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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庶子夺唐-第8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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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里面的任意一条拿出来都是私通外敌的铁证,都足以毁掉一个传承了数百年的地方门阀。

    李恪简单地翻看了一遍,这本账簿中虽没有河东裴氏、太原王氏、范阳卢氏这些名传天下的世家名门,但那些次流门阀却是不少,这已是一股不弱的力量。

    颉利看着李恪惊愕的模样,缓缓道:“自打十余年前,我初登可汗之位以来,每年与我私相授受的北地门阀尽在此处。这册子烧了可惜了,留着我又不放心,所以一直不知该如何处置这本册子,很是为难,今日我便交殿下了,殿下若想要,便留着,若是嫌麻烦,烧了便是,左右这世上除了你我,已再无人知道这本册子的存在。”

    李恪听着颉利的话,看着手中的册子,知道这意味着什么,眼中闪过一丝精光。

    “大将军这份大礼,本王却不知该如何答谢?”李恪握着册子,对颉利问道。

    有了这本册子,李恪便能等于是掌握了这册子中数十家地方门阀的命脉,也等于是掌握了他们的势力,这于眼下根基不牢,在地方又苦无势力的李恪而言实在是个极大的助力。

    不过颉利却回道:“殿下答应照看阿云,便已足矣。这本册子于殿下而言,这或许算是一份大礼,但于臣而言,却只是一个累赘。我儿叠罗施年少,又非英才,留着这本册子于他而言也只是一个祸害,我要之无益,不如赠与殿下,殿下只需好生收着便是。“

 第四十四章 颉利亡

    自打六年前李恪北上为质,至此,突厥已经注定再难与李恪彻底割舍,经几番牵扯,不知不觉中突厥已经被同李恪结结实实地绑在了一起,早已利益攸关。

    当今诸位皇子,除了李恪为帝,再没有任何一个皇子敢重用突厥,能对突厥放心。突厥一族若想在大唐兴盛,便离不开李恪的庇护和扶持,而与李恪而言,也是一样。

    颉利很聪明,虽知命不久矣,但仍旧在为他的子女筹谋和思量。

    颉利交给李恪的名册,看似随意为之,但实际上却是他思量数日的结果,而趁着今日的机会给了李恪。

    诚如颉利所言,其子叠罗施心思赤诚,并无野心,这本名册于他而言无用,拿在手中,反倒有些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的味道。

    这本名册在叠罗施的手中,不过是一堆废纸,无甚效用,而这本册子在李恪的手中却大有可为,而且这本名册一旦在那些地方豪强面前露了光,他们势必心急,这本册子寻常人用不了,也只有李恪这样的人才能守得住。

    李恪很清楚这本册子背后的意义,而这本册子在关键的时候,兴许能起到定鼎乾坤的作用,只不过现在,还远远不是拿出来的时候。

    这本薄薄的册子虽只记载了这区区数十家,但在他们的背后,相互间的关系却错综复杂,绝不是这区区一本册子便能记载的。

    这册子中记着的不是字,而是这数十家上千条人命,李恪绝不会轻易示人,故而李恪一拿到手,便将册子贴身收好,甚至就连他最为亲信的王玄策和岑文本都不曾告知。

    李恪怀中揣着册子便回了楚王府,而李恪也知道,这次见颉利,兴许就是此生最后一次见他了。

    就在李恪回府后不过数日,颉利的病况便迅速恶化,不过月余时间,便以水米难进,又过了几日,便已经彻底瘫床不起,就只差了一口气了。

    贞观六年,冬至,也是长安城正式入冬的第一日,朔风凛冽,肆虐呼号。

    一夜北风过后,长安城内外的树叶萧萧而落,长安城内外冷寂的一片。

    而就在这严冬突降,飞鸟绝踪的一夜,颉利终究还能熬过这一年的寒冬,甚至都没看到贞观六年的第一场大雪,就在天色未亮的寅卯之间,在右卫大将军府中亡故。

    颉利在长安城中算不得什么权贵人物,在他之上的尚有许多,可颉利身份特殊,他一死,终究还是带起了长安城中的无数暗流。

    “殿下,颉利亡故,殿下独在此处,可是有所思虑?”王玄策看着阁楼上凭栏而立的李恪,小声地问道。

    自打一炷香以前,李恪得知颉利清早病故的消息,并未出门,反倒是将自己困在了楚王府的阁楼之上,凭栏远望,却没人知道他在看些什么,想些什么,除了王玄策这样的心腹,旁人也不敢问。

