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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

庶子夺唐-第9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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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六章 再遇仙娘

    仙娘入场,李恪和王玄策识出了她的模样,两人相视一笑。

    李恪同王玄策曾见过仙娘,故而两人面露笑意自无不妥,就连一旁的仙娘也不会觉得唐突,但是一旁的陈章看了两人的神态,却一下子有些慌张了。

    “莫不是李恪瞧不上仙娘之貌,故而露笑?”陈章看着李恪的模样,在心中猜测道。

    李恪贵为皇子,久在长安,更是风月场的老手,绝非孤陋寡闻之辈,陈章自然不敢怠慢,若是李恪当真是瞧不上仙娘的容貌,故而对他也起了轻视之心,那他便得不偿失了。

    可陈章仔细想想也当不会,仙娘姿容绝丽,莫说是在扬州了,就算是放在东西两京也是罕有的,李恪怎的还瞧不上她,莫不是李恪是有什么特殊的癖好不成?

    就在陈章想着是不是该宴后在去寻一趟王玄策,同王玄策打听此事的时候,李恪的一句话终于解开了陈章的困惑。

    “数日前本王同姑娘匆匆一别,不想今日竟又在此相见,倒也是你我的缘分。”李恪看着站在眼前的仙娘,笑道。

    仙娘屈膝行礼道:“仙娘日前不知殿下身份,若有礼数不周之处,还望殿下勿怪。”

    仙娘是为李恪之敌,山阳酒馆之事便是仙娘一手筹谋,她本就是奔着李恪去的,怎会不知李恪的身份,只是那日在运河之上李恪有意隐瞒,仙娘也是故作不知罢了。

    陈章听着两人的话,顿时明白了过来,原来李恪同王玄策露笑并非是因瞧不上仙娘,而是因为他们此前见过面罢了。

    陈章问道:“殿下此前竟与仙娘相识?”

    李恪笑着回道:“数日前,本王自洛阳取运河南下,曾在河上见过仙娘一次,那次本王有幸,得闻仙乐,至今仍念念不忘,不想今日承了陈公的情,又能一饱耳福了。”

    仙娘色艺双绝,李恪运河之上一面,至今仍历历在目,他的话倒也不是虚言。

    一旁王玄策也开口问道:“那日运河之上姑娘所弹乃华胥引,至今音尤在耳,却不知今日又奏何曲子?”

    仙娘回道:“今日乃是盛宴,为楚王殿下奏一曲‘鹿鸣’。”

    “鹿鸣”曲出自《诗经·小雅》篇,为汉雅歌之一,乃周王宴乐所用,盛传于世,今日奏之,倒也正和情境。

    李恪笑道:“举于其乡,歌鹿鸣而来。本王初来扬州,宴奏鹿鸣,倒也正得其意,本王洗耳恭听。”

    “殿下稍待。”

    仙娘微微屈膝,理了理自己的衣裳,坐在了琴旁。

    一方古琴,原本安安静静地摆在那边,不过是一块死物,可当仙娘将手轻轻放在了古琴之上,指尖轻抚琴弦的一瞬,一阵悦耳之声划弦而出,这一方死物竟似有了生机一般,在仙娘的指下活了过来。

    仙娘正襟危坐,神色舒然,仿佛一位云游天际的仙人,超然物外,眼中唯琴,耳中唯声,原本只是颜色绝美的容貌,竟也变得神圣不可亵渎了。

    随着琴音忽急忽缓,忽重忽轻,仙娘纤长的十指在琴弦之上跃然起舞,拨动人心的琴音也在湖畔随着涟漪波散了开来。

    “呦呦鹿鸣,食野之苹。我有嘉宾,鼓瑟吹笙。吹笙鼓簧,承筐是将。人之好我,示我周行。”

    鹿鸣本就是宴曲,李恪在长安听了不知多少,故而对于此曲也甚是熟悉,不过不知为何,仙娘所奏的鹿鸣却与宫中那些乐官所奏的稍有不同,除了此曲本身该有的喜庆外,还多了一份清婉,倒是李恪从未听过的。

    “好!”

