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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我来自大明辽东-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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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黄重真知道这是开炮太过频繁的缘故,正要趁着炮膛冷却的间隙调整炮位,却听到身后的金士麟,蓦然发出一声悲惨至极的呼喊:“爹!”

    其凄厉程度,便连沉着冷静的黄重真都心中一突,连忙抬眼看去,正好看见代表着觉华岛副将的那面战旗。

    不仅没有后退,反而在最后关头跃下了城墙,于千万人中往前突进了十多步,才被蜂拥而来的建奴骑兵所吞没。

    战旗轰然倒下,护旗的大明健儿以及觉华副将金冠,也轰然扑倒在地上,将满腔的热血,洒在浸润着建奴鲜血的土地之上。

    这种“虽千万人吾往矣”的情怀,于冲锋之中陷入敌阵,轰然战死,无一后退,无一生还的壮怀激烈。

    便连明知此战牺牲绝不会少的黄重真,都瞬间感到目眦欲裂。

    他担忧地回头望向金士麟,正见其揩去满脸的热泪,红着眼眸,双手死死握着红缨长枪,浑身都在颤抖着。

    黄重真理智地知晓这根本就不是悲伤的时刻,于是大吼道:“兄弟节哀,稍顷我等一起冲锋,为伯父报仇!”

    “好!”金士麟牙关紧咬,无喜无悲。

    龙城薄矮的北墙在浸染了太多建奴骑兵的鲜血之后,终于不堪重负,悲鸣着以一个极其壮烈的姿态,轰然吻上垂涎了它一辈子的大地。

    大量的建奴骑兵却涌上来,践踏着它与大地的温存。

    他们疯狂地突入进来,以为终于可以肆意屠戮鹌鹑般的明军,却又蓦然撞在黄重真亲自指导布置的第二道铁丝网上。

    这道铁丝网充分利用街道与周边的民房,几乎看不见丝毫的痕迹,实则却比城外的那一道更为密集,也更为阴险。

    嗡、嘣、咔嚓、嗤啦、轰隆……

    有铁丝剧烈地震颤起来,也有不少瞬间便被崩断。

    有民房的一角被扯了下来,也有连整个屋顶都被掀下来了的。

    总言之,随着各种各样怪异的声音混杂着传播开去,建奴骑兵便于猝不及防之中,乐极生悲。

    一时之间,血肉横飞。

    大片大片的鲜血,洒在了泥土夯制的街道之上,迅速地染红泥土,空气中也充斥着极其刺鼻的血腥味道,令人疯狂。

    恰好一阵海风剧烈地刮过中街,顿时掀起一阵腥风血雨。

    战况之惨烈,根本就无以言表。

    所有的建奴骑兵,都已被鲜血激发出原始部族的野蛮本质。不管这血是敌人的还是自己的,都疯魔般横劈竖砍,硬是将这一道密集的铁丝网也给破坏殆尽。

    但是,后续的骑兵堪堪发起新一轮的冲锋,还未完全将战马的速度提起来,便又遭到又一轮的鸟铳齐射。

    并且,这一次可不是单纯来自正面的三段射击法,而是来自左右前三个方向。

    又一批最外围的建奴骑兵嘶吼着跌落战马,他们的同伙愤怒地看往周边,恰好看见那些鹌鹑般的探着脑袋的明军,又猥琐地将头缩了回去。

    “明狗休走!”许多建奴们无畏地冲进密集的房舍之中,更多的则依然在武讷格咆哮着的指挥之下,往通往明显就是明狗中军所在的中街上冲锋。

    但还算宽阔的中街之上也并非畅通无阻的,而是布满着拒马啊,鹿柴啊,楯车啊,总之一切无用之物都被抛在上面,极力地牵制着建奴的骑兵。

    至此,建奴又稳又准又狠的骑射优势,几乎已经荡然无存。

