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岁君王-第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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嬴朕沉吟片刻:“暂时都会留在咸池,等族内布局完成,外面的根基奠定的差不多才会出去,想来还会有很长一段时间。”
布局内外,难度真不是一般的大,不过嬴朕很有信心,在完成族内布局的时候,顾及外界。
“好,离开前记得来烈伯祖这里一趟。”嬴虔摸着胡须很是欣慰得意。他眼中的嬴朕很出色,他有信心,此青必胜于蓝。
“少帝记下啦,老祖您快回去吧,外面风大。”嬴虔虽然修为高深,但是这个世界的对每一个人都很公平,有修为的人依然会得病,依然会衰老,只是比普通人机率小,比他们要晚一些。
且修为越高之人,患病之后越难康复。
伏羲女娲正是考虑到凡人和修为者的患病问题创立了医道,嬴朕的师傅俞跗,师兄弟岐伯、雷公等也是如此应运而生。
“一次两次无妨,你们小夫妻且走,老祖等你们离开了,就走。”嬴虔道。
嬴朕拗不过他,只得躬身拜别,牵着白妶,夫妻二人并肩下山。
山路九曲十八弯,在山间隐现,两人渐成小点,最终消失在嬴虔的视线中。
不知何时,嬴虔的身边出现了两人,乃是嬴成蟜父子。
嬴婴站在嬴虔的身边,也朝着山下远望。
嬴虔轻声道:“怎么不出来见见他,在他的眼中你依旧是他最尊敬的婴堂兄。”
“正因为如此,我不敢见他,我愧疚!”嬴婴低头道。
“所以你告诉那个孩子他能治好图腾伤?让他同智囊一脉交好?”嬴虔道。
嬴婴淡然道:“什么都瞒不过您,老祖觉得可成吗?”
“难,难,难于蜀道之行。”嬴虔感叹,摇头连连:“你尚有愧,骄傲的智囊一脉又何尝有脸见他?”
“哎,真的没有一丁点希望吗?”嬴婴闭上眼,有些难过。
“世间事,人皆可为之,那个小子虽然倔强,却唯你马首是瞻,你若下场帮嬴荷华,应该有一半的机率。”站在一旁的嬴成蟜不忍儿子难过,打破沉寂。
嬴婴闻言一愣,瞥了一眼,没说话。
嬴虔道:“你父亲虽然品行不好,这段话倒是可以中肯。”
嬴婴点头,忽然想起心中的一个疑问,问道:“老祖,嬴徐下毒您老早就知道了吧?”
嬴虔浅笑道:“嗯,知晓!我不如此,又如何引出嬴成蟜这个大鱼,又如何让少帝认清族老会的那些人呢?”
“老祖雄姿不减当年!”嬴婴叹道。
嬴虔背手回转厩苑:“不是我厉害,你坐在我这个位置也厉害!”
嬴成蟜父子和十三跟在后面,皆是沉默,无一人回应。
隰院风荷如旧,此间主人却成了整个嬴族的话语人。
昔日有些冷寂的院子,因为主人的身份转变,这里多了很多嬴姓族人。
院子内,由百里正在招待诸人,霍骠騎陪坐,蜀姓老妇人、白黑女站在旁边帮忙做些杂事,嬴彻和蜀望二人,一个因为身份,一个因为性别,都在各自的房间没有露面。
隰院的正门前,一个少年正端正的跪着,前来拜访的族中人都会上前劝解一番,少年就是不起。
少年也因此,风头胜风荷成为了隰院一道靓丽的风景,吸引了众多人围观。
如此独特的风景,嬴朕夫妻大老远的就看见了,人声鼎沸,白妶还以为隰院又被嬴姓族人围堵了。
毕竟族中对于他们秦皇一脉还是多有怨言,不希望嬴朕当上族长。
其实嬴朕夫妻多虑了,族人的妇孺被他们自龙巢的手中救下,族中纵然有些怨言也不会再同昔时在明面上反对。
等嬴朕运转双目远眺,方才发现是一个少年跪在院门口。
白妶道:“背景有些熟悉,是族中的哪个少年?”
