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政王(种田文)-第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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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要是在山谷里,他少吃一顿朝曦能折腾死他,也就她不在身边而已,没人治得住他。
感觉镜花和水月就是太依着他了,要是换成了朝曦,软的不行就来硬的,反正这人也打不过她。
她现在没空,要给一个刚从石头里挖出来的患者检查身体,肋骨断了几根,扎破了皮肤,出了许多血。
朝曦尝试将肋骨摁进去,那人疼的厉害,手脚挣扎,不太配合,无法只能叫人拿来麻沸散,先倒在伤口上,不疼时再将肋骨摁进去,发现有变形的迹象,又用羊肠绳与另一截断面绑在一起,羊肠绳可以自行被人体吸收,以后用不着开刀取出来,外面再缝一层,才算大功告成。
整个过程朝曦不敢有半点松懈,全部注意力都在患者身上,将他的伤口处理完后才发现肩上不知何时披了件披风。
这料子不用说也知道是沈斐的,只有他的这么干净,还带着一股子清香。
转头找了找,发现这人坐在马车里,低头写着什么?
马车有个窗户,通常被帘子遮起,沈斐将帘子挂起来,露出里面的景象,他也能随时瞧着外面。
许是注意到她的目光,抬头瞧了一眼,不知为何,莫名其妙笑了一声,白皙好看的手伸出窗外,招来人低声说着什么,不一会儿有人端着木盆过来。
“朝曦姑娘快洗洗吧,都变成花猫了。”镜花将木盆搁在她面前。
朝曦眨眨眼,有些无辜,正好她手上确实沾了很多血污,便也没客气,矮身过去,一低头发现脸上没比手上好多少,不知是擦汗还是怎么地,将脸上抹的尽数血,远远一看还以为杀人现场,难怪沈斐会笑,原来是嘲笑她。
好啊,她还没嫌弃这人,这人反倒先嫌弃起她来。
朝曦有些恼火,将手伸进去洗了洗,干净后又洗了把脸,水月已经拿了方巾过来,想一想这是沈斐的,当即不太客气的胡乱擦在脸上,完事后丢还给水月,还不忘评价,“跟个女孩子似的,用这么花的脸巾,我都不用这种。”
那方巾的边角绣了花,精致细腻,一看就知道是上等的女红,除了沈斐,怕是没人能请得起。
“朝曦姑娘……”水月拿着方巾,哭笑不得。
朝曦洗完用完,甩脸就走,后面又忙了许久,到晚上才停下来,还不知道那崖底什么时候再挖出患者,朝曦吃完饭就赶紧睡,怕到时候没时间睡。
许是想让她好好休息,加上只有她一个女大夫,跟男大夫不方便一起住,患者半夜疼的厉害,更不方便,她要是休息不好,第二天便没精神给别人治病,所以朝曦十分幸运的自己一个帐篷。
白天做了好事,心里格外满足,晚上便睡得特别香,一觉睡到深夜,迷迷糊糊似乎感觉有脚步声过来,然后是脱衣脱冠的声音,被子被人掀开,冷风登时钻了进来,朝曦被冻醒,两眼一睁发现一个黑影坐在她的地铺上。
几乎是本能反应,伸手攥住那人手腕,一个反手压在身下,膝盖已经顶在他背上。
那人也不反抗,顺从的被她折了两个手腕在背后,只在膝盖顶来的那一刻疼得倒抽一口凉气。
声音熟悉异常,眼睛适应了黑暗,朝曦也瞧清了他的脸。
“沈斐?”
第63章 出乎意料
沈斐轻轻‘嗯’了一声,“是我。”
朝曦放开他; 沉默很久才问; “你怎么在这里?”
沈斐手撑住身子; 转了一面,脸朝上; 头枕在她的枕头上; 一汪秋水似的眼直勾勾盯着她看; “想你了。”
朝曦先是一愣; 读懂意思后老脸一红; “不要脸。”
刚刚在外面对她爱搭不理,半夜又偷偷摸进她帐篷里,说不要脸的话,想做什么?
