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自大明辽东-第26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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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崇焕与重真于永宁西出入海,北上于辽东湾的辽南海域登陆,抵达辽西平原。然后骑乘快马,直奔大凌河堡。
自从重真率吴三桂修复大凌河堡并驻军,配合关宁侦察兵对建奴留在辽西平原上的建奴细作、骑兵进行肃清之后,这里就很少再有建奴骑兵活跃。
登辽战役之后,后金在辽东西、南、东三个方向皆需防备。
因此爪牙收缩,彻底退到了浑河以北,辽河以北。
整个辽西平原,便如当初的卡伦哨探一般,成了关宁骑兵的乐土。
不论铁骑还是普通的骑兵,皆在这片广袤的肥沃土地上纵马奔驰,享受那种风驰电掣的感觉,袁崇焕起复到来之后,继续督促他们加紧训练,未曾松懈。
同时还加紧屯田,以加强粮食储备。
到处都可看见到骑兵对练的身影,随处都可听见他们的喊杀。
也到处都可看到屯田农夫在田间忙碌,侍弄土体的身影。
屯田的军户很苦,每个人都要负责很大一片土地的耕耘。
然而在这些军户农夫苍老的脸上,重真看到的没有木讷凄苦,唯有喜悦。
昔日被后金占据着的荒芜的平原,被汉家收复才只年余,便呈现出一片欣欣向荣的景象。勤劳的农家将此当作一片乐土,失而复得,分外珍惜。
骑在马上一路行来,重真默默地将这一切看在眼里,默默点头。
他暗赞道:“关宁军虽珠玉在前,然登莱军后来居上,便并未骄傲也未气馁,而是仍旧刻苦训练,看来我对这支铁军的铸造军魂之举,成效还是有的。纪用这个太监大人也还不错,因参与劳动而开始改变,都快蜕变成农业专家了。”
放眼平原,冬麦济济,穗儿抽得很是夯实,略沉。
初雪已下,就像给这些可爱的农作物盖上了一叠薄薄的被子,煞是可爱。
袁崇焕放缓马速,像个歌唱家一样缓缓挥动大手道:“你看看,你看看……”
“这都是袁帅为我打下的江山?”重真大笑抢白。
袁崇焕有胆子前往皮岛找毛文龙茬,还想一剑斩之,听到这话却吓了一大跳,狠狠瞪了重真一眼道:“别乱说话,你想跟毛文龙的部下那样坑他们的总兵吗?”
重真故作尴尬道:“原来大帅您都知道。”
袁崇焕冷哼道:“本帅对你小子的坏心思,还不是门儿清。”
重真嘻嘻笑道:“那是,生我者父母,知我者袁帅也……”
“打住,打住。”袁崇焕怕了他层出不穷的马屁,赶忙叫停。
袁大袁二,袁七袁八彼此相视,曾经的兄弟又可以在一起战斗了,欣然微笑。
唯独的区别便是,袁七袁八已脱离了家丁的身份。
袁大袁二虽受袁崇焕信任,曾从不拖欠饷银,然而人性的解放对于自己的向往,正在大明汉家子的心中萌芽。
“至于后金建奴,只会以奴性制度,去深化封建,这是在开历史倒车。剃发易服两百六十八年,辫子绑久了,就不只是绑在脑袋上,还绑在心里。”
重真一直认为,这才是后金最令后世旁观者诟病的地方。
事实如此,无法反驳。
自辽南沿海到大凌河堡,袁崇焕打出的乃是辽东巡抚的旗号。
那一个大大的“袁”字镌刻在旌旗之上猎猎飞舞,引人侧目。
关宁军受重真影响,早就养成了凡事都要侦察的良好习惯。
骑兵们在此处骤然看到帅旗,心中惊疑,自然免不得进行一番侦察。
再加上重真打出的“信王”的旗号,队伍便如滚雪球般越来越庞大。
那面朱红大旗上一个古朴的“信”字,在五颗星星的簇拥之下显得格外苍劲。
就好像是在向着世人宣布大明的气节——日月明,讲诚信。
就如重真一直对外宣称的那样:“华夏,自古便是礼仪之绑。”
在出使后金之时,他所率领的谍战团也确实讲究礼节,令建奴贵族羡慕。
想学,但又不知从何学起。或者说始终只能学到一点皮毛。