    一曲奏罢,李恪当先抚掌,接着众人纷纷附和,喝了个满堂彩。

    李恪道:“余音绕梁,弦歌不绝,姑娘琴艺,比之宫中乐师亦有过之,今日之曲与日前所闻又大有不同,本王深感佩服。”

    仙娘欠身谦虚道:“小女拙技,岂敢同宫中乐官相比,殿下实在是折煞小女了。”

    李恪笑道:“姑娘不必过谦,本王所言句句属实,今日闻得姑娘琴音,如珠落玉盘,往后旁人再奏,恐怕本王也入不得耳了。”

    李恪之言,本是纯粹的赞叹之语,但旁人听在耳中,却动了其他心思。

    待仙娘起身告退后,江都县丞范庸便起身道:“殿下既喜仙娘姑娘之琴,何不将仙娘请入王府,引为乐府西席,也可每日闻琴。”

    每日闻琴,说的倒是好听,可看着范庸的模样,就差把“收为妾室”四个也说出来了。

    仙娘出自江都烟雨楼,亦是青楼女子,范庸所言于她而言倒也算不上是轻慢,甚至能以乐籍女入楚王府,也算是一件幸事了,无论是烟雨楼还是仙娘自己,都没有拒绝的理由。

    席间旁人听了范庸的话,心中懊恼的大有人在,只恨自己嘴巴张地慢了,叫范庸抢了先。

    他们不傻,他们都能看得出,李恪对于仙娘着实颇为欣赏,李恪若当真有心收仙娘入府,范庸的话可算是给了李恪极大的便利,此事若是成了,李恪自然另看范庸一眼,仙娘也会承了他的情。

    不过范庸的算盘打的虽好,结果却难如意,盖因李恪非同寻常皇子,仙娘虽是色艺双绝,但李恪也拿捏地清轻重,而且王玄策身为李恪智囊,也绝不会允许一个来历不明的女子每日出现在李恪身边。

    王玄策道:“启禀殿下,臣以为此事不可,殿下奉皇命南下督扬,诸政尚未厘清,岂能先迎乐籍女子入府,若是叫京中那些言官知晓了,恐怕不利殿下官声。”

    李恪本也没有引仙娘入府之意,既王玄策已有言,李恪便也道:“先生所言甚是,本王南下乃是公干而来,非是为一己之乐,倒是不便引美人入府。更何况,扬州三美,美酒、美酒俱已得偿,这美人,本王就不便强据了。”

    范庸之言,李恪并未领情,他这马屁算是拍错了位置,若是旁人,担心李恪不悦,恐怕早已有些慌张,可这范庸倒也了得,眼珠一转,便又有了其他心思。

    范庸道:“殿下不溺美色,公忠体国,下官佩服。”

    李恪摆了摆手道:“范县丞过誉了,本王所为不过分所应当罢了。”

    李恪所言,自是谦虚之语,但范庸却道:“下官以为,殿下之举,虽是分所应当,但却极是难得,可为历代扬州都督之楷模,下官以为,为表殿下之明德,当易‘保障湖’之名为‘却美湖’,以传后世。”

 第二十七章 赔罪

    保障湖,位处扬州城西北向,因背靠扬州城,自两晋朝时便为护城之河,故而得名。

    保障湖乃扬州风景绝胜之处,李恪若是所记不差,这处保障湖便是千年后名冠东南的瘦西湖,只是如今的瘦西湖之名还未出,反倒被范庸拿来奉承李恪,易名作了却美湖。

    如今的李恪也总算知道为何诸如隋炀帝等好大喜功的帝王最易昏庸了,因为他们的身旁群集了太多阿谀之人。

    李恪不过亲王,只有扬州一地,尚且有人如此奉承他,更何况是富有四海的皇帝。

    李恪虽对范庸所为有些不喜,但眼下也绝不会动怒,李恪初到扬州,正是用人之际,范庸主动示好,若是李恪动了他,以后谁还敢与李恪亲近,谁还会投身相靠?

    故而李恪对范庸之言也是笑了笑,未置可否。

    仙娘献乐不过是一道插曲,此事之后歌舞照旧,宴饮不断,接风宴前后持续了近两个时辰,一直到午后未时末方才散宴。

    未时末,大宴散去,宴中众人也纷纷告退,李恪连日乘船也正觉得有些疲累,准备回临江宫歇息,可就在此时突有王府卫率前来禀告,扬州盐行周鼎方求见。

    扬州盐行周鼎方?

