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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5章

我来自大明辽东-第1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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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端的无耻啊!”吴三桂无声地感叹道。

    事实证明,也只有无耻之人,才会对别人的无耻感同身受。

    极目远眺的吴三桂,只见那些可怜的建奴先头骑兵,才堪堪牵着解开了绳索的战马上岸,才刚刚跨上战马奔跑了几步。

    还未等飞奔起来,硕大有力的马蹄便因为分量实在是太重,从而深陷在了湿得透透的滩涂之中,欲拔不能,直气得用女真古语哇哇大叫。

    “好湿!果然是好湿啊!”吴三桂顿时嘿嘿地大笑起来。

    但作为尊荣的旗人老爷,建州女真的镶红旗骑兵无疑是十分凶悍而又勇敢的。

    见事不可为,非但没有惊慌失措,还索性跃下战马,怒吼着往堪堪消失在了茂盛的青草丛中,大概是藏进了旱濑洞里的重真一行追去。

    他们的背后,正有源源不断的木筏舟船泊岸,也有越来越多的骑兵登上了滩涂,强壮而又原始的女真人们,对于这样的战场显然见识得多了。

    见状便很干脆地拆起了木筏或者舟船,将一片又一片的木板,铺在了泥泞的滩涂之上,眼看着就要铺出一条通往青草地上,可供战马奔驰的道路来了。

    吴三桂无比紧张地握紧了双拳,手心与脊背全都是汗水,压抑着怒吼道:“还在等什么?快开火啊!”

    恰于此时,被青草丛掩饰得很好的战壕里,响起了接二连三的火铳巨响。

    嘭嘭嘭嘭嘭……

    二三十名徒步冲锋在前的建奴骑兵,还未产生以弓箭探索前方青草丛的念头,便已接二连三地中弹,扑倒在地,流血身亡。

    那身代表尊荣的镶红铠甲,并未起到丝毫阻挡铁砂弹的作用,倒是成了铺在滩涂之上最好的垫脚石。

    建奴似乎对于生命的逝去并无多少敬畏,眼看着同伴惨死,也并无多少悲痛,而是冷静地继续登陆,铺地,整装,备战。

    在之前的十数年中,建奴已积累了大量与明军作战的经验。

    因此,仅从火铳的声响之中,便判断出了这伙明军的数量,以及位置。

    于是一时之间,百名整装完毕的骑兵,便在一个特别壮硕的建奴带领之下。

    仍用古老的女真语一声发喊,便已催动座下战马,顺着那条用木板铺就而成的冲锋之路,迅速且又凶猛地扑往重真所部潜藏的位置。

    人马尚未至,箭矢却已齐发,以抛射的方式,没入了半人高的青草丛中。

    重真同样拥有闻声辨势之能,并且早有先见之明,在这道宽敞战壕之中布置的人手确实不多。

    并且,严格秉承着他那“打一枪便换一个地方”的战术思想,早已躲到了另外一边,默默地为那空了的铳管上着弹药。

    待建奴的第一波箭矢堪堪地升入半空,还未因地心引力从而落地之时。

    第二波火铳之声,便又接二连三地响了起来,虽未能稳稳地压制已很快将速度提了起来的建奴骑兵,却也足以让当先的那些人仰马翻,又折损了二三十名。

    如此一来,这伙镶红旗建奴便稍微有点儿懵,不过仍然坚信只要冲到近前,弱鸡般的明军只要是无所遁形,便会任由彪悍的八旗老爷砍瓜切菜。

    因此,其势非但不减,反而更快了一些,几乎已将战马的速度催发到了极致。

    第二波箭矢也已搭在了他们的弓弦之上,不过暴露了所有位置的一号战壕里的关宁少年们,已在重真的带头之下,飞快地通过辅道来到了二号战壕。

    因此,当建奴箭矢落下之时,想象之中的惨叫竟然一声都没有听到,镶红旗的骑兵老爷们终于无法保持高冷的心态了,怒吼着便冲入了青草丛中。

    有战马猝不及防跌入了战壕之中,于是后续的骑兵便都在那条直线上纵马一跃。

    正如吴三桂所预料的那般,他们凭借精湛的骑术,轻而易举便跨过了那道战壕,却也不可避免地触碰到了陶罐地雷的简易触发装置。

    轰轰轰轰轰!