重真的行为令袁崇焕很是受用,尽管那面“信”字大旗,比他的“袁”字大旗有气魄多了,但这面旗帜代表的乃是皇太弟摄政王信王殿下,并非重真。
这就避免了袁崇焕与曾经的麾下平起平坐的尴尬局面。
这就是重真对于人心的把控,总是把细节做得很好。
就如他一直所说的那样——态度决定一切,细节决定成败。
吴三桂就是个态度不端正,也很不讲究细节的人。
尤其是重真走后,关宁军的少年一辈里,再无人能与之比肩,更别说压制了。
他便放飞了自我,俨然把大凌河堡当作了自己的地盘。
鲜衣,怒马,饮酒,纵马……
与重真在京师的如履薄冰,在西北的酣畅作战,不可同日而语。
所幸他始终都未曾放下的,便是一身的武艺,还有胆识。
或者那只生死布满疑团的蝗虫,仍让他包天的胆心,蒙着一层阴影吧。
第447章 黄重真与吴三桂
进入大凌河流域,田亩成倾,哨骑也许多。
然而袁崇焕乃是关宁侦察兵的鼻祖,重真更是谍战的创始人。
双管齐下,吴三桂引以为傲的侦察体系,立刻便支离破碎。
等到袁崇焕与黄重真在大凌河畔找到吴三桂时,他正骑在一匹鲜红的战马,穿着一身华丽的锦衣,披散着头发,仰头咕咚咕咚地用一只葫芦往嘴里灌着酒。
面朝冬季枯水期河水清浅的大凌河,不知作何感想。
昔日锦州城下倾盆大雨中与女真白甲骑兵正面硬钢,宁远城下唯一一次出城追敌的英姿,不见了丝毫踪影,反而像极了一个纨绔的将门的子弟。
唯独右手握着的那柄后背钢刀,依稀可见昔年风采。
袁崇焕与重真骑着马立于一处小高坡上,麾下均在高坡之上。
袁崇焕起复未久,虽有剑指西平堡的想法,说实话还未来得及巡视自己的领地,望着许久未见的吴三桂竟变作了这般模样,便不忿道:“这小子在做什么?”
重真轻笑道:“这小子也知道自己勇武有余,才情不足,或许在酝酿诗词吧。”
“是这么回事儿么?”袁崇焕看向欲通风报信,被自己逮了个正着的吴老三。
大帅当前,吴老三哪敢造次,不住点头,犹如小鸡啄米。
袁崇焕无语道:“尺有所短寸有所长,三岁孩童都知道扬长避短。他年富力强,不思扩大战果提升战功,竟想提升才情?当真是本末倒置!”
重真摇摇头感叹道:“没办法,标下留给他的阴影,实在是太深了。”
吴老三深以为然,再次点头如啄米。
“你就不能换个动作换个表情?”袁崇焕瞪了他一眼。
吴老三其实也觉得自家少爷挺犯贱的,别人不说,就说自己,明明已在重真的帮助之下,无论身心都已脱离奴籍,却反而越发受到他的器重信任。
许多时候,还掏心掏肺的,有啥苦楚也愿意跟自己说。
反倒是哪个主动投靠的马宝,被他当作奴才在使唤。
吴老三很想潇洒地耸耸肩膀摊摊手,最终却只能先不住点头,再不住摇头。
袁崇焕被他打败了,扶额道:“本帅怎么就带出了你们一群锤子兵?一个个的都是榆木疙瘩不开窍,好不容易有个吴小三,得,遇到蝗虫就沦落了。”
重真嘿嘿笑道:“若吴氏将门就是辽西走廊里的一亩山地,那么他吴家小少爷便是这方山地里的一株庄稼,无论再如何受到悉心的呵护,遇到俺这只牙尖嘴利、振翅飞舞的大蝗虫,也只有被啃咬的份。”
袁崇焕其实挺欣赏他针对辽东将门的这种态度,还有于无声处的那种分化。
辽西将门抱团的趋势无可避免,然而这只蝗虫的出现,却让这个本该无懈可击的团体,衍生出了许多可以因势利导的缝隙来。
别处不说,就说以祖大寿为首的祖氏将门,就被他袁崇焕以大蝗虫提出来的关宁商队,虽不至于拿捏得死死的,却牢牢地绑在了“关宁军”这辆战车之上。
“谁叫他祖大寿尽管精明,算学却极差呢?嘿嘿。”袁崇焕心中不无得意,其实他那进士出身的小学生算术,也是重真手把手教他的。
不过以他的性格,早就将此当作了他的天赋本就很好。
谷尽管在重真的心目当中,他连乘法口诀表都只能凭着以前背诵四书五经时养成的习惯,死记硬背却无法灵活英勇的所谓算学天赋,简直惨不忍睹。
连鸡兔同笼问题都搞不清楚,能称得上在算学一道有天赋?连圆周长都不会求,从而连运用马车轮子计算两地距离都不会,配称算学天赋?
