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自大明辽东-第9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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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互致礼唱名之后,便是一阵猛攻,却都被稳稳扎在台上的周吉抵挡下来,并且在对手第一次后力不济企图换气的时候,便反守为攻。
有好多次,他甚至在防守时连脚步都没有挪动,反攻时也仅仅只是跨出了一步,便已取得决定性的战果。
不攻则已,一攻便如泰山压顶。
这句话,大概便是对周吉最好的写照。
最难能可贵的是,他虽豪取了七连胜,却仍面无表情,无悲无喜。
马世龙看得心头一阵火热,真想把他和重真一同,都从袁崇焕那里挖过来。
然而他也知道,以那个书生貔貅般小气的性子,怕是不太可能,急了还会跟自己翻脸呢。
所谓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周吉的表现,当真是让双方都对他刮目相看。
吴三桂看得既羞怒又不忿,一个个都表现得这么好,最少也能赢三场,反将他这个综合实力足以排进前五的人,给比了下去。
尤其是这个周吉,这么有能耐你早说啊,扮猪吃老虎又得算什么兄弟啊?
祖大乐也看得急了,再这么赢下去可要赶超自己了,且他都是以反守反击的方式取胜,非常节省体力,因此还大有可战之力呢。
黄重真很想看看这个名不见经传的低调亲密的伙伴儿,到底有着怎样的潜力,于是便对着他那投过来询问的眼神,鼓励地重重点头。
周吉也重重点点头,把对于重真的信任,展露无疑。
只不过,他的下一个对手实在是生猛,赫然便叫作曹变蛟,单听名字就生猛无比,上台之后,凌厉的气息更是迎面直扑周吉。
周吉从来不大意,十二万分郑重地摆开防守的阵仗。
可那曹变蛟的攻势,很好地诠释了什么叫作一力降十会。
周吉没有顶住那番可令山崩的攻势,闷哼一声,败下阵来,竟破天荒地现出一抹遗憾之色,深深看了曹变蛟一眼,抱拳施礼之后,便又默默地走向黄重真。
这样淡然沉稳的气质,立刻为其赢得了一阵激烈的掌声。
黄重真上前两步迎接亲爱的战友,一手握着他的手,一手抚在他的肩膀上,微笑道:“好样的,真不错,辛苦了,休息一下吧。”
周吉报以一个阳光般灿烂的笑容,心中仅存的一丝阴霾,也随之散去。
黄重真毫不避讳地牵着他的手,回到了原来的位置上。
这个时候,大牛憨憨地登上了点将台。然而健硕如他,可以倒摔女真牛录额真卡卡木的存在,竟也抵挡不住曹变蛟的三十个回合。
如此一来,黄重真便陡然发现,这下竟轮到己方面面相觑,无人敢上台应战了。
这情景让马世龙极为长脸,乐呵呵地朝他使了个挑衅的眼神。
“当真是一员绝世猛将啊!难怪在原本的历史之中,能于松锦大战之中,差点儿便冲散黄台吉的八旗中军!这大概便是大明诸将留在青史之上,最后的荣耀了吧!”
黄重真很想会会这个便连清史,都只敢如实记载其勇猛,却不敢记载其究竟如何勇猛的绝世猛将。
只是刚想迈出那一步,便见袁七已抢先一步,出列往点将台走去。
“嘿,小心些,他可生猛着呢。”黄重真忍不住对着他的背影出声提醒。
“好叫你知道,某家缘何能在大帅的亲卫之中,位列第七。”
袁七却随意地挥挥手,话音落时已上了点将台,与曹变蛟针锋相对,看那气势,竟是不遑多让。
他却不知,黄重真已从这句无心之言中读出了好几个重要信息。
——袁崇焕看着本本分分的不蓄私兵,其实却有着一支不下于七人,既忠心耿耿又生猛彪悍的亲卫。
不过想想也是,便连马世龙的亲卫之中都不乏能人。
袁崇焕堂堂辽东经略,被人称作大帅的存在,麾下总兵都有好几个,若无一支绝对属于自己的力量,能指使得动那群骄兵悍将?