“白天人太多,我不好意思。”
“……”
沈斐就像读懂了她的心思似的,还特意解释一把,诚实的有点不像他。
白天不好意思; 晚上就好意思了?
“晚上就我们两个。”
???
他真有读心术不成?
“我没有。”
还说没有?
“我猜到的。”沈斐目光幽幽; “你现在是不是一肚子疑问?正好我在; 你问吧。”
朝曦还真有一肚子疑问; “你还来干嘛?”
“换一个问题。”
朝曦:“……”
说好让她问的?
朝曦揪住他的领子,“你第一次出现在凤凰山; 是不是就为了找我?”
“我找的是鬼谷传人一鸣大师。”
“那不就是我吗?”朝曦有些生气。
“我以为是个男的。”
朝曦:“……”
会不会说话?
“什么时候发现我是一鸣的?”她继续问。
“第一次见面时; 你的中指和食指一样长; 这是习了鬼谷指法的原因; 或许你自己都没有注意,鬼谷的人指法越高,中指与食指便越齐。”沈斐一一解释,“后来我看了你的医书,越发肯定。”
朝曦陷入沉思,还以为是后面接触时露的馅,原来第一次见面时她的手指便出卖了她。
朝曦还真没注意食指和中指一样长这个问题,也没注意瞧别人的,只知道她是因为练了点穴术,这两根指头是使力的地方,不知是练的多了,将中指磨平,还是食指活动量太大,多发育了些,与中指持平,总之她五根指头最长的就是食指和中指。
“既然知道我是鬼谷的人,自然也该晓得鬼谷至宝在我身上,那日与我谈条件,暗示我睡你,是不是故意的?”说起这个朝曦更加生气,药蛊还在沈斐身上。
沈斐摇头。
???
不是吗?
“那你刚来时为什么不肯跟我睡?那日又突然肯了?”朝曦不解。
沈斐还是摇头没说话。
“说啊。”朝曦催他。
沈斐坚持,“说了你会生气。”
朝曦露出微笑,“说吧,我不会生气。”
沈斐依旧不说,他不说,朝曦缠着也要让他说,“快说!”
沈斐拗不过她,实话实说道,“刚来时我一直把你当成男的……”
朝曦:“……”
总算知道沈斐为什么这么多年没找到对象,真会聊天。
“不瞒你说,刚开始我也把你当成女孩子养来着。”不能她一个人吃瘪。
“嗯。”沈斐倒是没介意。
朝曦登时有一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觉,气不过,用力压在沈斐身上,“别想骗我,肯定是你使了什么手段,把我的药蛊骗走了!”
“朝曦。”沈斐纠正她,“我确实知道鬼谷至宝在你身上,可这东西连你们谷里的元老都不晓得是什么?我又怎么可能知道,是后来被你追到岐州,强行……之后身体出现异样,一查才明白过来。”
那药蛊神奇异常,在他体内没几天,便觉得浑身上下暖洋洋的,能明显感觉腿恢复的速度快了许多,若是皮肤受了伤,要不了多久便能痊愈,找了大夫把脉,他的脉搏强了不是一星半点。
沈斐话里省略的部分,不用想也知道是什么?
朝曦做的时候没感觉,被他这么一讲,登时老脸一红。
他也没说错,细细一想确实是这样的,她自己都是丢了药蛊之后才反应过来,谷中至宝就是她体内的药蛊,旁人怎么可能知道?
若是晓得,沈斐便不会每次都到关键时刻打住,即便走之前也没真与她睡过,是她不甘心,追到了岐州,一进门就将沈斐推倒,强行摁在床上该做的不该做的尽数做了。
当然她绝对不会承认,依旧将毛病归在沈斐头上,“我不信,皇上病危,你拿不出解药,怎么脱身,肯定是你是先预谋过的!”