    “颉利亡故,现在的长安官场想必热闹地紧,右卫大将军府都有哪些人去了?”李恪听着王玄策,并未回答,反倒手拍栏杆,反问道。

    王玄策回道:“魏王、燕王、荆王已经去了,无论熟识与否,省中大臣也都去了大半,不过太上皇倒是未去,只是遣了中官前往。”

    李恪闻言,皱了皱眉,接着问道:“父皇和太子呢?”

    王玄策回道:“东宫那边倒是遣了舍人褚亮前往,陛下倒是还不见半点消息。”

    李恪听着王玄策的话,缓缓点了点头,已经到了此时,李世民那边还未传出消息来,想必李世民对颉利故去的消息多少也有些纠结吧。

    颉利虽曾为大唐之敌,但如今却也是大唐之臣,颉利亡故后的谥号和追封都需李世民来敲定。

    定的差了,显得李世民心胸狭隘,无容忍之量,也不利稳定突厥人心,可颉利偏偏又于唐有罪,若定的高了,影响李世民在百姓之中的威望,也不是李世民想要看到的。

    这谥号和追封如何定地妥当,着实不是易事。

    李恪低头,看着满园的枯黄色的落叶,对王玄策叹道:“颉利也算是一个人物,横行北地多年,莫有能当者,可谁能想到,如今他已死了,尚且还要仰人鼻息,实在叫人不免喟叹。”

    李恪之意,王玄策自然听得出,王玄策道:“颉利既与我大唐争雄天下,他便早该有这样的觉悟,不过比起武德年间的那些群雄,他尚可庆幸,至少他还有儿女守在身旁,还能保得全尸。”

    李恪闻言,苦笑了一声道:“像他这样的人物,纵死,也该死于马背之上,死于两军阵前,可他却死在软塌之上,这样的死法纵保得全尸,却也失了几分壮气。”

    在李恪看来,大丈夫既争雄于世,虽败,亦当裹尸沙场,引刀一快,如颉利这般降膝归降,虽多活了数载,却也折煞了一个“雄”字。

    王玄策看着李恪似有所感的模样,却始终没有动身的意思,于是道:“颉利亡故,长安城内五品以上的大臣尽皆前往,殿下若是不去,恐失了礼数。”

    李恪道:“颉利一死,长安城中多少眼睛都在盯着本王,盯着看本王的反应,而父皇的意思还不明朗,本王也拿不准父皇的心思,若是此时若贸然前去,恐有不妥。”

    颉利染病,是李恪奉李世民之命前往探视,阿史那云册封公主,也是李恪前往府上宣旨,李恪与颉利的关系跟长安城中的旁人都不相同,现在颉利刚死,长安城中等着看李恪动作的人自然不在少数。

    眼下李恪留在府中,并未表态自也是出于稳重。可王玄策想了想,却又觉得有些不妥。

    王玄策道:“颉利新丧,正是殿下出面拉拢突厥的大好时机,殿下若是此时不面露,恐会使得突厥人中或有不满者,不利于殿下所图。臣以为殿下既不方便露面,至少也得遣人前往吊唁,免得叫人觉得殿下疏远,不近人情才好。”

    王玄策的话自也有他的道理,李恪想了想道:“父皇之意未明之前本王自不便前往,但突厥各部首领你大多识得,便由你来替本王走着一趟吧。”

    王玄策曾陪李恪为质突厥,与突厥各部首领自然熟识,而且王玄策又是李恪心腹,由他出面倒是比旁人都要好上许多。

    “喏。”王玄策应声领命,退出去了。

 第四十五章 狼旗裹尸

    “门下:古秦背其德,乃失其鹿,故有汉之天下,今突厥弃义,私背盟约,寇渭水,乃失其国,故漠南之地为我大唐蕃土,其汗颉利,亦为我大唐之臣。颉利于我大唐本有伐兵之过,既今虽死,亦难逃其罪,然陛下圣德,念其失国之痛,特恕其罪,追赠归义王,谥曰荒。”

