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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9章

庶子夺唐-第38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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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恪是皇帝,他亲自出面处置此事,如果是旁人的话,恐怕早就害怕到不能自已了,但高阳不同,李恪在别人眼中是高高在上的皇帝,但在高阳的眼中就是宠溺自己的兄长,又有什么好怕的。

    高阳道:“小妹自然认得这个沽名钓誉之辈。”

    沽名钓誉?

    李恪一听高阳的话,顿时也来了兴致,先是压了压手,示意骆宾王不必急着辩解,而后对高阳问道:“高阳,你这话是何意?”

    高阳回道:“阿兄容禀,骆宾王不过区区一个治礼郎,我命人在城郊征地营建道观与他何干,他却出来做反,以此博取清名,岂不就是沽名钓誉之辈?”

    高阳之言一出,骆宾王的脸色显然就难看了一些,治礼郎官从九品,这个官职不要说是在权贵遍地走的长安城了,就算是放在地方州府,也不算是个人物。

    高阳是大唐公主,平日里凡事高阳接触到了,无一不是三品以上的大员,在她的眼中,骆宾王自然就是个小角色了。

    但骆宾王却是七尺男儿,又是一直仕途不顺,高阳的话正戳中了骆宾王的痛处,骆宾王的脸色就不好看了。

    至于高阳建道观的事情,李恪是知道的,之前长安入冬,杨后的身子一度有些不爽利,而杨妃姓道,高阳便自发地在城外建道观为杨后祈福,李恪本还就此事夸赞过高阳纯孝,但现在看来,高阳建道观的地恐怕不是正当来路。

    李恪当即对高阳斥道:“胡闹,你需知道,并非人人都能如你这般生于皇室。治礼郎官职虽微,但也是太常要职,是寒窗苦读,科考而来的,岂能鄙夷。”

    李恪的话看似是在训斥高阳,其实也是在安抚骆宾王,骆宾王在朝中没有靠山,他的官职必是科考而来的,如果连大唐公主都如此鄙夷科考而来的官职,李恪还如何收天下士子之心。

    李恪在安抚完骆宾王后,才又对骆宾王道:“公主之言你也听到了,朕想听听你的解释。”

    骆宾王被李恪发问,神色一凛,原本脸上的愧涩也不见了踪影,回道:“确实是臣反对公主兴建道观在前,但臣确也并非有意与公主为难,只是道观所用之地乃城外百姓人家农田,数十户人家赖为生计,臣见之不忍,故而如此。”

    李恪听了两人的话,大概也知道了事情的始末了,高阳是一片孝心,想为杨后祈福,但却占用了百姓家了农田,骆宾王见状不忍,为百姓说话,自然就开罪了高阳,哪里还能落得了好。

    高阳是李恪疼爱的长公主,虽然自己不涉朝政,但骆宾王开罪了她,高阳要治骆宾王不难,发配西域都还算是轻的。

    “确是如此吗?”骆宾王的话讲完,李恪转头又看向了高阳,对高阳问道。

    高阳的胆子倒也大,如果是别人,面对李恪这么一问,早就跪地谢罪了,但高阳面对李恪的质问,只是低着头,有些委屈地回道:“确是如此,但小妹也别无办法,当时母后病地急,观址又不可轻易变更,小妹也只能征用农田了。”

    话说到这个份上,李恪对此事的前因后果都已知晓,剩下的就是对高阳公主的处置了。

 第七十五章 公主家令

    李恪把事情了解到了这个程度,对此事的前后因果也就知道地透彻了。

    高阳是大唐公主,而且是唐皇捧在手心,视若明珠的公主,高阳虽然不掌权势,不涉朝政,但要对付一个没有靠山的治礼郎可再容易不过了,只要她一句话,自然有人为了讨好她抢着去办。

    高阳的罪过实在是不轻,不止是侵占农田,而且越权以顶撞之罪处置了朝廷官员,如果是其他的公主犯了这样的过错,李恪必定雷霆大怒,就是废了公主号也是有可能的,但当这事出现在高阳的身上的事情,李恪却有些有怒无处发的无奈。

    李恪就这么一个嫡亲的小妹,平日里不要说是重责她了,就算狠话都是舍不得说的,李恪面对眼下这种情况,又该怎么办,如果重责吧,李恪不忍,如果就轻放过吧,对朝臣也缺一个交代。

    李恪纠结了片刻,突然看到了一旁的岑文本,心里突然来了注意,此事是岑文本抛出来的,总不能只让李恪一个人头疼吧。

    李恪对岑文本问道:“岑师,你以为此事该当如何?”