故而,黄重真转瞬便觉释然,只将注意力全数投在点将台上已然开展的两道身影之上。
黄重真知道袁七很强,藏得也深,却未曾想到还是低估了他,全力展开之后,竟能与蛟龙般的小曹棋逢对手,争斗得旗鼓相当。
“难怪能在觉华守卫战之中,与我还有赵将军等人,冲杀至最后一刻!”他默默想到,炯炯的眼神,却始终一瞬一瞬地盯着台上。
这般激烈程度的争斗,胜负只在须臾之间,哪怕稍稍留手半分力道,都有可能令对方气势大盛,此消彼长,因而落败。
因此,二人一上来便是全力出手,拳来脚往,丝毫都不肯相让。
这哪里叫切磋,分明就是搏命,稍有不慎,便会既分胜负,也分生死。
马世龙既害怕折了军中最猛的一员骁将,又怕折了袁七不好跟袁崇焕交代,急得满头大汗,偏又想不出啥好办法。
总不可能现在就叫停,叫这两员明显都是不肯轻易低头的猛将,握手言和吧。
这就好比男人在最为关键的时候被迫停下来,很有可能会就此不举。
同理,若是冒然叫停,便极有可能对这两员猛将造成难以弥补的打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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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八章 怂男人左良玉
身为男人和总兵,马世龙深悉此二点,便只好将求助的目光投向黄重真,却见这能耐的小子剑眉轻蹙,貌似也没啥好办法。
只不过,他也悄悄地打出手势,带着关宁少年们悄悄地挨近点将台,以便无论是谁收不住手,或者生死存亡,都能及时阻止,或者救援。
不过好在,这些担忧似乎都是多余的,台上的二人竟势均力敌到了几乎丧心病狂的地步,打了半天都没有分出胜负,害得台下的这许多人白白担心了好久。
慢慢的,两人显然是打累了,动作变得迟缓起来,反应也变慢了,但就像是调过的机器那样,竟连这下降的幅度都相差无几。
眼看两人先是像豹子一样撞在一起,恨不得立刻便生撕了对方。
然后,慢慢地变作两只为了争夺与母狗的交配权,从而相互撕咬的大狗。
再接着,又化身成为两只吃饱了草的老山羊,你用羊角顶我一下,我也用羊角顶你一下,最后牢牢地顶在一起,却仍然满脸凶狠地互瞪着,谁也不肯让谁。
不论关宁少年还是山海关守将,显然都对这些变化很不适应,一个个的目瞪口呆,不知该作何反应。
好好的一场凶猛对决,到最后竟衍变成了老农斗殴,这谁能接受?
唯独马世龙非常高兴,搓着手絮絮叨叨地说着“都是猛将”之类的废话,还叫两人分开,握手言和,不打不相识,就当交个朋友。
然而却突然发现,这两个狗东西居然不鸟自己,便连亲卫与麾下都似乎没有听见自己的这番话。
这人被人忽视的感觉,令他感到好没面子,粗糙的马脸一阵阵的火辣。
于是,马总兵很生气,后果很严重,但是柳河之败让他学会了动脑子,转念想想,又觉得这个时候动用总兵的权利与威严,似乎并不十分光彩,便索性跟着大家一起装傻,看看二个夯货究竟能硬到什么时候。
“最好两败俱伤,累得倒在点将台上一个指头都动不了,被各自的同伴抬回去,躺他娘的个把月。”堂堂大明总兵,还不无坏念头地腹诽道。
黄重真也对此很无语,灵机一动,竟率先大力地拍着手掌,大声地叫起好来。
祖大乐等关宁少年们先是一愣,紧接着跟着他鼓掌叫好,便连龇牙咧嘴的吴三桂都不例外。
山海关守将们这才恍然,忙如法施为,便连马世龙也将双掌拍得通红,喉咙也差点儿喊破——发现猛将如此,他是真的高兴啊!
