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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我来自大明辽东-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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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野味儿十足的大黑马也着实争气,竟在即将被绊马索绊住的那一瞬间,将两条健壮的后腿配合着全身的肌肉发力,硬是往空中做了一个迅速而又小幅的飞跃。

    两个绊马的老兵只觉眼前一道黑影闪过,不管结局如何,都连滚带爬着往后狂退。

    “这……怎么可能!”靠后的周吉将这一幕尽收眼底,一时之间竟呆在了当场,便连那个按照计划端着鱼叉的老兵,粗壮的身躯都凝固在了雪丘之上。

    “老子居然在这极为靠近关宁的大凌河畔,被伏击了?”反观黄重真,待大黑马落地之后,便扯着马缰让速度狂降下来。

    回身看到这几个明军装束的家伙,他立刻就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儿,却还是怒道:“你们干什么?弄坏了老子的宝马,就你们那点儿工资,赔得起么?”

    工资?那是啥玩意儿?说得好像爷爷们啥时候儿又有过了?

 第十六章 你们都是老子的兵

    周吉无暇顾及潜意识当中的疑问,左手藏在身后轻打手势让那几个老兵油子缓缓靠近自己。

    右手却赫然举着一张弩,对准着前方那个虽然穿着一身粗糙的汉服劲装,也梳着汉家男子的发髻,却怎么看怎么像是女真武士的马上少年。

    “你是何人?来此处作甚?”周吉沉声喝问。

    他的手下虽然既油腻又油滑,倒也都纷纷警戒着,直到刚才牵着绊马索的两个人,看到了悬挂在大黑马侧边的那两个金钱鼠尾辫头颅。

    “啊!那是……那是白甲怪物……”

    两个老兵瞬间跌坐在雪地里,吓得浑身直颤,连话都说不利索了。

    周吉怒其不争,扭过头去怒吼道:“只是两个人头而已……”

    “一二三四……哦,那边还有一个,那么你就是这支队伍的伍长吧。”

    黄重真正扳着手指头数清楚了周边的人数,闻言便豪爽地解下了这两个自带绳子的头颅,单手举着晃了晃道:“哦,你说这两个吗?确实是人头,而且是建奴的,并且也好像确实是他俩口中的白甲怪物。”

    两个老兵自知失态,连忙爬了起来,拍打着臀上的雪沫子。

    左边那个油头垢面的闻言,便指着其中的一个头颅,说道:“不会错的!我记得清清楚楚!辽阳城前,经略大人命我等于城前列阵,接战建奴。

    就是他!就是这个怪物!率领着一大堆建奴骑兵冲过来!他的速度很快,竟连火铳和强弩都跟不上!

    他的力气更加大,一锤便将阵前的栅栏砸碎了,然后驱马直进,以一把很重的马刀,砍杀了我的许多伙伴。

    迎战的和逃跑的,几乎都被杀死了,他杀得最多,我躺在一堆伙伴的尸体当中装死人,浑身都是伙伴的鲜血,建奴以为我死了,才总算逃过了一截。

    我还听到有人称他为伦多巴图鲁,那应该是叫伦多吧。”

    右边那个胡子拉渣的听了,也沉声说道:“另一个应该是叫傅青,就是他率领着一队建奴率先攻上城墙,极大牵制了城上的守城力量,才让辽阳西门最先被攻破的。

    我当时就在那里,随军败退之际,听到建奴高呼,傅青巴图鲁威武。我还特意眯眼看了许久,当时的他,面容也有这般狰狞。

    想不到!想不到啊!你们也有今天!哈哈哈……”

    说着,两个青年老兵,竟旁若无人地仰天狂笑起来,笑得眼泪都留下来了。

    “哦?如此说来,你们两个参加过辽阳之战?”黄重真轻挑剑眉道。

    两个老兵止住狂笑,抱拳说道:“败军之卒,不说也罢。倒是小兄弟您,竟能手刃这两个恶贼,倒是替我哥俩的伙伴们报了仇,大恩不言谢。”

    “举手之劳,顺手为之,何必客气。”