    女真骑兵的控马之术着实出色,铺展开来之后,便都是几乎同时一跃而起的。

    于是,炸响之声便也几乎同时响起。

    临时制作的陶罐地雷威力很有限,因为战马在那一瞬间飞跃而起的缘故,便并未将马上的骑兵炸得血肉模糊,甚至连波及都极少。

    然而,战马的四肢以及腹部却受到了极大冲击,健硕的马儿们纷纷悲鸣着从空中跌倒在青草丛中,狠狠地摔在青草地里。

    马上的骑士纵然不被摔死,也跌了个七晕八素。

    (

 第两百三十一章 战壕的初次应用

    有一些马术实在出众的,大吼一声跃下马来,硬是通过疯狂的前滚翻卸去了那股庞大的摔劲,完了之后还一跃而起,咆哮着左顾右盼寻找着想象当中的明狗。

    找不见,便疯狂地挥舞着战马,欲将碍手碍脚的青草全部斩除,嘴里还用蹩脚的汉话吼道:“明狗!滚出来!明狗!滚出来受死!”

    回应他们的,是此起彼伏的鸟铳巨响,立刻便将这些旗人老爷的怒吼之声,以及战马的悲鸣之声,掩盖过去。

    而紧随而来的铁砂弹在控制迅速散开,达到了散弹枪一般的效果,更对一号战壕和二号战壕之间的青草地,完成了一次火力覆盖。

    原来,是重真将二号战壕修得远比一号战壕更长更宽,可以容得下更多的人。

    这些人足以呈半月形状,将那些跃过一号战壕的建奴骑兵,不管是趴着的蹲着的还是站着的,统统覆盖在火铳的火力范畴之内,打得再也站不起来。

    浓烈的硝烟味在青草丛中蔓延开来,火器的咆哮与建奴骑兵最后的怒吼之后,便是死一般的静寂,春风都吹不开丝毫。

    岸边已完成登陆并已整装待发的建奴大队骑兵,终于意识到青草丛中的那伙明军,绝非零星的侦察兵那么简单,而极有可能也是成建制的。

    憨厚的旗人老爷们倒是没有想到,会是那传说中的关宁铁骑。

    毕竟铁骑铁骑,就该骑在马上与敌作战,一如英勇的女真铁骑那般,怎会自甘堕落藏到旱濑洞里,就像玩弄女人一样去玩弄火器呢?

    但不论如何,一上来就折损了上百名彪悍的骑兵,却连敌人的踪影都还未能摸清楚,这样的耻辱,简直比觉华岛上的那场窝囊大战更甚。

    粗犷的镶红旗牛录额真也不是傻子,没有一根筋地继续派遣麾下,从正面往漫无边际的草丛里冲,而是将余下的五百不到的骑兵分成了三队。

    他与另一名牛录额真各率两百骑,尽可能小心翼翼地从左右两侧迂回包抄过去。

    剩下的七八十骑则由一名小额真率着,尽可能地把兵力散开,充分利用战马的优势,虚张声势,一寸土地一寸土地地查探过去,也就是所谓的佯攻。

    不仅如此,他们还将舟船木筏上的所有农奴尽数捉过来,撕下破布条绑住嘴巴,塞给一柄战刀,便驱赶着在最前面开路。

    若胆敢从嘴巴里发出一丝一毫的声响来,便一箭射死,或者一刀砍死。

    “驱奴为兵!这是建奴最惯用的伎俩!当真无耻!”如此行径,便连吴三桂都看不下去了,低声大骂道,同时也极为担忧。

    他有心想要以大吼出声提醒,但是想到重真对他的千叮咛万嘱咐:一战而定乾坤,才是他于此战之中的最大作用。

    于是,便硬是憋着没有出声。

    那个国字脸型的少年还说:“善战者,便先要擅于藏兵。”

