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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1章

我来自大明辽东-第1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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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真看向袁可立,只见他轻轻点头,略一沉吟,便已说道:“既如此,吾便以‘长伯’二字,赠赐予尔吧。”

    “长伯?啥意思儿?”吴三桂霍然抬头。

    “愿你长情,祝你早遇伯乐。”袁可立淡淡解释。

    “长情?伯乐?长伯?吴长伯!袁公高义,在下拜谢!”吴三桂喃喃念叨了两遍,才满心欢喜地再次拜伏,大声致谢。

    袁可立对他微突的后脑勺轻轻一瞥,不动声色,就像做了件微不足道的事情,示意二人起身。

    吴三桂跳将起来拍拍膝盖,瞥向缓缓站起的重真,笑嘻嘻地叫道:“大师兄?”

    “滚!”重真佯怒。

    吴三桂嘿嘿一笑,乐不可支。

    却不想云淡风轻的袁可立肃容道:“老夫赐你表字,是看在你为国戍边,悍勇可嘉,是个可造之才的份上。至于师徒关系,请恕老夫不敢奢求。”

    吴三桂自知太过得意忘形了,忙抱拳作揖道:“袁公言重了,是三桂不敢奢求。三桂谢过袁公赐字之恩,孟浪之处,还望袁公海涵。”

    袁可立轻抚胡须,点头赞许道:“孺子可教。”

    相对于吴三桂理所当然的无耻,重真更加恼恨祖宽等人的愚顽。

    明明羡慕得要死,要仍死端着自己自卑的架子,呆愣愣地站在原地傻笑憧憬。

    在连续使了数个眼色都没有被意会之后,重真终于确定这就是一群傻子。

    便怒吼道:“还愣着作甚?是想白瞎了这么好的机会么?还不快跪下求俺老师给你们这群泥腿子赐字,真乃朽木不可雕也,俺怎么会结识你们这群二愣子!”

    祖宽等人这才如梦初醒,顾不得感激长吁短叹的重真。

    便连忙“扑通扑通”地跪了一地,也不提要求,只是磕头如捣蒜,就好像袁可立是位想要夺取他们性命的山大王一般。

    重真无语,捂着脸恨恨地说道:“真是一群夯货啊,倒是把心中所求说出来啊,难道还等着袁公巴着你们求他啊!”

    祖宽等人这才相互瞅瞅,便像是排演好的一般,异口同声地说道:“恳请袁公!赐予我等表字!”

    看着爱徒那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的捉急样子,袁可立不觉莞尔,哈哈大笑道:“好说,好说。莫急,莫急。一个一个来。”

    表字在华夏古代的文人墨客中属于常态,但许多乡野村夫却连拥有的资格都欠奉,祖宽、袁七、马宝、赵大同这四个来自关宁的小兵尤其如此。

    因为从严格意义上来说,他们就像昔日在李成梁府上为仆的奴酋一样,是这个时代中被普遍认同的家奴。

    说好听点是家将,说难听点便是奴仆,建奴更是将其深化成了奴才。

    袁可立虽也是个有着老仆的官僚老爷,却深悉此时代弊端,并且颇为痛恨。

    因此,他首先给官宦子侄的金福麟,取了“守华”这副表字。

    并且,当他得知坚守觉华以身殉国的金冠将军之子金士麟,也尚无长辈赐字之后,便嘱咐金福麟将“拓夏”二字带回觉华,送给那个身负守岛之责的小游击。

    守华、拓夏,虽无典故出处,然大气磅礴,意境深远,刚好能与有着“觉醒中华”之称的觉华岛完美融合,所寄予的厚望,更隐隐比之吴三桂尚要深厚几分。

    金福麟喜不自胜,纳头就拜,想起那场虽然短暂但却惨烈异常的旷世大战,竟然留下了悲壮而又喜极的泪水,直至重真拍拍他的肩膀,将之扶起来。

    接着,袁可立便将目光投向马宝,赐字“榆木”。

    看向赵大同,让其原本以为自己会得字“疙瘩”,却不想赐字“顽石”,喜得他深深地拜伏了下去,心中感恩至铭。

    袁可立看向祖宽,略一沉浸,也不知是想到了什么,竟赐字“援剿”,与其日后获封“援剿总兵”,不谋而合。

    黄重真听之,差点以为袁可立也是穿越而来的。

    但见自己这位表面德高望重,内心则已海阔天空的老师,看向袁七,没有当即赐字,而是咧嘴一笑,问了一句:“你叫袁七?乃是袁帅亲军?”