    听到盐行之人求见,李恪先是微微一愣,接着脸上便露出了一丝笑意。

    李恪在楚州惩治了盐行的人,虽未将身份告知,但以盐行在淮南的神通,他们自然不难查出来,今日周鼎方来此,多半也是为了楚州之事。

    周鼎方与陈淹不同,陈淹虽在楚州很有几分势力,但他所掌不过一个楚州盐行而已,而周鼎方却不同,他手下掌握着扬、楚、杭、苏、润东南一十二州的盐行生意,盘踞淮南、江南两道,就连州县地方官吏亦不在他的眼中。

    在李恪看来,周鼎方才是虎,才是盐行唯一的话事人,在周鼎方的面前陈淹不过是一只毫不起眼的苍蝇罢了。

    在楚州,李恪懒得同陈淹会面,因为在李恪的眼中,陈淹根本不值得他费心一见,见之何益,而李恪敲山震虎,一见拿陈淹这只苍蝇引出了周鼎方这头斑斓猛虎,他顿时来了兴致。

    李恪对身旁的王玄策问道:“周鼎方来了,先生可想见上一见?”

    王玄策闻言,笑了笑,回道:“盐行之盛,你我在南来路上便已耳闻无数,今日这位东南盐主来了,殿下岂能不见。”

    “哈哈,先生知我。”李恪轻轻抚掌,笑了一声。

    李恪说完,接着对前来报信的王府卫率吩咐道:“带周鼎方上前。”

    “诺。”卫率得令,下去领了周鼎方入内。

    “小人周鼎方拜见殿下。”周鼎方跟着王府卫率来到了李恪的身旁,俯身拜道。

    李恪见周鼎方拜在自己身前,大改以往礼贤下士之风,非但不亲自上前搀扶,竟也不急着叫周鼎方起身,就这样任由周鼎方俯身弓腰地拜着,过了片刻才仿佛刚看到周鼎方一般,缓缓道:“原来是周行主来了,快快起身吧。”

    周鼎方拜了许久,李恪才准他起身,李恪所为实在怠慢,若是平日如此,周鼎方自然心有不悦,可这个节骨眼上,李恪待他这般态度,反倒叫周鼎方放心不少。

    盐行的人在楚州开罪了李恪,周鼎方也没指望到了李恪这里,李恪还会以礼相待。若是周鼎方到了李恪这边,李恪对他太过和气,周鼎方反倒会担忧李恪对他别有所图,倒是李恪将“不满”两个字写在了脸上,周鼎方才有赔罪的余地。

    周鼎方得了李恪准予起身的话,非但没有顺着他的话站起身子,反倒躬身躬地越发地厉害了。

    周鼎方双手作揖,恭敬地拜在李恪的身前,道:“小人不敢起身。”

    “哼!”

    李恪轻哼了一声,明知故问地对周鼎方问道:“你所犯何事,怎的还不敢起身了?”

    周鼎方道:“小人下面的人不开眼,在楚州冲撞了殿下贵驾,小人身为主事,代下赔罪是应该的。”

    周鼎方的话轻重拿捏得宜,只说为下人赔罪,却丝毫不提在山阳城官商勾结,食盐专卖之事。

    只因周鼎方眼下还不知李恪的态度,若是李恪已然有意整治盐行,他这么一说,必然引祸上身,给了李恪对付他的借口,他只提下面的人不懂事,开罪了李恪,最多也就是御下不严之罪,李恪奈何不得他。

    李恪问道:“如此说来,你今日是来赔罪来了?”

    周鼎方伸手中怀中取了一张礼单,双手捧道了李恪的身前,恭敬道:“小人自知下面人冲撞了殿下,罪不可恕,小人愿奉上些许薄礼,以作赔罪之用,还望殿下笑纳。”

    李恪看着周鼎方如此郑重其事的模样,好奇地从周鼎方的手中接过了礼单,只是粗略地瞥了一眼,顿时折舌。

    华屋一座,良田千亩,金三百斤,东珠二十八颗

    李恪看着手中的礼单,长长的一串,其总价怕不在万贯之上,这可是一个上州刺史十年的俸禄之和,而在周鼎方的口中也只是区区薄礼而已。

    李恪叹道:“行主如此手笔,恐怕就算是关中巨富郑凤炽也比不得,扬州盐商豪富,甲冠东南,本王早有耳闻,今日一见才知不虚。”