    黄重真随意地摆了摆手,显然并不在意手中两个冰冷头颅的身份,倒对面前两个热气腾腾的老兵颇感兴趣,反复地盯着他们看。

    敌意稍减,周吉等人便也都沉静了一些,仔细地打量着黄重真。

    长弓斜挎,长矛斜握,一个剑柄自右侧肩头斜着透出,座下一匹纯黑的健硕战马,马上一个麻布劲装,却已威势尽显的少年骑士……

    说实话,若是只看其装束,省略那两个丑陋的鼠尾辫头颅,周吉仍会认为,这定是一个意图混进宁远军中去的建奴细作。

    可有了两个白甲兵的头颅作为投名状,就一定不是建奴的细作了么?

    若这是奴酋的谍战苦肉计谋呢?

    要知道奴酋可是谍战的行家,就连夜不收和两厂一卫,都不是他的对手呢。

    可是,若要以两个白甲兵来推行这一计谋,其代价未免也太大了些?

    而万一就是如此,那么其中之所酝酿图谋,那还不翻了天去?

    好学的周吉略微推理思索了一下,便觉头疼欲裂,便只好将这些疑问暂且抛在脑后,看着那个已然下得马来的少年,问道:“你从何处而来?叫什么名字?”

    “抚顺,黄重真。”

    “抚顺?”周吉一愣,旋即便斜睨着他道,“是抚顺关,还是抚顺城啊?”

    “抚顺城失陷之后,抚顺关便成了女真人的栖息之地,不过已被我顺手毁了。生我的地方叫作抚顺城,我黄氏在其中耕读传家,乃是世代书香门第……”

    “什么?你毁了抚顺关?”

    黄重真的后半句话,周吉等人并未听进去,毕竟那前半句实在是有够吓人的。

    然而惊呼之后,周吉便以一副不敢置信的眼神瞪着他,道:“吹的吧?这怎么可能呢!抚顺关少说也有一个牛录的建奴兵驻守!

    至于抚顺城,早在十一年前,就被奴酋的一把大火给烧毁了,城中居民也是尽被屠戮,无一幸存。”

    “我知道,那一年我虽然只有五岁,但那一天却记得非常清楚,因为那天正是我的生辰。城池没了,人都死光了,这也没错,毕竟我的存在,本就是个意外。”

    黄重真幽幽地说道,眼神深邃,表情神秘,话语更是深沉得让人听不懂。

    “这啥跟啥儿啊?”

    进过私塾的周吉终究无语了,至于那四个粗鲁的老兵,早就听得云里雾里了。

    “详细情况等以后有机会了再慢慢告诉你们吧,现在,请你们告诉我,你们是哪里人,又怎么称呼?”

    “行吧,我叫周吉,锦州人。他们四个都是辽阳人,也算是打过辽阳之战的老兵。至于叫什么,就让他们自己跟你说吧。”

    “你就叫我王老狗。

    “叫我马老狗就行。”

    “哈哈,那我就是张老狗咯?”

    “嘿嘿,那便唤我赵老狗吧!”

    四个老兵一个人一句话,无比辛酸,无比自嘲。

    一个年轻伍长却率领着四个老兵,黄重真不用想就知道了其中的关键。

    于是,他便“王哥、马哥、张哥、赵哥”,一个个地叫了过去,将四个已在自暴自弃边缘徘徊的老兵,感动得老泪纵横。

    重真大笑着拍了拍他们略微耷拉着的肩膀,道:“无需妄自菲薄,眼下就有一个死战的机会,就问你们是否拥有一雪前耻的勇气了。”

    周吉一听这话不对啊,连忙道:“喂喂,你是啥人啊?这些可都是老子的兵。”

    “老子知道,不管你信不信,有朝一日,便连你小子也会成为老子的兵。”

    “你小子简直太嚣张了。”

    周吉大怒,真的很想将手中的强弩抵在这家伙的脸上,但看其虎掌一般的厚实双手,以及掌背之上清晰可见的经络,又有些发憷。

    “老夫聊发少年狂,左牵黄右擎苍……”

    “行了行了,你所说的死战机会,又是什么?”周吉觉得碰上这个家伙后,自己的脾气简直是越来越差了。

    “快走吧!趁着卡伦哨探,尚未倾巢而出!”