军事一道精益求精,数据决定不了战争的胜负,却一定能够为战争带来许多的参考。等到收拢了众多数据形成大数据之后,许多事情的发展都可推理出必然。
那将是另一个时代,一个文明完全碾压野蛮的时代。
重真对于细节的追求堪称紫竹必将,在与后金的对抗之中既要小的胜利,同时也将目光放得很远大——以大明文明的各处优势,去碾压后金的奴隶封建制。
袁崇焕却不然,但凡是能够用文学解决的难题,就绝不会尝试着去用数学。
哪怕是解不开也宁可愁眉不展,却从来不会换一个角度去看待问题。
“这是一个执拗到近乎偏执的人,毅力很顽强,天资却终究一般。”
这是后世诸多史家对他最为中肯的评价,重真认为非常正确。
可惜当局者迷,袁崇焕并不这般认为,就连他自己都开始相信“五年平辽”的谎言了。他得意地一甩马缰,策马徐驰道:“走,咱去开导开导小桂子。”
“好嘞。”重真暗叹,轻夹马腹,落后于他小半个马身,旁人几乎看不出来。
如此细节,无声无息,拿捏得恰到好处,当真是让袁崇焕极为受用。
吴三桂的嗅觉终究灵敏,尽管已微醺了,还是很快就听到声音,扭头看来。
见看到的居然不是吴老三,当即一愣。
目光略微放远,两面镌刻着古朴汉字的战旗,便映入眼帘。
“袁帅!”吴三桂迷茫稍顷,立刻怪叫着拨转马头。
同时心中疑惑:“信?是谁?总不会是信王殿下吧?”
联系起“蝗虫为救信王振翅扑火”这件事情,吴三桂心中升起奇怪的感觉来。
心想事成,吴三桂视力还不错,远去看去与袁崇焕并骑驰来的,不正是那只心心念念的好兄弟大蝗虫吗?他怪叫一声,猛夹马腹,改徐驰为飞驰。
远远的,他便飞身下马,张开双臂,大吼着迈开罗圈状的双腿。
不论对于吴三桂有着怎样复杂的情感,重真亦于此刻飞身下马,展臂相迎。
因为这一次的久别,无异于生死相逢,于他于吴三桂,皆是如此。
吴三桂狗熊一般想要抱住他的蝗虫兄弟,然而不知是因为微醺还是练武略有松懈的缘故,却反而被重真一把抱了起来,还原地转了个圈儿。
若换在以往,吴三桂必定认定此乃奇耻大辱。
然而此时,他却嘎嘎地大笑着,活像一个杠铃般大笑的小公举。
第448章 那里的秦淮名妓都很漂亮
袁崇焕放缓马速慢悠悠地踱过来,以一种很奇怪的眼神看着两人。
大概,是觉得二人基情满满吧。否则怎会甫一见面就相互拥抱呢?
怎不见他们来抱本部院?
