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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0章

庶子夺唐-第39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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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文是骆宾王自己所著,他自然知道此文意味着什么,此文纵说是对李恪的劝谏和抱怨亦不为过,是很容易开罪和惹怒李恪的。

    一文作罢,骆宾王缓缓停笔,长出了一口气,感受着已经被汗水浸湿的后背,起身对李恪拜道:“臣献丑了。”

    骆宾王之言入耳,李恪并未急着说话,先是沉默了片刻,而后缓缓地走到了案前,拿起了文章,对岑文本问道:“岑师是当世文宗,以为此文当评作几等?”

 第七十七章 御史

    李恪自幼师从岑文本,也不是不治文的,其实关于此文能评作几等,李恪的心里已经了有了数,李恪问岑文本,不过是想知道岑文本对文中所言的看法。

    岑文本自然知道李恪的用意,岑文本身居高位,一眼就看遍了朝堂,他岂能不知道现在大唐朝堂的弊病所在。

    岑文本回道:“此事还需陛下来看,骆宾王也算是臣举荐于陛下的,臣怎好置评。”

    岑文本的话是偷懒取巧了,李恪要岑文本评价,但岑文本却又把皮球踢回给了李恪,让李恪自己去断定,在李恪面前还能明着如此取巧的就只有岑文本了。

    岑文本这么干,偏偏李恪还没有任何的办法,李恪笑了一声,便不再拘泥于此了。

    李恪转头看向了骆宾王,对骆宾王问道:“你这文中所言是汉之故事?”

    《帝京篇》中所言,多谈及诸如李广、司马相如、东方朔等汉之名臣,所言之事也是借长安言汉之兴衰,看起来是与大唐无关的。

    但李恪很清楚,骆宾王所言不过是借古讽今,借此来告诫李恪,若是大唐再不一改风气,便会走汉的老路了。

    李恪明知,但却故问,这也算是对骆宾王的又一次考验,如果骆宾王应了李恪的话,说这只是汉朝故事的话,那骆宾王其人还是失了几分胆气,恐怕难堪大用了。

    好在骆宾王没叫李恪失望,也没叫岑文本失望,骆宾王硬着头皮,俯身回道:“这是亡汉之事,但也未尝不会是我大唐之事,我大唐虽建国未久,但汉之强盛我大唐有之,汉之弊病我大唐亦有之,若是陛下再不重视,恐怕我大唐早晚也会步汉之后尘。”

    李恪听了骆宾王的话,并未回骆宾王的话,而是就这么盯着骆宾王,一言不发。

    骆宾王虽对李恪所知不多,这还是骆宾王第一次正面面对李恪,他不知道李恪的意思,也还在担心自己是不是开罪了李恪,在泰山封禅的这个节骨眼上,自己说的话是不是触了李恪的眉头。

    骆宾王已经有了这种意识,但话已经说了出去,而且骆宾王并不觉着自己说差了,也不会觉着懊悔,因为这就是骆宾王的性情。

    片刻的沉默,骆宾王低着头,心里惴惴不安,短短的片刻却仿佛过了许久一般。

    就在骆宾王俯身弯地腰酸,不知该不该起身的时候,李恪的声音终于传到了骆宾王的耳中。

    “自西征大捷后,我大唐举目天下四海,已全无敌手,朕一度也难免有些志得意满,难以自识清楚了,岑师此番见朕,是送了面镜子给朕啊。”李恪亲自扶起了骆宾王,轻声道。

    以镜喻人,这在此时是对臣子,尤其是言臣极大的赞许,上一个能得如此赞誉的还是贞观朝的魏征,李恪现在又拿镜子来喻骆宾王,这是要把骆宾王比作魏征了。

    骆宾王闻言,在心中长舒了一口气,他方才所谓无异于一场赌博,一场没有选择的赌博,但现在通过李恪的反应来看,骆宾王显然是赌对了。

    骆宾王道:“臣性子直率,言辞恐怕犀利了些,还望陛下勿怪。”

    李恪扶起骆宾王,摆了摆手道:“观光多虑了,自父皇治国以来,朕后继皇帝位,尔来二十余载,可曾有谏官因言获罪的?”

    骆宾王道:“陛下宽宏,是臣狭隘了。”

    李恪摆了摆手,笑道:“你这《帝京篇》挥挥洒洒数百字,气势不凡,又能言之有物,朕很是喜欢,而且你文尾之意朕也知道了。既然朕此前就曾许诺过你,那朕就给你这个机会。”

    李恪之言一出,骆宾王的心头不禁一颤,他知道,自己苦等十载,也时常嗟叹怀才不遇,但现在他的机遇终于来了。

    李恪对岑文本问道:“岑师,近来京中各部,何处还有职缺?”