    “你说什么?卡伦哨探会倾巢而出?”周吉与四名老兵,尽皆大惊。

    “是的,相信他们的卡伦大额真,已从沈阳赶来亲自调度,准备正式往辽西走廊渗透了。”

    “近些年来卡伦哨探大多懒散,所谓的卡伦大额真更是从未现过身,为何突然会……”周吉等人,仍然有所迟疑。

    “因为他要为他的大汗以及八旗的大军,铺开一条直通宁远的战线来。”

    “你说什么?奴酋要挥军攻打宁远?”

    “是的。”

    “万恶的建奴又要来了?这可怎么办哟?”四名老兵惊慌失措,心乱如麻。

    周吉却仍然保持着一份镇定,不动声色地与黄重真拉开了些许距离,沉声问道:“这些消息无论哪个都属于建奴的绝对机密,你一介抚顺来的小儿,暂且不论你是如何穿过建奴所占之地的,就问这些消息,你是如何得知的?”

    黄重真瞅了瞅在他右手中蠢蠢欲动的小型强弩,继续语不惊人死不休地说道:“因为这一切,都是我去了一趟沈阳这个龙潭虎穴,从而一力促成的。”

    “什么!你果然是建奴的细作!”周吉再次举起了右手中的弩,只是不知为何,向来稳健的右手,今番却略微有些发抖。

    “若是我说,宁远将是奴酋的折戟之地呢?”黄重真看着他那清澈的双眸,一脸坦然而又认真的微笑。

    “什么!”周吉感觉自己的小心脏再也无法承受这般冲击了,“啪嗒”一声,手弩掉落在了雪地中。

    弩中短箭因为这份力道而触发,“嗖”的一声,擦着王老狗粗壮的手臂,没入了雪丘之中。

    “沃槽!你小子干哈!真当老子是怕死的怂蛋不成?”王老狗自辽阳之战后就从未发过的暴脾气,今天或许是因为受了黄重真激励的缘故,终于再次爆发了。

    其余三个老兵似乎与他同穿一条裤衩儿,也对周吉投以怒视。

    “你……你们……这是要造反?”周吉呆住了。

    黄重真哈哈一笑,便牵着大黑马折道向西,几个老兵迅速地收拾了一下散落在地的武备装束,便不约而同地跟了上去,徒留周吉在风中凌乱。

    “你们可都是老子的兵!老子可是你们的伍长!这官儿虽小,可好歹也是袁帅亲自任命的啊!”

 第十七章 布局锦州

    周吉几乎已经认命了,但在骑马跟着重真赶往辽西走廊的过程当中,还是忍不住大声问道:“我们这样做真的没有问题吗?

    照道理,是要先把探听到的消息报给大帅知晓,由其抉择之后,再对我等下令执行的。”

    黄重真无奈地瞥了他一眼,将马速降低了一些,解释道:“你可别往我的头上扣帽子,我啥时候说过要代替大帅给斥候兄弟们下令了?

    只不过是把我所探听到的消息,分享给他们知晓而已。

    对战友示警,难道不是我们这些侦察兵的分内之事吗?况且事急从权,你难道愿意看着自己的战友因为军情滞后,从而被卡伦哨探冲击得七零八落吗?”

    连串的反问终于让敦厚的周吉哑口无言了,但略一沉默之后,他便又道:“那那些斥候兄弟们,就一定会相信王老狗……王老哥他们所说的话吗?”

    “耿直的战场小白。”黄重真翻了个白眼,仍以反问的语气道,“你以为大帅封你为四个老兵的伍长,真是要你带着他们?”

    “那不然嘞?难不成还是要他们带老子?”周吉顿时瞪起了眼珠子,这可是他至今为止最大的荣耀,绝对不容亵渎。

    黄重真道:“只要是从尸山血海里爬出来的,便当之无愧地可以称之为老兵。你们这些无知无畏的新丁哟,有太多的经验要跟这些老兵学习了。

    你仔细想想,是否每一队的侦察斥候当中,都有着数名老兵坐镇?可率领他们的,反而是那些初出茅庐的愣头青?”

