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自大明辽东-第2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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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十三听见了他们的呼喊,意识到自己还未死,便吼道:“别管我,快走!”
“不抛弃!”有人抬住了他的身子。
“不放弃!”有人拽着他的胳膊想要往外拉。
幸好,峭壁上方随着扑簌簌的碎石滚落而下,再无巨石砸下的声响。
重真也连忙阻止那些莽撞之人的莽撞行为,道:“这样会让十三受到很严重的二次伤害,先想办法把巨石推开。”
十来个健硕军汉一起使劲,纹丝不动。
壮汉的后边再用壮汉顶,巨石晃了晃,却依然无法推动。
袁七愤恨道:“不行啊,这石头实在太重,砸下来的时候陷入了土地里!”
重真道:“用我的精铁长矛,利用杠杆原理。”
“杠杆原理?”
重真大笑着安慰袁十三道:“是的,给我一个合适的支点,我就能撬动整个地球。”
“整个地球?”
“哈哈哈,看好就是了,信王老师要开始上课了。”
重真说着便将一块大小正合适的石头垫在了巨石的前方,然后将精铁长矛架在上面,短的那头卡入巨石的下方,长的那头杵在空中。
重真试了试,很牢,就说道:“来,再试试。”
他与叠了好几层的壮汉一同发力,才增加了他一个人的力量,却像借到了神力一般,硬是让这块陷入泥土里的巨石,往前挪动了好几寸。
有人趁机把连人带马被压着的袁十三给拉了出来。
“先通行。”有人想去查看袁十三的伤势,重真却当机立断道。
已有人早就考虑到了伤员的运送问题,于是无需重真吩咐,就回后边的竹林砍伐竹木,用竹木藤条制作成了一副简易却很结实的担架。
袁十三很不想像死猪一般被人抬着,但是很无奈,他确实走不了路了。
幸好这块巨石并非落在这条峡谷最狭窄的地方,尚有可供一人一马通行的空间,于是一行骑兵牵着战马踩着猫步鱼贯而出,就像生怕惊扰了山神。
重真带着人在一片相对空旷的地方停下了脚步,自责的云雀带着几个人自发地充当起了斥候的角色。
袁十三的运气很好,并非单只脚踝被压住了,而是整条小腿,这样就减少了受力面积,分摊了局势落下之时的巨大伤害。
再加上有着战马的血肉缓冲,又有着绑腿的保护,最重要的是没有用蛮力把他拉扯出来,完全避免了二次伤害。
因此,当重真亲自解下他的绑腿之后一番查看,断定他是胫骨骨裂,而非折断,更非对于战士而言犹如晴天霹雳般粉碎性的骨折。
重真当着众人的面详细解释了他的伤势,并用夹板帮他固定好之后,嘱托他这段时间千万别乱动,更不要瞎蹦跶,又道:“这段时间辛苦你了,接下来这套虽然很臊包却也很致命的金色布面甲,便由本王亲自穿戴吧。”
袁十三龇着牙道:“属下但凭殿下吩咐。”
“好兄弟。”重真拍拍袁十三的肩膀。
黄晓腻袁七很有眼力见儿,小心翼翼地开始帮助袁十三卸甲。
袁十三见气氛似乎因为自己的受伤而有点儿严肃,尤其是王虎等人本来就是后加入者,又因云雀的失误而陷入自责,便咧嘴笑道:“天下可无十三,却不可无殿下。”
重真对于袁十三冷幽默很感兴趣,哈哈大笑道:“曹贼虽死,但其精神永存,想不到你也把我当曹贼。不过你想差了,本王本来就是天潢贵胄,压根就无需挟天子以令诸侯,倒是那个权阉与福王苟且,欲效法曹贼呢。”
袁七黄晓腻已利落地开始为重真穿戴,袁十三道:“殿下穿戴整齐之后,就全速赶往京师吧,不用管属下。”