    岑文本想了想,回道:“前殿中侍御史孙奎去职,御史台尚缺殿中侍御史一人,可以用之。”

    岑文本的话正和李恪的心意,殿中侍御史掌纠察朝仪,兼知库藏出纳及宫门内事,及京畿纠察事宜,位从七品,对于现在的骆宾王来说不算是幸进,但又恰好能留在李恪的身边,时刻进言,发挥了骆宾王最大的价值。

    李恪当即道:“好,那便以骆宾王为殿中侍御史,兼掌东台详正学士,政务有暇时可教授高阳课业。”

    “臣领命,谢陛下青眼。”骆宾王当即拜谢道。

    官拜殿中侍御史,这意味着骆宾王正是进入了李恪的眼中,跨进了朝堂,一切都有了盼头,不再是那个人微言轻的不入流的文官了,骆宾王也有了施展自己抱负的地方。

    ————————————

    李恪调骆宾王为殿中侍御史,又处置了高阳公主,这事便算是过去了,高阳和骆宾王随即各自告退,但岑文本却还是留了下来。

    “高阳公主是陛下胞妹,陛下当真是兄妹情深,竟待高阳公主如此之重。”岑文本待高阳离去后,对李恪感叹了一声。

    今日的事情如果放在其他公主头上,必定是严惩不贷的,但是面对高阳,李恪只是稍加惩戒便过去了,李恪对高阳的宠爱甚至可以用“出格”两个字来形容了。

    李恪明白岑文本的言下之意,回道:“朕只这么一个嫡亲胞妹,是朕看着长大的,难免多疼爱了些,叫岑师见笑了。”

    岑文本道:“陛下是仁君,友爱手足是好事,天下称颂,而且高阳公主此前之举虽然不妥,但也是出自一片孝心,亦可谅解,只是长此以往恐怕不是办法。”

    李恪今日所为有些偏私,这是已经写在脸上了的,如实一次两次倒也无妨,但李恪疼爱高阳,高阳的性子也是如此,日后只怕还是难免会有类似的事情,若是次数多了,也会伤李恪之名。

    李恪无奈道:“且不说高阳是朕的胞妹,只说母后年迈,一生只朕、愔弟,还有高阳三子女,朕每日忙于朝政,无暇顾及母后,而愔弟外藩地方,一载才得回京一次,平日里都靠着高阳来陪伴母后,朕实在不忍伤及亲情。”

    岑文本道:“陛下纯孝,臣一向是知道的,陛下不愿伤及亲情,那何不将高阳公主嫁于长安人家,如此一来即可时常陪伴太后左右,又不叫陛下为难。”

    李恪闻言,当即道:“高阳的年纪已经不小了,二十有四了,若是寻常人家早就嫁人生子了,只是高阳一直没有相中的人,朕也不愿勉强。”

    李恪的话一下子叫岑文本惊住了,岑文本知道李恪宠溺高阳,但没想到竟然到了这个地步。公主驸马从来都是皇帝钦点的,或是朝中勋贵,或是名门之后,哪有叫公主自己择选的先例。

    岑文本觉着李恪的话叫他诧异,但他又哪里知道李恪的担忧,高阳性子要强,不是人人都能看进眼中的,如果硬是李恪下旨,把高阳嫁给了一个她不喜欢的人,李恪担心还会发生史书上的事情。

    李恪看出了岑文本脸上的诧异,对岑文本道:“岑师的担忧朕知道的,此事朕已有打算,待着朕回宫后会和母后商议的,但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封禅之事,朕不想分心他顾。”

    “诺。”这是皇帝家事,就算岑文本是帝师也不宜多问,李恪既然这么说了,岑文本便也当即应下,待日后再做打算。

 终章 封禅

    龙朔七年,正月。

    泰山,亦作东岳,又名岱宗,山高奇绝,谓为五岳之长,古有“泰山安,四海皆安”之说,亦有“孔子登泰山而小天下”之言。

    而所谓封禅者,王者受命必封禅。封,增高也。禅,广厚也。天以高为尊,地以厚为德。自古以来,帝王行“禅”礼的地方不少,但正因泰山之高,位置之重,所以泰山从来都是帝王行“封”礼的不二之选。