    对此藏兵之道,重真显然是驾轻就熟的,这一点便连吴三桂都不得不佩服。

    哪怕并无险关,并无错综复杂的山林之地,而仅仅是一大片无人耕种,荒草丛生的地带,都被他有效利用,硬是藏下了八百名骑兵。

    自第二道战壕退下来之后,长长的三号战壕便塞下了足足四百人。

    想象一下四百人肩并肩站在一起会形成一道多长的战线,而火铳手之间是一定会留下至少半个身位,以便完美地架起火铳,便可推断,这条战壕大约有多长。

    从高处看去,这最后的一道战壕就像一道弯弯的月亮,又如一个巨人奋力地展开双臂,对第二战壕形成了拥抱状。

    也幸好达牛渡口足够宽广,才让重真构筑出了这三道战壕,道道相连,环环相扣,誓将来袭的两个牛录的镶红旗骑兵,一口吞下。

    至于剩下的四百名骑兵在哪里呢?

    他们就在较远处的侧翼,一人看管着双马,健硕的战马蹲着,矫健的少年骑士便蹲在它们的身旁。

    战马套着马嘴,骑士也嘴衔木枚,屏息凝视,聚精会神,等待着最后参战,一战而定乾坤的时刻。

    这片人迹罕至的荒草丛,有接近大半个人那般高,以至于远处高坡之上的吴三桂,都没有察觉到他们的藏身之地。

    不过从吴三桂的角度看去,三道战壕倒是极为明显,草丛断层的那长而宽的那一片,便是了。

    正面的建奴骑兵就快摸到第二道战壕了,侧翼也快要完成迂回,形成包抄了。

    这些他都看得一清二楚,可是却再无火铳的声响,即便他坚信重真一定会将最长最宽的那条战壕的作用,发挥得淋漓尽致。

    但是战场形势瞬息万变,在战局既定之前,他的心还是禁不住提到了嗓子眼。

    他的担忧其实是有些多余的,对于这些基本战术极为熟稔的重真,怎可能会不考虑到这一点呢?

