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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8章

庶子夺唐-第3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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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周上前,将手中的函书和供纸递到了李恪的案前,道:“后族外戚,武家兄弟科举舞弊,以权势压人,夺人功名,苦主已经诉到了御史台,还望陛下裁断。”

    “什么?竟有此事?”李恪听着马周的话,也是一惊,显然是出乎了李恪的意料,李恪一直以为武媚娘行事稳重,断不会留人把柄,没想到竟还是出了这等事情。

    李恪拿起马周递上来的书扫视了一遍,很快脸色就难看了下来。

    这信中所言虽是一面之词,但李恪也有自己的判断,除非状告之人自寻死路,否则绝不会造这个假,毕竟这事情查证极易,一问便知。

    李恪问道:“这是何时的事情,此人现在何处?”

    马周回道:“这就是今日早间的事情,臣得知此事后立刻就命人去查了,此人现在就在驿馆,陛下随时可以遣人去问。”

    李恪道:“你做事朕是放心的,只是朕没有想到竟会发生此事,你应当还未禀明皇后吧。”

    马周解释道:“还没有,这犯事的武惟良虽是皇后亲眷,但皇后一族也算是水大族,枝干极多,此事是武惟良在并州犯下的,臣以为皇后多半是不知情的。”

    李恪点了点头道:“这是自然,皇后做事还是一向晓得分寸的,此事当是武家背着皇后做下的,但此事纵是真相如此,但到了旁人耳中只怕又是另外一番味道了。”

    在李恪看来,此事当是武惟良为求富贵,胡乱扯着武媚娘的大旗,勾结地方府衙做下了的,但在外人眼中,这就是皇后徇私,甚至是私下授意,对武媚娘,对李恪,甚至是整个科举之制都是巨大的打击。

    李恪自打登基后便致力于摆脱世家门阀对于朝政的控制,而科举无疑就是最好,最直接的法子,李恪在科举之上花了极多的心思,甚至让马周亲自主持此事,可没想到竟还是出了这档子事情。

    马周道:“陛下所言极是,臣以为此事必当严加处置,以儆效尤,否则若是传将出去,对科举制的威信和陛下量才录取的决心都是极大的打击,数载之功恐毁于一旦。”

    千里之堤毁于蚁穴,威望建立不利,需要千万次的推行和尝试,但想要毁掉威望却很容易,只需要一次徇私,此事如若因为武媚娘的原因作罢,到时天下各州县有样学样,刚刚建立起来的制度就成了一句空话。

    而且除了对科举制度公正性的挑战外,武媚娘所为还触及了李恪的另一条底线,那就是李恪的用人之道。

    李恪用人唯才也唯贤,但却也并非一成不变,武媚娘是皇后,李恪对她和她的家人自然多有关照,这本也是应有之意。李恪可以容忍,可以提拔才干平庸的武元庆、武元爽兄弟身居高位,因为他们虽然不甚出众,但到底于国于民无害。

    但武惟良所为却已经超越了李恪的底线,武惟良所为断人仕途,也坏朝廷声誉,这种不遵守规则的人一旦在将来掌权,必是百姓之祸。

    李恪道:“武惟良所为乃朕所不能容,务必严惩此事,给天下有志于朝的读书人一个交代。”

    甘露殿这边,李恪和马周正在商讨此事,与此同时,立政殿的武媚娘已经得到了消息。

    武媚娘在得知此事后,第一时间就命人传了武惟良来宫中,亲自过问。

    “若不是听到御史台的消息,我还不知此事,你怎敢如此大胆,行这等悖逆朝纲之事。”武媚娘站在殿中,指着殿下跪着的武惟良,怒喝道。

    武媚娘虽是武惟良的堂妹,但武媚娘久居上位,又是母仪天下的皇后,自有威仪,武惟良被武媚娘喝地愣在了当场,半晌也不见开口。

    一旁的武元庆见状,出言宽慰道:“阿妹息怒,武惟良所为固然不妥,但毕竟是皇后的堂兄,有皇后的面子在,就算是御史台知道了也未必会如何。”