    岑文本自然知道李恪的心思,李恪这是自己拿不下注意,要把难题抛给自己了。

    岑文本凝眉思虑了片刻后,才回道:“此事既非骆宾王的过错,那便可赦免骆宾王之过了,至于被侵农田的几户百姓,多加补偿也就是了。”

    岑文本只提骆宾王,而不提高阳,显然也是想回避这个问题,但李恪又怎会叫岑文本这么容易就避开了。

    李恪看了眼岑文本,问道:“骆宾王自然无罪,补偿百姓的款项也从宫里出,但高阳公主侵占百姓农田,又擅自越权处置朝臣,岑师以为该如何处置?”

    岑文本欣赏骆宾王之才,故而要保他,但他却不想因此而重责高阳公主,毕竟就算抛开李恪的偏爱不谈,高阳本身也是他看着长大的。

    岑文本回道:“公主虽有过错,但念在公主是初犯,又是出自孝心,或可从轻。”

    岑文本的意思是要轻拿轻放了,但李恪虽然不想重责高阳,但也希望借助此事给高阳长一个教训,不想处置地太过轻易了。

    李恪想了想,道:“凡公主成年,都不会再居于内宫,高阳是长公主,就更是如此了。待回京之后起,高阳公主便搬出大明宫,往居外殿吧。”

    公主成年,搬居外殿这本是人之常情,但到了高阳这边就成了一种惩处了。

    其实李恪的意思也很清楚,这就是在告诫高阳,这一次的处置只是以儆效尤,如果再有此类事情的话,就不会请饶了。

    如果这里没有外人,只有高阳和李恪两人的话,高阳多半是要和李恪争上一争的,但现在这里还有旁人,高阳识得轻重,不会拿李恪对他的偏爱去挑战帝王权威,于是也就待在一旁,安静地坐着没有反驳。

    高阳老老实实地等李恪说完了话,才道:“高阳自知有过,阿兄的责罚高阳认了,但高阳还有一事相请,还请阿兄同意。”

    李恪不知道高阳心里打的什么算盘,但还是道:“你且说来听听,只要合理,朕会允你的。”

    高阳道:“凡公主往居外殿,都会有学士在外殿传道授学,但外殿那几个讲课的老学究我不喜欢,我想自己寻一个人来讲学,不知可否。”

    大唐尚武,但却准公主从文,对于未出嫁的公主,更是会请朝中学士专门教授,不苛求人人通达文章,才高八斗,但也能明晓真意,知书达理。

    高阳所求不算过分,而且是为了求学,李恪自然无有不应,李恪当即道:“这是好事,自然可以,只是不知你想学从朝中哪位鸿儒,你直管说来,朕替你安排。”

    李恪之言才落,高阳狡黠地看了眼身前的骆宾王,对李恪道:“方才阿兄说这骆宾王颇有才学,他的官职是科考而来,我就想要他来为我讲课。”

    李恪倒是没想到高阳竟然在这里等他,李恪不禁笑了一声,对高阳道:“你要观光(骆宾王表字)为你讲学?”

    高阳一口应道:“正是如此,不过”

    高阳顿了顿,才接着道:“不过骆宾王的才学毕竟只是阿兄口中说说的,实际究竟如何我也不知,阿兄何不考较他一番,如果他能做出好文章来,我便由他来讲学授课。”

    李恪知道高阳这多半是有意想要刁难骆宾王,李恪当前,骆宾王本就紧张,再加上此事来地突然,骆宾王必然没有事先准备。

    李恪处置高阳,高阳心里确实不舒服,但她又不能现在和李恪争执,她趁机考较骆宾王,叫他出个丑,也高阳的心里也舒服些。

    李恪听了高阳的话,转身看向了骆宾王,先是对骆宾王道:“高阳公主是朕的胞妹,正所谓长兄如父,父皇已故,高阳行事不当,便是朕的教导不严的过失,还请观光看在朕的面子上,勿要和高阳计较。”

