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子夺唐-第318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萧月仙接着自己的话,自问自答道:“没有,至少在贞观十一年前从没有过,但最后还不是叫陛下寻得了良机,入主东宫了吗。现在陛下正是壮年,还远远没到传位皇子的时候,咱们现在要做的就是当年陛下做的事情。”
萧月仙之言入耳,林鸾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正如萧月仙所言,当年的李世民何等聪明,长孙家何等权重,绝非现在的武家可比,这样尚且叫李恪寻得了机会,更何况是现在。
“小娘说的是,婢子记下了。”林鸾闻言,应了一声。
萧月仙点了点头,慢慢地站了起来。萧月仙看着自己身处的昭庆殿,眼中是踌躇满志的味道,似是对林鸾说话,也是对自己说话。
“我们现在住着的昭庆殿就是当年母后住着的地方,现在琨儿每日安眠的床榻之上当年躺着的就是陛下,陛下能从昭庆殿走进甘露殿,那琨儿也一样可以。”
第二十一章 整治北衙
萧月仙何等聪明,面对李恪和武媚娘她都不会胡乱行事,她此番命林鸾去拜谢岑本,看似是有些鲁莽,但萧月仙也有自己的思量。
如果萧月仙私下悄悄地去见岑本,如果被人察觉了出来,不止会显得自己另有图谋,严重地会使李恪不悦,现在萧月仙就这么大大方方地去见岑本,反倒叫旁人说不出话来,毕竟岑本给萧月仙生父萧铣脱罪是事实,知恩图报总是不会错的。
而岑本本就是萧铣旧臣,和萧月仙是有些交情在的,只要能借此事和岑本搭上边,就有拉拢岑本的机会。
在萧月仙看来,萧月仙自己为李恪执掌盐行和漕运多年,在朝外势力颇重,和王玄策、席君买、马周等人也都相熟,再加上她本就是兰陵萧家女,如果她能拉拢萧家势力,同时结好岑本等人,她的爱子李琨未必不能走李恪的路,登上储位,毕竟李恪正是壮年,她们的时间还有很多。
萧月仙的心很大,想要做成此事难比登天,她这样的情况如果放在其他朝代,萧月仙未必会有这样的心思,毕竟太子是国本,只立嫡长,轻易是不会动的。
但在大唐不同,李世民和李恪这对父子治境安民,虽有大功于国,但无可否认的是他们父子二人给大唐的皇位承继开了一个很坏很坏的开头。
李世民打破了长子继位的规矩,李恪打破了嫡子继位的规矩,这使得不止是皇子,就连朝臣对储位的承继都持有了保留态度,毕竟大唐立国至今,可还没有一个嫡长子继承过皇位。有李恪这个父皇珠玉在前,萧月仙对李琨自然也抱有了更多的期望。
说起来萧月仙也是聪慧,其实李恪册封李琨为周王并非刻意为之,是帝王心理作祟不假,但这只是李恪下意识的作为,是本意,而非刻意,萧月仙猜到了李恪自己兴许都没有意识到的东西,只不过萧月仙猜地还不够通彻。
因为李恪真正想要制衡的从来都不是太子李璄,李璄将来的权势再大李恪也不怕,李恪担心的是皇后武媚娘,李恪比谁都清楚武媚娘的本事和她的野心能够达到的上限,李恪对此不可不防。
太极宫,甘露殿,内殿殿外。
今日是萧月仙和李恪一子一女进宫的日子,刚刚从昭庆殿逗弄了一双儿女后回宫,李恪的心情倒也不错,但就当李恪到了甘露殿内殿殿外时,脸色却有些难看了起来。
