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自大明辽东-第27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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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时多流汗,战时少流血。”道理大家都懂,关键是能否做到。
重真将这种认知整合成了一个口号,朗朗上口,简单易懂。
平时的训练何止流汗,每一次的实战演习都必然会有所损耗。
这种损耗不仅仅体现在军备物资上,更有人员上的折损。然而只要是经历过一场与建奴的战斗,便没有人会去在乎这种近乎些微的折损。
——建奴步骑天生的凶恶,远超任何友军再怎么逼真的角色扮演。
说时迟那时快,短兵相接时能对胜利产生影响的绝不仅仅是勇气。
更有军备的优劣,心理的因素,杀敌技术的强弱……
斜刺的关宁铁骑只需贴着战马的脊背往前奔驰,同时往旁边射击即可。
“怎么可能!这群锤子的骑术,怎可能如此精湛?”多尔衮心中惊怒,事实就在眼前却仍旧难以接受,尽管他完全理解“重骑轻骑,用**用各自不同”。
他没有立刻勒马停下,因为他立刻就想到,两支关宁铁骑已经用这种妙到巅峰的方式,完成了攻击目标的切换。而他的两支骑兵想要后队换前队,必须拉开一定的距离,否则分分钟就面临着被衔尾攻击,兵败崩溃的危险。
轰轰轰轰轰……
炮弹以毫厘之差而落空了,袁七袁八袁九尽皆虚空挥拳大叫可惜。
重真却大笑道:“好!这才配做老子的对手!令二炮营衔尾炮轰落水狗!”
“不再诱之再攻,全歼之么?”
“不!我们的兵力和部署相对保守,不足以一口吃下多尔衮!让他去吧!”
“诺!”
又一道军令随着旗手双手的挥舞而下达,扭头见之的多尔衮心中大恨,他真的不想做一个抛下部署的逃兵啊!然而他没有办法!
仗打到这个份儿上,他不得不承认,那只蝗虫无论单挑还是群殴,都有其过人之处!他无愧于那个血洗镇北、火烧抚顺的“皇”重真!
心念电转,多尔衮蓦然觉得这只蝗虫简直处处都是心机!
凭借一人之力,竟可将稳稳占据着上风的大金,折腾得身心疲惫,焦虑迷惘!
就拿这场战斗而言,多尔衮已无后手,更无后备军!
可他却摸不准蝗虫是否还有后手,是否还有后备军!
“害虫!真是一只害虫!本王迟早有一天要捉住你!”
多尔衮仰天咆哮,一如当初在宁远城下发出的誓言那样。
知难而进,迎难而上,一如他的人生准则。
在原本的历史上,他确实无限接近于成功。
然而这片时空因为多了一只“蝗虫”,这一切都要打个大大的问号。
“他果然跑了!元帅料事如神啊!”
眼见如此,袁七等人恍然,对于重真的钦佩也更加深了。
重真却咂咂嘴道:“多尔衮就是多尔衮啊!那便好好享用留下来的美食吧!”
“诺!传令……”
确实不是每一个建奴将领,都拥有多尔衮的战争天赋。
岳托勇则勇矣,打仗也还行,奈何智商不太行。
他差点儿被包了饺子!
前有杨国柱,后有吴三桂,头顶有炮弹砸下,因速度快而呼啸出声。
侧方,刚才溃败的祖大乐部又涌了出来。因为战术性撤退而无比憋屈的他们,这一次表现得格外英勇,先是卯足了劲儿往岳托的中军射击。
射击完便扔下火铳,捉起一边的长枪,怒吼着冲杀了过去。
大明步兵冲杀后金骑兵,哪怕占有着各种优势,那也是有史以来的第一次。
重真躲在高坡上的战壕里防备建奴射手的偷袭,看到这一幕终于露出了欣慰的笑容:“行了,没必要以极大的消耗去把岳托留下来,让小桂子和老杨穷寇莫追,反过来包鳌拜的饺子,让炮营对准这个兔崽子,弄死他!”
