了,不知还能伴驾几载,朕也是突而有感,心中竟不免有些凄然。”

    算至武德年初,大唐立国至今已二十载,当初跟随李渊太原起兵的那些老臣早就所剩无几,李世民的天策府旧臣也都开始凋零,短短一载间,不算上长孙皇后竟已连走三人,李世民也难免心有伤感。

    如今的李世民正年满四旬,不比以往那般健壮,再加之长孙皇后病故,李承乾谋反,李世民的心态已渐不如前,又恰逢温彦博病故,难免有此一言。

    李恪道:“父皇所言极是,短短一岁时间,连逢变故,确叫人心中悲泫。”

    李恪说着,想起了温彦博,心里也不免有感,低下了头去。

    而就在李恪低下头之后,突然心中一动,又想起了什么,对李世民道:“儿臣有一法,或可解父皇忧思之苦。”

    李世民好奇地问道:“死者不可复生,你能有什么法子?”

    李恪回道:“死者虽不可复生,但却可留像于天地间,父皇何不命宫中画师绘开国功臣画像,等人大小,悬于一处,便可时常观之,既可表父皇怀念之意,亦可表彰众臣之功,叫后者奋进,为国效力。”

    李世民听着李恪的话,眼中顿时一亮,李恪所言倒是他此前从未想过的,也正和他的心意。

    对于有功之臣,李世民从来不吝赏赐,若是真如李恪所言,悬像表功,到时也必是一段佳话。

    李世民问道:“倒也不必宫中画师,我大唐论丹青之道,无出将作少监阎立本之上的,由他来作画,定可复现诸臣神韵。只是这悬画之地又该选于何处,这悬画之地也是有讲究的,若是偏远了难显恩德,悬于正殿又有些不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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