甘露殿是皇帝寝殿,是李恪就寝和处置朝务的所在,依例若是李恪不在殿中,是任谁都不能轻易进出的,尤其是干系最重的甘露殿的内殿,但就当李恪到了殿外时,却看见了皇后的仪仗。
皇后仪仗在此,说明是武媚娘来寻李恪了,武媚娘来寻李恪并不奇怪,可奇怪的是武媚娘的侍婢都在殿外候着,却唯独不见了武媚娘,说明武媚娘已经进去了。
李恪见状扭头看向了席君买,席君买知道李恪的意思,瞬间脸色也难看了起来,席君买是李恪心腹爱将,为李恪执掌亲卫,被李恪托付以性命,武媚娘能够在李恪没有允准的情况下进甘露殿的内殿,必是殿中亲卫放进去的,说白了就是席君买和他的麾下失职。
“皇后是何时到的,为何就进了内殿?”席君买面色通红,不等李恪发问,拉过身边的一名护卫,便问道。
护卫回道:“是值守的张郎将放进去的,皇后进殿有一炷香的功夫了。”
李恪闻言,也明白了其中的缘故,这护卫是席君买的心腹,自陌刀营调上来的,但他口中的张郎将却不是席君买的人,是自原东宫内率府调上来的。
以往李恪在东宫时,武媚娘进出光天殿是李恪默许的,就算李恪不在殿中也可以出入自由,这些东宫内率府的人自然也就养成了这样的习惯,哪怕现在李恪为帝,也不会阻拦武媚娘进宫,或者说是不敢阻拦。
如果仔细计较起来这不能算是席君买的问题,问题是根本出在现在的北衙禁军的制度上,现在的禁宫卫率都是李恪的人不假,但人员太过杂乱了,有原东宫内率府的人马,有李恪心腹右骁卫的旧部,有席君买原陌刀营的人马,还有北门屯营和飞骑的人马,没有明细和严格的划分。
李恪轻叹了一声,道:“现在北衙人马实在是太过杂乱了,若是长此下去,早晚必出乱子。”
李恪知道事关武媚娘,有些东西不是席君买能够掌控的,李恪无意因此事怪罪爱将,李恪的话其实也有些为席君买开脱的意思,但席君买自觉失职,却不愿为自己狡辩。
席君买跪于李恪身前,拜道:“此乃末将失职,还望陛下降罪。”
李恪见状,忙将席君买扶起,道:“君买快起来,你跟随于朕左右,又不在甘露殿,哪容易事事都问地过来,此事你难脱干系,但也算不得多大的罪过,问题不都在你的身上。”
席君买道:“今日发生此事末将难辞其咎,末将甘领一切责罚,请陛下放心,今日之事只此一次,以后绝不会再有。”
李恪想了想,道:“这问题不在于你,而在于北衙禁军之制太乱,自立国起便是如此,朕登基前后的这段时间更是尤为混乱,要彻底解决这个问题,首先要整肃北衙禁军,而要整肃北衙,朕还要你多多出力。”
在李恪登基之前,宫中虽然一直也都有北衙禁军这个说法,但所指的基本就是北门屯营的三万士卒和飞骑将士,没有一个固定的划分,而在李恪登基之后,北衙禁军的人马就越发地混乱了,这样就是有了方才的情况。
要想彻底杜绝这个情况,唯一的法子就是完善北衙禁军的建制,如此一来行令和规制上下如一,才能确保万全,不出岔子。
这个问题其实李恪一早也有察觉,但并不急于一时,可今日之事却给李恪敲了个警钟,北衙禁军上下确有漏洞,今日是武媚娘进殿自然没有什么大碍,但如果有怀有异心的歹人混了进来,又该如何呢?此事对李恪而言已是不得不做了。
席君买问道:“不知陛下有何吩咐?”