    这场原本历史中堪称一面倒的屠岛之战,也终于被来自未来的国字脸少年,以充分利用一切可用的力量,拖入谁也无法控制,只看谁能坚持到最后的战斗。

    激烈的巷战已经开始,而巷战又往往都是艰苦卓绝的。

    被激将得已经完全失去理智的建奴骑兵,固然悍勇残忍,正面逮着一切岛上的活物,几乎一个照面便能砍翻或者射杀,并且还要残忍地砍成肉泥。

    但觉华这边也都不是孬种,不仅将士们勠力杀敌,拼死也要拉上一个垫背的,民壮们为了保护财富与家园,也都利用熟悉地形的优势,四处敲闷棍,捅黑枪。

    尽管这些所谓的枪,很多都只是削尖了顶端的细长木棍,但以命搏命之下,竟贯穿力惊人,有时甚至超过了建奴骑兵蓄势的粗壮箭矢。

    有些建奴骑兵沿着弯弯绕绕的巷子,愤怒地追杀着一名大明人士,好不容易要追上了,却烦躁地发现,他竟一头钻进低矮而又坚固的营房里面。

    这样的营房,人可以矮身钻进去,战马却不行。

    建奴何曾受过这种窝囊气,想都没想便翻身下马,抽出战刀便矮身追了进去。

    然而,这些建奴雄赳赳气昂昂地进去之后,只听一阵夹杂着怒吼怒骂的激烈搏斗,便在陡然之间再也没有声息,再也没有出来。

    哪怕他们的同伴冲进去想要救人也于事无补,无非便是豪迈地再送一波而已。

    里面的大明兵将,也有许多再也走不出来。

    可但凡是能走出来的,哪怕是鼻青脸肿,满身是伤,甚至一瘸一拐,乃至奄奄一息者,也都想要用黄重真跟他们说的那种无所不用其极的方法,继续杀敌。

    更有落单的建奴骑兵于狂奔之中被绊落下马,然后被拖入营房,一阵闷棍下去之后,转瞬便没了声息。

    仍有建奴被横亘在巷子里的细铁丝,切中要害,切成数段……

    这样的战术战法,简直就不讲武德,堪称无耻,直将以悍勇著称的建奴骑兵,折磨得嗷嗷直叫,憋屈无比,却又没有更好的办法,只能怒吼着继续追击。

    也有好多的大明士兵、民壮、将领,在奋力的反抗之中,被无情地杀害……

    但是至死,他们都无怨无悔,对于那个杀害了自己的人,也从来都不服。

    黄重真觉得这才是死战,无畏地去战斗,然后拖着敌人的尸体,英勇战死。

    而并非耿直而又愚蠢地,去送死。

    此情此景,就跟三百年后中原百姓与进村的鬼子,斗智斗勇差不多。

    黄重真从不认为这是单凭教就能教会的,只能是这个民族在被压迫到了最危险的时候,所迸发出来的以血肉筑长城的精神。

    这种精神,无形而又真实存在,坚韧而又无比坚强,惨烈而又相当伟大。

 第五十八章 奔袭大将赵率教

    战事进行至此,敌我双方每分每秒都有大量死伤,说不清楚谁更占优。

    总之,建奴骑兵虽然凶悍得足以正面一个打数个,却被他们所轻视的守岛将士,以及土鳖一般的大明青壮,利用种种优势,拖得焦躁不已,咆哮连连。

    却又迟迟无法打开局面,只是不断地进行着局部的突进,形成了一个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混乱战局。

    不知不觉中,战斗已进行了一个下午,傍晚冷冽吹拂的海风之中悄然降临。

    夜晚来临了,四起的浓烟就被淹没在了黑暗里,火光却冲天而起,将冰冷的觉华龙城,烘托得灼热、明亮、惨烈。

    “烈火锻血!唯死战尔!”

    黄重真咬着牙齿目睹了这一切,看见城内的大部分地区已被建奴骑兵隔开,“龙头”的军令,也已经无法传达给正在城内各处鏖战的大明兵将与青壮。

    他所庆幸的是,这场战争因为事先的充分准备,再加上每一名大明人士的必死信念,已经无需过多的指挥。

    所有之人都只需按照之前的战斗精神坚持下去,直到胜利的蓦然出现即可。

    无畏而又理智地去死战,英勇而又毅然地去战死!