    并且,数百人马再怎么小心翼翼地在荒草丛里穿梭,也还是会有迹可循的。

    别的不说,便是零星的战马嘶鸣就不可避免,毕竟这些彪悍的镶红旗骑兵只是仓促迎战,并非如重真一般有备而来。

    骄傲如旗人老爷,对于自己的定义永远都是冲锋定局,收割成片,便连防御用的盾牌都未曾携带。

    如此一来,以有备图谋无备,一切便都在黄重真的掌控之中。

    终于,随着布置在第二道战壕上的唯一一个陶罐地雷,也是最后一个地雷被触发,火铳的巨大声响再次传开。

    并且这一次,比之前的接二连三以及此起彼伏,都要密集许多许多。

    在重真的带头之下,四百名临时火铳手,就像是在发泄憋在胸口熊熊燃烧的怒火一般,将双管之中的弹药尽数倾泻了出去。

    在如此密集的火力覆盖横扫之下,顿时荒草折断,青草四散。

    荒草青草如被无形的镰刀割过一般,成片成片地倒下。

    而草丛里的建奴与战马,也都像是遇到了死神的镰刀一般。

    无论是正面佯攻的还是侧翼迂回的,只要是挨近了第二道战壕的,都无法避免用血肉之躯,或者所谓的镶红铠甲,去抵挡铁砂弹呼啸而来的火辣穿透。

    挡无可挡,避无可避,只余凶猛地跳入第二道战壕这一途,才可暂时苟活。

    不得不说,在以往的战争之中,一向都是担任着一战而定乾坤的建奴骑兵,即便是在女真八旗之中排名并不靠前的镶红旗,也都还是有些能耐的。

    在如此密集的火器攻势之下,战马大多不能幸免,却还是有半数以上浑身浴血的骑兵,咆哮着爬入或者滚入那道现成的躲避之所——二号战壕。

    只不过如此姿态,当真是前所未有,比之宁远城下的那次撤退,还要狼狈。

    但这些暂时求得了一线生机的骑兵,却并无多少慌乱。

    只是显得非常非常焦躁暴虐,一个个红着双眼,犹如陷入了猎人精心布置之陷阱的困兽,狂乱地寻找着出口,寻找着生机。

    出口自然是有的,那便是通往三条战壕之间的辅道。

    关宁少年可以迅速通行,没道理旗人老爷却找不到。

    但是是否为生机,就要打一个大大的问号了,毕竟天下从来就是没有免费午餐的。

    战壕上边,响起了骑兵刚刚开始奔腾的沉闷声响。

    旗人老爷对于这些声响是极为熟悉的,立刻便从中判断得出:这伙骑兵的数量不多,大概八百骑。

    两个浑身是血的牛录额真甚至还听出,其中之四百并非人马合一的骑兵,而只是虚张声势的战马而已。

    究竟是怎样的对手,才可布置出这般精心的必杀战场呢?

    两个牛录额真无暇多想,猩红的双眸甫一对视,便已互相点头,有了决断。

    ——无畏的女真勇士,哪怕陷入绝境,也断无后退的可能。

    因此,余下的二百来名多多少少受着伤的建奴骑兵,待火铳的声响终于停息之后,便勇敢地从二号战壕之中站起身来,以平生最快的速度弯弓搭箭,往着第三道战壕的方向,完成了第一轮射击。

    含怒的箭矢抛飞入天空,很快又因地心引力的作用,被沉重的箭簇带着重重坠下,映衬着璀璨的阳光,就如一群从地面之上蓦然升腾而起的白昼流星。

    重真早就带人躲进战壕默默地装填着弹药,将背部紧紧贴在靠近辽河的战壕壁上,并且尽可能地蜷缩起来,以减少受到攻击的面积,受到伤害的可能。

    头上,还顶着一个便于携带的坚固的小圆盾。

    但,还是有些不甘心如旱濑般缩进洞里的少年,被一箭贯穿脚背,甚至大腿。

    惨叫声零星短促而压抑,好歹让幸存的女真骑兵感受到了一丝安慰,寻找到了久违的信心——终于捉到那些无影无踪的伏地魔了。

    他们也想完成第二轮,乃至第三轮的射击,因为箭壶之中还有好多的箭矢。

    若是机会允许,那些已经阵亡的族人的箭矢,也是可以拿来一用的。

    但是好像办不到,因为那两支合拢过来的骑兵队伍中,也有好多好多的劲弩乃至强弓,同样以抛射的方式,蓦然落入初次应用于战场的战壕之中。

    (

 第两百三十二章 建奴双牛录的全军覆没

    对于这种简易而又新型的防御阵地,女真人断然不可能熟练而有效地运用。

    加上重真这个狗东西只是将这道战壕,修得足够身着简易劲装的火铳手架铳射击,套着铠甲的高大男子想要蹲在里边便展开身子弯弓射箭,却万万不可能。

    因此,想要射箭便只能将整个身子都探出来。

    也因此,这些全副武装的旗人老爷,对于“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的明军劲弩,几乎没有躲避的可能,也就那套镶红铠甲拥有着一定的防御效果。

    然而,这些小巧的劲弩似乎是可以一弩连发的,箭矢数量实在有些多,有好多仰面射箭的女真汉子,都是直接便被数支较小的箭矢射中了面门,一击毙命。

    也有好多的箭矢,透过铠甲的些许缝隙,钻入到了女真汉子们强健的肌肉当中,对他们完整的筋骨,造成极大的伤害。

    两个格外强壮的牛录额真,也都不可避免地被箭矢射伤。

    却只轻轻一刀便贴着铠甲将之砍断,心中不知为何竟生出了那样的感慨——所谓的八旗各色制式铠甲,到底不如奴汗起兵时的十三副遗甲。

    近处的明军骑兵正步步迫近,那些曾被女真汉子们无比轻视的所谓强弩,在如此距离中却发挥出了极其强大的威力,将他们压制得几乎抬不起投来。

    更远处也响起了沉闷的马蹄声,听那声响,介乎五百与六百骑之间,并且清一色都是货真价实的骑兵。

    原来是吴三桂一看那情形,若是再等下去,别说一战而定乾坤的机会,便连参战都要变成一种奢望了。

    于是便不等重真发出约定的讯号,悍然策动战马,尽起隐藏在高坡下的麾下,怒吼着冲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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