袁七眼见己方的优势越来越大,岳托的骑兵几经挣扎,已然开始溃败,忙道:“元帅,这未免也太过可惜了吧!只消再努力,就可全歼之!”
“困兽犹斗,运动战里的围三缺一,再加多尔衮的抛弃,这便是岳托心无斗志的原因所在。”重真像个老教员一样老咔咔地教育道。
身边都是他的合格学员,纷纷点头受教。
他的军令被迅速下达,岳托跑了,与多尔衮在远处汇合,两人都有着抛弃战友之嫌,于是各自的嫌隙心照不宣,对视的同时看到的都是彼此眼中的余悸。
炮火更加猛烈了,全部集中在了留给鳌拜的阵地里,把悍勇的披甲奴和白甲骑兵,压得抬不起头来,有不服的奴兵嘶吼着抬头,便会被一枪爆头。
重真收起长枪道:“也该让建奴狗尝尝箭雨如蝗的滋味了!”
“诺!传令……”
军令被再次下达,吴三桂、杨国柱、祖大乐三部步骑缓缓压了上来。
弩箭的优势在这一刻发挥了出来,不像火枪那样只能平射,而是可以运用箭簇的重量和地心引力,利用抛物线原理进行抛射。
“许多的科技都是先知其然,再知其所以然。风雨五千年,华夏已积累了丰富的经验,根据这些经验进行反推,便可得出许多的理论基础来!厚积薄发!”
看到箭雨如蝗般落入陷入包围的建奴阵地,重真暗道。
极远处,势力极佳的多尔衮和岳托也看到了这一幕,再次对视一眼,都没有救援的打算,而是仰天怒吼,愤愤地勒转马头,转身离去。
前方,是滚滚向海的辽河,在辽东平原上蜿蜒却一往无前,从不曾走回头路。
多尔衮仓促而来,兵贵神速,因此携带的步卒很少,只有千余。
加上分给鳌拜的五百骑兵,能在一场战斗中凭借较少的生命消耗为代价,一口吞下一千五百条建奴士卒的生命,重真觉得很亏。
第471章 活捉鳌拜大猩猩
尽管知道打仗牺牲无可避免,但重真内心深处仍然渴望一个人都没少,来的是多少人,回去时还是多少人。也就是出征时成规模,归来时仍成建制。
如若无法确保来去尽皆满编,那就尽量保持建制的完整。
祖大乐和吴三桂却觉得十分划算,尽管折算的这些人,大多都是他们的麾下。
六百个火枪手因为没有被近身的缘故,因此受到的伤害小到可以忽略不计。
敌人更是连炮兵的影子都没有看到,只听到轰轰的炮声和隆隆的炮弹。
倒是因为初临战场而略显紧张,从而产生了一些操作失误,幸好平时的训练足够艰苦苛刻,这才能够凭借着近乎本能的肌肉反应,按照指令进行射击。
——夹在这些新兵之中的,是同样历经艰苦训练,并有着丰富战场经验的王虎、云雀等山东豪侠里较为机灵的人。
侠以武犯禁,这些人多少有些桀骜。重真略施手段,将之给拆分了。
有些人跟着独孤灵进了草衣卫,有些人被吸收进入了关宁铁骑,而王虎云雀等学习能力较强,又对火器有所了解的,则被编入了火器营,充作基层官兵。
“不可能你们跟了老子一段时间,就直接擢升进入武将的行列。就像阿吉那样,但凡有能力独当一面也足够中心的将领,都是从小兵开始打磨起来的!”