    大火燃烧得更加旺盛了,将夜幕燃烧得通红,也照亮了建奴的兵员分布。

    这是黄重真事先就与巷战的同胞们约定好的,一旦夜幕降临,便点燃身边一切可燃之物,成为炮组在黑夜中的明灯。

    三尊红衣大炮,依然不断往着敌人最为密集的地方,倾泻着愤怒的炮弹。

    尽管发烫的炮膛,从来就没有彻底地冷却下来过,没有办法以十连发的形式,而形成相对密集的炮火覆盖,却仍旧是建奴骑兵眼中的催命符。

    哪怕是在黑夜之中,因为有着火光的照明,也依然指哪打哪。

    只不过,这些原始兽般的存在,神经实在是太过大条,也太过强悍了。

    战死对于他们来说,似乎是一种荣耀,或者归宿。

    在火光最为热烈的那个地方,巷战也进行得最为激烈。

    姚抚民竖在那边的战旗,已经到了最为危机的关头。

    凶悍的建奴骑兵从四面八方涌过去,向着那面迎风招展的战旗扑过去,似乎认为这面战旗一旦倒下去,那么觉华岛的抵抗也将彻底结束。

    姚抚民却从未起过与战斗无关的念头,自从亲眼看到老友金冠为了掩护自己而英勇战死之后,他唯一的愿望便是多杀一些建奴,给老战友垫背。

    然后,就英勇战死,去地府找老友比一比,到底谁杀得建奴更多一些。

    因此,他率军以战旗为中心奋勇地抵抗着,周围的巷子中、民房里,已经填塞了太多太多的建奴尸体,但前仆后继的却也越来越多。

    散落在外边的觉华将士或者青壮,无不奋力地阻击或者想要救援,哪怕是将自己先填充进那些骑兵的洪流里。

    黄重真等炮手也几乎不顾滚烫的大炮是否会炸膛,只求将尽可能多的炮弹,砸入围攻觉华主将姚抚民的密集敌阵中。

    就连赵率教都想亲率一千骑兵发起冲锋,救出那名陷入重围的率真悍将。

    但是他不能,因为按照所之前推演了无数遍的作战计划,这支骑兵乃是觉华岛最后的王牌,乃是一战而定乾坤的存在。

    于是,“龙头”之上唯一还保持着完整建制的兵将们,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姚抚民率领着最后一波亲卫,拼死作战,英勇战死。

    就在他浴血奋战,即将轰然倒地的那一瞬间,那面写着“姚”这个古朴苍劲汉字的战旗,不知为何也腾的一声燃烧起来,将这名为着国家与民族还有心中的荣耀,从而英勇战死的汉子,映照得更加悲壮。

    这一幕,令大明将士坚决抵抗的心理非但没有被击垮,反而更加坚定激荡。

    黄重真从不轻易落泪,然而眼见此情此景,也不禁泪洒战场,戟指怒吼道:“开炮!给老子开炮!”

    “轰轰轰!”

    红衣大将军炮用最为悲愤的咆哮,为英勇战死的将军悲壮送行。

    惨烈的巷战因此而陷入低谷,建奴骑兵欣喜地发现,城内的抵抗似乎瞬间便减弱了许多。

    但是,这份欣喜注定不能维持多久。

    因为,赵率教的一千骑兵已于此时列阵完毕,这员有着“奔袭”美名的将领,也已跨上了那匹灰不溜秋,但却异常坚韧的战马,并策马来到了阵前。

    黄重真将炮营郑重地交托给周吉、彭簪、罗立等人,便也跨上了早已轻甩马蹄想要冲锋陷阵的大黑马。

    袁七等袁氏亲卫,以及金士麟和他的家奴,亦各自上马,紧随其后。

    “烈火锻血!唯死战尔!”

    “烈火锻血!唯死战尔!”

    临冲锋之前,黄重真微笑着对自己说,也对所有人说。

    所有人也微笑着对自己说,对身边的战友说。

    “死战!”“死战!”“死战!”

    呼喊声静默而又庄重地传播开去。

    武讷格堪堪亲手将姚抚民的头颅割下来绑在了马背上,听见了这道呼喊,便冷冷地抹去脸上的血水,将凶狠的目光,投向黑沉沉的龙头。

    通过火光的映衬,他看到那处高地之上,正有着一面威武的战旗在迎风飘扬,看其形状与颜色,便可看出旗下之明军将领,职位当比觉华岛的正副二将还要高。

    武讷格的夜视能力还算可以,眯起眼睛看了一阵,便从仅有的识字之中,搜索出了镌刻于战旗之上,那个龙飞凤舞的古朴黑色汉字——赵。

    “这座小岛之上还有一个姓赵的将军?”