    颉利虽曾为突厥之君,但如今却为大唐之臣,颉利亡故后,李世民也拿出了大唐皇帝、天可汗该有的气度,追赠颉利以王爵,一应规制也均例照以王制而行。

    归义王之封始于曹魏,并无针砭之意,于颉利而言倒也还算妥当,可唯一的遗憾便是颉利的谥号着实难听了些。

    荒,凶年无谷曰荒,外内从乱曰荒,好乐怠政曰荒,昏乱纪度曰荒,从乐不反曰荒,狎侮五常曰荒。

    谥号之数近百,“荒”字却在下谥之列,自不好听,可仔细想来,却还真的颇和颉利穷兵黩武、排内用外的所作所为。

    不过好也罢,坏也罢,颉利已死,李世民诏书已下,颉利一生已就此盖棺定论。

    颉利既死,封谥已下,待众人吊唁之后,依突厥习俗,便需择一水畔,焚尸火葬,魂归长生天。

    冬至日,午后,申时。

    吊唁的众人已经散去,而一众突厥国人紧随颉利之子叠罗施,之女阿史那云身后,扶着颉利的棺椁前往灞水河东。

    灞水河畔,流水声响,万年如一日,朝夕不停地往东奔流而去。

    叠罗施手扶着颉利的棺椁,听着耳边的流水声,心中却想起了颉利同他和阿史那云说过的话。

    就在阿史那云受封公主的那日深夜,颉利曾专程将阿史那云和叠罗施唤至身边,再三叮嘱:“李恪其人虽少,但心思却深沉至极,连我也猜不透半分。我亡那日,李恪若来送我,那他便是我突厥之援,你们便可托以大事,赖以生死;可李恪若不来,那他便是狡诈小人,忘信无义,以后待他便需千万谨慎。”

    叠罗施不知道颉利为什么要同他们说这些话,但他知道,颉利这么说一定同他白日里跟李恪的密谈有关。

    其实自打李恪在突厥时,颉利便对李恪很是欣赏,私下里提起李恪也是不吝褒奖之语,如今颉利这么说,必有缘故。

    可自打颉利死讯传出,到现在已经过了四个时辰,若是李恪有心,早就该出现了,可到了现在,莫说是为颉利送行,连影子都不曾露过,叠罗施的心里没了底。

    正如颉利所言,李恪和突厥、阿史那云还有颉利的关系与其他皇子都不同,颉利亡故,李恪若是亲自为颉利送行,便是告诉天下人,他李恪与颉利一家亲善,旁人也不敢轻易为难他们,可李恪若是连面都不露,那李恪对他们的态度可就耐人寻味了。

    叠罗施想着,不禁面露忧色。

    叠罗施想着这些,不禁侧身望了眼身旁的小妹阿史那云,阿史那云的脸上只见哀色,却没有叠罗施这般忧心。

    叠罗施小声问道:“阿云,你以为楚王还会来吗?”

    叠罗施声音很小,心中也透着不安,显然对李恪会出现与否没有丝毫的信心。

    但阿史那云看了眼身旁的叠罗施,眼中没有丝毫的不安和质疑,笃定地对叠罗施道:“放心吧,他一定回来的。”

    若是放在她初来长安时,阿史那云兴许还会有些动摇,但自打联姻之事后,阿史那云便能够确定,李恪还是李恪,还是当初那个敢为了她冒天下之大不韪,把她留在漠南的那个少年郎。

    叠罗施听着阿史那云的话,看着阿史那云坚信的模样,原本很是杂乱的心也稍稍安定了下来。

    阿史那云和叠罗施一直扶着颉利的棺椁,从长安城外走到了灞水河边,而此时的灞水边已然燃起了熊熊烈火,这里,便是颉利的火葬之地。

    颉利曾为突厥之主,如今的他虽已非可汗,但来此为他送行的突厥故臣不在少数,而站在众人最前的便是对颉利忠心耿耿的左领军将军执失思力和陪着颉利战至随后一兵一卒的阿史那思摩。