    李恪的话一出,骆宾王顿时一慌,李恪是皇帝,现在说出这番话来安慰,已经是极大地抬举和重视他了,骆宾王感动地当即拜道:“陛下之言臣不敢当,陛下乃圣明仁德之君,能得陛下这句话,臣纵是万死也知足了。”

    李恪抬了抬手,还是先着骆宾王起身,然后道:“今日之事,你本就是受害的,绝没有再叫你为难的道理,方才高阳的话你也听到了,你也不必太过紧张,这事朕不严令与你,你若愿意一试便就一试,若是不愿也无妨。”

    李恪的话入耳,骆宾王没有丝毫的担心和犹豫,他的心里有的只有激动,机会来了,他等了十余年的机会终于来了。

    骆宾王少有才名,便有志于仕途,但无奈时运不济,一直未能有直上青云之机,他也引以为憾,但现在却有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摆在他的眼前,他怎能不激动。

    且不说高阳公主是李恪最是宠爱的胞妹,为高阳公主授课必定会被李恪多加关注,这样一来就算是简在帝心了。就说这当着皇帝和宰相的面单独展显文才的机会,就是多少人想求都求不来的。

    现在的这个机会可不就是骆宾王一直渴求的吗?

    骆宾王对自己的才学有着足够的信心,没有丝毫的犹豫,当即应道:“臣虽不才,但也愿意一试,还请陛下出题。”

 第七十六章 帝京篇

    骆宾王少有聪慧之名,传于乡里,被县中百姓誉作神童,也算是少年得意。

    在原本许多人的设想中,骆宾王之父骆履元官青州博昌县令,祖父骆雪庄官前隋右军长史,虽然不是什么权贵人家,但也是世代官宦,以骆宾王的机敏,若入仕途,就算不能青云直上,步步高升,也能顺风顺水,年少有为,就连骆宾王自己都是这么认为的。

    只可惜,实际上的情况却远远不是这样,其父骆履元早亡,死于任所。其父死后,丢了家族人脉,骆宾王开始流寓博山,后移居兖州瑕丘县,一度落拓,甚至入仕无途。

    待到骆宾王长成后,也算是赶上了好时候,时为太子的李恪大力推行科举,也给了他们这些寒门子弟科考入仕的机会,骆宾王便是科举中第,官拜治礼郎。

    不过骆宾王虽然入仕了,骆宾王性情率直,虽不及魏征刚正,但也开罪了不少人,再加上骆宾王没有背景,想要升迁自然就难上加难。

    但是现在不同了,现在皇帝李恪在他的面前,宰辅之首岑文本也在他的面前,这是他千载难逢的机会,只要骆宾王能够借此得到李恪的赏识,那么其他人的中伤就都不再重要了。

    骆宾王对此次奏对重视万分,此事李恪也是知道的,李恪虽然与骆宾王不熟,但他也知骆宾王对李唐的忠贞,这等人李恪自然是要用的。

    李恪盯着骆宾王,想了想,道:“你的那篇封禅赋虽然词藻华美,但却虚浮无物,朕不喜欢。你在京中任职,自然是久居长安的,你便以长安为题,作篇言之有物的文章来。”

    李恪要骆宾王以长安为题作文,这本非难事,骆宾王久居于长安,平日里不可能没做过关于长安的诗文,但这题难就难在李恪要他言之有物,这物究竟是什么,就值得骆宾王推敲了。

    不过骆宾王四杰之才也不是虚的,骆宾王凝眉沉思了片刻,推敲了会儿,心中就已经有了腹稿。

    骆宾王对李恪道:“臣向陛下请纸笔。”

    李恪问道:“观光腹中已有诗文了?”