    武讷格纳闷不已,旋即便狂喜地几乎要喊出来:“赵率教!居然是赵率教!太好了!实在是太好了!你!快去报告三贝勒,就说老子捉到了一条大鱼!问他要不要亲自前来开膛剖肚!”

    他却不知,在华夏古老相传的神话之中,有一种大鱼,名曰——鲲。

    鲲之大,不知其几千里也。化而为鸟,便为鹏。鹏之背,亦不知其七千里也。

    鲲鹏万里,又岂是区区建奴,所能斩杀的。

    “喳!”

    亲兵领命而去,武讷格便又将阴冷而又火热的目光,投向这座小龙城的制高点。

    那是到从战斗开始直到现在,从未亮过火光的地方,也是底下儿郎唯一没有攻克并且占据的地方。

    “奔袭将军?嘁!”

    武讷格认为赵率教所承载的“奔袭”美名,简直就是个笑话,毕竟在建奴之中,连他这个攻城拔地甚多的固山额真,都没有收获过这番荣耀呢。

    可这一仗打得确实有些出乎意料的差,已折损了两千多的骑兵,却仅仅斩首了七八千的守岛明军以及民壮,还没有以前一个牛录的骑兵杀得多呢。

    这在战将如云的八旗之中,已是绝对属于堪称失败的战例了。

    并且最重要的,是直至此时都还没能拿下整个岛屿,哪怕是已将镇守的正副二将都斩首,却仍有极富韧性的反抗力量,潜藏于这黑夜之中。

    武讷格从未想过此战会有失败的可能,但也清楚回去之后,来自他那奴酋大汗的一番责骂,是铁定少不了的。

    毕竟这些骑兵,可都是组成八旗的核心啊!是他的奴酋大汗最为在意的力量!

    因此,他便好想在莽古泰面前好好表现一番,也好让这个嫡系贵族回去之后,替自己在大汗面前说些好话。

    莽古泰对于“大鱼”自然是极感兴趣的,却不知处于何种预感,竟没有第一时间冲到岛上来,而是磨磨蹭蹭地预热了很久,才慢悠悠地策马踱过来。

    在此过程中,心痒难耐的武讷格早就开始行动了。

    他将散落在城内各处的骑兵,重新集结在了龙城的外边,同时清理了中街之上的所有障碍,然后将那些编制残余的重组在一起,并令之率先发起冲锋。

    黄重真觉得这样的战法很愚蠢,但也无可厚非。

    毕竟,敌人所拥有的唯独骑兵而已,骑兵能做什么?无非冲锋而已。

    但是,通往“龙头”最后一段隐没在黑暗里的中街之上,铁丝纵横,障碍重重,又有大炮襄助,是不利于骑兵直接冲锋的。

    周吉这个坏家伙也福至心灵的,将三尊红衣大炮的炮击角度,调整到了几乎能与海平线平行的地步,只因之前曾听黄重真讲过一次实心弹的各种运用方式。

    冲上来的第一波第二波乃至第三波的建奴骑兵,无一例外遭受了老牛犁地般的密集炮击,就连预想的骑射之术都无法充分发挥,便已人仰马翻。

    武讷格看见中街之上到处都是哀嚎的骑兵,满脸的横肉都忍不住抽搐起来。

    但他,乃是参加过萨尔浒等一系列明金大战的悍将,铁定不会就此放弃。

    只见他抬手便继续下达了进攻的命令:“他们的大炮正在冷却!趁机机会冲上去以火箭雨覆盖之!照亮明军布置!就算是用人命填,也要把那个龙头拧下来!”

    “喳!”

    轰然的应诺声中,决战的序幕,正在一点一点被拉开。

    三尊红衣大炮又一次来不及彻底冷却,只待稍加冷便要开炮,并且是以最的低炮位,哪里的建奴骑兵最多,冲得也最凶狠,就将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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