李恪道:“此事朕已有思量,你遣人传秦师、定方、程知节、李君羡,还有高侃来甘露殿见朕。”
李恪看了眼门外的皇后仪仗,想了想,又道:“另外以你的名义,将那个郎将杖责二十,时候不同了,有些规矩也该立起来了。”
第二十二章 李恪之忧
北衙禁军的混乱只是受时局影响,是一时之下的情况,李恪对北衙禁军还有着绝对的掌控力,所以北衙禁军的问题决不能说是积重难返,只要李恪下定决心去做,就能做地妥当。
一面李恪命席君买传见诸将,一面自己就先进了甘露殿,但当李恪进了甘露殿后,看了过去,瞬间眉头微皱,心中也不免多了些担忧。
武媚娘正坐在殿中,确切地说是正坐在李恪的书案之前,而李恪的书案上则正堆放着朝廷各部和地方州县、都督府呈递给皇帝阅览的奏章,这些奏章纵说这是大唐的最高机密也不为过,这桌案上堆着的就是大唐朝政。
武媚娘靠在书案边,低着头,自然就是在看书案上的奏章,看得很是入神,甚至在无人提醒的情况下都不曾注意到李恪已经进来了。
武媚娘会这么做,李恪是有心理准备的,倒也并不觉着讶异,因为自武媚娘嫁给李恪后,她便常帮着李恪打点朝务,在楚王府时如此,在东宫时亦是如此,已经养成了习惯。
其实就在李世民东征染病,把越来越多,越来越重要的朝务交给李恪后,李恪就想过不再让武媚娘接触朝务,但武媚娘当时的反应颇大,李恪担心继位之事功亏一篑,故而收起了那个心思。
现在李恪登基未久,武媚娘仍旧还是以往的习惯,常会来甘露殿帮着李恪整理甚至草拟奏章,李恪也曾经暗示过武媚娘,劝她不必如此辛劳,但她却不曾听了李恪的话,还是如此。
如果武媚娘是长孙皇后那种宽和不争的性子,这些倒也罢了,但李恪太了解武媚娘了,武媚娘对朝政有着与生俱来的天赋和热情,她绝不是善茬。
奏章就是朝政,奏章的批复如何直接关系朝堂安稳与否,而武媚娘通过这种手段来影响李恪的判断,甚至是影响朝局,李恪担心再这么下去,武媚娘必会得寸进尺,更进一步地干预朝政,甚至借此直接插手朝堂,在朝堂中安插自己的人。
女主临朝,日月凌空,这样的事情可不是李恪愿意看到的,李恪也绝不能接受朝堂之上出现所谓的天后,否则朝堂必将大乱,兴许武媚娘自己都会在这朝堂纷争中陷入危局,丢了性命。
李恪和武媚娘毕竟夫妻多年,李恪对武媚娘感情还是极重的,非必要李恪不愿和武媚娘把关系闹僵,更不愿意看着武媚娘有危险,所以为了大唐朝堂,也是为了武媚娘自己,李恪必须要趁早打消武媚娘的念头。
李恪打定了主意,站在殿门处,顿了顿,收起了眉间的愁容,缓缓地走进了殿中。
“哦?媚娘来了。”李恪走到了殿中,仿佛刚看见武媚娘一样。
李恪的声音入耳,武媚娘才从眼前的奏章里抽出眼睛来,忙起身对李恪屈膝行李道:“三郎来了,媚娘拜见陛下。”
李恪笑了笑,上前扶起了武媚娘,道:“这里又没有外人,媚娘不必多礼,快起来。”
武媚娘道:“此处虽无外人,但该有的规矩还是要有的,否则如此成了习惯,来日再有旁人在场,媚娘失了礼仪便是大事了。”
武媚娘说着颇有道理,听着也乖巧地很,好像很识得大体,但李恪却不免有些无奈。
若是武媚娘当真能如她自己说的这般懂得进退便好了,李恪也不必这么烦心,可偏偏武媚娘重的只是小节,懂得进退也只是在表面上,在大事上面她逾越的可不是一星半点,她有意干预朝政,这可是犯了大忌讳。
李恪拉着武媚娘的手,走到了书案前,看着书案上已经被动过的奏章,问道:“媚娘何时到的?”