    骆宾王回道:“此文名作《帝京篇》,愿献于陛下。”

    李恪笑道:“好,赐座,笔墨伺候。”

    李恪令下,便有內侍搬上了一套桌椅并笔墨纸砚来,送到了骆宾王的跟前。

    “谢陛下。”骆宾王道了声谢,便上前走到了桌椅前坐定。

    骆宾王端坐在桌案前,先是双眼微阖,静默了片刻,而后突然睁开了双眼,自桌案上提起笔,便泼墨挥毫,写了起来。

    李恪对骆宾王是很有兴趣的,李恪一看骆宾王动笔,便也立刻起身,走到了骆宾王的身后看了过去。

    李恪起身,高阳也跟着李恪后面凑了过去,看着骆宾王书下的字,还轻声念了出来。

    “山河千里国,城阙九重门。不睹皇居壮,安知天子尊。”

    骆宾王文采斐然,始一动笔,便能先声夺人,才短短二十字,就已经抓住了人的眼球,高阳也不禁觉着眼前一亮。

    紧接着,高阳顺着骆宾王写下的又接着念到“皇居帝里崤函谷,鹑野龙山侯甸服。五纬连影集星躔,八水分流横地轴”、“剑履南宫入,簪缨北阙来。声名冠寰宇,文物象昭回”等句时,脸上的神色却又多了几分轻视。

    骆宾王接下来些的诗句同样用词华丽,但比起开篇了几句,就弱了几分气势,反倒有些刻意逢迎李恪的意思了。

    李恪在此时要骆宾王献文,显然是为了考较他,其中意思高阳也很清楚,而李恪之所以考较骆宾王可不是为了得到一个只会作文唱和圣上的词臣,李恪从来务实,身边一向没有这样的人,也更不需要这样的人,骆宾王这么写就走远了。

    高阳看着眼前的诗句,朝着李恪努了努嘴,意思是在告诉李恪,骆宾王不过个舞文弄墨的文人,只怕是要叫李恪失望了。

    李恪通过高阳的表情也知道了高阳的意思,只是笑了笑,示意高阳不必急着下定论,示意她接着读下去。

    依着李恪的意思,高阳又慢慢地读了下去,当高阳读到文中的盛世之语,紧接着读到“平台戚里带崇墉,炊金馔玉待鸣钟。小堂绮帐三千户,大道青楼十二重”的时候,高阳的脸色慢慢地变了。

    骆宾王诗中所写乃朝中权贵炊金馔玉,钟鸣鼎食之奢靡,是讽刺,亦是警醒,但紧接着,骆宾王的文章就更叫高阳折舌了。

    “王侯贵人多近臣,朝游北里暮南邻。陆贾分金将宴喜,陈遵投辖正留宾。赵李经过密,萧朱交结亲。”

    如果说之前骆宾王所写还是在讽刺权贵生活之奢靡的话,那么现在,他写的就是朝中官员之间关系脉络紧密,相互勾结,甚至就连李恪都有任人唯亲的嫌疑。

    高阳读到这里,不禁又看向了李恪,因为骆宾王所写虽然直白,但却也是实情,大唐开国以来,凡朝中宰相权贵,绝大部分都是天子近臣出身,至于朝中大员,门阀世家间的私底下官职推举授受更是常见。

    不过李恪的心态显然是要比高阳想的要好上许多,李恪的脸色还是没有丝毫的变化,嘴角依旧挂着笑意,高阳见状,也就只能接着读了下去。

    就在高阳接着读下去的时候,慢慢地,骆宾王的气势也变了。

    “相顾百龄皆有待,居然万化咸应改。桂枝芳气已销亡,柏梁高宴今何在”

    “当时一旦擅豪华,自言千载长骄奢。倏忽抟风生羽翼,须臾失浪委泥沙。”

    骆宾王的文章慢慢地开始变得柔和了些,不再针砭时事,而是以规劝者的姿态出现,希望时人能够取古之教训,一改眼下的困况。

    至于到了最后,骆宾王更是笔锋一转,竟是当着李恪的面,嗟叹起了自己的境遇:“三冬自矜诚足用,十年不调几邅回。汲黯薪逾积,孙弘阁未开。谁惜长沙傅,独负洛阳才。”

    此文是骆宾王自己所著,他自然知道此文意味着什么,此文纵说是对李恪的劝谏和抱怨亦不为过,是很容易开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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