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自大明辽东-第25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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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被骗得这辈子都要努力耕耘还贷,也会歌颂那个鞭笞他们的人。
重真一直认为,明王朝的失败最主要的原因并非勋贵与官员的不作为,而是百姓把这座由朱元璋率领中华百姓建立起来的大厦给抛弃了。
朱元璋起于微末,因此百姓一直都是大明的基石。
只有让百姓重拾对“明”的信心,产生“明天会更好”的信念,才能从根子里治好折腾了大明近百年的顽疾,而不是如崇祯那样始终都是在“治表”。
一千个富有朝气的少年郎,组成了大明第一支以火器为主的天子少年军。
在经历了最基本的军事素养训练之后,一百余人因不甘吃苦而遭到淘汰,其中以锦衣卫和三大营的士卒居多。
剩下的九百余人,重真全部交给了孙元化进行火器试炼,结果又有近百人无法克服火器轰鸣时的恐惧,从而无法晋级,这一关则以寒门士卒居多。
留下来的数字又是八百,一个注定了要创造荣耀的数字。
淘汰的两百人无法成为天子少年军里的一员,成了他们永远的遗憾。
但其中的许多人,也以准天子少年军的称号为荣。
因为信王特别开恩,若是他们能够最终克服自己的懦弱与懒散,便欢迎归队。
归队,本身就是一个极富荣耀的词汇,属于军队。
如果“己巳战役”抵御住了后金的攻势,那么极有可能这场持续了十多年的战争的攻守天平,就会逐渐向着大明这边倾斜。
大明目前的军队建制,已经有了很大的私兵化倾向。
为了防止如汉唐末年那样发生军阀藩镇割据的局面,提升军人的荣耀归属,对于军队大明接下去的军队建设来说非常重要。
历史上的崇祯就是不重视这一点,对于某些军队要么过于依赖,要么不够信赖,拆了补补了拆,才最终导致了“传庭死,大明亡”的局面。
无将,无帅,是镌刻在大明王朝最后半年的最大悲哀。
大明的许多地方受了重真的影响,正在发生着连大明人自己都无法察觉出来的变化,这些变化短时间内或许微不足道,但是时间一长,一定会有所成效。
重真坚信,当这个民族到了最危险的时候,这些改善一定会有些显现。
因此重真对于接下来的“己巳战役”,寄予了很大的期待。
也将几乎所有的精力,都投入到了这场注定惊天之战的筹备当中。
除了军队的建设,还有粮草和军备的储备,以及——情报系统。
“人人都在行动,人人自有功用,民族才能复兴,国家才有希望。”
重真经常这样告诫身边之人,这也是他一直以来所秉承的观念。
他还尽可能地争取政策上的支撑,去支持那些行动派。
在他的努力之下,大明以京畿为中心,京畿以京师为中心,京师以皇城为中心,逐渐展现出了一片欣欣向荣的景象。
这丝转变,就连当世之人都尚未察觉,只是觉得正在做自己该做之事。
这便是各司其职,每个人在各自的岗位上发挥功用。
在此过程当中,后金的黄台吉仍在克服来自四面八方的重重掣肘,效法大明进行改制,他的所谓改制,无法就是由奴隶制向着奴才的封建制度转变。
此时的大明却俨然有了资本萌芽,但重真严厉禁止资本积累。
“那些已经通过大量破产农民而积累了大量资产的人,无论勋贵还是地主豪强,都将成为大明重现万国来朝路上的祭品。”重真痛恨血腥的积累。
他的思想又有了质的飞跃,在他身上学到了许多的周遇吉、黄晓腻,发现已经跟不上这种节奏了,至于袁七袁八袁十三,只会憨憨地眨眼睛。
天启八年冬,京师初雪,沈阳大雪。
“明王朝天启帝病重,信王朱由检在东林大臣的支持之下入宫,执掌明廷大权。天启帝不甘,奋起余力反击朱由检。然其早有准备,先将天启头号心腹魏忠贤下狱,更派遣心腹执掌锦衣卫、三大营,挑选天子少年军,为篡位做准备……”
这些消息在沈阳这座昔日的大明古城内甚嚣尘上,如大雪般纷扬飞洒。
这自然是蛰伏于沈阳的草衣卫杰作,于无声无息间就将之散播满城。
黄台吉百般追索,仍无法追寻到消息的源头。
无奈之下,为了证实这个突如其来的珍贵消息,他派出了大量细作由燕山孔道渗入长城,甚至不惜动用奴酋布置于晋地的商贾,收买明廷官员。
被收买的官员极少,反倒是以范家为首为建奴提供战略物资的晋商,被拔出萝卜带出泥,牵连了一大片,关宁商队趁机填补了这一空缺。
倒是乔装之后的建奴细作,在前门大街多次看到了传说当中的大明信王。
这家伙经常带着几个侍卫,在这条大街之上招摇过市。
东挑挑西拣拣,还总是付银子。
这种行为让这些见惯了自家跋扈主子的奴才们极为不齿,典型的跪久了就再也站不直了。
在他们眼中,这个大明信王有时候还会因为别人的努力,而赏他半两银子。
尤其是将番薯、土豆等听都未曾听说过的作物的所谓亩产,提升起来的老农,重真从来都是不吝赏赐的。
我来自大明辽东
第434章 建奴细作与大明卫士
天呐,奴才为主子生产粮食,不都是份内之事么?干啥还要赏赐?