重真的说法很简单,带着浓浓的土匪味道,少数不服的那几个山东豪侠,也都哑口无言。扪心自问,他们确实没有为将者的素质。
多数人跟着重真的初衷,就是吃饱饭。到后来就衍生出了其他的掺杂着各种私心的念头——衣锦还乡、鸡犬升天,甚至是耀武扬威、嚣张跋扈,都无可避免。
“殿下做事不止大气,还很细腻!”这是许多人对重真的评价,私下的那种。
这个豪爽而又细腻的人,并没有亲自到战壕里面去收取战利品,而是让麾下的军队成建制的行进,上下都有,关宁军握着长枪,火枪兵端着刺刀。
不管是看上去还活着的,或是死得不能再死的,都要在胸口戳上一枪,或者补上一刀。重真则在西平堡废墟的高坡之上,负手迎着威风,坐享其成。
忽有士兵来报,正是王虎,他只认为是信王在冒充传说中的那只蝗虫,而非反过来是重真融合了信王的名义在做各种事情,于是重真挥挥手就让袁七放行。
王虎小步跑上来啪的立正,毫不掩饰心中的崇拜:“元帅,捉住一个活的!”
军中以军衔相称,王虎等江湖人出身的士兵,也已养成了这个习惯。
“哦?”重真没想到在如此密集的冷热兵器覆盖之下,居然还有建奴没有死透,不禁极为佩服野蛮人的生命力,他的本意确实是打一个漂亮的围歼战,并且就在建奴最精锐骑兵的视线当中,这对他们的信心是极大的打击。
从战争的角度出发,击退与全歼,意义是完全不一样的。在建奴精锐的注视之下全歼其部,还可极大程度提成己方士兵的必胜信念。
此消彼长,成效必定很大。
而不是像原本的历史那样,建奴入关之后,从南到北,无论士兵还是百姓,多数人都是闻建奴至而色变,尤其是大明那些养尊处优的兵老爷们。
偌大大明,陪伴这个倔强王朝走到最后一刻的,反倒是高一功、李过等前期的“闯贼”,更有李定国“两厥名王”。
史可法守扬州,退休县吏率领全城百姓殊死抵抗的例子,居然极少极少。
在这段时间里,更有东林名士“水太凉”、“头甚痒”,与草根出身心学传人形成了鲜明对比。每念及此,重真都会痛恨与感动并存。
此时此刻,他就升起了这种矛盾的情绪,既痛恨这个建奴小强的生命力如此顽强,又感动于他对于生命的追求如此执着,便说道:“带上来给我看看吧。”
他不像袁崇焕那样张口闭口“本帅”,更不像吴三桂那样明明称不上将军,却早已以“末将”自居,他一直不认为威严是自己散发出来的,而是别人认为的。
莫说老虎黑熊守午门,便是二狗,那蹲坐的姿态都会让人觉得格外威武。
“诺!”王虎其实早就把那个建奴的幸存者押解到了高地下方,于是挥挥手就让人把他带了上来。云雀与几个火枪兵满面激动与崇拜的通红,依命行事。
别看云雀高高瘦瘦文文弱弱的,下手可黑着呢,距离重真还有十米的距离,便在那个建奴的小腿和膝弯处连踹了两脚,显然是怕这个家伙暴起伤了重真。
重真扭头一瞥:“嗬!好大一只黑猩猩啊!不对……是个人!”
出于对人的尊重,重真便转过身来直视着他,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
这建奴几乎全身都缠绕着铁链,双手、双脚、脖子,却还能不断挣扎,可见是如何的强壮。若不是嘴被一块破布堵得严严实实,必定会野兽般怒而咆哮。
重真其实挺喜欢听到他的咆哮的,敌人咆哮越欢,他便越是开心,于是便挥挥手让人把那块破布扯下来。
“元帅!”王虎云雀还有所犹疑,袁七却已上前照办。
以他对重真的了解,这建奴若是耳聋目瞎哑巴倒还罢了,反倒是能看能听能说会更惨,因为重真对于敌人的摧残很少体现在身体之上,而是直击灵魂。
第据说昔日的老锦州伏击战,敌对的卡伦大额真被砍去头颅之前,首先便被夺去了所有身为女真巴图鲁的尊严,是在满心的惊惶与不甘之心被夺去生命的。
那建奴嘴里的破布一被拔出,便朝重真这个看上去很像主将的人狂吐口水。
“大胆!”
“你这蛮夷!”
“建奴狗!”