    武媚娘看着眼前的几位兄长,没有一个是可堪一用的,不禁心中有些烦闷。

    武媚娘道:“你是不知,御史台已经去函吏部了,这消息一旦送到马周的手中,你该知道后果。”

    武元庆听着武媚娘的话,脸色顿时难看了起来,御史台会如何他不知,但吏部尚书马周是何许人也他却清楚地很,马周之于李恪,好比魏征之于李世民,只不过是马周行事稍稍委婉些,更加顾及李恪的颜面罢了,但他们处事的本质是一样的。

    武元庆低头看了武惟良,道:“马周此人行事呆板,从来不知变通。他为吏部尚书又执掌科举诸事,事情若是落在他的手中,只怕就麻烦了。”

    武媚娘道:“正是如此,否则我也不会如此动怒,现在宫里宫外多少双眼睛在盯着我,武惟良却出了这样的岔子,岂不是平白送人把柄?”

    武惟良闻言,忙对武媚娘道:“不如阿妹去跟马周知会一声如何,阿妹是皇后,他必定照办的。”

    武媚娘一甩衣袖道:“此事对旁人或许可以,但马周不行,除了陛下的话,马周谁的话也不会听,现在我若给马周下令,只会适得其反。”

    马周的威名武惟良自然是知道些的,若是马周当真较了真,轻的他仕途不保,重的甚至会危机性命,武惟良忙恳求道:“阿妹救我,我这么做也是为了帮你啊,还望看在咱们兄妹的情分上救我一把。”

    武媚娘轻哼了一声,不屑道:“为了帮我?你若是想为官助我,纵是走门荫的路子又有何不可,你不过是觉着门荫的路子初仕并不掌实权,又要熬着资历罢了,你当我不知你的心思?”

    武惟良是皇后族兄,要入仕为官确实可以走门荫的路子,通过学馆或者担当卫官入仕,但这种路子需要很长的一段时间熬资历,甚至也还要再走一遍校试,自然不比直接举明法来的快。

    武惟良被武媚娘这么一说,顿时没了声音,仿佛蔫了的公鸡,跪在地上一动不动了。

    武元庆看着眼前的场景,对武媚娘道:“阿妹,武惟良虽然做得出格,但终究是小妹的兄长,也不好看着他被吏部惩处,到时阿妹的脸上也不好看。”

    武媚娘道:“他现在已经如此了,想要好看自是不能了,如果他想要活命,最好的法子就是跟我去向陛下请罪,兴许看在我的面子上,陛下还能绕过他一回。”

 第四十六章 治罪

    马周官拜吏部尚书,又是当朝宰相,此番马周进宫武惟良之事只是其一,自然也还有其他官员的任免之事要同李恪商议,一时半会儿也不曾就出宫了。

    李恪和马周还在甘露殿中说着话,此时却突然有內侍传话,皇后武媚娘带着兄长武惟良现在甘露殿外请见。

    马周进宫已经有些时候了,这个时候武媚娘带着武惟良来见李恪为的是什么自然就不难猜测了,自然也是和武惟良的事情有关,

    “陛下,臣可需暂避?”马周听闻武媚娘带着武惟良求见,对李恪问道。

    李恪摆了摆手道:“皇后带着武惟良来了,武惟良毕竟是皇后的堂兄,也就是朕的堂兄,朕若是一人在此反倒不好办,你是吏部尚书,此事本就在你的司职之内,你不必回避。”

    马周是聪明人,他一听李恪的话,便知道了李恪的意思,武惟良是外戚,虽有过错,自然是该死,但李恪顾及武媚娘的颜面,也不好把事做绝,这个时候就需要有一个追着武惟良罪过不放的人,而这个人最适合的无疑就是马周了。

    马周是吏部尚书,主司此事,他又是宰相,说话有足够的份量,在朝中又颇有人望,就是武媚娘也不能不顾及马周对此事的态度。

    过了片刻后,武媚娘便带着武惟良进了大殿,武媚娘进殿,先对李恪行了礼,待起身后,看见了殿中站着的马周,又道:“原来宾王也在这里。”