索性,武人大概没有文人那种诸如“龙阳、断袖”一类的弯弯绕绕,吴三桂丝毫都没有觉得异样,重真也觉得这家伙变沉了,就把他放回在了草地之上。
吴三桂来不及向袁崇焕见礼,一拳捶在了他的肩头上,吼道:“大蝗虫你果然未死!”
重真一拳回敬了过去,毫不示弱道:“你小桂子都未死,我大蝗虫怎甘心去死?”
袁崇焕看向二人的眼神变得更加奇怪了,他还真的未曾领教过两个关宁军里最出类拔萃的少年将领,是以何种方式相处交流的,这一刻总算见识到了。
“能压制吴三桂者,果然只有大蝗虫也。”
袁崇焕暗道,忽悠暗叹:“杨国柱勇则勇矣,却太过忠勇憨直。嗯,应该派他跟着大蝗虫多历练历练。没道理他马世龙麾下有曹变蛟,有崔宗荫,至不济左良玉王朴也还可以,这些都是总兵之才,本部院麾下却只有一只大蝗虫。”
堂堂关宁军统帅,自然不可能一直被忽视,那太丢粪,于是就轻咳了一声。
“末将见过袁帅……”吴三桂这才记起他的存在,想到竟把这位顶头上司给忽略了,心内略惊,下意识地便要躬身作揖。
他仍习惯于一口一个“末将”,与重真在袁崇焕面前的始终以“标下”自称,形同天壤,却听重真这个“标下”蓦然怒喝道:“立正!”
吴三桂的内心是很不情愿再听重真号令的,身体却出于本能瞬间绷得笔直,虽然未着战靴,却仍旧发出了“啪”声响。
稍远处的吴老三袁大袁七等人,也等瞬间立正,人数虽少,然军容齐整。
“不错,军人的精神仍在,铁军之魂,已彻底铸成。”重真窥一斑见全豹,像个视察军队的首领那般略一环顾,点头肯定,忽又中气十足的吼道,“敬礼!”
“呼!”强壮的手臂瞬间抬起破开空气,所有来自辽东关宁之人,不论是远在京师充任“信王亲卫”的,还是镇守大凌河堡的,尽皆将这军礼行得一丝不苟。
袁崇焕的心里有点儿不是滋味,因为这本该由他来完成。
重真“向右转”面对袁崇焕吼道:“关宁军黄重真、吴三桂,请求袁帅检阅!”
袁崇焕这才欣然,站直儒雅回礼道:“本帅,接受你的请求。”
礼毕,三人相视,大笑,好像又回到了那几年单纯抵御后金的时候。
今时不同往日,抗金有了新的曙光。
尤其是登辽战役之后,不论抗金局势还是大明整体局势,都在悄然转变着。
重真自认一直随着局势在变幻着御金方略,袁崇焕却一成未变,吴三桂更是略有沉沦。对付这两个近乎偏执的执拗家伙,寻常的手段是不顶用的。
于是重真略一思忖,便道:“我已与袁七阿吉随着信王殿下去过西北,见识了大明的地大物博,增长了许多见识,你随我去趟江南吧。”
吴三桂知道跟着这家伙多少能学到一些好,还能捞着不少好处,内心偏偏不肯承认,便道:“我才不去。我要去也要开着军队打过去,只是去玩的那就算了。”
“那里有许多青楼哟。”重真用右手挡着嘴的一侧道。
此乃吴三桂心里永远的痛,不忿道:“你少跟老子来这一套,老子才不信你。”
“那里的秦淮名妓都很漂亮哦。”重真徐徐善诱。
吴三桂早就不是当初那个只剩下热血的冲动少年了,要求高了,早就不碰那两个掳掠而来的青楼女子了,倒也碍于面子,将两人养在家里。
那两女子也有自知之明,在吴府之中做些杂活,倒也知足常乐。
吴三桂其实有点儿心动,面上却顿时大怒道:“你上次也是这般说的。”
重真道:“这次却不一样。那里的秦淮名妓、扬州瘦马,都是个顶个的漂亮。这些女子身世清白却流落风尘,正等着你这样多才多金的富家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