因为少年背对着他们,嬴姓族人皆着玄色麻衣,冠带也很统一,很难辨别。
嬴朕笑道:“我到是猜出是谁了。”
白妶询问:“哪家的孩子?”
“你猜?”
“不猜,你告诉我。”
“告诉你,有何好处?不如晚上……”
“没好处,不说算,我自己过去看。”白妶不理他的套路,伸手在其腰间轻轻一掐,一扭,信步朝隰院走去。
嬴朕疼的“嘶嘶”出声,揉着腰间被攻击处,追在白妶身后。
“嬴来?他有何事啊,难道要拜百里先生为师?”白妶走近,原来院门前跪着的是嬴病已之子。
“肯定不是?”嬴朕在身后笑道:“你绝对猜不到,我告诉你,你晚上帮我……”
“色胚,想的美!你不说,本君也知道。”白妶咬着嬴朕的耳朵说道。
嬴朕感受到她在耳边如兰的暖暖气息,顿时心旌摇曳。
“不就是找你治疗其父。”白妶轻声在他耳边说道,夫妻两人贴着身子,在远处观望隰院。
嬴朕就势在白妶玉白的颈上啄了一口,白妶害羞,赶忙将他推开。
嬴朕脸色如常道:“走,我们过去看看那小子!”
白妶夫妇加快步伐,很快来到隰院门前。
嬴来看见嬴朕,膝行到其面前,砰砰的磕了三个响头:“族长,嬴来知错了,以前冒犯之处,侄儿给你赔罪了!”
嬴朕没想到嬴来会如此激动,反应过来时,他已经磕头完毕。
白妶赶紧上前扶起他:“不必如此,你还年少,犯点错误,你九伯父不会怪罪你的。”
嬴来十分固执,无论白妶如何说,都不肯起来,就跪在地上拼命磕头。
嬴朕盯着他,一时无言。
第一百零七章 嬴来来意
嬴来很实诚的磕头,即使他已经是修行者,额头上也出现很大一块伤痕,鲜血染红印堂。
白妶见其拼命磕头的架势,也明白了他别有所求,她见自家夫君没有开口,便站立一侧,静默无言。
嬴朕也安静的站在原地,不发一言,大有作壁上观之意,其旁围观的族人也因此没有上前问候,跟着呆立。
嬴来就这么闷声不响的磕头,从见到嬴朕就唯有一句求谅解的话,之后便接连不断的磕头,每一次都实打实的碰到地上,砰砰的声音次第想起,每一下都很实诚,不多时就见他身子摇曳,头晕脑花,随时一头栽到在地。
谁让嬴来是他晚辈,且还是一个不错的晚辈,嬴朕实在看不下去,说道:“起来吧,能帮助你的话,绝不会不帮,不必如此!”
无论是作为族长,还是长辈,都没有理由拒绝。
“谢谢,谢谢九伯父。”嬴来有些中气不足的抬头感谢,终于舍得停下磕头。
“是,嬴婴让你来的?”嬴朕道。
“您,您怎么知道?”嬴来有些惊讶,看来九伯父已经猜出了自己的来意。
嬴朕没有回他,继续问道:“古语有云,医者不救自弃之人,嬴病已同意治疗了?”
“啊!”嬴来一脸疑惑,不知该如何接话。
所幸嬴朕从他的反应神情中得到了答案:“病已不仅是你的父亲,也是我嬴姓智囊一脉的扛鼎人,更是我嬴姓不可多得的大才,我比谁都想救他,可惜他拒绝了!”
他说话的同时,目光眺望远处的崤函帝宫,那里是嬴姓人才的汇聚之地,他希望此处能囊括天下英才!
他,嬴朕,比任何一名嬴姓先祖都要渴望人才!
更何况是自己的族中大才!
古人说,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可谁又能做到全无疑虑,若能任用族中大才,则疑虑便相对小些。
“为什么?”嬴来很不理解,不明白父亲为何不愿意治疗。
嬴朕道:“他不是不愿意治疗,只是不能接受我的治疗。”
嬴来道:“为什么,就因为胡亥的错误,就怨恨上了所有的秦皇一脉的族人,这不该是智囊一脉应有的智慧。”
“不,你并不了解你的父亲,他所忠的是那个临危挺身而出、欲挽秦厦将倾的三世陛下,可如今那个时候的公子子婴不会回来了,他的雄心壮志也跟着低沉了,他不愿意再辅佐他人了,更何况支撑了百年的信念,根基被掏空了,没有人能承受,他实在累了。”嬴朕想着祖祠分别的那一幕,嬴病已整个人都轻松了起来,但同时也感觉苍老了许多。
这些年,他背负的太重,心也伤的过深!