如此声势,终于是让快要疯魔的二人清醒了,顿时心中郝然,脸颊火热——都没打赢呢,鼓掌做什么呀?这不是打脸么?
于是,二人再次神同步般地收手收力,各自站着点将台的一处边缘,抱拳说着谦虚的话,眼中虽仍带着些许不服,心中却已生出了惺惺相惜之感。
黄重真大感欣慰,竟很二百五地登上点将台,人五人六地站在了最中间,对二人都说着恭贺的话。
“这不是本该老子上台嘉奖的时候么么?”马世龙将眼珠子一凸,心中微微有些不快,不过很快便又释然了。
因为黄重真并不是去行使上将权利的,而是去替本次擂台挑战赛收官的。
当曹变蛟与袁七各自下台,回到各自的同伴中间之后。
他便环顾人群,很有礼貌地拱手说道:“拳脚无言,伤了和气可就不好了。吾乃宁远黄重真,斗胆向山海关的各位将军讨教,权当本次切磋的谢幕之战吧。”
马世龙闻言,对其好感更增——这小子,点子多,脑子活,有眼力,懂礼貌,就是不知武力值怎么样,能不能与曹变蛟袁七相比?
便是不能,那么与周吉祖大乐,哪怕是吴三桂相比,又如何?
念及此处,马世龙的心中,充满了期待。
而正当他心念电转之间,山海关大大小小的守军守将们都已想起,方才便是这个家伙这也不是那也不是,净在自家的总兵那儿搬弄是非。
害得大家好不容易等回了敬爱的总兵大人,本想着多多少少总会得些嘉奖,却未曾想到连个好脸色都没有得到,还平白受了好几顿臭骂。
于是群情激奋,所有人都恨不得立刻上台,好让这毛都尚未长齐的可恶家伙知道,平时低调点儿没啥坏处。
只是碍于这群看似不起眼的娃娃一样的兵,实在是有些扮猪吃老虎,便都没敢轻举妄动,而是小声怂恿着身边之人,好让道友先去探一探他的深浅。
黄重真一直觉得,自己的长短是可以骄傲地展现出来,供损友羡慕嫉妒甚至是测量的。
也可以帮着那些长度不够,从而力不从心的好友们,穿过花丛一探花蕊的奥秘。
至于自己的深浅,无论是否有歧义,他都是要暴起反击的,因为黄重真最不喜欢的,就是被人试探的感觉。
这不,上来了一个叫做左良玉的家伙,身材修长细皮嫩肉的,卖相不错,至于是有真材实料还是银枪蜡头,就只有试过才知道了。
黄重真估摸着,这家伙之所以第一个上来,估计打不打得过自己倒还两说,关键是想抓住机会在马世龙面前混个脸熟,毕竟再不上台,可就没有机会了。
而且这个时候上台,多少还能在别人心中增加一些好感呢。
当真是一举两得,心思细腻。
黄重真行事向来率性而为,但求问心无愧,无论是后世蛛网般纵横交错的规则体系,还是钢铁城池里的条条框框,都无法将之束缚住。
他就像一匹自由奔跑的猎豹,或者一名永葆初心的猎者,无论身处城市,草原,沙漠,大海。
故而,他最看不惯的,便是这种带有极强目的,并且对着自己人耍心机的行为。
于是,擂台之上画风突变,简直看呆了众人。
这个将礼节施行得一丝不苟的少年,陡然之间展现出了极强的速度,敏捷,力量,直接撞入左良玉中门,瞬间便让之失去了大部分的还手之力,却并没有就此停手,而是继续虐了大概有个一百遍。
令黄重真略微惊讶的是,左良玉竟也是个硬茬儿。
哪怕已经鼻血长流,脸也肿得像个猪头,却仍咬牙坚持着,并且尽可能地让脸来接自己的招儿,好让他看上去更惨一些。
同时,还时不时地做些反击,好让人知道他是多么的有血性。真个是无利不上台,并且非得赚足了利益,才肯罢休。
黄重真系统学习过心理学知识,并且在敌国间谍身上积累了大量经验,早已将他的如意算盘看得一清二楚,对于这家伙的不要脸,也真的是无语了。
用脸接?这是算准了自己不敢取你狗命么?