大明皇族的身份岂容这般玷污,以重真为主心骨的袁八等人顿时怒喝。
主辱,臣死!这是一种封建思想,这里有许多的糟粕,也有一些精华。
自大秦直至大明的封建,都是有所选择,有所闪光的。
不像最后那个朝代,只知奴役人的身体,奴役人的心灵,奴役人的思想。
第472章 该如何发落鳌拜呢
满清统治者为了巩固自身的贵族统治,不惜使人变得愚昧,变得麻木,变得苟且,变得狭隘,从而使这个国家在后知后觉里变得落后,走向衰弱。
念及这些,再看到面前这个建奴跪着都还不安分的没素质表现,重真顿时就乐了,嘿嘿笑道:“老子还以为你首先会仰天怒吼,发誓将老子碎尸万段呢!”
这建奴依言仰天咆哮,若非双手被粗粗的铁链牢牢束缚,非捶打胸口不可。
“你这蛮兽!”
“你这野人!”
“黄帅面前,岂容放肆!”
一种心腹亲卫再次大怒,戟指纷纷怒喝。
重真却跟个没事人那样,只冷冷地盯着那人。那建奴许久都未见面前这个少年的情绪有所变化,便也逐渐平静,只冷冷瞪着重真。
“碰上对手了!”他心里默默地咆哮,同时盘算,“该如何脱身呢?”
重真仍旧只是冷冷地盯着他,直盯得这个强壮得不像话的建奴心中发毛,大冷天气里除去铠甲之后一身单衣,却又冷汗之流。
鳌拜觉得面前这个明国少年虽然也很强壮,但与自己相比还是逊色不少。
然而他的眼神比这个冬天的冬风还要冷冽,明明并不剧烈,却寒入骨髓。
笑话!他自恃皮糙肉厚而衣服穿得少!被强行褪去棉甲之后一身雪白的里衬,哪怕冬阳临空,于平原之上跪在高坡之上许久,不冻得跟只狗一样才怪!
反观重真,与火枪兵一样为减轻负重而穿着薄甲,里面却穿得挺厚实。
这如何能比?鳌拜有苦自知,直视许久,他那瞪得牛一般大的眼睛终于忍不住开始闪烁,最终低下了桀骜的头颅,思忖该如何才能脱身。
以他这样的身份被明军活捉的,在八旗直系中,尚属首次,因此并无借鉴。
“这黑猩猩看似粗犷,其实奸诈着呢!”重真见状不禁暗道,又见第一波心理攻势在环境的因素之下开始奏效,便打破沉默道,“你是鳌拜?”
鳌拜豁然抬头惊骇欲绝地看向他,下意识道:“你怎会得知!”
“还真被老子猜中了!”重真大乐。他的外面很严肃,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若是年长几十岁再养一副花白的胡须,整个一仙风道骨的家伙。
也正是因此,他的内心也分外的玩世不恭。
“你觉得我有多乖巧,我便有多顽张!反之亦然!”此乃他的内心独白。
孤独之人,从不与人坦白自己的内心,哪怕那个人是自己的妻子。
当然,他也并非全是蒙的。
这份灵感一方面来源于他对历史的认知,另一方面便是草衣卫提供的情报了。他早已得知多尔衮此次所带的将领除了岳托,便属这个鳌拜最为勇猛!
多尔衮有着自己的心思,那便是在年轻的八旗子弟里培养势力。
他到底想做什么,放眼明金或许便只有两个人得知——他自己,重真。
谷<;/span>; 便连黄台吉对他的戒备,也仅仅是出于上位者的本能。
每一个身处高位,爬无可爬之人,首先想到的必定便是如何巩固这个位置。
一语道中,袁七等人曾屡次听闻他对于某些事情的预言,但这次却分外震撼,对他的钦佩已如那辽河之水滔滔不绝。
与重真接触破少的王虎,尤其是那几个火枪兵,更是已瞠目结舌,将之惊为天人,纷纷想到:“怎样的人才能拥有这份本领呀?除了天人还能有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