重真点点头道:“就让王虎派几个人一边照顾你,一边缓缓抵临京师吧。”
袁十三笑道:“属下也是这么想的。”
王虎终于放下了所有的愧疚,道:“属下代云雀向十三兄弟赔罪。”
袁十三摆摆手道:“云雀兄弟已经跟我道过歉了,况且这事儿还真不能怪他,谁能想到独孤灵那个臭乞丐的嘴巴那么毒,竟真有人心脏长在右边呢。”
王虎尬笑道:“此确乃天下奇闻,小弟自小行走江湖,也从未听闻过此事。”
重真大喇喇地在战友的帮助之下穿戴好这套本属于自己的金色布面甲,那熠熠生辉的亮光,将他衬托得更加英武不凡。
袁十三叹道:“属下穿着这套铠甲就像一介莽夫,然而穿在殿下身上,却犹如天神下凡,此甲果然是殿下专属的,属下万死,之前竟还骄傲自满。”
重真斜睨着他道:“找打是不?好好的一介猛将,天下尚未安定,便开始担心起杯酒释兵权之类的权谋了?你无需介怀,这是本王对你和所有战友的承诺。”
我来自大明辽东
第399章 福王进京缴税了没
袁十三既郝然又感动道:“是属下多虑了,还请殿下恕罪。”
“莫多想,养好伤,速归对。”重真淡淡说道,便目光深邃地看向京师所在的远方,道,“要回京师直面横在大明复兴之路上最为阴险的敌人了,君怕否?”
所有人回答的都是不怕,袁十三为了弥补刚才的多虑就叫嚣道:“怕他个鸟。”
重真大笑道:“权阉福王之类的恶人,就该你这样的莽汉来修理,本王在京师等着你。”
袁十三郑重道:“属下不在殿下身边,殿下此去千万小心。”
袁七等人顿时大怒道:“你把老子等人当啥看呢?”
说着便仰天大笑,袁十三也嘎嘎大笑起来,重真的长啸则显得极其豪气干云。
长啸完毕,他便只身跨上大黑马,提着精铁长矛,斜挎三石强弓,肩背大铁与汝钦宝剑,就如上一次入京之时的那样,全身披挂,策马奔腾。
“殿下,等等俺们。”周遇吉黄晓腻无声地跟了上去。
袁七的反应仍旧慢半拍,等惊觉重真已如一支离弦之箭,才拍马跟随。
“京师,老子回来了。”
“权阉,你若敢动老子的皇兄皇嫂皇奶奶半根汗毛,老子定将你挫骨扬灰。”
“福王,不管你怎么说怎么做,你这头猪与其便宜了闯贼,倒不如反哺大明。”
独孤灵把大黑马送还给重真之后就又消失了,像极了他的姓氏,独孤,孤独。
但重真知道他一定就像许多默默无闻的人那样,正在某处为着自己的理想默默而努力,守护着华夏的同时,也在替心中认定的那几个人保驾护航。
身心皆有所属的崔红莺终于盼来了他的消息,唯独没有见到他的面儿,但江南饭店重真居住过的那间客房里的梳妆台上,却分明摆着他的亲笔信。
“此他,非他,是他,就是那个狠心的坏蛋……”
看着那刚劲有力的简体小楷,故作坚强了数月的崔红莺,终于禁不住芳心大乱,豆大的泪珠滑落于吹弹可破的婴儿肥脸颊,滴在地上,溅落在红尘里。
红娘子怀里的红肚兜外,还藏着她那珍贵的落红。
这时候就连婴儿肥的脸颊,灵动的双眸,尽皆一片红晕。
这个明末传言里的江湖奇女子,她害羞了,她期待着……
少年沧桑的独孤灵之所以选择不与她见面,就是看透了她的芳心,她的少女身体,皆已有所归属,他默默喜欢着她,但是因自甘堕落而自惭形秽。
他有过因为自己的一意孤行而一丝丝后悔,他猜测过那个人,查探过那个人,迁怒过那个人,但是至今都无法确定,那个人到底是信王本尊,还是由信王假扮。
他甚至于大胆猜测,那只被传得神乎其神却又突然消失的蝗虫,其实就是那个在西北初次见面的信王殿下所假扮的,那场大火只是他的金蝉脱壳之计。
事实上前门大街市井之中有着这样想法的人并不在少数,要不然无论天启还是他的老丈人,怎会对那只蝗虫青睐有加呢?天启也就算了,毕竟兄弟情深。
他的老丈人可是出了名的认钱不认人啊!会看得起一介辽东来的丘八?