那些老农也是的,居然还敢伸出布满老茧的双手去接。
这种事情若换在部落之内,早被各自的旗主将这些贪婪之手给砍下来了。
“要刺杀他吗?我们有八成的把握。”细作很多,就像八旗之间彼此联系却又泾渭分明,但所有的细作都这样闻讯他们的带队之人。
分属于各自主子的细作头子自诩见多识广,摇头回复道:“不!这样软弱之人若是承袭明皇之位,对我大金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难道在这些建奴眼中,对待百姓好一些,就是软弱懦弱的表现吗?”
重真其实早就知晓了这些人的存在,就连他们私底下对自己的评价都洞悉了。但他没有追捕,没有拆穿,唯独不敢苟同镌刻在他们骨子里的奴才观念。
“允许他们谨小慎微般的存在吧,一如他们在建奴的群体里面,在他们的贵族主子面前,维持他们兢兢业业的奴才模样。这样的人,我不想拯救。”
复起的锦衣卫指挥使刘侨有点儿急于求成,面对他的请示,重真的意见与那八个细作头子相同,然而出发点却截然相反。
针对人心的弱点,重真还拍拍刘侨的肩膀道:“你别急,皇兄自有安排,你们只需保护好皇兄的安全,避免历史重演即可。”
“诺。”历经波折后的刘侨变得更加沉稳,面对重真的暗示,不卑不亢。
“锦衣卫自大明立国就已存在,俨然已是大明的一块招牌,比任何与国同休的勋贵都要骨肉相连。若是全盘放弃,未免太过可惜了。刘侨,还不错。”
望着他由午门入宫的背影,重真暗暗点头。
半两银子置身大明动辄数以十万计的军费民生开销面前,波澜不惊。
却足可维持普通百姓之家一年的开销。
重真这个人虽说已很熟了,可骨子里还是存在着偏激的因子。
在他看来,这些银子与其被底下的贪官滑吏们贪墨了,还不如用来救济百姓。
大明已有所改变,人心已有所改善,然而贪墨乃是一个永恒不变的难题。
在重真的观察之中,许多的大明百姓都像这些勤勉的老农这样,平凡,忠孝,即使生活再艰难,仍坚强地维持着。
但一文钱难倒一个好汉,跟这个时代大多数的大明百姓一样,过着贫苦的生活,却又用瘦削坚强的肩膀,默默地承受着。
重真始终觉得,华夏的脊梁就是由无数双这样的肩膀,共同担当起来的。
“天下兴亡,匹夫有责。也不知厚积薄发的小武,几时能发出这样的呼喊。”
重真突然有些想念远在江南的顾炎武,真希望他快快长大,更希望更多的大明少年能够像他这样胸怀大志,却又从来都不会好高骛远。
他倒是希望大明的勤勉百姓们能够贪婪一些——贪婪地去追求更大的产量。
其实不论他希望与否,全大明的百姓都拥有着这样的性格银子。
所有种地的老农,都希望能带着儿子种出拳头一样大的粮食来。
番薯已经实现了,土豆也有着越种越大的倾向,玉米天生就像个棒槌。
于是贪婪的老农们就很奢望,米粒也能大到能让自家孙子捧着啃食一天。
得知了百姓的这个想法之后,重真眯眼笑了,笑得很开心。
天启也哈哈大笑着,像小时候那样与弟弟一起,听父亲说了啥有趣的事情。
“衣食父母,百姓才是朱氏的衣食父母啊。”笑毕,兄弟俩相视重重点头。
发誓把百姓当作父母来守护,并将此举将守护大明联系在一起。
重真还不是皇帝,还没有资格以大赦天下、轻徭薄赋,甚至永不加赋等手段,聚拢越来越散的大明人心。然而此举,虽是小恩小惠,却正合时宜,也正合民心。
明明阳光正直,却又偏偏略带痞气的行止,也为重真本就独特的人格魅力,添加了浓郁的色彩。
他就这样在大明京师随心而为,以特殊的身份和独特的魅力,一步步地俘获民心,聚拢民意,让“日月之明”重新获取百姓的拥戴。
很多行为都称不上落子,可汇在一起,却逐渐形成了一步步令过手也不得不拍手称赞的好棋。
有些人的气质人格就是这么神奇,有的人天生会得信任,有的人天生会受尊敬,有的人天生会被拥戴,重真正逐渐成为这样的之人。
正当重真抬首看看逐渐东升的旭日,想要跟着结束早市的人们回家的时候,一道尖细却又气沉丹田的声音划破长空,传入耳中:“圣旨到!”