“唉,不医就不医吧,后半生能多陪陪家人,休息着也不错!”嬴来也想通了,不在强求:“不过,侄儿来此也不止请你治疗父亲的图腾,他老人家自祖祠回家,就昏迷不醒,怎么叫也没有反应。”
“我本来是想请姚訞医者的,可是侄儿有私心,得知您能治图腾就来求您了,希望您一起将父亲的病治好。”
嬴来说明白来意,嬴朕道:“无妨,你不用担心,病已只是累着了,你到姚医者那里求一帖安神活络的药,在请他为你父亲亲自针砭推拿,你父亲舒舒服服的睡一觉,很快就会醒来。”
嬴来应诺鞠躬:“感谢,九伯父指点。”
嬴朕摆手,示意免礼:“快去吧。”嬴来告辞,直奔姚訞来处。
“走,我们进去交待一声,等会也去姚訞的秦医馆坐坐。”嬴朕带着白妶朝隰院内走去。
隰院内,由百里、霍骠骑招待的乃是族内的一些老人,都是来感谢嬴朕救下了他们的家人的。
嬴朕给他们聊了一会,估摸着姚訞看过嬴病已该回来了,就都交给由百里处理,带着白妶朝秦医馆而去。
甫一出堂门,就看见嬴彻在厢房门口逡巡,嬴朕招手,让他过来。
待他近前,嬴朕说道:“嬴罪那个小家伙,被老祖看中了,以后会偶尔回来的,你不必担心!”
顿时,嬴彻脸上泛起红光,开心的合不拢嘴,不停的说道:“好,好,好,这小子有出息了!”
“你孙儿的事有出路了,你呢?就这样平凡一生?”嬴彻很是激动,嬴朕见他佝偻着身子,步履蹒跚,不忍心,遂询问。
“待罪之身,迟暮之年,这一辈子就这样吧,能看到罪儿有个好前途,侄儿今生知足了。”嬴彻感慨。
他一生自生下来,就被族人排挤,修为仅是天醒,因为没有功法,没有资源,就一直这样停滞不前。虽如此,寿命却比凡人要漫长。
他原以为,纵使生活艰难,但能够平淡度过一生也可以,谁知连儿子也在排挤下殒命,庆幸的是,儿子给他留下了一个可爱的孙子,这就是他这些年活下来的支柱,是人生所有的希望。
至于自己,他不知何时,早就不在乎了!
“身体虽然老迈,也不是不能为族内做贡献,十八弟的罪孽,你就忍心让那个小家伙全背着?”嬴朕道。
“您说,我还能做什么?真有能贡献的,您告诉侄儿,哪怕搭上老命,也绝不退缩?能给罪儿分担一点是一点!”嬴彻暗淡的眼光忽然明亮,好比在茫茫的幽海中见到了灯塔。
那么大的骂名,他又岂能安心让孙儿一人去雪洗,只是无能为力!
“做什么?你有学问,有体力,更是天醒境修士,启蒙,耕织劳作,沙场征伐,何事做不得?”嬴彻是有学识的,老祖曾让人教导过他,方才讨论时说起,嬴朕便记了下来:“你好好想想吧,我要到秦医馆会友,晚上想好了,来见我。”
嬴彻应诺,嬴朕带着白妶,行走在白石小道上。
不多时,消失在碧绿的竹海内,隐隐听到传来白妶温柔的絮语:“我将武安军安置在西部,有空我带你去看看。”
“好,就听夫人的安排。”嬴朕很爽朗的回应:“这次他们可出了大力气!”