沈斐叹气,“朝曦,你忘了,皇上是太后的亲儿子,若皇上真的死了,那她这个太后还能继续当?所以她比我着急。”
毒是明后下的,明后是太后的人,等于是太后下的,目的是为了逼走沈斐,好暗中除掉他,可她忘了一件事,皇上是她的亲儿子,沈斐只要等便是,等皇上毒发时,太后心疼儿子,自己便会将皇上的毒解了。
当然这段时间沈斐如果不做些什么,说不过去,皇上中毒,他这个摄政王还悠闲等着,更坐实了是他动的手脚,所以他还是要去找解药和神医,不尽心的那种。
就是随便去趟鬼谷,随便来凤凰山看看,能找到就找来,找不到也没关系,只等时间差不多了再回去,彼时皇上身子骨也该熬不住,太后自然会给他解毒。
皇上的毒一解,谣言不攻自破,还能顺手抓住凶手,需要用到药蛊才能解的毒,世间罕有,所以解毒之人,便是下毒之人。
可惜天不如人意,沈斐被手下背叛,摔断了腿,落难凤凰山。
不是有意的,完全是个意外,因为他根本不需要用到朝曦的药蛊,来凤凰山找朝曦,也是随缘找,他已经老早想好了解决办法。
难道误会他了?
这事误会他,另一件事绝对没有。
“你在京城时为什么假装不认识我?”朝曦质问,“明明是假死,为什么不告诉我?”
沈斐表情更加无奈,“朝曦,这事不能告诉你,你演技太差。”
第54节
朝曦:“……”
“还很单纯,很容易被人套出话来。”
“……分明就是不信任我。”朝曦有些不服。
感情她难过了那么久,想了那么久都想不通的事,被沈斐一句话解决?真相简单到残忍,朝曦什么可能都想过,唯独对自己太自信,这条没想过。
“反正不管怎么样,引我的马去书苑,找人监视我,跟踪我,还威胁过李安生,吓得李安生不敢见我都是你干的。”这些事看他还有什么借口。
说起李安生,沈斐似乎想起什么,“我听说你想睡李安生?”
“别转移话题,现在说得是你的事。”朝曦又把话题转了回来。
“为什么监视我,跟踪我?又为什么威胁李安生?”
“为什么找人看着你,你不知道原因吗?”沈斐又拿那双点漆似墨的眼睛看她,“是怕你出现意外,也怕太后对你不利。”
他话锋一转,“至于李安生,我可从来没威胁过他,只告诉他,你是我拜过天地的妻子。”
“这还不是威胁?”李安生那样的人,别说是摄政王的妻子,就是平常的有夫之妇他都不会再联系。
“我说错了吗?”沈斐反问,“你不是我的妻子吗?”
……好像没说错,她确实与沈斐成了亲,还没来得及休他。
“朝曦,还记得我以前说过的话吗?既然成了亲,便是有家室的人,要从一而终,不能再睡别人,这句话不仅是对你说,也是对我说,我做到了,你呢?”
“若是我没有回来,你是不是已经睡了李安生?”
“若是我没有去找李安生,你们现在是不是已经你侬我侬难解难分?”
“不可能!”朝曦坐起来,“我和他就是假的,借他的名誉用用罢了。”
“我信你。”沈斐语气坚定,“你是不是也该对我多一些信任?”
朝曦突然想起来原来在村里时,她以为沈斐要走,没去找他,让他在沟沟里冻了一夜,冻出了风寒,沈斐一边压着咳嗽声,一边说她知错能改,善莫大焉,给她一次机会,再没有下次便是。
她这是又犯了一次吗?
没有信任沈斐?
可沈斐总爱搞一些乱七八糟的事,还不告诉她,明显是他先不信任她,所以她才会做出后续一系列的事情。
要说错,也该是沈斐有错在先,她是被沈斐误导才做错事的。
等等,她与李安生根本什么都没有,为什么突然就有错了?