武媚娘回道:“媚娘也就刚到,三郎便就来了。”
李恪笑道:“辛苦媚娘了,媚娘每日为我打理后宫已经不易,今日还要多操劳这些事情。”
武媚娘性子最是要强,李恪若是直接当面告诉武媚娘,以后不准她再接触朝政,她必定不愿,甚至还有可能会和李恪争执,这不是李恪想要看到的,所以李恪也只能另寻法子,先是旁敲侧击。
但武媚娘显然是没有领会到李恪的意思,或者说是不想领会到李恪的意思,武媚娘听着李恪的话,回道:“这是媚娘应该做的,三郎每日辛苦,媚娘能多为三郎分担些自是好的。”
武媚娘的话听着像是好意,但李恪轻易可是不敢领受的,唐史上的高宗李治就是让武媚娘分忧,结果分地诸子逢厄,宗室遭难,甚至连李家江山都被分去了。
现在的武媚娘多半还没有这样的心思,只是想要接触朝政,扩充权势,稳固自己的地位而已,但人的野心是会随着权力的增加而滋长的,等到武媚娘越来越多地接触朝政,她的心态和欲望可就会变了,李恪最不敢赌的就是人性,尤其是武媚娘这样生来就注定不平凡的人。
李恪道:“媚娘的心意我心领了,但看着媚娘每日辛劳我怎忍心。”
武媚娘听着李恪的话,心里有些不利索了,正如李恪所想的那般,武媚娘插手朝政是有揽权的意思的,只不过现在的武媚娘还没有真正地走到台面上,她揽权的目的多半还是为了自己和李璄地位的稳固,毕竟大唐的储君之位向来是不稳的,这一点武媚娘也清楚地很。
当初长孙家何等权重,尚且没有保住李承乾的太子之位,武家远比不得长孙家,所以武媚娘要做的还有更多,但现在依着李恪的意思,显然是不愿武媚娘再多干预朝政了。
但武媚娘的性子又怎是容易服软的,尤其是李恪对他一向宠爱非常,对她更多养了几分骄纵。
李恪的话入耳,武媚娘的眼睛一下子就红了,很快两行清泪也适时地从眼角流下,梨花带雨地抽泣了几声,委屈地对李恪问道:“以往三郎都不会如此的,可是因为如今三郎登基了,便觉着媚娘再也无用了,帮不上三郎了吗?”
第二十三章 翰林学士
武媚娘的模样楚楚可怜,武媚娘口中的李恪也大有一朝登天,便忘却了糟糠之妻的负心郎的味道,就连李恪自己看着都觉着心有不忍,仿佛李恪若是真的彻底拒绝了武媚娘,便是薄情寡义之人了。
李恪对武媚娘颇为疼爱,所以武媚娘的这一招对李恪可谓是屡试不爽,以往武媚娘若和李恪有什么争执,只要这么一闹,李恪没有不退让的,只不过这一次武媚娘是低估李恪的决心了。
李恪这次这么做,是为了朝廷,为了江山,为了李璄,为了自己,也是为了武媚娘,他必须要把苗头扼杀在萌芽之中,所以李恪一定会坚持下去。
李恪缓缓揽过武媚娘,将武媚娘搂在怀中,对武媚娘柔声道:“我不是这个意思,你莫要多想。”
李恪待武媚娘还是一如既往,武媚娘被李恪揽在怀中,轻抚着后背,便和往常一样,武媚娘起初还当是自己的反应有了作用,李恪不会再坚持此事,武媚娘正好可以借此更进一步,让李恪彻底接受此事。
但武媚娘显然是想错了,李恪疼惜她不假,却不会违背了自己的原则,李恪搂着武媚娘,接着道:“我是觉着现在璄儿年纪渐渐大了,也到了进学的关键时候,璄儿身为太子,千万不可出了岔子,我每日忙于朝政,未必总能看着他,璄儿这边还需你来多多看顾。”
李恪的话说着自是很有道理,毕竟前太子李承乾可就是一个长歪了的典型,李承乾年少时何等聪慧,但长成后却走了歪门邪道,以至于丢了原本唾手可得的皇位。
李恪是好意,但李恪的话到了武媚娘的耳中,可就是另外一个味道了,在武媚娘听来,李恪的这些所谓说辞都不过是掩饰,他的目的就是不愿自己接触朝政。
但武媚娘偏偏又不是寻常女人,她不接触朝政便不能渐渐掌权,武媚娘若是手中无权就会没有安全感,毕竟如果宫中的女子无权,他们最大的依仗就是娘家,但武家不是什么世家名门,武媚娘总不能把所有的指望都寄托在武元爽、武元庆这两个庸才身上吧。
不过武媚娘也知道轻重,李恪让着她是因为宠爱她,而不是畏惧她,行伍出身的李恪可不是任人拿捏的性子,如果武媚娘跟李恪硬争最后吃亏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