    一岁之初,方才开春,千仞之高的泰山绝顶之上还带着些许的寒意,在日出时分,天边缓缓跃出一丝鱼肚白,泰山之顶终于迎来了第一缕曙光。

    而随着岱顶渐渐明亮,一大队封禅人马,自山下拾阶登山而上,出现在了岱顶的登封坛下。

    所谓:“天以高为尊,地以厚为德,故增泰山之高以报天”,于岱顶建台是泰山封禅的必要一步,而这登封坛就是专为李恪此次封禅所建。

    登封坛呈下宽上窄之状,共建三层,坛上坛下以石阶相连,因登封坛是为祭天之用,所以坛上石阶之数取极数,每层共九级石阶,以为“天数”。

    登封坛建造不易,李恪非是第一个封禅的君王,这里的登封坛虽有些前人旧制,但毕竟年日已远,当时修缮重建也是一个不小的工程,更何况还是千仞之高的泰山绝顶。

    李恪站在登封坛下,抬头看着泰山顶上高近三丈,几乎是凌于云端的登封坛,也不禁心生感叹。

    一阵恍惚间,李恪想起了已经故去了李世民,想起了临终前还在为他劳心劳力的温彦博,如果他们看到这一幕,又该会是作何感想。

    “陛下,时辰将近。”就在李恪有些发愣的时候,一旁的封禅主礼官长孙无忌突然开口,小声地对李恪提醒道。

    关于主礼官人选,李恪原本最先要定的是帝师岑文本,但此次封禅,是以两代帝王之名,长孙无忌就成了最合适的人选,现在站在李恪身边的便是已经淡出朝堂多年的长孙无忌。

    “恩,随朕登坛,坛高阶滑,舅父小心些。”李恪点了点头,对长孙无忌道。

    长孙无忌应道:“陛下放心,臣虽是一把老骨头了,还手脚还算便利,无碍的。”

    说完,长孙无忌手中捧着玉牒,跟随在李恪的后面,缓缓登上了登封坛的石阶。

    泰山之顶已然绝高,登封坛更在岱顶之上,当李恪顺着石阶缓缓登坛,出现在了登封坛坛顶的时候,背对这人群,抛开了岱顶之上原本树木巨石的遮蔽,终于看清了全貌。

    最先映入李恪眼帘的是一片淡薄的云海,连绵至海天之交,李恪抬头望去,在云海之上,是一轮滚烫如火,光芒耀目的红日,喷薄而出的火焰映地原本雪白的云海霞红的一片,仿佛要点燃整片云海一般。

    最后,当李恪再低头望去的时候,李恪看到了有生以来最是壮观的一幕,泰山绝顶就在他的下一般。

    “良时已到,宣玉牒!”

    片刻之后,突然一声嘹亮的清唱在登封坛下响起,封禅的时辰已经到了。

    封禅的时辰一到,整个泰山仿佛都在那一瞬间安静了下来,等待着大礼开始。

    短暂的宁静后,就是一阵重鼓之声在山脚之下响起,紧接着是山腰,越来越多的重鼓顺着泰山的山道被一面面地敲响,一路而上,直到蔓延到了登封坛上,敲响了登封坛上的最后一面鼓。

    于是乎,整个泰山都沉浸在了一片鼓声当中,这片鼓声震慑天地,直达云霄,仿佛能将人间的意志传递至九重天上。

    鼓声响了盏茶的功夫,慢慢地又自山脚往上停了下来,整个泰山又慢慢地归于安静,没有了声音。

    这时,长孙无忌手中捧着玉牒,走到了李恪的跟前,将玉牒献上。

    李恪自长孙无忌的手中接过玉牒,缓缓捧起,神色肃穆,朗声诵读了出来。

    “嗣天子臣某,敢昭告于昊天上帝。有隋运属颠危,数穷否塞,生灵涂炭,鼎祚沦亡。高祖仗黄钺而救黎元,锡元圭而拯沉溺。太宗功宏炼石,定区宇于再麾;业壮断鳌,饮沧海而一息。

    臣忝奉馀绪,恭承积庆。遂得昆山寝燎,炎海澄波。虽乃业茂宗祧,斯实降灵穹昊。今谨告成东岳,归功上元。大宝克隆,鸿基永固。凝薰万姓,陶化八纮。”

    李恪诵读已毕,但声音却还在山谷间回荡,而就在这一瞬间,天上仿佛收到了李恪的感召一般,原本弥漫在山顶的云海竟然开始缓缓散开,任由阳光自东方洒在了登封坛上,在坛顶围绕着李恪形成一个奇妙的光圈,这一刻的李恪仿若神祇。

    在宣读完玉牒文后,李恪也缓缓转过了身去,面对向了登封坛下的人群。

    这一刻,所有人正都伏身在地,从岱顶之上,一路沿着山道,连绵到了山脚,就像是一条由人组成的巨龙,盘在泰山之上,而登封坛上的李恪,就是那个龙首。

    这一刻,李恪意兴遄飞,竟生出一种天下尽在手中的豪迈畅意,而事实也确实如此,他是大唐的皇帝,天可汗,海内共主,凡苍穹之下,四海之内,都是他的江山,都是他的子民。

    这一刻,李恪恍惚了,恍惚见李恪仿佛看到了初来这世间的自己,看到了那个坐在东宫池畔仰望天空的少年,短短三十余载,已经是今日之光景了。

    看着眼前的一幕,感受着脑海中的回忆,李恪的心中前所未有的坚定,他是大唐的帝王,这里就是属于他的盛世江山,他将会亲手把大唐打造成古所未有的繁盛王朝。

    李恪看着人群,缓缓开了口:“我大唐立国以来,三十有六载,安乱世,平北疆,定西域,武功卓世,古所未闻,此亦多赖众卿之力。

    然其国虽大,好战必亡,朕取前朝之教训,欲渐宽武政,兴文治,除龙朔年号,改元弘治,以表治世之心。”


    全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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