    袁七心中一突,暗道:“难不成因某是袁帅麾下,便不得赐字么?”

    他偷偷地瞥了眼重真,见其投来一束鼓励般的阳光笑容,便大声回答道:“禀袁公,小人正是袁帅亲军中的老七,故贱名袁七。”

    “都是我华夏好儿郎,啥贱不贱的。”袁可立呵呵一笑,略微沉吟了一下,才道,“自此之后,‘三八’二字,便是你的表字,你可愿意?”

    “愿意愿意,当然愿意。”在重真仰天捂脸的动作之中,袁七感恩戴德地点头如啄米,旋又扑闪着迷惑的大眼睛道,“只是……三八是啥意思呀?”

    “没啥意思,那是我华夏古老相传之中,一位巾帼英雄的名字。”

    “巾帼?那不是女子么?”

    “是啊,华夏儿女多奇志,不爱红装爱军装!是女子又如何呢?”袁可立负手而立,抬首望天,海风拂过他的衣衫与发梢,显得儒雅而又深远。

    向来木讷的袁七蓦然就明白了他的深意,也是重真曾说过好多次的话——谁说女子不如男,野百合也有春天,小人物同样也能拥有属于自己的大梦想。

    叩谢之后,袁七反复念叨着“三八”二字,无比欣然。

    祖宽三人也没有因为自己的表字略显粗俗,而有丝毫的不平衡,反而更加崇敬感激袁可立。

    对于自小便背负着家仆身份的三人而言,从小便知取个破名好养活的道理,而今得一巡抚赐予表字已是一种莫大的荣耀,心中知足得紧,却是不敢再有奢求。

    八人之中已有七人得赐表字,尚有一人不争不抢,不求不闹,只静静地立在那儿。

    袁可立看向他,他也刚巧收回替兄弟由衷高兴的目光,恬淡的笑容之中,眼眸清澈,嘴角微微上扬,坚毅而又期待。

    四目相投,虽隔着天壤般的身份差别,袁可立却心中暗赞,指指重真道:“于斯为盛,周吉周斯盛,不知少年如斯,是否满意呢?”

    “多谢袁公!标下周吉周斯盛,必誓守大明,绝不掺水!”在周吉却中规中矩的拜谢之中,吴三桂终究还是产生了些许的嫉妒心理。

    祖宽等人皆大欢喜,相互祝贺,唯独重真,却心神颇震,略显恍惚。

    斯民斯盛,前世今生,后世前沿,是时空的宿命,还是上天的安排呢?

    斯盛堂,不就是被乡民誉为乡绅的养父,经常跛着一只脚前去喝茶写字,与几个坚守乡村的老师读书论道。

    也是小时候那个调皮的自己,经常主动请缨前去打扫的地方么?

    黄重真将略显深邃的眼眸掠过驰骋的千百艘战船,直至海天交接之处。

    坚毅的心中,终究无法避免地升起了一抹沧桑,理性的思维也终究化作了感性,触及到了回忆深处很远很远的地方,那是一片柔软而又温馨的净土。

    便连袁可立与卢象观及黄宗羲的对话,都似乎发生在很远的地方。

    “卢象观,大名知府卢象升之弟。自幼聪颖,年少成名,一年前便已身中秀才,却仍苦读圣贤,立志匡扶社稷,不亚于古之先哲,便以‘幼哲’唤你,何如?”

    “多谢袁公。”卢象观一揖到底。

    “黄宗羲,东林七君黄尊素长子,自小苦读经史子集,故年纪虽轻,却已极为博学,当真为吾辈读书人之典范。

    然年少成名之后,却又不再一心只读圣贤书,而是踏遍山川河流,立志治那‘知行合一’之学,格局何其宽广也,折煞了多少闭门造车之辈。

    汝之前对某提出的‘天下为主,君为客’的想法,与圣人‘民为重,君为轻’的主张不谋而合,某也觉得颇有道理。

    然,这样的大实话在老夫面前说说也就可以了,在外就不要对别人说了,否则便会对你的仕途带来难以想象的掣肘……某便以‘太冲’唤你吧,可否?”