朝曦张了张嘴,刚要以这个反驳过去,沈斐先她一步,“光想也有错。”
朝曦嘴里的话硬生生憋住,好吧,认了,她确实想过。
“朝曦,那日雨后一别,我去找了老师,问了他一个问题。”沈斐继续,道:“怎么爱一个人?”
“老师反问我,她有没有什么特别出彩的地方?”
“我说没有。”
“老师又问我,她有没有利用的价值?”
“我说没有。”
“老师便道,没有特别出彩的地方,又没有利用价值,你还是想着她,那便是爱。”沈斐目光落在朝曦身上。
“看我干嘛?”朝曦不爽,“我有特别出彩的地方,我会武功,还会医术!”
沈斐失笑,“嗯嗯,那个人不是你。”
朝曦更加不爽,“除了我你还想有谁?”
沈斐不说话了,只嘴角似有似无勾起,朝曦被他笑得莫名其妙,后知后觉才反应过来,“好啊,你嘲笑我!”
说着朝他扑了过来,沈斐躲闪着,“你看看你笨的,我笑了你这么久你才发现……”
拼脑子朝曦当然拼不过他,不过拼武力,就沈斐这白斩鸡,十个也打不过她,轻而易举被她制服。
“说!”手摁住他的手,“我比你聪明。”
沈斐薄唇抿着,双眼一闭,将头扭去一边。
这不行,朝曦又给他扭了过来,“我比你好看,比你厉害,武功也比你好,还会医术,你才没有特别出彩的地方,也没有利用的价值……”
沈斐突然睁开眼,直勾勾盯着她看。
朝曦知道他想听什么,临时拐了个弯,“不还是没有看中你吗?”
第64章 养一养吧
沈斐什么话都没说; 只歪头瞧了一眼俩人紧握的手; 和现在暧昧的姿势; 朝曦压在他身上; 手摁住他的手。
“你就是这么没看中的?”
朝曦当即像被烫着似的松开,“这不是不小心的吗?”
她确实对沈斐有意思; 只要跟他相处; 忍不住就爱动手动脚,跟别人又没了那种感觉; 即便是李安生都是很平常的说话聊天; 很少直接上手; 有时候李安生靠得近了; 还会觉得难受,唯有沈斐。
离他越近越舒服; 不知道是习惯,还是怎么地,过去那么久,一摸上那双手,熟悉的感觉登时油然而生。
就像出门在外多年; 突然吃到老家的面; 一口就尝了出来; 嗯; 就是这个味。
“是吗?”沈斐动了动身子; 他方才与朝曦打闹; 衣裳本就乱; 又故意似的,手底下压了一截袖子,起身时露出大片春光。
来的时候洗了澡,又换了身衣裳,如今只着了一套薄薄的亵衣,没动朝曦还没发现,一动发现那薄衣下是沈斐结实修长的身子。
原来在山谷时每日给这人擦澡,只有她知道这具身子有多好看。
宽肩窄腰,线条优美,腿比身子长,一样身高的人与他站一起,就像高出人家一头似的,十分显高。
穿衣好看,脱了……
“噗!”沈斐突然笑了。
朝曦先是不解,很快反应过来,这厮色诱她!还色诱成功了!
好沮丧,她居然起了色心。
朝曦双手遮面,没脸看。
“朝曦。”沈斐拉了拉她的袖子。
“干嘛?”朝曦没好气的问。
“我知道你睡李安生是为了找你师傅,睡我吧,我的排名还在李安生之上,睡我更容易找到你师傅。”他重新躺下,一头黑发瀑布似的,铺在枕头上,“来真的还是借我的名誉随便你。”
这更像邀请,朝曦一向随心,绝对不委屈自己,心告诉她这是个大好机会,她确实对沈斐有些非分之想,不知道为什么?
反正就是想在他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