    “你才是愣头青呢!你到底想说什么?”周吉羞愤大吼。

    “人生最珍贵的并非无知无畏,而是知而无畏,自己意会吧。”黄重真摇摇头,便又策马狂奔起来,大黑马甩开四蹄,瞬间便将周吉甩出去老远。

    周吉仰天怒吼,他气炸了,真想拨转马头把王老狗那四个老家伙都叫回来,然后继续在广袤的辽西平原上守株待兔。

    然而最后,他还是狠狠地一抖马缰,向着黄重真的背影疯狂地追逐了过去。

    他的那张已被风雪肆虐得较为粗糙的少年脸庞之上,满是倔强而又不服——老子已经十七岁了,虽是新丁,但不是愣头青。

    跨过平原,越过黑山,便是辽西走廊山高险阻的起始点——门户锦州了。

    然而入目之处,却是一片掩埋在冰雪之中的废墟。

    “天越发冷了呢。”风雪加剧,就连周吉这样血气方刚的少年,都忍不住微微佝偻着身子,轻轻地打着哆嗦。

    黄重真却依然在大黑马上坐得犹如手中的长矛般笔直,打量着前方的老城遗迹,不无感慨道:“这便是老锦州么?”

    周吉眼眶微红,道:“是啊,生我养我之地,就因奴酋的一句话而被摧毁了。”

    老虎与黑熊似乎感受到了他俩的情绪,一跃来到了遗址的最高处,将敦厚的脚掌踩在上面,低低地咆哮了一声。

    “那是老锦州的北门——镇北门。”周吉解释了一句,便将心中的难以置信再次重复了一遍,“它俩真是你的宠物?”

    “错了,这是我的兄弟,从小开始的兄弟。”黄重真认真地解释道。

    周吉深深吸了一口冰冷的空气,仍感觉这实在是太过神话传说了,道:“发小?”

    “是的。”黄重真看着周吉认真地点点头。

    “好吧。”周吉也点点头,便算是接受了老虎与黑熊奇迹般的存在。

    从大凌河流域西进锦州的这段路程,其实并不十分太平。

    在那看似平静的雪地里,有着不少的女真细作潜伏着,对他二人发动了突袭。

    尤其是第一次,多亏了黑熊与老虎的提前示警,才让万万没想到的二人,在疾驰之中将那必杀的两支箭矢堪堪避过,并最终反杀了那两名实力不俗的女真斥候。

    这样的伏击,也让周吉终于相信了黄重真的话——卡伦哨探已开始倾巢而出,为奴酋及其八旗大军,铺就通往宁远的战线了。

    也幸好黄重真的军情传递得及时,人数占优的卡伦哨探因为时间的关系,还不能从浑河、辽河附近,大规模南下西进至通往锦州的必经之路上进行伏击。

    否则,袁帅好不容易精心挑选并培养起来的侦察营,便要步入夜不收的后尘了,而黄重真的作战计划,便是将这些斥候尽可能地收拢过来。

    此举无异于示敌以弱,能让本就自负慵懒的卡伦哨探,生出骄横之心,以为宁远斥候也如两厂一卫般一溃千里,再也无需多加防备。

    却不知这个来自极北之城抚顺的少年,已率领一干斥候在门户锦州设下重重埋伏,出其不意,当头猎杀,同时飞马往报宁远。

    此阻敌猎敌之计,如此细腻,如此大胆,终于让周吉这个向往成为一名将军的少年,开始打心眼里佩服起来。

    二人在废墟里找到一处相对完好的建筑,简单地打扫修理了一番。

    生起一堆篝火,找来一只小锅,烤肉烤上,雪水煮上,温暖而又避风,就成了两个辽东少年的过夜休憩之所。

    对于黄重真和周吉这样的人来说,这是最基本的生存技能,不值炫耀。

    所有未成年动物的少年时期,总是有着用不完的精力,老虎和黑熊也是一样的,好动的两只外出玩耍去了,一般都会将肚子填得半饱,然后叼些猎物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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