    周鼎方道:“殿下奉命南下督扬,坐有东南,我等在殿下面前岂敢言富,小人今日只是聊表心意,还望殿下莫要推辞。”

    今日周鼎方所赠之礼甚重,依理而言,若是李恪收了,楚州盐行之事自然就算是过去了,故而周鼎方双手递上礼单,看着李恪的双眸也很是殷切。

    不过好在李恪倒也没叫周鼎方失望,只是短暂地犹豫之后,李恪道:“既是周行主一番心意,本王便收下吧。只是那日之事,断不可再有了。”

    周鼎方见李恪受礼,心中定了不少,当即道:“殿下宽宏,小人谢殿下大恩。小人回府后自当严加约束,绝不再犯。”

    周鼎方说完,便起身告退了。

    “殿下为何要收周鼎方的礼,莫非心中另有打算?”看着周鼎方走后,王玄策忙对李恪问道。

    原本依李恪之意,是要借楚州之事寻机牵连盐行,对付周鼎方的,可今日他却受了他的礼,自然就不便再以此事降罪于他,王玄策的心中有几分不解。

    李恪点了点头,看着周鼎方离去的背影,笑道:“本王原只当盐行是头洪水猛兽,为祸乡里,如今看来,这盐行的生意倒还是个钱袋子,既如此,本王何不收为己用?”

 第二十八章 扬州策

    大业年间,前隋炀帝南下巡幸扬州,筑江都宫、临江宫两处,又另建归雁、回流、九里、松林、枫林、大雷、小雷、春草、九华、光汾十殿,以作南巡之用,一时引为淮南园林之胜,天下闻名。

    然扬州宫殿因炀帝而生,也随炀帝而倒,随着江都宫之乱,隋炀帝被宇文化及逼宫而死,包括江都宫在内的扬州诸宫也大多毁于战火,而今只剩几许断井颓垣,唯一尚算完好的便只有李世民赐予李恪的这一处临江宫,几经修葺后道还能看得出八分当年盛貌。

    临江宫位处江都城南十里,也是皇家园林,此前虽因隋亡而稍显败落,但随着临江宫被赐予了扬州大都督、楚王李恪,原本显有人迹的临江宫又慢慢地变得热闹了起来。

    “周鼎方非是易于之辈,殿下欲收盐行为己用,怕是有与虎谋皮之险啊。”在回临江宫的路上,王玄策同李恪并肩而行,回忆着方才的事情,越想心中越有几分担忧,终于还是开口对李恪问道。

    扬州盐行不同于寻常商客,也不同于长安东西两市的那些铺子,他们盘踞扬州多年,就连地方官府尚且对他们避之不及,更何况是初来乍到的李恪。

    李恪若是想除盐行首恶,或可寻一个过错,调军入城,以雷霆手段除之未尝没有机会,但若想收为己用,便要服盐行人心,需得雷霆雨露俱下,光靠杀人是不成的。

    而李恪从未与盐行的人打过交道,想要威服他们,谈何容易。

    王玄策所言,也正是李恪所虑,但李恪仍旧坚持道:“盐行之势虽强,欲用之不易,然盐行扎根淮南,非但靠制盐、贩盐所得富可敌国,更可凭食盐牵动东南甚至是天下人心,本王若能得之,必当如虎添翼。”

    李恪贵为亲王,食邑千户,永业田万亩,自是一生富贵,不愁吃喝用度,但李恪非是安稳之辈,他有夺嫡之心,那他便少不得要花银子的地方,正所谓“天下攘攘,皆为利来。”这天下如魏征那般用银子解决不了的驴脾气毕竟还是极少,李恪若能坐拥盐行之富,行事自然便利许多。

    更何况,百姓所食一日不可无盐,食盐一物虽小,却系天下安稳,重于泰山。

    食无盐,则力不振,身痛如肿,脚行不便,凡百姓每日所食,万万离不得食盐。

    在李恪看来,盐行背后所牵扯着的,不止是贩盐所带来的巨富,还有对东南半壁甚至是大半个关中食盐用度的掌控,足以牵动朝堂,干系甚大。

    王玄策听了李恪的话,顿时明白了李恪的意图。

    王玄策小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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