    (

 第两百零八章 又是一年腊八节

    “谨受教,多谢袁公。”黄宗羲尚无功名,又从袁可立的语气之中,听出了他对父亲的尊敬,便一丝不苟地跪拜了下去。

    袁可立笑呵呵地虚扶着他起身,看着这许多年轻有为的文武,想着华夏大统后继有人,便觉心中大慰。

    “听到没有?年轻人做事儿不能太冲动。”吴三桂热情地搂住这个最后被赐予表字的兄弟肩膀,老气横秋地教育他道。

    袁可立终究还是没忍住,笑眯眯地走过去狠狠一掌拍在他的脖颈子上,在他的龇牙咧嘴中骂道:“夯货,老夫的意思是年轻人该有有股冲劲儿。倒是你自己,请记住今日所言,若遇人生重大转折,务必三思后行,不可冲动。”

    “哦,好的。”吴三桂委屈地捂着脖颈,心中却已乐开了花,那丝嫉妒也已烟消云散。

    眺海台不大,故而随同的莱州文官,只能将最里边的位置让给关宁来的客人。

    袁可立的亲卫则由袁阿福带着,同衙役一起分立外围,保护着众人的安全。

    目睹了袁可立赐字的全过程,莱州文官心情各异,有乐见其成的,也有不屑一顾的,面上则自然不会表露丝毫。

    袁可立的亲卫就没有这么好的城府了,有觉得委屈的,也有感到嫉妒的。

    袁阿福也没有自家老爷的那份城府,看着这群携亲带故的少年郎们,非但不朝气蓬勃,反而一个个的端着一副死人脸,便觉来气。

    于是,他便一脚又一脚地抽过去,恨铁不成钢地骂道:“能得老爷赐字者,哪个不是年少有成之人?尔等想要若此,便拿出点儿像样的战绩,或者才华出来。

    然而看看你们那熊样,比得过关宁儿郎,还是比得过登莱健儿?怎么?老夫将你们从爹娘手中弄来当巡抚亲卫,就一个个的都觉得光宗耀祖了是吧?出息!”

    “才华我们是没有的,然而战绩……那也要有所战机啊。”有人弱弱地回怼。

    “还敢顶嘴……”袁阿福立刻暴怒地一掌抽在他脖颈子上,旋又指向大海的北方,中气十足地吼道,“战机是不?那么战事再起之日,尔等便随军出征吧。”

    便连呜呜的海风,都掩盖不住这位老仆须发皆张的怒吼。

    莱州文官也不觉得他有喧宾夺主之嫌,反而纷纷颔首以示认同,并将充满期待的目光,投向了身后那些跟随自己而来的子侄亲信之上。

    “战机很快便会出现的……”袁可立面朝北方,轻声说道。

    “战事很快便会再起的。后金八旗,尽管放马过来吧。无论锦州宁远,还是登莱水师,都在等着你。”极目远眺的重真,也默默想到。

    过了腊八便是年,黄重真在莱州与袁可立一同喝完腊八粥,也算是陪他老人家过了个小年。

    但关宁子弟属于关宁,家在关宁,故而尽管有再多的不舍,离别的日子终究还是到来了。

    没有惊动整个莱州的官僚体系,袁可立只是带着老仆与亲卫,默默地来到莱州港送别爱徒,以及其余九个年少热血的晚辈。

    登上一艘中型战船之时,重真望见几艘大型战船在旭日东升的海天相接处漫游,蓦然想起另一片时空下,发生在这片海域上的关乎国运的大战。

    他便有感而发,凭栏对袁可立喊道:“师傅,这些战船可有专属名称?”

    袁可立一愣,迎着海风中气十足地喊道:“倒是没有,不过我每一名水师健儿,都对每一艘战船极为熟稔,专属的名称?就不需要了吧?”