    看着阿史那云和叠罗施扶着颉利的棺椁已至,执失思力的内心同样紧张。

    执失思力对李恪有救命之恩,李恪在突厥时,突厥各部首领中便与执失思力走地最近,关系最好。当初他们初来长安之时,执失思力也是第一个投身于李恪,拜入李恪门下。

    自打投身李恪后,执失思力也奉李恪之命,四处交好突厥旧臣,为李恪收拢突厥余势。

    李恪欲收突厥余势之心执失思力自然知晓,可今日颉利火葬乃是整个突厥上下的大事,自清晨到现在,李恪却迟迟还未现身,突厥人又该如何看待李恪对整个突厥的态度。

    执失思力看着李恪未至,心中已渐渐焦急。

    “郡王,吉时还未过,何不再等等。”执失思力见阿史那思摩已把颉利自棺椁中抬出,生怕李恪赶不及,连忙对阿史那思摩道。

    执失思力话音方落,还不等阿史那思摩开口,一旁的欲谷设倒是先道:“该来的早该来了,不该来的再等也不会来,若是误了时辰,你担待地起吗?”

    李恪曾向三法司下帖问罪欲谷设,故而欲谷设一直记恨李恪,于是出言讥讽道。

    执失思力的意思欲谷设知道,阿史那思摩自也知道。

    说来阿史那思摩与李恪的关系也不错,若只是等上一等倒也无碍,但欲谷设说的也在理,李恪这个时候还未来,恐怕也不会再来了,若是过了火葬的吉时,谁都担待不起。

    就在阿史那思摩正想着要回绝执失思力,下令火葬之时,随着一阵马蹄声响起,在灞水东岸的北面,终于出现了李恪的身影,李恪带着他的王府卫率在最后的时候赶到了。

    “臣执失思力拜见殿下。”见李恪赶到,执失思力终于松了口气,上前对李恪拜道。

    李恪翻身下马,将执失思力扶起道:“将军快快请起,所幸本王来地未迟。”

    欲谷设本就对李恪怀恨,听着李恪之言心中更是不满,欲谷设冷冷道:“兄长火葬在即,殿下来的倒是及时。”

    欲谷设对李恪不满,但李恪倒是不曾将才干平庸欲谷设看在眼中。

    李恪道:“本王入宫向父皇求来了一样东西,故而来地迟了。”

    李恪之言方落,突厥众人脸上纷纷露出满满的奇色,究竟是什么东西如此紧要,竟叫李恪险些错过了颉利的火葬。

    李恪说着,当着突厥众人的面从身后的马背上取出了一物,李恪双手一斗,东西在李恪手中迎风展开。

    “狼旗!竟是可汗的狼旗!”众人见状,一齐嚷出了声来。

    李恪手中的东西不是别的,正是当初唐军突袭铁山,自颉利汗帐中缴获而来,曾象征着颉利草原之王地位的狼旗。

    李恪手中举着狼旗,对众人朗声道:“本王险些来迟,便是为了这面狼旗,本王要将这面狼旗亲自铺在大将军的身上,随大将军一同火葬,风风光光地送大将军最后一程!”

 第四十六章 送归

    李恪从李世民手中请来了狼旗,用这面曾经象征着可汗尊严的狼旗给颉利,也给突厥子民留下了最后一份体面。

    突厥最后一面狼旗跟着突厥最后一个可汗一同火葬,也象征着突厥曾今的辉煌彻底沦为尘烟,至此,突厥只是大唐一部。

    而依颉利之遗愿,欲使其子女持其骨灰,葬于阴山之南,使其得以落叶归根,重返故里,颉利虽是胡人,但也同有此念。

    李世民闻得此事,倒是欣然同意,不过他并未准其子叠罗施前往阴山,而是选了阿史那云。

    叠罗施虽然年少,但毕竟是颉利嫡子,如今突厥虽已臣服,但在漠南之地,突厥任有数十万部众,若是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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