    武媚娘主动提了马周,马周倒也不好显得太过疏远,马周拱手拜道:“臣马周拜见皇后,臣正在和陛下议事,皇后便到了,实在是凑巧。”

    武媚娘道:“虽是凑巧,但宾王在此倒也正好,宾王执掌吏部,又兼相职,我正好带了我这不成器的兄长给宾王看看。”

    武媚娘说着,朝身后打了个眼色,武媚娘身后的武惟良见状,连忙上前,跪拜在前,面伏在地,一言不发。

    武惟良原也不是什么能言善道之人,如今犯了事,心中生惧,就更不知该当如何了,不过好在武媚娘在来前就已经交代过了,凡是武媚娘说的话,他都要一并应下,所以武惟良只能跪在殿中,听凭发落。

    李恪看着武惟良跪在地上,自然知道这是何意,但当着武媚娘的面,李恪也不好说马周此来是向李恪告武家的状来的,李恪多少还要回护着些马周的。

    李恪笑了笑,故作不知地问道:“这是媚娘的堂兄武惟良吧?好端端的这是作甚?”

    武媚娘且不管李恪是真明白还是装糊涂,但终究是在顾忌她这个皇后的面子,武媚娘自己指着武惟良,道:“臣妾此来是带了他请陛下治罪的。”

    李恪闻言,不解地问道:“治罪,不知堂兄这所犯何罪,竟叫皇后亲自带来。”

    武媚娘回道:“这厮在并州科举舞弊,顶人功名,罪不容恕。”

    “竟有此事!”李恪一听事关科举,脸上显然是动了怒意。

    武媚娘道:“正是如此,此罪可谓违逆朝纲,甚至有欺君之嫌,望陛下严惩武惟良,以正视听。”

    武惟良的性命,武媚娘自然是想保的,毕竟武惟良是武家人,若是武媚娘对他的生死不管不顾,日后武家人的心里必定生隙,为武媚娘做事的时候也多了些顾忌。

    但武媚娘和武惟良两者的轻重还是不难分辨的,武媚娘是皇后,武家立足朝堂的根本,此事之中最基本的要求就是要保住武媚娘,哪怕是放弃了武惟良也在情理之中。

    所以一开始武媚娘虽然想保住武惟良的性命,但不知道李恪对此事的态度,还是把话说的重了些,先试探试探李恪的意思,若是李恪有意严惩,武媚娘便就此抛了武惟良,已保自身,若是李恪口风不紧,还有转圜的余地,武媚娘再试着给武惟良求情。

    李恪看着阶下跪着,一言不敢发的武惟良,对武媚娘问道:“此事倒是突然,皇后怎知的此事?”

    武媚娘回道:“此事他原也不曾告诉臣妾,臣妾也不知,只是如今并州的苦主已经状诉到了御史台,他自知难以掩饰了,这才向臣妾禀明,臣妾初闻此事时也是讶异非常,气愤难当。”

    李恪顿了片刻,似乎颇有些为难,对武媚娘道:“堂兄身为外戚,本不缺为官的机会,他这么做实在是不该啊,这若是传出去,朝廷和朕都会落三分颜面。”

    武媚娘也应道:“陛下说的极是,臣妾也是这么想的,也正因如此,臣妾才亲自带了武惟良前来请罪。”

    李恪闻言,点头赞道:“皇后深明大义,朕心甚慰。”

    李恪说着,又对马周问道:“宾王,你是吏部尚书,掌管科考之事,又精熟律法,你以为此事该当如何处置?”

    马周得了李恪的话,知道李恪的意思,不假思索地回道:“科考舞弊,最高可处斩刑。”

    马周被李恪留在这里就是为了唱白脸的,李恪问于马周,马周自然要当好这个坏人,把罪过往重了说。

    武惟良听着马周的话,显然也是被惊住了,先是一颤,而后抬头看了武媚娘一眼,见武媚娘并未开口,忙自己对李恪哀诉道:“陛下饶命,臣再也不敢了。”

    马周是宰相,说话还是很有份量的,武惟良生怕李恪真的听信了马周的话,顺口就答应斩了他,武惟良已经被吓得涕泗横流,磕头如捣蒜。

    李恪要杀武惟良不难,确实也可以立威,但李恪却不能不顾及影响,李恪如果坚持要杀了武惟良,必定会使朝中外戚官员离心,把他们逼到心向世家门阀,只怕会得不偿失。

    李恪面露一丝讶色,对马周问道:“堂兄乃国戚,怎会这般严重?”