    “战船有灵,若有名称,则更加威武。”重真哈哈一笑,大声道,“您为我等赐字,那么这战船之名,便由弟子来赋予吧。”

    “如你所愿,好。”袁可立也哈哈大笑。

    “那一艘,便是体型最大的那一艘,便称之为辽宁舰吧,作为老师您指挥水师驰骋海上的座舰。”

    “辽宁舰?辽宁辽宁,辽东安宁。好,好啊!便叫辽宁舰!哈哈,待火炮搬运到船上之时,但凡发现敌军便先万炮齐鸣,战船称战舰,当之无愧矣。”

    重真又指着另一个方向道:“那稍逊半筹的两艘,便取名为威海号、定远号吧,既可为辽宁舰左右护卫战船,又可为我登莱水师威震海疆,平定远方之先锋。”

    “威震海疆,平定远方……好寓意,好名字啊!”袁可立抚须长笑。

    没有兰舟催发,然而战船却忽然微微一震,重真便知是甲板上的水手收起了船舵,船舱内的舵手发动了战船,准备送他们回到关宁。

    他便拢嘴喊道:“至于其他的,弟子不敢越俎代庖,便由老师亲自命名吧。”

    “你真是个惫懒的小子……”袁可立也将双手拢在嘴边,使尽平生力气喊道。

    “老师,别哭鼻子,我们还会再见的。”

    “你就是个混球般的臭小子……”

    “哈哈,多谢老师夸奖。”

    就在这时,突然便有虎啸和熊吼之声,逆风传入了莱州港。

    旋即便有两只硕大的兽王身影,一边不无委屈地怒吼着,一边奔向海港。

    “有老虎!戒备!”

    “还有黑熊!保护大人!”

    “喔糙!这两样陆地兽王,啥时候来的莱州?”

    莱州古海港众多的官员、水师、心腹、亲卫,终因此而陷入了混乱。

    唯独袁可立迎风大笑,他的老仆袁阿福也巍然不动。

    众人见状无不心中大奇,又见这一虎一熊,并未对沿途之人造成丝毫伤害,别说猛扑,便连恐吓都没有,只是一味地往那艘待发的中型海船狂奔。

    于是,便有将官率先冷静下来,大声喝道:“不要放箭!”

    已率先上了海船的二狗与大黑马,顿时或狂吠,或嘶鸣起来,似乎在说:“你俩快点儿啊!还怪我等不等你俩咯?谁叫你俩如此贪玩的!”

    黄重真张开怀抱,哈哈大笑道:“差点忘了某的好兄弟啦!真对不起啊!”

    这话顺着海风传到了一众莱州文武耳中,当即无不惊叹:“除了那条简直通晓人性的硕大黄狗,这家伙竟还有着一虎一熊,这两头陆地兽王当宠物?”

    “这……还是人不?”

    “哦对了,是在说真龙脚下出现了几头瑞祥猛兽,还被皇上御赐了封号呢,好像是叫……是叫啥来着?”

    “虎威将军、熊威将军、狗威将……。”

    “对对对,就是这叁,就是这叁!话说咱皇上的取名水准,还真是……”

    “不咋滴!”

    “对!真不咋滴!”

    面面相觑与议论纷纷之中,一艘中等型号的莱州水师海船,终于载着八名关宁少年,以及黄宗羲这个江南儒生,根据海风调整船帆,扬帆起航了。

    半帆的战船,在经验丰富的水手与舵手的操纵下,开始寻找着海风的方向破浪而行,渐行渐远,很快便让迎着海风负手而立的袁可立,成了一道小小的人影。

    重真使劲地朝他挥着手,也不管他是否还看得到,只觉得就像告别养父时那样,眼眶润润的,哪怕养父一再安慰,他只是回归天国,而并非离开这个世界。

    与诸多战船错身而过时,重真看到许许多多与他相处了半月的水师健儿。

    包括正在辽宁舰的甲板之上,进行对抗训练的柯镇金与他的百人队在内,没有招呼,没有折柳,只是纷纷举起右手勾勒出一个稳定而又庄重的三角形。

    重真与周吉等人见状,也都纷纷回礼,便连吴三桂都一丝不苟。

    此致!敬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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