少许,又听到嬴朕极细微的声音:“想到马上要见你娘家人,忽然有些紧张。”
“都是做族长的人了,将来更是要当帝皇的男人,这点小事还会怕?”白妶追问。
“那不一样,我媳妇可是他们心中的战神、女神,这不声不响的就让我娶走了,估计他们会手撕了我。”嬴朕笑道。
“他们干,我白妶的男人,谁敢欺负!?”白妶脱口而出:“怎么,相公怕了不成?”
“怕!”嬴朕一顿:“不过,谁让我舍不得夫人你呢,再怕也要去,让那群大老粗看看,嬴朕还是配的上武安君的。”
“配不上!”
“噫,居然质疑你相公,不得了!”
一阵追逐,在白石碧竹间,留下一圈圈如铃笑声。
第一百零八章 秦医馆
秦医馆,一扫昔日冷清的状态,周围竟然多出了十几名族人。
正中央是一名老妇人,其脸苍白,眉头紧皱,豆大的汗珠不断的自其面颊上滑落。
其身旁一位灰衣侍者见状,十分焦急的询问:“姚医者,老夫人的病可有头绪,能否医治?”
待灰衣侍者说完,才发现,原来在下方还有一名老人。
他头发黑白相间,正是秦医馆的主人姚訞。此时的他抓着老夫人的右手,不停的变幻手法号脉,脸上挂着汗珠,嘴里不停的念叨:“不可能啊,没道理啊!”
无论姚訞使用各种号脉手法,依然摸不到老夫人的脉搏。
姚訞全神贯注在此,灰衣侍者的话,他是只言片语都未听清。
灰衣侍者又连续喊了三四遍,他才回过神来,神情很是失落:“老夫人的病我治不了,除非扁雀出手!”
“扁雀?”灰衣侍者一脸茫然,不过他很关心老夫人的病情,听扁雀,能治疗,很是激动的询问:“扁雀,他在哪里,我这就去请!”
姚訞闻言愣在当场。
也是,扁雀之名,仅嬴朕和他几个亲近的人知晓,更没有录入史册书籍,作为后来者不清楚这个人,也能理解。
姚訞想通这些点后,便没有出言讥讽,只是很平淡的说了一句:“扁雀哪有那么好找,老人家我也在找!”
说着,姚訞起身,走向外边,整理正在晾晒的药草。
“姚医者,您老确定扁雀医者可以治好老夫人的病状。您找寻的可有什么线索,可否透漏一些给我们,放心,我家主人知晓后,必然不会亏欠您的。”灰衣侍者也是个人精,他见姚訞如此推崇扁雀,也清楚那人必然是在医术、药草之道上,格外精通。
“你不用看我,扁雀老祖若在说不定有办法治好老夫人,可惜他失踪了百年,踪迹全无。至于线索,那更没得说的,自我百年前来到咸池就没有离开过,所以我知晓的信息说不定比你们还少。”姚訞继续翻弄药草,说起扁雀他也清楚,即使找到了,没有那位,根本就白搭,但是他没有说,他希望可以多一些人能够投入其中帮忙寻找。
“这个扁雀真这么厉害?”灰衣侍者还是有些不放心。
姚訞一愣神,停下手中正在翻晾的药草,瞥了他一眼,道:“扁雀如果不行,那老夫人的病估计就没有希望了,他不仅仅是名字和神医扁鹊很像,就连医术也是犹有过之。”
灰衣侍者心头狂喜:“这算是不幸之中的大幸,老夫人的病终于有希望了。”
姚訞转身说道:“你别高兴太早,那人已经百年未有蛛丝马迹,想找到他,谈何容易?”
这些年他真如自己所说,没有离开过咸池一步,甚至连半步都没有,不过他一直在努力寻找扁雀,可惜任谁都没能带回一丝有用的线索。
“只要有这个人就好办,就是挖地三尺也要给他找出来!”灰衣侍者满怀信心!
姚訞、灰衣侍者正在讨论扁雀的事情,忽然一阵低沉的咳嗽声音传来,打破了两人的交谈。
灰衣侍者上前抓住老夫人,焦急道:“姚医者,姚医者,您老快看……”
姚訞来到近前,迅速出针,不多时就控制住了病情,一切稳定后,他又抓起老夫人枯槁的右手,再次号脉。
他抓着右手,又一次愣住,久久不发一语。
灰衣侍者察觉