    马周道:“武惟良所犯,乃我大唐取士根本之法,若是以重处之,并无不妥。”

    对于武惟良,李恪自然是想杀的,但李恪不是匹夫,他是皇帝,他做的每一件事情都要顾及影响,权衡利弊,他想杀武惟良,但是还不能杀,至少不能现在杀。

    李恪问道:“那朕若是顾念亲情,可否法外开恩,稍予减免呢。”

    马周闻言,似乎颇不甘愿地回道:“若是陛下开恩,或可饶死罪,但这官是断不能做下去了。”

    李恪点了点头,对武媚娘问道:“媚娘怎么看?”

    李恪之言入耳,武惟良顿时抓到了一线生机,忙抬起头来,眼巴巴地望着武媚娘,眼中的恳切之意已不能再多了。

 第四十七章 权衡

    李恪问武媚娘的意见,武媚娘自然是不愿杀了武惟良的,若是武媚娘自己都不保武惟良的命,以后武家人也都不会为她拼命了。

    可是武媚娘固然不愿要了武惟良的性命,但要如何处置武惟良却又是个问题。

    马周在此,武惟良是断不能轻饶了的,这个官只怕想保是保不住了,不过在罢官的前提之下,又要作何处置就是个问题了。

    处置地重了,武家人对她生怨,多多少少就会有些嫌隙,处置地轻了,她身为皇后却徇私包庇,这一旦传了出去对她的名声更是不利,所谓母仪天下也就成了一句笑话。

    李恪看似是在尊重她,询问她的意思,实则却是将这个烫手的山芋交到了她的手里,她还不得不接,毕竟此事的始作俑者就是武媚娘自己。

    在短暂的权衡后,武媚娘很快就做出了决定,比起武惟良对自己的埋怨,武媚娘自己的声望和马周这个宰相对她的印象显然是要更重要些的。

    武媚娘道:“武惟良虽是国戚,但其罪不可轻恕,当夺其官职,流于岭南,并永世不得叙用。”

    关于如何处置武惟良,武媚娘给了三个建议,这三个建议却是一个比一个重,武惟良的官职得之不正,罢官是必然的,流于岭南虽然艰苦,但说是暂避风头也不为过,但永世不得叙用就是伤到了根本,这也就意味这武惟良的政治生涯彻底结束了。

    对于武媚娘这个答复,李恪倒还是颇为满意的,官罢了,人处置了,威也立了,虽然没有要了武惟良的性命,但李恪想要的结果都有了。

    李恪对马周问道:“宾王,朕以为如此便好,你以为如何?”

    李恪这么问了,自然就是有就此处置的意思,马周闻言也应了下来,但想了想,还是补充了一句。

    马周道:“陛下,臣以为此事事关科举之公信,可将此事记于朝中邸报,传闻于天下,以儆效尤。”

    比起丢了性命,罢官不用对武惟良来说已经算是不错的结果了,马周之言入耳,武惟良不禁多了几分劫后余生的庆幸。

    武惟良如此,但武媚娘听了马周的话,脸色却一下子难看了起来。

    马周郑重其事地这么做,不止是就科举之事了,同时也在向天下人传达一个消息,那就是李恪并不愿武家人干涉朝政,从此以后朝臣对于武家人和武媚娘只会敬而远之。

    马周手段老辣,这一招可是打中了要害,几乎断了武媚娘通过武家人再干涉朝政的路,可偏偏武媚娘又没有半点法子。

    李恪对武媚娘问道:“宾王所言确是个好法子,皇后以为宾王的建议如何?”

    事已至此,武媚娘也不好再做坚持,也只得应下道:“臣妾以为如此也好。”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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