至此,重真与信王的身份相互交融,剪不断理还乱,越是细思便越是极恐。
尤其是对于那些初窥天机的人而言,越是窥伺推敲,就越是觉得信王殿下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或者说压根就不是人。
有测字摸骨之人当机立断,信誓旦旦,认定了就是这么一回事儿,于是找他测字摸骨之人如潮水一般用来,甚至将他本来就快要散架了的摊位给挤垮了。
这个成功捕捉了商机的江湖骗子,喜提新摊。
有精明的说书人更是根据这个说法创建了一个团队,有人专门负责写剧本,有人专门负责说书,有人专门负责当托,将重真与信王的故事当作历史演义进行了神情的演绎。
他们把血刷镇北耻、诱敌出城破抚顺、烈火慰英灵、大政殿里会奴酋、大政殿上唱凤阳等等精彩的桥段,与宁远宁锦大捷、血战觉华、登辽战役等一系列大大小小的战役战斗,全都完美地结合了起来。
最最令人浮想连盘的,自然是与周玉凰以及小伍的三角恋情关系了。
吹皱一池春风,与卿却已无事。
于是一切的一切,都乱了,彻底乱了。就连崔红莺的芳心,乱得毫无征兆。
就连周遇吉和黄晓腻这两个人改名字这件事情,都有大才找到了出处:“大凌河畔初相遇,自此逢难必化吉。拂晓晨,夜明月。日月辉,唯大明。”
重真和独孤灵估计得都没错,进入冀州大地尤其是京畿之后,就再没有什么力量胆敢站出来直指他这个能在天启的养心小院里,结庐而居的忠犬了。
这一路上都很顺利,重真一行除了必要的吃饭睡觉,就是快马赶路。
那一身金光闪闪的铠甲,也因此而蒙上了一层薄薄的风尘,土黄的风尘。
从广宁门出,由广宁门入。
他没有隐匿行踪,也没有人横加阻拦。
广宁门隶属于五城兵马司的守卫,很荣幸能将他迎回城内。
重真终于知道了上次夜间,老虎与黑熊是怎样进城救下了他的。
这两只好学不学,居然学会了人情世故,每一次外出归来都会给城门守卫带礼物,尤其是守卫广宁门广渠门这两扇城门的。
这次带来的是野猪,一加一等一二,乐坏了广宁门的守卫,不待虎虎生威、大展熊风的两位将军吩咐,就乐颠颠地从城墙上放下吊篮,将两大只拉了上去。
“这……”重真看呆了,好歹是自己的小弟,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自己,重真只好变着法儿替这淘气的两只说好话。
来自五城兵马司的城守队正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咧嘴笑道:“信王严重了,两位将军可比福王殿下可爱多了,最重要是分量也轻不少。”
重真小声问道:“这么说福王进京的时候没缴税?”
队正愣了一笑后,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了,道:“确实没缴税,他这个缴纳得起的人都在竭力地逃避税赋,我们这些缴纳不起的底层苦哈哈……”
我来自大明辽东
第400章 大明王朝的跳梁小丑们
重真斜睨着他道:“你有吃有穿有老婆孩子热炕头,老爹老娘皆在城里有一份度日的活计,也叫苦哈哈?要不给你加点儿饷银,去西北或者辽东当兵?”