这声音将早市的氛围推向了高峰,因为自成祖北迁以来,还从未有过在市井之中宣读的圣旨,所有百姓都难掩激动。
重真却波澜不惊,那负手而立的欠揍样子,就好像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那些或窝在店铺内装模作样喝早茶,或苟在某处充当看客的建奴细作们,先入为主,立刻坐实了他那“篡位王爷”的身份,也顿时来了精神。
因为他们从来都未曾听到过“圣旨”这两个字。
而据说在大明,圣旨乃是最至高无上的存在。
他们随着大明的百姓就地而跪,甚至比这里的人们跪得更加毕恭毕敬。
匍匐于地,伏地贴额。
如此动作当即将他们与本地人区分了开来,被暗中的锦衣卫所尽数获悉。
“洒了那么多的料,吊足了后金的胃口,皇兄终于舍得下鱼饵了。”
重真的目光直视前方,静候那个由自己举荐到司礼监的老实太监的到来。
王承恩在圣旨仪仗的簇拥之下来到了重真面前,抬手让仪仗停在不远处,他则缓步出列,以独特的音调尖细地唱道:“圣旨到,信王朱由检,接旨。”
面对这道足可压垮人的一切的封建圣旨,重真的内心毫无压力,面上却表现得十分郑重,也很讲究礼节。
只见他一撩衣摆,单膝跪地,大声回应道:“臣弟朱由检,接旨。”
第435章 大明不允许党争
重真唯独遗憾的是不能以原来的姓名接旨,然而人生不可能十全十美。
但穿越至此,重真知足了。倒是身边的几个细心之人通过眼角的余光发现,信王殿下行得赫然乃是军人之礼,而非传统文人的礼节。
这是一丝很小的细节,寻常百姓根本就无法体会其中的深意。
也只有那些坚强的丘八得知了之后,或许才会有感而发,热泪盈眶吧。
王承恩确实老实,但是不傻,否则也不可能由重真推荐进入司礼监,并获得天启夫妇,还有刘太后的认可。
——紫禁城内的皇族必须团结起来,才不至被人欺负。
张皇后与刘太后力挺天启哥俩,却绝不涉政干政。
王承恩看见重真的动作,就知道总是言行出奇的信王殿下,必有深意。
他心中暗赞,学着帝王的架势睨了重真一眼,才宣旨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吾弟由检忠孝双全,文必治国,武定安邦。朕无子嗣,为江山社稷计,为大明百姓计,立吾弟由检为皇太弟,摄政朝纲,钦此。”
许多时候言辞越少,所传达的内容却越是震撼人心。
这道圣旨无疑与那些动辄万字的“万言书”,形成了鲜明对比。
这说明天启也受到了重真的默默影响,变得不喜欢废话,而喜欢单刀直入。
无论百姓还是暗中的锦衣卫,或者混在人堆里的建奴细作,都被圣旨的内容惊得脑际轰鸣,呆于原地,就像一群活生生的木偶。
然而他们的心中,却无不掀起了滔天骇浪。
“皇太弟?可不就是皇太子吗?”
“这道圣旨竟并非嘉奖信王的,而是直接立他为皇太弟的!”
“这就是立国本啊!”
无数的念头,在百姓们淳朴的心中产生、幻灭。
神宗皇帝与大臣的国本之争犹在眼前,转眼他的一名孙儿就立另一名孙儿为皇太弟了,这是要杜绝任何文臣与文臣之间,文臣与皇权之间的国本之争吗?
短暂的人生融合于漫长的历史时空,有时候觉得真的就像一场梦。
“确实!当初的国本之争拖延了十多年,令人不胜其烦,也让大明盛世于那拖沓之中被逐渐消耗,最终精疲力尽。”
“当所有人都沉浸在万历三大征的盛世泡影中时,一场萨尔浒惨败,震动了整个大明天下!早立国本?也好!也好!”
当街的大明百姓,全都是听着祖辈父辈关于那场国本之争,还有万历三大案长大的。百姓们出生市井,生活于市井,但群众的眼睛往往是雪亮的。
百姓们都认为大明的由盛转衰,就是因为这些扑朔迷离的事件。大明官员拖沓办事的风气,朝堂拖尾扯皮的氛围,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形成的。
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
苏东坡的这句诗,很好地诠释了什么叫作“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在这片极有可能是平行的历史时空里,重真既是当局者,也是旁观者。
他心里跟明镜儿似的,毕竟这一幕本来就是他与天启约定好的。
不过演戏演全套乃是一个演员的基本修养,他趁着所有人正处于惊愣状态的时候,也以沉默来表示自己的推辞。
毕竟这是一道正式的旨意,而且是在百姓面前宣读的,若他今日抗旨而无事,那么来日即位之后,百官是否会效法他今日之所为呢?
重真甚至不允许阴奉阳违的事情发生,更别说硬着头皮跟他犟了。
摄政朝纲!天启这是在不遗余力地主推自己荣登大明的九五至尊宝座啊!
自己本来就是大明的王爷,若是摄政朝纲,那妥妥的就是一个摄政王!
历经大病大难后的天启,显然已变得敢为敢为了。
现任皇帝亲自安排摄政王,敢为天下先,敢开历史先河。
此时此刻,重真不禁想起了远在沈阳的那个十多年后的后金摄政王。
摄政王,皇叔父摄政王,皇父摄政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