黄重真自然不会让这家伙给算计了,于是便含怒在他的关节或者穴位之上用了一些巧劲,让他看上去不至于那么惨,疼痛却偏偏直往骨子里面钻。
如此一来,彻底失去反抗之力便成了必然。
左良玉强大的内心之中,终于升起了惊恐,并且迅速反应在脸上,便连满脸的青红皂白都掩盖不住。
与左良玉相熟的同伴见状,虽极为讨厌这厮平日里的偷奸耍滑,爱占小便宜,此时却不免生出了同情之情,不知是谁起了个头,便纷纷出声声讨黄重真。
便连马世龙都觉得这小子未免太过分了些,莫不是恃宠而骄?
谁曾想,黄重真竟连半点儿适可而止的意思都没有,左良玉都站那儿不动,默认投降了,然而这小子,却还是缓缓地抬起右手,握在了肩后漆黑的剑柄之上。
“不可!”
“尔敢!”
此举让祖大乐等人都惊出了一身冷汗,连呼不可。
山海关的守军守将们,更是纷纷戟指怒喝,更有人想往台上涌。
但随着重真毅然而又轻轻地将大铁剑抽出一截,感受到其上散发出来的森幽光芒,便都骇然止住了脚步。
左良玉从未在一个人的身上感受到如此强烈的杀机,并且这个人还是自己的同族袍泽。
他不明所以,难以置信,却又丝毫都不敢怀疑,这愣小子真会将武器搁在自己脖子上。
可是,这到底是为什么呀?
自己上台之后也就唱了个名,且还说得客客气气,不就是为了让他手下留情么?怎么就反而平白遭了这样一顿毒打,还惹上了性命官司呢?
虽众目睽睽,然好汉不吃眼前亏啊。
心念电转之间,他已权衡利弊完毕,暗暗咬了咬牙,竟双膝一软,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伏在地上痛哭流涕地喊道:“某认输。”
“这……混蛋!孬种!怂货!”
只是,左良玉自认为的,万般无奈的,博取同情的保命之举,收到的竟是截然相反的结果,并且盖过了之前发生的所有令人吃惊的行为。
先是让人一愣,紧接着潮水般的指责与鄙夷,便在所有人的心中,激荡开来。
马世龙瞬间觉得好没面子,脸色阴沉无比,周身都散发着冰冷的气息,便连这山海关里的寒冬都掩盖不住,连他的亲卫都为之却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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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九章 谍战后金时的缴获(日更万字)
与之相反,刚刚还满身都是凌厉杀气的黄重真,竟在此刻展颜大笑起来。
这就有点儿过分了,立刻便彻底点燃了众人的怒火,祖大乐等人也紧张起来。
可是对于左良玉而言,这一笑却真个好比冬雪融化,令他瞬间便感觉到如洪水一般席卷而来,如山崩一般笼罩在自己身上的压力,消失得无影无踪。
如此骤然的变化,终令他心神失守。
再也无法控制又酸疼又无力的身子,一个重重的翻身,呈大字型躺在点将台上,大口大口吸着气,却连动一下手指头的力气都没有了。
无需马世龙吩咐,自有军卒迅速上台,将这丢份的家伙抬下来,丢给他麾下的几名亲信。
所谓的亲信与一条绳上的蚂蚱意思其实差不多,故而虽然心中很是嫌弃,却不得不接手,抬着他迅速回了营房,免得徒遭白眼。
如此一来,仍在台上的黄重真,立刻就成了众矢之的。
没有血性的男人,便不会来守山海关。
故而,群情没有因为左良玉惨兮兮地离去,以及黄重真又变作执礼甚恭的模样,而稍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