重真本以为队正会满面羞红地道歉、拒绝,却不想他竟咬咬牙道:“去任何地方都行,属下实在是受够了这种混吃等死的日子,但凭殿下吩咐。”
队正的属下也都说道:“属下但凭殿下吩咐。”
重真脸上的揶揄之色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满脸的肃穆,郑重道:“尔等的愿望本王明白了,待处理完了城内之事,必将着手改制。”
队正倒吸冷气道:“殿下,属下可不是这么一个意思啊!”
重真大笑着入城道:“本王有感而发,你无需介怀!”
队正冲着他的背影道:“殿下放心,福王并非蝗虫,并未蹦跶出啥花样来!”
“知道了,有劳。”重真随意的挥挥手,已骑在大黑马上通过了城门洞子。
福王在这座城池之内并没有什么影响力,哪怕他在这里投入了大笔的银钱。
官员们非但没有理睬他,反而因为他的到来而各司其职,该干嘛干嘛。
百姓们忙于生计,更是理理他的功夫都欠奉。
就连江南客栈的老掌柜都看不起他,嗤之以鼻道:“还不如老子的舜水主公呢,老子的舜水主公在江南望族之中多有威望,也不敢亲自前来京师,他一头连走路都要人抬着的猪,怎敢来京师凑热闹?照我说呀,趁着信王殿下尚未回京,早早回洛阳继续养膘吧,免得殿下一入京,便再也没有出城的机会了。”
老掌柜也是个要事情的,居然找人挑拣着把这番话说给了福王听。
福王说实话挺害怕的,因为据说他的皇侄子是个连当朝第一权阉都敢肆意践踏的二愣子,是个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在天启面前吃皇后饺子的真的勇士。
但他不相信他的皇侄子敢对他这个嫡亲的皇叔怎么样!
就那样溜之大吉实在有些丢份,于是福王精挑细选了一个极好的时辰,那便是掐着重真进入广宁门的时候出城,与他一路风尘的入城队伍来了个狭路相逢。
“哟,这不是本王远在河南洛阳的皇叔么?”进入了京畿大地,重真就已知道了这个胖子在这座威严的城池里到底做了些什么,闹了哪些笑话。
于是尚未等福王的扈从开腔,他就骑在大黑马之上,居高临下地喝问道。
福王非但没有因为他的失礼而生气,反而心里憷得慌,躲在加大型的轿子里,倾情演绎着他的剧烈咳嗽:“本王……咳咳,是来京师延医问药的,咳咳……”
重真故作惊讶道:“生病了?哦,那敢情好啊,刚巧侄儿略通医术,还认识几名当朝名医,不若皇叔这就随侄儿回转,把病看好了再回去?”
福王倒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恨不得狂扇自己几个大嘴巴子。同为大明王爷,也有亲疏之别,信王虽未就藩,但是助天子督师西北,无疑比他更具权势。
其实福王本身也还是更盼望能与这个侄儿亲近亲近的,于是就答应了下来。
“天呐,这头猪居然答应了下来!他不知道藩王私自进京乃是大明禁忌么?他私自进京到底是什么目的?要钱要粮要土地?还是觊觎那张皇帝的宝座?”
重真甩甩头撇去了这些胡乱猜测,一头豢养在猪圈里待宰的猪而已,没必要知道他到底是如何作想的,因为无论如何他都是没有机会的。
除非天启和自己接连身死,大明的文官才会去考虑考虑这个重量级人物。
这在大明历史上,是有迹可循的。
派人将福王安顿好,实际是只是给他换了一个更加干净舒适的猪圈,可怜他并未自觉,反而洋洋自得。
重真得了王虎的禀报,无奈摇头道:“福禄宴,不冤枉。”
说着就深深吸气,收回投在江南客栈临窗位置那道红衣丽人处的留恋目光,轻夹大黑马的腹部,毅然往着正阳门行去。
崔红莺目送着他那更加矫健威武了的身影,嘴角扯出一抹笑意,脸颊上现出一个浅浅的梨涡,轻声道:“你来了就好,都在静候你主持大局呢。”
魏忠贤聚集了一群江湖豪侠,欲要挟持天子以令天下的阴谋,就是被俨然已是京畿江湖大姐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